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早晨~劍術的練習/saber、不高興。


    "咦?"


    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身在不可思議的地方了。


    一望無垠的荒野,看不到地平線的另一頭。


    不斷吹來的狂風夾雜著黃沙,刺痛了我的眼睛。


    "——"


    呆然立於其中。


    不需要慌張。


    這片風景似曾相識。


    畢竟,以前在夢裏就見過了。


    認識到這應該也是一場夢,所以決定慢慢等待夢醒。


    "——?"


    手臂泛起了不協調感。


    "哢鏘"地,像是鐵的聲音。


    為了知道是怎麽回事,卷起了袖子,在那裏的是


    變成了劍的,自己的一隻手。


    "哇啊啊!!!!!"


    從被窩裏跳了出來。


    還未來得及認識到這裏是自己的房間,就先確認了一下右手。


    "啊——咦?"


    沒事啊。


    右手還是原來那隻正常的右手。


    既然沒有硬硬的觸感,那就不可能是劍了。


    "——是夢啊。"


    總算放心了。


    雖然不能確定為什麽會做那樣的夢,但說不定是因為與saber的契約。


    "有機會問一問遠阪吧。對了,不去準備早飯的話"


    時間是六點不到。


    雖然說從今天開始櫻不在了,但是家裏還有藤姐和saber呢。


    要準備三人份的早飯的話,應該挺費時間的吧。


    輕手輕腳地走向起居室。


    "嗯。"


    突然停了下來,試圖透過拉窗看一下裏頭的情況。


    聽到了藤姐那似乎半途就會驚醒的呼吸聲和saber那規規矩矩的呼吸聲。


    "——呃。"


    大意了啊,稍微地想象了一下裏麵的情景。


    用手捂住變紅的臉頰,呼吸了一下院子裏冰冷的空氣。


    "修行不足啊。做早飯,早飯"


    搖了搖頭想要忘掉那個想象,我離開了和室。


    我想,和女孩子睡在同一個屋簷之下果然是於精神衛生有礙啊。


    "那我就先走了啊。可不要因為一個人上學所以就遲到啊。"


    "好好。藤姐你也要努力地做好早上的勤務啊。"


    "嗯。多謝了,士郎。早飯很好吃哦。"


    藤姐和我道別之後就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


    我還有大約三十分鍾的時間。


    早餐後的收拾整理也弄完了,就實行昨天決定下來的事吧。


    肩膀上那被斜劈的傷和從台階上滾落下來的全身的磕碰損傷都已經痊愈了。


    而且還有多餘的時間,出於如此種種,早上首先和saber進行竹刀的練習。


    "哈——嘿——!"


    竹刀的聲音響徹道場。


    兩把竹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碰撞著,發出了不正常的聲音。


    現學現賣,也是不容輕視的。


    隻是在握起竹刀之前想象了一下模仿的範本,竹刀就比平時順手多了。


    "——"


    彈開了我的攻勢,saber的呼吸仍舊是絲毫不亂。


    不過她今天似乎有些狀態不佳。


    明明昨天我還是在攻擊被彈開的瞬間就被反擊奪走了意識,然而saber今天的反擊似乎在我還能對應的程度之內。


    不過,雖說是能對應,但也隻是不至於出現兩眼發白這種最壞的情況罷了,saber的反擊仍然是十分的有效。


    "——呼。"


    放下竹刀,將積聚在肺裏的熱氣吐了出來。


    時鍾不知不覺已經指向八點整。


    從和saber比試開始,到我注意到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雖然也有saber的狀態不好這個原因,但主要是因為覺得自己的身體居然能出乎意料地對saber的竹刀做出快速的反應,以至於興奮得忘記了時間。


    "呀,流了好多汗呢。不過saber,你今天是怎麽回事?總感覺沒有昨天那麽嚴厲了。"


    "沒有這樣的事情。我的狀態和昨天完全一樣。覺得輕鬆了是因為士郎的本領提高了。"


    "咦?我的本領提高了嗎?"


    saber點點頭。


    這看起來不像是在說客套話,更何況saber也不會說


    "這是真的嗎?"


    "我很吃驚。士郎的技術,和昨天相比簡直脫胎換骨。"


    她說得很確定。


    "是那樣的嗎。哎呀,沒有這樣的事啦。隻是saber狀態不好而已。如果昨天才開始到今天水平就提高了,那你這個師父不就做不長了嗎。"


    "這點我也有同感對了,具體而言,就你的形式來說已經沒有多餘的部分了。因為士郎的身體本來就不錯,隻要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用劍風格就足以成為更高水平的劍士了。"


    "形式上沒有多餘部分了?"


    如此說來的話,今天身體確實運動得很順暢。


    感覺是我的竹刀自動擋下了我本身無法反應的saber的竹刀。


    "呃——嗯。我隻不過是模仿了那家夥而已。"


    我呆呆地自言自語道。


    "果然是這樣的嗎。士郎說是要向我學習,卻以archer的用劍風格為範本呢。"


    被看穿了嗎,saber生氣地看著我。


    "咦——哇,果然是被你發現了嗎!?"


    "那是當然。因為士郎本來根本沒有基本的形式。而且套路這樣統一,誰看了都會明白的。"


    saber哼地一聲,不高興地別開了臉。


    "呃不是啦,我絕不是小看saber.隻是昨天一直和那家夥在一起,所以一直徘徊在我腦海裏,又或者是——"


    "不必了,不用事先跟我說明。隻要士郎能變強的話,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呢。"


    說謊。


    要不然那十分不滿的表情算是怎麽回事。


    "所以我說了對不起嘛。而且就算要以saber為範本,我根本就看不見saber是怎樣反擊的啊?體格也差得太多,要當作範本實在很困難。"


    "確實是很有道理呢。那麽,我就隻是你的練習對手而已囉?"


    呃。


    這種感覺就好象掉進了無底沼澤。


    "——好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總而言之,雖然隻有一點點,但我也的確變得可以戰鬥了吧。"


    "你在說什麽啊。士郎的本領確實是提升了,不過還是停留在隻能做最低層次的戰鬥的水平上。絕對無法和我,archer還有berserker相提並論,絕對不能糊塗到單獨和對方戰鬥啊。"


    saber嚴厲地說道。


    就像是老師在教訓自以為是的弟子,不知不覺地變了臉色。


    不對,這麽可愛的老師,反而會讓人誤認為是美妙的微笑。


    第七天學校午休/悄悄接近的惡魔之影


    結果到學校的時候足足遲到了一小時。


    已經是休息時間了,學生們在走廊裏吵鬧著。


    二年c班似乎剛剛下課,從教室裏走出一張張熟悉的麵孔。


    "喲,辛苦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不過老虎發火了哦。說要讓你第四節課有所覺悟。"


    "是嗎。今天的課是英語嗎。"


    和走廊裏碰到的同學打了個


    招呼,結果他告訴了我一個我根本不想知道的消息。


    該來的始終要來,在我伸手推開教室的門正要進去的時候,


    "嗯——?"


    首先看到了世界史老師的臉。


    "早上好,老師。"


    "你遲到了,衛宮。今天的課劃定了考試的範圍。課後記得要好好的問問別的同學。"


    "是、是的。對於遲到我很抱歉。"


    葛木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離開了教室。


    世界曆史教師兼學生會顧問,而且還負責教倫理的如鐵壁般的教師,葛木宗一郎。


    其外表和言行都是這種感覺,在高年級的學生裏人望很高的少有的老師,


    "早上好——"


    進了教室一邊打招呼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


    雖說是有所覺悟了,其實也不過是花了幾秒來反省"遲到果然不好"。


    "喲。來得還真晚啊。"


    "?"


