良好的內在修為與強悍的外在實力相結合,這就是天下人對“完人”的理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越來越好,有為完人之誌,也是成大事者雄心的體現。


    世上沒有完美的存在但卻有不斷追求完美的人。對這些努力想功成名就的人,我們稱之為“完人”。


    曾國藩對人的評價表現了他獨特的處世風格。他崇尚剛直,認為做就要做充滿剛直之氣的大丈夫。曾國藩常常寫信給他的弟弟、子女們,說曾家後代秉承了母親江氏的剛猛氣質。


    其母江氏剛嫁到曾家時,曾家經濟尚不寬裕,操持家務更加克勤克儉,家境也漸漸興旺起來了。特別是江氏賢惠,侍奉公婆十分殷勤,可以說是不怕髒累,任勞任怨。自嫁入曾門後,共生有五男四女,家人的所有衣物都是她親手縫製的。曾國藩的父親常以“人眾家貧為慮”,而江氏總是用“好作自強之言”相勸。她常對丈夫說:我們家孩子雖然多,但是讀書、務農、經商、為官樣樣可做,我在家裏操持家務,孩子們在外麵闖蕩,還用擔心什麽貧苦呢?從她的言語可以看出,母親江氏對曾國藩品性的影響是巨大的。


    曾國藩的最高理想就是“立言、立功、立德”,三者他都做到了。立言,他的著述、家書、日記,廣為流傳,至今仍被天下傳閱,尤以《家書》影響最廣,成為不少名人雅士的枕頭讀物;立功,他挽救了清王朝,在列強橫行、各勢紛亂的局麵下恪盡職責;立德,他內外兼修,誓做完人,並事事以身作則,重視身教。正因為如此,後世給他的頭銜不勝枚舉:“中興名臣”、“處世楷模”、“湘軍創始人和領袖”、“太平天國的克星”、“洋務運動的領袖”、“近代史之父”等。除此之外,曾國藩對誌向的追求也很執著。他認為人不能朝三暮四,不能如牆頭蘆葦,隨風搖擺,而要矢誌不移,有原則有操守,否則,光陰匆匆,肯定會無所作為。


    他認為自己自從軍以來,就懷著臨訖授命的誌向;丙戌年有病時,總怕一下子病死家中,違背了自己的初誌,失信於世人。後來複出,意誌更加堅定;倘若再有什麽不測,也沒有留戀和後悔的事情了。在洋人不斷入侵的情況下,他早就已經有殉國的念頭,但願戰死沙場。


    曾國藩主張,本誌不可移,並把能否持之有恒看做有成無成的重要體現。他在家信中以自責的方式教導子侄說:“餘生平坐無恒之弊,萬事無成,德無成,業無成,已可深恥矣。等到辦理軍事,誌向才最終確定,中間本誌變化,尤無恒之大者,用為內恥。”事實上曾國藩所改變的隻是他“本誌”的一些表象,而他從年輕時就要成為不同凡響的人物,要成為“蛟龍”,幹一番大事業的“大誌”並沒有變。但他認為自己從軍以來是一次本誌的改變。因此,他主張自從軍以後“死在沙場”、“以身殉國”的“初誌”是絕不可再改變的了。


    的確,無論何時,要想成大事,非樹立遠大誌向不可,並以這種誌向為目標積極進取,內外兼修,有誌貴在有恒,堅持不懈地去追求才有功成名就“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


    曾國藩曾經說過這麽一段話:“君子之立誌也,有民胞物與之量,有內聖外王之業,而後不忝於父母之生,不愧為天地之完人……若夫一己之屈伸,一家之饑飽,世俗之榮辱、得失、貴賤、毀譽,君子固不暇憂及此也。”


    由此可知,對於“完人”他有自己的一番理解。同樣道理,這世間芸芸眾生,想當完人的多了,真正能做到的卻鮮而有之,完美在於心,在於誌向而不在於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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