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宓離婚後自命風流,意淫毛彥文遲早是他的人,而其他美女兼才女也會對自己青睞有加,他一麵不斷寫信向毛彥文示愛,又視北平留學的泰國華僑女子陳仰賢為紅顏知己,可陳仰賢獨愛葉公超,公開批評吳宓是最好的教授,但無資格做父親和丈夫。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毛彥文雖然遠在美國,卻也風聞吳宓之荒唐,相當惱火。在美國密歇根大學拿到學位後,毛彥文又去了歐洲。


    吳宓得知毛彥文去了歐洲,也以“外出遊學考察的名義”飛往法國,二人在巴黎相遇,上演了相當煽情的一幕。


    據吳宓日記透露,故事是這樣的:兩人在一家旅館見麵,開始時不免拘謹,隨著生活、學術等方麵的話題逐個展開,便都感覺輕鬆了,吳宓談興極濃,競不覺窗外大雨瓢潑,時間已至深夜。下雨天留客,毛彥文自然是走不成了,孤男寡女,可隻有一張床。


    吳宓提議毛上床休息,並說:“我反對《西廂記》裏的張生,我讚成《紅樓夢》裏的寶玉,賈寶玉從不對林妹妹動手動腳!”當夜,吳、毛果同床共眠,昊以“非禮勿動”的君子風度處之,競一夜相安無事。吳做了一回柳下惠,將此事記入日記,筆端頗為自負。


    又有學者持不同意見,說當時毛彥文已經動了心,劇情顯然更誇張:1931年3月,昊宓赴巴黎進行學術交流,給在美國的毛彥文拍電報,措辭強硬地令毛彥文迅速趕往歐洲與之完婚,否則分手。與此同時,據傳昊還寫信回國,向陳仰賢示愛,同時又與兩位金發女郎hamet和mering打得火熱。毛彥文來巴黎後,昊宓又不想結婚了,改為訂婚,毛彥文大為狼狽,哭著說:“你總該為我想想,我一個30多歲的老姑娘,如何是好?”昊宓不為所動:“人時常受時空限製,心情改變,未有自主,無可如何。”對此,吳宓曾這樣記述:是晚彥雖哭泣,毫不足以動我心,徒使宓對彥憎厭,而更悔此前知人不明,用情失地耳!很難確認吳宓是不是在意淫,因為當時八卦周刊熱炒魯迅與許廣平,吳宓頗是羨慕:“許廣平夫人,乃一能幹而細心之女子,善窺魯迅之喜怒哀樂,而應付如式,即使魯迅喜悅。嗚呼,宓之所需何以異此?而宓之實際更勝過魯迅多多,乃一生曾無美滿之遇合,安得女子為許廣平哉?念此悲傷。”


    這哥們兒認為自己比魯迅強多了,咋就沒一個知己侍奉左右呢?


    多年以後,毛彥文回憶吳宓時寫道:其實昊並不了解海倫,他們二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海倫平凡而有個性,且嚐過失戀苦果,對於男人失去信心,縱令吳與海倫勉強結合,也許不會幸福,說不定會再鬧仳離。


    尤其令海倫不能忍受的,是吳幾乎每次致海倫信中都要敘述自己某年起,從未處讀到她的信及漸萌幻想,等等,這不是更令海倫發生反感嗎?


    毛彥文與吳宓一直若即若離,二人從法國回來後,吳宓繼續在清華當他的教授,毛彥文則被聘到上海暨南大學任職。


    人到中年依舊獨身,加上吳宓時不時發癲,圈中人都認為毛彥文是吳的禁臠,連吳宓的高足弟子錢鍾書都調侃毛為“super-annuated-coquette”(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在感情上毛彥文卻是心力交瘁,她曾對人說:“我結婚時,不求其他,但求國內各界名流都來致賀,才不虛此生。”她苦候多年,拒絕諸多求婚的名士,終於在33歲上嫁給了66歲的前北洋政府總理熊希齡。


    毛彥文嫁人後,吳宓痛苦不堪,大寫“懺情詩”,句句淒苦,故友哂笑不已,吳宓成天自怨自艾,其門生錢鍾書實在看不下去,寫詩規勸:有盡浮生猶自苦,無窮酸淚情誰償。錢錘書認為老師不該為一個女子委靡,吳宓卻相當氣憤,認為錢不尊重自己“純潔的愛情”,兩人還鬧了很長時間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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