    聽到打招呼的聲音我就轉過頭去——


    然後。


    在那裏的是看起來特別友善的慎二。


    "慎二?怎麽了啊,你很奇怪哎。睡眠不足嗎?"


    坦率地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


    然後他馬上變臉瞪著我本來我是這麽想的,但是他還是在笑著。


    雖然昨天的慎二也十分奇怪,但是總覺得他今天更嚴重了。


    "慎二?你,不會是被襲擊了吧?笨蛋,我不是說過了嗎。不想戰鬥的話就應該留在家裏保護自己。"


    "。真羅嗦。憑什麽教訓我啊你。"


    "慎二?"


    "什麽啊,還是說和遠阪關係不錯感覺很好?你可別誤會了。和遠阪聯手並不不代表你很強。我也明白你得到了強大的servant很高興,但這麽自以為是也太不象樣了吧?"


    慎二生氣地瞪著我。


    他的樣子不像平時那麽從容。


    "算了,你能來學校真好。衛宮你如果不來的話,不是會很沒意思嗎?"


    就隻是想說這些嗎,慎二哼哼地笑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咦。一成那家夥,已經出去了嗎。"


    又是因為睡眠不足跑到學生會辦公室去了啊。


    因為今天也是帶的便當,實在是想避免在教室裏吃呢——


    "嗯?"


    好像有什麽引起了班裏男生的騷動。


    "喂~~~~.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試著問了一下。


    不知為什麽聚在一起召開秘密會議的男生們,用一種可疑的眼神看著這邊。


    "並無何事。那邊,汝可去教室之外查探一番。不過得偷偷地。需小心隱蔽。"


    後藤那家夥,昨天看了什麽不好的古裝片了吧,我一邊這麽想,一邊按他說的做了。


    "——什"


    此時。


    教室的外麵,也就是走廊裏,有一個比後藤他們舉止更可疑的人影。


    "是2a的遠阪吧。來、來我們班這邊要幹什麽?"


    "絕對沒錯的。剛才我們偷偷窺探她,而對方也一樣。若無其事,而且大膽地窺探著我們的教室。已經從門前走過了七次了。不對,現在是第八次了。"


    "如此說來,就不是偶然了。不過話說回來她眼神是不是有點凶惡啊?遠阪平時的樣子好象挺平靜的吧?"


    "哦,你也這麽想嗎?看,她每次通過門口都會皺起眉頭。很難接近呢。看起來明顯是很焦急。有什麽煩心的事吧。"


    "與其說是等的人遲遲不來、更應該說是她等的人根本沒注意到。就像是明明偷偷地準備了生日禮物想要送給別人,那人卻過了一年都沒察覺到,就是類似這樣的快要崩潰的瞬間。"


    "後藤啊。你經常會有特別的表現呢。說得太對了。哈,你前世應該是軍師還是什麽的吧。"


    我們班的男生們隨意的談論著諸如此類的話。


    ""


    戰戰兢兢地再一次把視線移向走廊。


    在生氣。


    雖然不知道為何生氣,不過,總覺得後藤的想法是正確的。


    "——"


    接下來。


    該怎麽辦呢?


    那家夥的目標是我。乖乖地出去吧。


    第七天午休/賢明的判斷。


    遠阪的目標很可能就是我。


    隻是,我很在意她的行動。


    以遠阪的性格來說,如果找我有事的話肯定豪不猶豫的進來把我拖出去、可是為什麽,會做那種就好像普通女學生一樣的事呢?


    "雖然想不去管她,不過看來不行啊之後可是會很恐怖的。"


    一隻手抓起飯盒離開座位。


    做好了之後會被身後那幫以後藤為首的男生們質問的覺悟,向走廊走去。


    "遠阪,你在這種地方幹什麽呢。"


    "哪、哪有幹什麽啊當然是散步啊。中午要吃午飯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遠阪的舉動實在很可疑。


    看起來扭扭捏捏的,也不肯正視我。


    "是嗎,這倒是理所當然的。那麽找個好點的地方吧。我去學生會辦公室吃飯"


    說了一聲"那就再見了"就拿著便當轉過身去。


    "等、等一下啦!你這家夥是故意的嗎!"


    "?"


    重新轉過身來。


    "我說啊遠阪。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你這個樣子我完全不能明白啊。有什麽話就明說吧。"


    "——"


    遠阪似乎很難開口,隻是看著這邊。


    嗯嗯。


    難道、難道說


    "忘記帶午餐券了嗎?便當可不會給你,不過如果是三明治券的話可以的話我倒是能借你哦?"


    "怎、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啊,你這白癡!!"


    遠阪大吼起來。


    走廊突然一片死寂。


    幾秒鍾之後,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再次喧鬧起來。


    "——"


    原來如此,大家都為了保持現實而集體忘了剛才那一幕。


    品行端正、眉目秀麗、優秀學生的典範,稱為兩年級的偶像的遠阪凜,是不可能在走廊用很大的聲音,說出"白癡"這樣的話的。


    因此,他們把這一分鍾的記憶給刪除了。


    ""


    真好啊。


    我也想修正從四天前起的記憶啊。


    "——那,不是午餐券的問題那你到底想說什麽啊,遠阪"


    "唔那,那個,不是要吃午飯嗎?那樣的話就跟我來吧?我知道比學生會辦公室好得多的地方。"


    遠阪一邊看著我的反應,一邊說著拐彎抹角的話。


    什麽嘛。


    也就是"要開作戰會議所以你也給我過來",不就是這麽回事嘛——


    喂。


    這裏就是"好得多的地方"嗎,遠阪。


    第七天屋頂/遠阪凜(4)


    "好冷。"


    屋頂上傳來陣陣刺骨的寒意。


    即使是在夏天因為寬廣的視野和良好的通風而熱鬧非凡的屋頂,到了冬天也變成了那門可羅雀的正月裏的商店街。


    "好冷。"


    又說了一次。


    這既是對旁邊那個人的抗議,也是我的真實想法。


    "什、什麽嘛。既然是男生,這種程度好歹忍一下吧。"


    反對意見立刻被駁回。


    "衛宮君,這裏。這邊沒什麽風,也不會被別人看到。"


    是更不想正視我了嗎,遠阪慌忙地走開了。


    "——"


    不管如何還是先吃午飯吧。


    明明是有話要說才把我叫來的,遠阪卻一點都沒和我搭話。


    可是,


    偷偷的觀察她,發現她又好象有什麽要說一般地看著這邊。


    "——"


    不管怎樣還是先吃便當吧。


    不這麽做的話,我可能都無法保持正常的思考。


    我並不在意寒冷和沉默。


    隻是,


    這一點實在讓人感到為難。


    隻能呆在沒有風的地方,因此,遠阪必定在我旁邊吃著買來的麵包。


    近到隻要稍微晃動一下身體就能碰到她的肩膀。


    也就是說,從別人看來的話,這看起來不就像是在一起吃午飯嗎?


    "唔——"


    拚命地想壓抑就快變得通紅的臉。


    可惡。


    剛才在走廊被邀請的時候為什麽沒察覺到這件事。


    心情會不安也是當然的。


    因為在我身邊的人,雖然現在已經成為了戰友,但在這之前還是我憧憬的那女孩子。


    唉,這種事情要是告訴遠阪的話肯定會被笑死,所以就算嘴巴裂開我也不會說出來的。不過,還是希望她能稍微注意一點。


    "——"


    吃著吃著,"哢"的一聲,筷子碰到了飯盒底。


    飯,吃完了。


    無計可施之下隻好收拾飯盒。


    遠阪似乎也早就吃完了,無聊地觀察著我的情況。


    沒辦法了。


    還有幾分鍾午休就要結束了。


    "——"


    這樣的話,隻好由我來問放學後有什麽打算了——


    "我說遠阪啊。"


    "你有時間嗎。"


    異口同聲。


    而且,今天到現在都沒有重合過的視線重合在了一起。


    "什、什麽啊?有話要說的話,你就先說吧。"


    "不、不是,沒有拉。遠阪才是,有什麽想說的就直說吧。"


    又是一齊說了出來,兩人都覺得害羞把臉別開了。


    "——"


    "——"


    然後又是沉默。


    離午休的結束越來越近了。


    呼,就這麽結束了嗎,伴隨著遺憾的,是因為終於得救而感到的安心——


    突然。


    "那個,昨天晚上,對不起。"


    遠阪用抱歉的口吻低聲說道。


    "咦?"


