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早晨~學校/慎二與美綴


    "——"


    身子很重。


    一覺醒來並未感到舒服,卻伴隨著頭痛。


    "是因為昨天的傷吧。右手還有點痛呢。"


    一邊發呆似地自言自語一邊支撐起身體。


    時間已經過了早上六點。


    "首先,今天不做早飯的話!"


    飛快地爬出被窩,迅速地換完衣服。


    藤姐和櫻有晨練。


    二個人都得在六點半的時候出門,不快點準備的話就來不及了——


    送走兩人之後,和saber喝著飯後早茶。


    一大早就這麽慌忙地過去了,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老早就過了七點了。


    "那麽我走了哦。麻煩你看家了,saber."


    "好的。士郎也小心一點。雖說有凜的幫助,但也不要亂來。"


    "嗯,昨天已經受到教訓了。遇上敵人的時候會借助saber的力量的。"


    向saber揮了揮手離開了玄關。


    早晨的空氣很是平靜。


    但現在將要去的學校,卻是和至今為止不同的東西。


    "——好。"


    將神經繃緊走下坡道。


    遠阪是以master的身份行動的話,我也必須做出一點不愧對她的成果來。


    時間剛剛好,在班級例會開始之間到達教室。


    一邊和正在閑聊的同班同學們互相寒暄一邊走向自己的座位。


    "——咦?"


    在這時。


    突然看到了出乎意料的家夥,一瞬間連言辭都忘了。


    "——!"


    無需考慮什麽。


    我生氣地往慎二那裏跑去。


    "慎二,你這家夥——!"


    "你好啊衛宮。怎麽了啊,今天早上學校怎麽會如此騷動不安呢?在我在家休息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不是什麽出什麽事!你這家夥,到底對美綴幹了什麽事?"


    "美綴——?啊,是綾子啊。聽說離家出走了是吧。我今天也在道場聽說了哦。好象昨天就在新都那邊被人找到了吧。"


    不知道是在笑些什麽,慎二一直在竊笑著。


    從那雙眼睛裏,我隻能看到對美綴的嘲笑。


    "別給我裝傻。最後見到美綴的是你吧。我要問的是那時候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哎?什麽做了什麽,隻不過是一般的閑聊啊?對了啊,你聽說了嗎衛宮!綾子這家夥,是在那邊的小巷後麵被發現的?看來像是吸了不少毒品,眼睛也受傷了,校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哎呀,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這還真是沒法讓人置若罔聞呢。我可是很有興趣知道平常裝得那麽偉大的家夥是怎麽被拋棄的啊。"


    "——"


    "幹嘛擺出這麽恐怖的嘴臉啊。開個玩笑而已啦,別當真嘛。而且綾子已經被保護起來了吧?現在在家中療養吧。嗯,等她回來的時候估計謠言已經傳開了,可能會有些麻煩呢。"


    "——你這家夥。剛才的那些話,你對弓道部的人說了嗎?"


    "與我無關哦。不過在一年級裏已經很有名了?雖然不是什麽傳言遊戲,不過好象昨天就已經到處傳開了哦。"


    慎二開心地說著。


    "——"


    強忍著握緊的拳頭。


    這家夥,到處去宣揚這些話嗎。


    美綴是女孩子。那家夥就是那樣子,不管周圍的人怎麽想,就算她看起來再怎麽堅強終歸是女孩子。


    那麽,不管多麽堅強,像這樣的傳言到處擴散的話也會難以立足吧。


    他明知道這點還那麽做嗎?


    從昨天開始,應該隻有被保護的人才知道的事情,被當作不負責任的有趣的傳聞——!


    "——慎二,你這家夥!"


    揪住了他的肩膀。


    "別這樣瞪著我啊。我不是說了不知道嗎?用這種毫無根據的推測找茬可是會後悔的哦,衛宮."