    "昨天的那件事啦。我已經對archer使用令咒了。不過似乎也為時已晚了,對不起。"


    "——"


    在飄浮著的意識突然停止了。


    昨天發生的事。


    想要殺了我的archer,還有使用了令咒的遠阪。


    "遠阪。那是也就是說"


    "嗯。用令咒命令了他在還保持著合作關係的情況下,就絕對不能襲擊衛宮君。所以,像昨天一樣的事今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


    那還真是得救了。


    雖然說是得救了,但是遠阪居然為了這樣的事用了僅有三次的令咒。


    "是嗎。可是,遠阪不需要為這件事道歉啊。這隻是那家夥擅自做出的行為。遠阪又不知道這家夥會幹什麽。"


    "嗯。可是,並不是毫無關係的。昨天的事情,是放任他自由行動的我的責任。"


    遠阪低著頭說道。


    這個樣子實在不像平時的遠阪。與被archer襲擊的事相比,這更讓我感到不舒服。


    "明白了。遠阪這樣說的話,就算是這樣吧。可是archer真的說了啊。我實在沒想到那家夥會去向遠阪報告襲擊我的事。"


    "是啊。不過,自己的servant受了傷回來,而且魔力幾乎枯竭的話我總會發覺的吧。那家夥,雖然會隱瞞但卻絕不說謊。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竟然很輕易地坦白了。"


    回想起來又生氣了吧,遠阪發著牢騷。


    "哈,又變回老樣子了。太好了,不這樣子就不像遠阪了。"


    "唔等等,你這是什麽意思啊。"


    "不要在意嘛。那現在archer呢?"


    "把他留在家裏了。總覺得從昨晚開始他的樣子就有些奇怪、今天再讓他和衛宮君見麵有點那個吧。"


    確實,我也不想和他碰麵呢。


    因為就是見了麵肯定又是互相嘲諷。


    "這樣啊。可是遠阪,那家夥為什麽要襲擊我?理由是什麽呢?"


    "這個嘛。他說敵人越少越好。衛宮君雖然不算什麽,不過saber會在以後構成威脅,應該趁現在將其解決。要是再像昨天那樣輕易地就被其他master操縱會添麻煩,覺得應該就地舍棄掉。"


    "——"


    可惡,根本無法反駁。


    沒錯,落到caster手上的我,對他而言隻是累贅。


    在我被caster操縱的時候,那家夥就把我當作麻煩人物了。


    "我明白了。那麽,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再說要是沒有那家夥的話我現在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了。瞧,這樣不就兩不相欠了嗎。遠阪你就不需要內疚了。"


    "嗯。你這麽說的話我就好受多了。"


    遠阪似乎還是不大高興,把臉別開了。


    她責任感太強了,看來不能輕易接受呢。


    "哦。這鈴響得還真是時候。"


    宣告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了。


    雖然隻是一頓食不知味的午飯,但我卻十分高興。


    "回去吧。會趕不上第五節課哦。"


    站起來走向出口。


    "?"


    但是,遠阪仍然坐著。


    "遠阪?鈴響了哦。"


    "——"


    遠阪沒有回答,在用一種想說什麽似的眼神看了一下這邊之後,


    "你就再陪我坐會吧。逃一節課也沒什麽要緊的吧?"


    說出了這種優等生實在不該說的話。


    第五節課的上課鍾響了。


    明明如此,可在這種地方


    喝著暖和的罐裝咖啡的我們算是怎麽回事。


    對了,順便提一下罐裝咖啡還是我跑步去買來的。


    "離開始上課還有五分鍾吧?到一樓買完再回到這裏,有五分鍾不是就足夠了嘛。"


    起因正是遠阪這如同惡魔般的提議。


    "對了,衛宮君到底是如何那個,從八年前就在學了嗎?"


    "咦?啊,什麽時候開始學魔術的對吧。大概就是那時候吧。一直跟老爸軟磨硬泡了兩年,他才終於肯教我的。"


    "那前後大概就是八年了嗎衛宮君的父親這事做的實在不怎麽樣。既然要教的話,從一出生開始就動手會比較好。如果是八年的話,已經是第二成長期了吧?長這麽大了已經不能刻魔術刻印了,身體也不能隨意擺弄了。"


    遠阪一臉正經地說出了讓人不安的話。


    哎呀,雖然我也知道這就是成熟的魔術師遠阪平常的樣子。


    "不要介意嘛。之前我也說過,老爸本來就不想教我魔術。因此自然是沒有像遠阪那樣規規矩矩的按照步驟來。話說回來。從一出生開始就動手是什麽意思?"


    "那個,就是像說的那樣子嘛。曆史越古老,這個家係的魔術刻印也就越大。因為魔術刻印就是成形的魔術回路,即使是在身體上刻一點點,"人類的肉體


    "也會出現排斥反應,那可是非常非常痛的。所以,為了緩和這種痛苦,就從小時候開始一點一點地移植。而且為了讓身體內部可以適應,還會一直服用一些很苦的藥草和用奇怪的骨頭磨出來的粉,增強身體的耐性。"


    "算了,這些話和作為魔術使的衛宮君也沒什麽關係,不用太在意了。就算是從現在開始勉強模仿也隻是自尋煩惱。"


    "不用你說我也沒這種想法。不過遠阪沒事嗎。那樣子光是聽就感覺很痛了。"


    沒法很好地表達。


    我並不了解普通的所謂魔術之師。


    隻是在去遠阪家的時候,感受到那難以言表的沉重壓力。


    年代久遠的家係。


    從出生開始就被賦予了繼承的義務,不管其願不願意被要遠離普通世界的孩子。


    這是多漫長又多沉重的東西啊,我咬著嘴唇不負責任地想象著。


    "哦~是嗎,原來衛宮君是擔心這種事情啊。"


    "嗚。你、你那意味深長的臉是什麽意思嘛,我、我並沒有在擔心什麽啊。"


    "當然了。我也不記得讓你擔心過。我是喜歡才這麽做的,並沒有後悔什麽。從這一方麵來說,衛宮君不也是一樣嗎?"


    "?為什麽要提到我?一樣?我和遠阪?"


    "真是的。你還真是不了解自己啊。聽好了,我的修行確實是很辛苦。不過我卻從沒想過要逃避。我說和衛宮君一樣就是指的這一點。"


    "啊——嗯。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我並沒有像遠阪一樣受到嚴格的要求。"


    "別說傻話了。正常地成長了九年,然後才學習魔術這絕不正常。雖然我不知道衛宮君每天做的是什麽,但應該是相當危險的鍛煉。如果失敗了就會沒命,像是在走鋼絲一樣。"


    "呃哎呀,這隻是因為我不成熟,其實本來並不是多麽危險的事情啦。和遠阪沒法比的。"


    "也是呢。我也沒辦法和你相比。所謂魔術的鍛煉,說到底就是這樣的東西。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要把性命放到天平上。雖然說每個人的天平都有所不同。但說到底也就是看讓這個天平傾斜到何種地步。"


    "就這一點來說,你的情況比我要嚴格得多。我啊,從來沒有做過幾乎要死的鍛煉。不如說我從沒失敗過。"


    "——哇。你說得還真絕。"


    嚴重傷害到我的不當言論。


    也就是說,遠阪同學根本無法理解得我們這些紅燈高掛的人的心情。


    "喂,別鑽牛角尖。剛才是在誇獎你呢。"


    "哼。那每次測驗都拿滿分的家夥誇獎說"這次幹得不錯"的話,誰會高興得起來。"


    ""這次怎麽怎麽樣"這種話我可從來沒說過哦。歸根到底,教育確實很嚴格,但是並不辛苦。所以我沒有想逃避,現在也一直在繼續著。這點,衛宮君也是一樣的吧?"


    "嗯——"


    遠阪她說雖然嚴格但是並不辛苦。


    這一點,想來的確很相似。


    衛宮士郎既沒有感到嚴格也沒有感到辛苦。


    不,老實說是沒有這麽想的閑功夫。


    我隻是,想要追上切嗣。


    為了成為切嗣沒能當成的"正義的夥伴",我隻是反複地在鍛煉著。


    如果回頭看看自己所走的路,每天的回憶裏大半都是在倉庫裏鍛煉的事情。


    我沒有後悔過這件事。


    一定是因為我相信這麽做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是嗎。聽你這麽一說確實如此。我多少也做到了一些事情。"


    "沒錯。衛宮君是靠自學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所以多拿點自信出來吧。"


    遠阪肯定地說道。


    有點不好意思。


    沒錯,因為她就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為我高興,使得我更加羞愧了。


    "那麽,統一一下話題,來認真地討論一下吧。作為合作者應該互相先了解一下彼此的拿手招數。"


    "拿手招數?哦,是說能使用的魔術吧。這種事不用到現在才說吧。遠阪不是已經知道我的魔術了嗎。"


    "沒錯,衛宮君的魔術就隻有"強化"。雖然還不到很少見這種程度,不過以其為主攻方向的魔術師確實不多。這點實在不可思議。你為什麽會如此執著於強化?"


    "不是啦。隻是因為其他的魔術我無法使用而已。我嚐試過很多種了,結果除了強化沒一個成功的。"


    然後就是製作設計圖這類的,隻是最基本的事。


    這種事現在也沒必要說了吧。


    "是嗎。那我的話就是"轉換"了吧。也就是力量的積蓄、流動、變化。以這些做為基本、可以操控一些有名的魔術。製作結界的話,如果是像教室那樣的大小也可以成形。"


    力量的轉換——以此為基礎的話可以說是萬能的吧。


    也就是說,把魔力轉移到各種各樣的容器裏,讓其發生變化。


    "是這樣的啊。可是遠阪,雖然我很高興你能告訴我,不過你就這樣暴露了自己的魔術沒問題嗎。"


    "之前衛宮君你不是告訴我你的魔術了嗎。那麽如果我還繼續隱瞞不就不公平了。"


    遠阪這樣說著,把左手伸了出來。


    "你上次已經見過了吧,這就是我的魔術刻印。遠阪家流傳下來的轉換之技法。很擅長對力量的轉移,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一般情況下,魔力隻要流出體外就消失了吧?但靠魔力是不會引起這種"神秘"的。在流出體外的魔力消失之前,就要以魔力發動名為魔術的儀式。因此想要轉換還沒有成為魔術的"純粹的魔力"是很困難的,不過——"


    說到這裏遠阪停了下來,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塊小小的石頭。


    這是寶石嗎。


    透明的多麵體,讓我聯想到了萬花筒。


    "例外的是,我可以把自己的魔力積蓄在其他東西裏。不,不隻是自己的魔力,也可以保存其他術者的魔力,雖然有些困難,但能轉換的並不隻有魔力。"


    "然後呢,最適合充當這種保存場所的就是寶石了。你也知道寶石是比較容易於累積思念的"場",是可以阻止流動的監牢吧。不僅如此,一直沉睡在地底的礦石寄宿著強大的自然靈。隻要把魔力注入這樣的寶石裏,就可以成為簡易的"魔術刻印"。不過,隻要是寶石,將儲存在裏麵的魔力解放的話,寶石就會毀壞。"


    遠阪"呼"地歎了一聲聳了聳肩膀把寶石放回原處。


    "什麽嘛。真可惜啊。用一次就會毀壞,也是說用一次就會失去吧?寶石這麽貴的東西,每一次都要補充嗎?"


    "是啊,就是這樣子。拜其所賜,我家整年都缺錢。遠阪家的魔術師啊,在成為繼承人之後都得想辦法賺錢吧——"


    "是嗎。嗯,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煩惱呢,遠阪。"


    "——唔。"


    是發現自己多嘴了嗎,她把臉別開了。


    嗯


    每次見麵我都會想,遠阪說不定骨子裏是個挺失敗的人呢。


    第七天結界發動/可選項。


    第五節課差不多要結束了。


    遠阪的說明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我決定問一下與魔術師家係有關的慎二的事情。


    "遠阪啊。慎二家——也就是間桐家聽說也是魔術師家係,你知道嗎?"


    "嗯,知道啊。不過父親說間桐家最近數十年已經衰退了。現在的間桐家已經沒有魔術師的血脈了。這是真的。所以聽說慎二成為了master我真的很吃驚。"


    什麽嘛,果然是知道的啊。


    對啊


    ,因為管理著這一帶的土地、所有略有曆史的魔術師家係應該全都全都有了解,慎二是master這種事也應該——咦,等等!!!!!


    "遠阪!你知道慎二是master嗎!?"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喲。一直先入為主地認為慎二不可能是master的,沒想到失算了呢。"


    遠阪像是什麽事都沒有似地說道。


    "?"


    總覺得有點奇怪。


    明明是在搜尋學校裏的第三個master,卻完全不把慎二當一回事?


    "遠阪?慎二是master對吧。"


    "對啊。不過這又沒什麽。慎二本身也沒有魔力,做不出什麽大事的。我們的敵人是潛伏在學校的master.慎二並沒有身為一個master所應有的能力,與我們要找的對象不同。"??


    "?這麽說學校裏,總共有四位master?"


    "應該是這樣的吧?反正呢,我已經叫慎二老實一點了,應該不至於被他妨礙的。"


    又是很讓人在意的話。


    不對,話說回來,遠阪是怎麽知道慎二是master的?


    "遠阪。把早上的事情詳細點告訴我。"


    "?什麽詳不詳細的,慎二主動和我搭話的呀。說什麽他也成了master,要不要兩個人聯手這類的話。"


    "——"


    雖然有不詳的預感,不過還是得繼續問下去。


    "接著呢。接下去怎麽樣了?"


    "沒有接下去了,我當然是拒絕掉了。但是那個家夥還是死纏著我不放。我終於忍不住說了因為有士郎在所以我不需要間桐君這樣的話。"


    遠阪笑得很高興,就像是說著過去的趣事一般。


    ""


    慎二那家夥之所以會有點奇怪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但是——


    "然後遠阪你接下來要怎麽辦。放著慎二不管嗎。學校的結界是慎二設置的吧。"


    "——咦?"


    遠阪的動作停止了。


    果然如此。這家夥,根本沒發現結界的主人就是慎二!


    "你錯了遠阪。慎二確實不是魔術師。可是那個結界是慎二設置的。一定是他的servant也像caster一樣擅長魔術吧。"


    遠阪的臉色越來越青了。


    "遠阪。你沒有注意到嗎。"


    "沒有。雖然我知道那個結界是servant所設置的,可是"


    沒能將其與慎二聯係起來嗎。


    回想起之前的遠阪。


    一定是因為遠阪的腦子裏都是昨天晚上的事件,沒有餘力去考慮慎二的事情。


    對遠阪來說,可真是人生的大失誤啊。


    "糟了。處理不好的話慎二那家夥——"


    遠阪立刻站了起來瞪著出口。


    就在這一瞬間。


    就像是計算好的一樣,發生了異常。


    "結界——!"