    慎二甩開我揪著他的手後坐到了位子上。


    班級例會開始的鍾聲響了。


    "——唔。"


    瞥了慎二一眼,現在隻能老實地回自己的座位了。


    第六天放學後/尋找結界~受到凜的精神上的欺負。


    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放學後,學生們如同退去的波浪一般離開學校。


    "——"


    雖然質問了慎二,但現在的情報仍然不足。


    雜木林的那件事,他也隻是說碰巧在那裏。


    "首先,不取得確鑿的證據的話"


    還不能確定那家夥到底是不是master.


    不過美綴失蹤的事件,他肯定脫不了幹係。


    "識別master的方法隻能脫了衣服檢查令咒嗎。"


    不過話說回來,不會有允許這種事發生的master吧。


    "——差不多了啊。遠阪的話可能會知道什麽好方法吧。"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放學後在走廊上會合,這是和遠阪的約定——


    和遠阪會合後,在學校裏四處走動。


    依遠阪所言,在學校裏的一些地方應該會有為了支撐結界的展開而存在的"咒刻"。


    雖然遠阪在幾天前就找到並消去了,但每一次又會有新的咒刻被製作出來,或者幾天前消失的咒刻再次出現,無法完全消去結界。


    "因為結界本身已經展開了。我們所做的事隻是減弱它的效力。這總也不什麽都不做要好,在不完全的情況下對方也不會隨便發動結界的吧?"


    情況似乎就是這樣。


    "遠阪。我有事想問你,方便嗎?"


    消除了隱藏在屋頂的咒刻後,我叫住了遠阪。


    "咦,怎麽了?屋頂還有什麽讓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嗎?"


    "啊——不是,是另外的事情。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了。我的感覺也隻能做到這種地步。"


    "是嗎。那樣的話還活動著的咒刻應該都差不多消去了吧。衛宮君你明明連魔力感知都不會,卻對異常的地方特別敏感。真沒想到這麽快就把學校裏的咒刻都消除了。"


    遠阪的心情很愉快。


    哎呀,我也因為能派上用處而感到高興,不過現在不是這種時候。


    "呐,遠阪。master是不是可以判別出其他的master?比如說,就算把servant藏了起來,隻是碰到也會察覺到氣氛的異常之類的"


    "咦,沒有這回事啊不過,如果沒有做過什麽手腳的話,要識別master還是可能的。"


    "因為master本來就是魔術師嘛,隻要搜尋魔力的話就能找到魔術師了。而且因為和servant這樣的超群的使魔定了契約,就算想隱藏魔力也會泄漏的吧。"


    "雖然衛宮君因為太遲鈍而沒有察覺到,不過我走路的時候也會殘留下魔力啊。如果讓魔術師看到的話一眼就知道我是master了吧,我看到master的話應該也可以識別出來的吧。"


    "是這樣的嗎!?但是遠阪,你並不知道我是魔術師啊。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這個麽,要不要我說出來呢?"


    遠阪話鋒一轉,突然換成了使壞般的語氣。


    總覺得,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不,算了吧。我大概想象到了,就在剛才。"


    "賢明的決定。對,就是這麽回事。就算不是魔術師有些人也會有微弱


    的魔力的。魔術師啊,他們可不會承認沒有帶有一定程度以上的魔力的人是魔術師哦。"


    "對對,我就是這麽想的。咦,那麽,現在的我怎麽樣?"


    "嗯還是完全沒有變化哎。本來就是不完全的召喚,除了治療傷勢的時侯以外和saber的聯係是很薄弱的。嗯,衛宮君算是個特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況吧。"


    呼。


    這樣的話慎二就不是master了吧。


    即使我不知道,隻要遠阪看到就能判別出是不是master了吧。


    如果慎二是master並且和servant定下了契約的話,其所漏出的魔力遠阪應該可以感覺到。


    "什麽啊。雖然說是要搜尋master,真的想找的話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了嘛。隻要追蹤著強大的魔力殘留痕跡就可以了。"


    "這也不一定。雖然隻是假設,但隻要持有隱藏魔力的道具就可以讓敵人無法察覺了。不過,要消除servant那樣強大魔力的道具應該是十分稀少的,我覺得應該沒有這樣的master."