    天空被染成一片鮮紅。


    將整個學校包起來的紅色空氣,隻要將其吸入就會使意識麻痹。


    雖然對能在體內生成魔力的魔術師沒有那麽大的影響,但如果是沒什麽魔力的人類的話,隻是呼吸這空氣就會導致昏睡,遲早會死亡——


    "遠阪——!"


    "我知道,快一點吧士郎——!"


    教學樓裏是清一色的紅。


    像血一樣紅的紅色走廊。


    像血一樣紅的紅色空氣。


    濃密的空氣像泥一般粘在皮膚周圍,就憑這一點,也會讓人產生這是一場惡夢的錯覺。


    "唔——"


    從閉得緊緊的嘴裏,吐出了充滿著厭惡的氣息。


    給已經混亂,發熱的思考澆上理性這桶冷水,不管怎樣先努力地試著把握現狀。


    四樓,飛奔進離樓梯最近的教室。


    "!"


    這一瞬間,遠阪停下了腳步,猶豫著是否要踏入如此慘狀。


    "——唔。"


    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也和她一樣,實在不想看到這種場景。


    "——還有呼吸。可能還來得及。"


    走到倒在地上的學生身旁,確認了脈搏和呼吸。


    教室裏沒有人是清醒的。


    坐在椅子上的學生和講台上的老師都無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


    學生的大部分都失去了意識,全身痙攣,像不好笑的玩笑一般,嘴裏吐著白沫。


    而剩下幾人。


    極少數的幾個學生,出現了其他的異狀。


    皮膚,正在溶化。


    人類的皮膚在一點一點地,像石膏上的泥土滑落一般地溶化著。


    倒在地上的學生與逐漸溶解的皮膚,這樣的景象讓人聯想到了巨大的胃。


    看著眼前教室的慘狀,遠阪屏住了呼吸。


    "——"


    沒有時間再考慮了。


    就算早一刻也好,要盡快收拾這個事態——


    使用令咒呼喚saber.


    第七天鮮血神殿/令咒、第二次——


    這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這是慎二的servant張開的結界,那我就隻有把saber叫來——!


    "遠阪,我要呼喚saber!告訴我使用令咒的方法。"


    "咦——等、等一下,你要把saber叫來的話,我也——"


    "遠阪昨天已經用過令咒了吧。那麽現在就該輪到我了。如果叫來saber也沒辦法的話,到時候再叫archer就好了!好了,令咒的使用方法是!?"


    "——把意識固定在左手。最好把眼睛閉上。在大腦中想象自己令咒的形狀,接下來就想著要將其解放就可以。當然,解放的時候需要命令。"


    閉上了眼睛。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用最短的時間清除雜念,


    將意識集中在第二個令咒上。


    "——拜托了。到這裏來,saber——!!!!"


    毫不猶豫地解放了左手的令咒。


    "唔——"


    左手的手背傳來陣陣灼燒感。


    與此同時,感到了身旁的那重力的異常——在這個重力的"歪曲"中,銀色的騎士出現了。


    "saber!"


    "遵從您的召喚而來。master,情況如何?是緊急到必須使用令咒的事情吧?"


    "——就如你所看到的。servant鋪設了結界。我想快點消去它。"


    "我明白了。確實沒錯,我能在這一層樓感覺到servant的氣息。"


    "這一層!?你是說那個servant在四樓嗎!?"


    "不會有錯。凜,有什麽問題嗎。"


    "嗯——saber的感應應該是準確的吧,可這就奇怪了。我感到結界的基點應該是在一樓。對於感應servant的氣息應該是身為servant的saber要略勝一籌,可是如果是感應魔術的痕跡的話我也不會差的。"


    "?也就是說servant明明在這一層,結界卻是在一樓張開的嗎,遠阪。"


    "唔雖然不能斷定,但我的感覺是這樣。這個結界的基點應該是在一樓。"


    "——"


    二選一嗎。


    如果把servant安排在這一層的人是慎二的話,一定有一邊是陷阱。


    如果選錯的話,學校裏的人們就會成為犧牲品——


    "凜。archer怎麽了。如果他在的話,應該可以進行更準確地辨別出來。"


    "但是那家夥無論我怎麽呼喚也沒有回應!這個結界將內與外完全隔開了。隻能使用令咒,或者能等那家夥察覺到這裏的異常自己趕來。"


    "——"


    遠阪和saber對視著。


    但是,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快想一下。


    遠阪已經失去了冷靜。


    我們現在能實行的最佳方案是——


    第七天鮮血神殿/和凜一起前往一樓。rider之死、慎二的逃亡。


    "——好吧。"


    去一樓調查一下。


    雖然讓saber一個人行動有些過意不去,但如果是她的話一個人應該也可以迎戰的。


    "——saber,servant就交給你了。一個人可以戰鬥吧?"


    "那是自然。那麽,士郎呢。"


    "我和遠阪趕快到一樓去。我一個人雖然會有危險,但有遠阪在的話應該會有辦法的吧。而且魔力感知也隻有遠阪會。一起去吧,遠阪。"


    "咦——啊、嗯,當然了。即使你不說我也打算一個人去的。"


    那就這麽決定了。


    既然這樣的話,接下來就是——


    "等等,你想幹什麽啊!?折斷椅子的腳幹嘛,你沒事吧?"


    "武器還是需要的吧。我隻會強化嘛,必須要有作為原料的東西。"


    呼地揮了一下椅子的腳——


    簡直就是以前被遠阪襲擊的那個時候的再現嘛。


    強化順利的成功了,於是就順手多拿了一根。


    "士郎。外麵有微弱的氣息。看來被包圍了。"


    "!?包圍了?被什麽包圍!?"


    "無法判斷。不過隻要出去確認一下就知道了。"


    "——是麽。能請你去打頭陣嗎。"


    "自然可以。我的使命,正是成為你的盾。"


    saber飛奔進了走廊。


    "走吧遠阪——去一樓!"


    "——!"


    跑進走廊的瞬間,看清了包圍我們的那些東西的真麵目。


    骨頭。


    用非人之骨做成的人偶、從走廊的另一邊向這裏大舉攻!


    "遠阪,那是?"


    "golem,屬於使魔一類的吧!快點到這邊來!那些就交給saber了!那種東西,就算有幾百隻也不是saber的對手!"


    "唔——對不起了,saber!"


    往樓梯跑去。


    背後隻傳來陣陣saber打散那些奇怪的骨頭人偶的聲音——


    從樓梯往下跑。


    從四樓到一樓,距離上來說並不遠。


    不過——


    "可、惡——!"


    用手上的椅子腳,把擋在麵前的骨頭人偶打碎。


    "呼——呼,呼——!"


    這是第三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學校的慘劇的關係,覺得和這樣的怪物對峙已經沒什麽了。


    也就是說已經麻痹了。


    厭惡、恐怖、悲壯、逃避、這些正常的感情都已被凍結。


    大腦裏就隻想著要趕往一樓。


    手上的兩件武器,隻是在模仿某人不停揮動著——!


    "喂,誰允許你到那邊去的啊混蛋——!"


    砍斷了第四具骨頭。


    想從遠阪的側麵襲擊她的骨人偶,就這麽碎裂開來,撞到了牆壁上。


    "喂,沒事吧遠阪——!"


    一邊彈開嘩啦嘩啦地不斷靠近著的骨頭一邊叫著遠阪。


    "——"


    太好了,遠阪沒有受傷——


    "遠阪,結界的基點呢!?"