    "那麽,如果遠阪的身邊有人是master,隻要他持有那種道具的話就無法判別了吧?"


    "怎麽說呢。雖然是有道具,但我認為不管怎麽隱藏隻要靠近的話還是可以察覺的。既然已經和servant定了契約,無論如何都會和世界產生衝突的。"


    "如果說在身邊也無法判斷是否master的話,隻可能是這個master沒有使用servant.雖然說不定會有例外吧,不過九成是這樣子沒錯。"


    回到了教室。


    然沒有掌握有關master的線索,不過消除了大部分的咒刻遠阪好象也已經滿足了。


    再怎麽說,受到了這麽厲害的阻礙對方也不會默不作聲的,不用多久必定會有動靜吧,她似乎是這麽認為的。


    "你還真有耐性啊。雖說是不用多久,誰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情。"


    "是嗎?張開這種結界的家夥,我可不認為以他的性格會在受到妨礙後還能默不做聲。以我的判斷應該就是明天了。第二次被妨礙的話那個家夥一定會受不了的。"


    遠阪在哼哼地嘲笑著那個從未見麵的master.


    "哦。是這樣的嗎。"


    "就是這樣的哦——好了,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為了準備明天的決戰還得買不少東西呢。"


    "那就明天見吧。還有,今天早點回家去吧,不要想著抄小路走捷徑什麽的哦。"


    "嗯?什麽,你在擔心我嗎遠阪。"


    "呃!不、不是啦!隻是因為成為了合作關係嘛,你要隨隨便便就出事了我的計劃不是都落空了!剛才那隻是提醒你一下注意事項而已!"


    遠阪突然開始慌亂起來。


    那種慌張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平時的遠阪,一看就知道是在掩飾自己的害羞——


    原來如此。


    算是知道她平時為何一副酷樣了,稍微能理解她的內心了。


    "總而言之!衛宮君實在是毫無防備,行動可不能太過輕率!我算是一個例外,如果是別人的話立刻就會要了你的性命吧。"


    遠阪哼地一聲扭頭準備離開。


    "啊——"


    這樣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我突然


    "遠阪。現在archer也在你身邊嗎。"


    問了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在啊,怎麽了?有話要和他說嗎?"


    "沒什麽。我隻是就是在想遠阪和他是否相處的還好。"


    對於突然的質問,遠阪看著我疑惑地"啊?"了一聲——


    然後。


    "哈哈,這件事啊。很好啊,不用擔心。他雖然有些乖僻但是個好家夥。別看他那樣,其實他就像個孩子,相處起來還是挺有趣的。"


    遠阪高興地說著,然後消失在樓梯口。


    第六天放學後/master判明


    是因為牽掛美綴的那件事嗎,不知不覺中我人已經走到弓道場了。


    遠離校門的道場沒有人在。


    部團活動也已經結束了,就算到這裏也不會有什麽收獲的吧。


    轉過身朝校門走去——


    但是,在通向校門的路上,像是要擋道似地,佇立著間桐慎二的身姿。


    "喲,現在才準備回去嗎?最近的事件引起很大騷動,學生不是應該盡快回家嗎。"


    在這個地方,我可沒有自信看著眼前的慎二還能保持冷靜。


    對慎二視而不見地想從他的旁邊走過去。


    "哦。累得連和朋友打個招呼的力氣也沒有了啊。真是的,都是因為你去做什麽破壞咒文這種無聊的事才會搞成這樣的啊。"


    略帶笑意的聲音。


    "——!"