    "呃——啊,就快到了!就是那邊的教室!"


    遠阪手指著的地方,就在前方十米遠處。


    從樓梯那就一直追著我們的骨人偶還剩下幾隻。


    不過,已經沒功夫去管它們了!


    用右手的武器彈開襲擊過來的劍。


    趁勢用左手的武器打向毫無防守的身軀。


    破壞了第五具骨頭人偶。


    但是數量並沒有減少。


    走廊裏的數量,粗一看也有十隻以上!


    "可惡,真是糾纏不休!這些東西也該完了吧——!"


    慢慢向後退去。


    手上的椅子腳,已是傷痕累累了。


    無論如何強化,也隻不過是不鏽鋼製品。


    這樣的話還能再一次擋下那些家夥的劍——


    "士郎,退開!"


    "咦?"


    一邊吃驚一邊按她說的那樣後退了。


    瞬間。


    遠阪衝到我原來的那個地方,將寶石向骨頭人偶們投去,


    "eink??rper(塵歸塵)isteink??rper(土歸土)——!"


    眼前一下子變成一片雪白。


    "——"


    剛才的是某種解咒的魔術吧。


    走廊裏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隻有四散在地上的骨頭人偶的殘骸。


    "謝謝你,真是得救了。因為很少使用黃玉,所以花了不少準備時間。老實說,沒有衛宮君的話可能就被它們的數量壓倒了。"


    她呼地一聲放鬆了肩膀。


    不過那也隻是一瞬間而已,遠阪迅速向教室看去。


    "走吧。慎二應該在那裏。"


    遠阪開始向教室跑去。


    我也跟在她的後麵,踏入了鮮紅的教室——


    真是名副其實的地獄。


    充斥於教室中的空氣,已經不能稱之為氣體了。


    汽化的血液如同油漆般染紅了觀者的眼球。


    周圍傳來苦悶的呻吟——


    這裏就是結界的基點,"吸收"最激烈的地方。


    倒在地上的學生們,和四樓的學生完全不同。


    聽到的呻吟、隻不過是錯覺。


    倒在地上的學生們蒼白得可怕,像蠟人一樣一動不動。


    如此景象讓人聯想到那被如同垃圾一般舍棄在荒地的屍山。


    遠阪的腿雖然在發抖,但是,她還是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這個景象。


    傳來了嘎啦嘎啦的聲音。


    不知道是在壓抑著什麽感情。遠阪的牙齒發出了聲響,拚命地定睛看著眼前的景象。


    "——"


    遠阪抬起還在發抖的腳向前走去。


    在桌子與桌子之間,


    有一個活人。


    間桐慎二就像是想混入倒在地上的學生之中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遠阪。


    "慎二,你!"


    她瞪著他說道。


    是對此有反應了嗎。


    慎二發出難以理解的怪聲,從遠阪眼前跳開。


    "——不會聽你狡辯的。無論如何我都要你為你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遠阪向慎二步步逼進。


    "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慎二一邊顫抖一邊拚命地搖著頭,一直退到了牆壁那裏。


    ""不是我"?竟然還敢說出這種話。那好,現在馬上給我把結界解除。否則的話,就算把你的臉打飛掉也——"


    "啊——呃,嗚,不是,都說了不是的,不是我啊,不是我殺的啊!!!"


    "?"


    好奇


    怪。


    慎二明明是在逃離遠阪,卻沒有朝遠阪看。


    他的視線的方向是地上——就在我們腳下的地方。


    "腳下?"


    眼睛向地上看去。


    在那裏,還是隻有倒在地上的學生們,


    除此之外,什麽、也——


    "——遠阪。"


    我叫了她一聲,指著那個地方。


    "咦——?"


    遠阪聲音的語調都變了。


    連對慎二的憤怒也忘了嗎。


    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個人的瞬間,遠阪的殺氣消失了。


    "——"


    呼吸停止了。


    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已經完全死去了。


    紫色的長發。


    一身黑色裝束的那人,就是襲擊過我的servant.


    "——已經死了。"


    遠阪的聲音毫無感情。


    "我都說了不是我了。不是我幹的。明明發動了結界讓所有人都不能動了。rider、rider她卻被那個家夥"


    黑色的servant——rider是被一擊斃命的。


    是什麽武器,用的又是什麽手段?


    那家夥隻用了一擊就殺死了servant這種等級的對手。


    隻瞄準了脖子,以將其切斷的方法來殺死對手。


    這個過程,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這種一擊就將脖子切斷的技術,實在讓人感到很虛幻。


    不,那應該不能叫"切斷"了。


    簡直像是在脖子上放上了老虎鉗什麽的,通過擠壓把肉和骨頭都挖了出來——


    rider被消滅了。


    同時鮮紅色的世界也消失了。


    看來結界果然是這個servant鋪設的呢。


    但是——


    "慎二。這是誰幹的?"


    "嗚——"


    隨著遠阪的步步逼進,慎二連忙向走廊退去。


    "我已經說過了。學校裏還有一位master.無視這個忠告而引起騷動完全是你的過失。哼。看來你對servant見死不救而讓自己活了下來呢、不過既然看到了對方的樣子那接下來就輪到你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樣的master,但一定會收拾你的。"


    "嗚!怎、怎麽會這樣的啊!我已經沒有servant了啊!既然我不是master了,目標不就隻有你們了嗎!"


    "也對哦。算了,確實就是那樣。就算你還有令咒,即使不管你也不會造成什麽威脅。雖然飛來飛去很是礙眼,不過反正羽虱也殺不了人的——對哦。根據你的表現,我可以在這裏饒你一條小命。"


    "羽,羽虱——我是,羽虱?"


    "沒把你比喻成害蟲就不錯了。間桐慎二既不是魔術師也不適合做master,我可是在說你人畜無害。"


    "——好了,明白了的話就回答我的問題是。現在的你,也就隻有這種程度的價值而已了。"


    "嗚——呃,呃——!"


    慎二被遠阪的威勢壓得步步後退。


    我也不知道遠阪是認真的或者隻是嚇唬他。


    不過。


    她是真的發火了。


    看到這個教室的慘狀迷失了自我了吧。


    "快說!是什麽servant殺了你的servant的,慎二!"


    "嗚——不、不知道啦白癡!怕、怕的應該是你們吧遠阪,下次那個家夥的目標就是你們了吧!!!!"


    "這混蛋——!"


    遠阪為了截住想從走廊逃走的慎二跑了起來——


    突然。


    遠阪像察覺到了什麽一般,一下子停了下來。


    不對。


    並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遠阪隻是看到了倒在教室裏的學生們,而悔恨地咬著牙。


    "——"


    那張側臉,一如平時的遠阪。


    但是膝蓋卻仍在發抖,那雙眼睛,似乎立刻就會哭出來一般。


    "——"


    我不知道那是因為悔恨還是悲傷。


    但是,我總算明白了。


    她雖然很強硬、很能幹、是個可以獨當一麵的魔術師。


    但是其本質,卻還是個真真正正的,與她年齡相符的女孩子。


    "——沒事吧遠阪。他們都還有氣息呢,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咦?他們還有氣息?"


    "嗯。雖然我知道你很難過,不過你好好看看。結界也已經消失了,接下來隻要立刻叫人來救助就行了——那麽,這種情況是叫救護車,還是送到別的地方?因為魔術而受的傷,應該和教會聯絡嗎?"


    我盡量用平穩的聲音問她。


    似乎終於取回了原有的理性,遠阪的雙手啪地一聲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通知教會那邊比較好。和綺禮說明一下情況,接下來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


    "那好,馬上去聯絡他吧。"


    遠阪點了點頭跑向走廊。


    是要去前麵的事務室吧。


    那裏有電話,應該馬上就能取得聯絡。


    打完電話之後,我們離開了教學樓。


    言峰說如果之後被人發現學校裏沒事的隻有我們兩個的話會很麻煩,因此讓我們兩個就當今天沒來過學校。


    "那麽saber,對手是caster嗎?"


    "是的。操縱骨人偶(golem)的正是servant中的caster.雖然我把潛伏在教學樓裏的caster打倒了,但那隻不過是影子吧。"


    "——"


    對啊。


    caster本人從柳洞寺那裏操縱著骨人偶啊。


    這樣的話,襲擊慎二的servant的那個人也一定是caster了。


    "那麽在學校裏的第四位master,就是caster的master了。那家夥,利用了身為master的慎二使rider掉進了陷阱啊。"


    "是這樣吧。依士郎所說,rider是被一擊斷頭的。那就隻能認為是出於某種原因被封住了行動,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被打倒的。"


    "——這下麻煩了。不過還好,不管怎麽說也算是知道了caster的master在學校裏了。也不算完全是白費工夫。"


    "你說呢?"我朝遠阪轉過頭去。


    遠阪隻是默默地看著我。


    自從離開教室之後,遠阪就像有什麽要說似地看著我。


    "遠阪,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你這麽一直沉默的話,我總覺得背後發冷。"


    那是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背後會被襲擊而感到不安起來。


    "——"


    即使這樣遠阪還是盯著我的臉看了許久,用很認真的表情,


    "衛宮君你真是冷靜。我很意外。"


    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可不冷靜。我也是眼前一片鮮紅。我和你一樣都因為憤怒而迷失了自我。"


    "即使這樣你還是迅速掌握了傷者們的狀況了吧。這點連我也無法做到。"


    "?哦,這個啊。也沒什麽啦。隻是因為我看慣了屍體所以能判斷出來。"


    "咦——看慣了?屍體?"


    我們一邊說話一邊走著。


    來一堆救護車的話,這裏也會變得很吵鬧吧。


    還是先穿過雜木林到達後門,從那裏離開學校吧。


    第七天~雜木林/遲到的archer——


    突然。


    "什麽嘛。saber也在這裏還真是讓我吃了一驚呢。"


    在走向後門的途中,突然碰到了遲到的混蛋。


    "archer!你這時候跑來算什麽意思啊!"


    "那還用說嗎,因為察覺到主人的異狀就趕來了啊。不過看來是來得太晚了呢。saber在這而凜也沒事的話,看來事情已經結束了吧?"


    "呿!啊,對啊,已經都結束了!你給我站在那裏,我從頭開始講在你悠哉悠哉的期見發生了什麽事!"


    "嘖。看來我到得還真不是時候。"


    兩人就這麽把我們忘在一邊開始爭論起來。


    不過,也就是遠阪單方麵的牢騷,archer隻是柔和地應付著。


    "那兩個人的關係還是很好呢。凜會發怒也是因為她信任archer而產生的反效果,而archer之所以沒有辯解,也是因為對凜覺得抱歉。"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為什麽要特地對我說這些事啊。"


    "那個嘛,因為士郎一副困惑的表情。我就代為解說一下而已。"


    似乎是在高興什麽,saber意味深長地笑著。


    ""


    總覺得,火氣越來越大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會在注意什麽體不體麵了。那麽這次的事情就算平局吧——好了。結果呢,被打倒的servant是哪一個?"


    archer的眼神突然改變了。


    將平日裏挖苦人的那份從容隱藏起來,隻剩下冷靜而透徹的戰士的神態。


    "被消滅的是servant裏的rider.雖然不清楚具體狀況,不過是被caster幹掉的。"


    "被caster?那caster怎麽樣了。不至於毫發無傷吧。"


    "這點也不清楚。不過因為rider是被一擊斃命的,caster應該沒有受傷。"


    代表三人說道。


    然後。


    "哼。窩囊廢,隻會耍嘴皮子的女人。雖然我也不認為她有可以連勝到底的能力,不過也沒想到竟然會被一擊解決。真是的,至少也應該有一點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氣魄吧。"


    archer又恢複到平時的風格,痛罵著已經消失的rider.


    "——archer.rider是為了保護其master而死。窩囊廢什麽的,你是沒有資格這麽說她的。"


    "哈,還以為你會說出什麽來呢。窩囊廢就是窩囊廢。既然號稱英雄的話,最少也該殺個一個人保住麵子吧。如果這都做不到的話、起碼也應該拚命求一個同歸於盡。"


    "——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正是因為無法這樣做才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被打敗的嗎。辱罵因此而戰死之人的你也配被稱為英雄嗎?"


    "嘿,不管是何種理由,輸得很難看是不爭的事實。算了,說什麽既然是英雄就應該如何確實是我的失言吧。不論是不是英雄,弱小的話隻有死路一條。不適合這場戰爭的英雄們,還是盡快消失為好。"


    "——說的好。那麽要不要和我打一場呢,archer."


    "和你?真令我吃驚。我不知道為何你會如此生氣,居然會去挑戰合作夥伴。不過很遺憾。我被下達了不能與你們戰鬥的令咒。如果現在要打的話,我也就隻能像rider一般毫無抵抗地被打倒了——和這樣的對手作戰就是你的騎士道嗎,saber."


    "唔——"


    兩人無言互相對視著。


    "archer,到此為止吧。"


    遠阪輕喝一聲製止了他們。


    "哼"


    "現在不是和saber吵架的時候吧。rider已經被消滅了,master也已經除去了一個。可是學校裏肯定還潛伏著一位不明身份的master.我和衛宮君的合作條件是"直到打倒潛伏在學校的master為止"吧。還是說怎麽著?你這次又想讓我下不能和saber戰鬥的令咒嗎?"


    "——也對呢。是因為saber小姐太過於正經了,一時興起就開起了玩笑。很抱歉saber.要和我打的話,等合作關係結束之後再說吧。"


    "不。我也有些衝動。看在凜的麵子上,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過。"


    saber一邊注視著archer一邊往後退了一步,站到了我的身旁。


    遠阪和archer也往後退了一下,重新拉開了距離。


    "好了,就如剛才所說。我們的合作關係還在繼續。今天看來已經不行了,到了明天的話還可以在學校搜索caster的master——也就是說維持現狀,衛宮君沒意見吧?"


    "嗯,我也這麽打算。然後呢,接下去要怎麽辦?果然還是要去柳洞寺看看嗎?"


    "怎麽可能。按照archer所說,去柳洞寺根本是自殺行為。要打倒caster的話,應該先找出她的master。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caster的master每天都有來學校。與其讓我們更受到警戒,不如繼續搜索比較好。"


    "嗯?"


    我在想:她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呢?


    遠阪早就察覺到了學校裏有master.


    這不是因為慎二,而是因為學校裏確實有帶有魔力的人吧。


    既然caster已經出現在了這次的騷動了,那潛伏在學校裏的就是caster的master了,就是這個道理吧。


    可是,caster的master,不知為何每天都會去學校。


    沒有逗留在caster布滿天羅地網的柳洞寺裏,而是毫無防備地前來學校——


    "也就是說,在確認了誰是master之後,就打算在其回柳洞寺之前進行襲擊嗎?"


    "就是這樣。我總覺得caster的master也不知道我和衛宮君是master.因為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來學校了吧?"


    "啊——嗯,是這樣呢。那麽caster的master,可能也不知道慎二是master吧。"


    "雖然無法說明原因,但這種可能性很高。雖然我也覺得既然帶著那麽擅長魔術的servant,應該不會有這種傻事發生,但"


    也對呢。


    即使像我這種沒有任何有關master的知識的人,也靠著saber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如果其servant是像caster那樣的家夥的話,那個人應該不會做出隨便外出這樣危險的事吧。


    "不是這樣的。你把前提弄錯了,凜。"


    "archer?"


    "caster的master不可能有其自由意誌。不、就算想要有自由意誌、最後還是會被caster操縱的。那個女人不是甘於屈居人下的家夥。master的什麽的肯定一開始就會被她處理掉,任由她一手擺布。"


    "——這麽說caster的master是傀儡嗎?被caster蒙蔽,連自己是master這件事都忘了嗎。"


    "哼——原來如此,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這還真有趣。本來,servant是無法對master動手的。如果殺害了master,自己也就無法存在了。另一方麵來說,master還有令咒。如果servant要造反的話,最壞的情況下master也可以殺死servant.這樣的話,與其殺死master還不如欺騙來得更為安全。"


    遠阪在沉思著,似乎也是在如此認為。


    但,這實在


    難以讓人接受。


    "是這樣的嗎。caster做了那麽多的壞事啊。而這些事都要瞞住其master,這做得到嗎。servant越強,master不也就抱有越大的警戒心嗎?"


    "這一點沒有問題。如果master是個理想中的老好人的話,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caster的master可能也是這樣的善人哦?"


    "——喂。你這家夥幹嘛要盯著我說啊。"


    "沒什麽,隻是這裏有過先例而已。caster的master是個傻瓜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零。"


    "原來如此。你說的確實有點道理,archer."


    喂。


    為什麽會同意這種話啊,saber.


    "——ok,我明白了。不管caster的master是怎樣的家夥,總之明天會來學校的可能性很高吧。我們要繼續調查學校。然後一發現caster的master就立刻發動襲擊,這樣可以吧。"


    "也是,這確實是妥當的辦法。可是要怎樣搜索caster的master呢?"


    "這就是今天的回家作業了。大家回家後自己好好想想。不管怎麽說衛宮君和saber都累了吧。現在操勞過度倒下的話我也很困擾,今天就到此解散吧。"


    "呃——沒有啦,也不算很累。現在還很早呢,從現在開始也——咦,等等,遠阪!?"


    "——好了啦就照我說的做。反正今天是進不了學校了,又毫無線索。呆在這裏也沒什麽用而且你沒注意到archer的情況有些奇怪嗎!?昨天剛發生過那種事情,今天再和衛宮君多接觸的話,能處理妥當的事也會變得處理不好吧。"


    "嗚——明,明白了。回去,我老老實實地回去,那個"


    不要在這麽近的距離對我說悄悄話啦!


    "那就明天見了。雖然應該不會再發生了,不過晚上還是小心點哦。要是又被caster給弄了出去,我可真不管你了。"


    "呃——明白了,明白了啦,回去吧。哼。還有,今天辛苦你了。雖然隻有一點點,不過我算承認你是master了。"——


    遠阪很有氣勢地離開了。


    "走吧archer!回去之後我要好好追究你剛才的不規矩!"


    "哎哎,果然還是如此呢。我就知道,以凜來說剛才罵得還不夠呢。"


    "——你啊。真是的,每一次都要辯出個是非黑白出來嗎?"


    遠阪一邊發著發著這樣那樣的牢騷一邊和archer離開了。


    "我們也回去吧。確實有些累了,今天早點吃晚飯好了。"


    "好的。我也讚成這個意見,士郎。"


    小心翼翼的避開他人,離開了雜木林。


    是啊。


    換一換心情,先去商店街買晚飯的材料,吃一頓豪華的晚飯,讓身心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caster和她的master的事情,在那之後再來討論好了。


    第七天回家~就寢/晚上的思考


    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晚飯吃完的時候,遠阪打了電話過來。


    有關學校的那件事情,看來損害比我們想象的要小。


    是因為張開結界的servant——rider很快就被打倒了的關係吧。


    雖然rider所在的那個教室的學生需要長期住院觀察,大半的學生都隻是像貧血一樣對日常生活沒什麽影響。


    學校也不會放假、明天還是按平時的課程表上課。


    "士郎,凜說了些什麽?"


    "哦,學校還是像往常一樣。所以明天還是要去學校,去搜索caster的master."


    "是這樣啊。那麽,在那幢建築物裏的人們都沒有大礙嗎?"


    "隻有一部分人除外。啊,我想藤姐還沒回來也是因為忙著開職員會議什麽的吧。"


    "那太好了。如果是大河的話,明天早上肯定又會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坐在餐桌前的吧。"


    嗯,這一點我也很高興。


    因為她可是個體力超人的家夥嘛,聽說大家都沒事的時候我就不再擔心了。


    "——那麽,士郎,繼續之前的話題。"


    終於,saber擺出很認真的表情,身子也從桌子上探了過來。


    "哇。你還沒死心啊,saber."


    "那是自然。為了不重現昨晚的失態,我要睡在士郎的房間裏。這你沒有意見吧?"


    "——"


    當然有意見了。


    叫我和saber睡一個房間,等於叫我去死。


    "士郎。歸根結底,還是被人從那麽遠的地方催眠的你不好。我無法在caster的魔術下保護士郎,那至少也應該讓我呆在同一間房裏吧。"


    "對於魔術的感知是越近越好。如果caster是衝著士郎來的話,我就不能離開你自己去睡覺了。"


    "這個,你說得也對啦,saber."


    雖然我是不認為caster在失敗了一次之後還會用相同的手段。


    雖然想是這麽想,但是如果把這個想法告訴告訴saber的話,


    "——天真!就如同剛才的甜點糯米豆沙巧克力饅頭一樣天真!(日語裏天真和甜同音)正是因為你有這種想法,才會被caster那種邪魔外道擺上一道,被archer那種性格乖僻扭曲的家夥痛罵!"


    就會被這樣一刀兩斷。


    "你有在聽嗎士郎!像什麽因為我是女性這樣借口我是不會聽的。今晚開始我就要在士郎的房間裏睡了,最好不要給我每天晚上都逃去倉庫!"


    saber盯著視線到處遊移的我擲地有聲地說道。


    哇,連我想要逃去倉庫的事情都看穿了。


    得想辦法堅持下去,起碼得提出個可以妥協的折衷方案。


    "——明白了。就讓saber睡在我的附近吧。"


    "總算同意了嗎。嗯嗯,身為master這是當然的選擇。"


    "不過,沒必要睡在同一個房間吧。你知道我的房間旁邊有間空屋子吧。隻隔著一扇拉門。"


    "?嗯,這我知道,不過那又如何?"


    "那個,要保護熟睡中的我的話在那個地方就可以了吧。不,說起來如果睡在同一間房間的話敵人也不敢來了。與其這樣倒不如讓saber在鄰近的地方守候,不是就能擊退魯莽地前來襲擊的敵人了嘛。"


    哈,覺得道理還挺說得通的。


    "因此這樣不就夠了嗎saber.老實說、在那麽窄的房間裏睡兩個人實在很勉強啊。從物理原因上來講就睡不著。作為一個servant,讓master睡眠不足的話我覺得可不太好哦。"


    "唔今天晚上士郎的口才似乎特別好嘛。明白了。雖然覺得多少有點像是借口,不過好吧。就接受你的提議"


    saber終於勉勉強強地罷休了。


    "——呼。"


    哎呀,太好了。


    真是的,光做master已經很不容易了。


    要是還和saber睡一間房間的話,處理能力負擔過重很有可能就要出軌了——


    就這樣,如此波折的一天終於要宣告結束了。


    與saber的劍術練習漸漸成為每天的功課,一直練習到十一點,又花了一小時在倉庫的功課上。


    當日期已經變成了次日我才回到房間,聽到了從隔壁房間傳來的saber的喘息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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