    然後我立刻往後一跳擺出了架勢。


    "破壞咒文——會說出這樣的話,也就是說你是"


    擺出了架勢瞪著慎二。


    "沒錯,就是這麽回事。你不斷在破壞的結界啊,可是我準備的保險哦?要是就那樣消失了,我豈不是要害怕的連學校也不敢來了。"


    "——"


    原來如此。


    這就是我天真的地方。


    在雜木林看到慎二的時候,明明知道他就是master卻不願意承認,我的覺悟還不夠。


    "等一下嘛。不用擺出這種架勢啊衛宮。吵鬧的遠阪也已經不在了,就讓我們男同胞好好談談吧。你也知道我不喜歡打架的。"


    "談談?沒有要和我戰鬥的意思嗎?"


    "怎麽會有這種事。在我看來,衛宮你也是被迫才當了什麽master的吧?我也是一樣的啊,明明不是什麽魔術師也沒有戰鬥的意思卻成了master."


    "現在呢,我在尋找不用和任何人戰鬥就能結束這件事的方法呢。因此沒有在這裏和衛宮你爭鬥的意思。"


    "是嗎。那麽那個結界是怎麽回事。準備了那樣的東西,還說沒有戰鬥的意思。"


    "你真笨啊,那隻是為了自保而已。學校裏還有遠阪那個有來頭的魔術師呢。那家夥對於master之間的戰鬥可是不會有任何猶豫的。這樣的話,身為不是魔術師的master總得有些保護自己的對策吧。那個結界就隻是這個目的而已拉。隻要沒有人襲擊我,我就不會發動的。"


    "——"


    確實說的通呢。


    慎二究竟是不是master,是怎麽樣成為master的,這些我並不知道。


    但我覺得應該可以相信剛才的那番話。


    既然慎二那麽說,我應該點頭相信吧。


    但,在那之前——


    "慎二。昨天,襲擊女學生的是你吧?"


    這個問題,必須先解決才行。


    "昨天的事嗎。哎呀,那實在是沒有辦法嘛。我的servant可是一匹倔馬,放任不管就會襲擊人的。我隻不過是被選為master的人類。又不像遠阪那樣是魔術師,想讓servant聽話可很不容易呀。"


    "——那昨天的那件事就隻是事故了?是你的servant擅自幹的事情嗎。"


    "是啊,以後我會注意的。我也不想在自己呆的地方惹出事情來。以後我會讓那家夥隻管專心保護我的。"


    "這些話都是真的嗎,慎二。"


    "是啊。我騙你有什麽好處。我明明可以瞞著不說的,我還像這樣特地來向你坦白了呢。衛宮,你在懷疑我吧?如果突然胡亂被你們襲擊我可就隻能撕破臉了,所以我先


    向你表明真相——我啊,不想和任何人戰鬥。"


    這句話我一時間實在無法相信。


    不過,如果慎二當真是這麽想的話——這可是我所求之不得的。


    "明白了,我相信你。隻要你什麽都不幹的話,我是不會出手的。這樣就行了吧,慎二。"


    "真好呢,對衛宮你來說算理解力算是很好了。不過隻是這樣我還是很困擾啊。我為何會這樣來找你談話,你能不能再理解得多一些呢。"


    慎二看起來像是想和我握手一樣地伸出了手。


    這也就是說。


    "要不要和我合作啊衛宮?你可能不知道,但原本間桐家是魔術師家係啊。雖然在父親那一代魔道已經斷絕了,不過知識還殘留著。怎麽樣,對於明明是外行人卻成為master的你應該是很值得依靠的吧?"


    "——"


    間桐是魔術師家係?


    這件事遠阪可沒有提起過。


    不,是如同慎二所說的一樣血統已經斷絕了,被當作外人排除在外了吧。


    "如何,就算不依靠遠阪,我們兩個人聯手的話也能在聖杯戰爭裏存活下來。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連考慮都不必了吧?"


    "——"


    我看著那伸出的手。


    慎二的提議並沒有錯誤。


    情理上也說得通,這也算是另外一種選擇。


    但是——


    "慎二。你是master這件事,櫻知道嗎。"


    "啊?什麽嘛,衛宮你還真是個門外漢啊。聽好了,魔術師的家係隻會把秘法傳給長男。長男以外的小孩隻不過是預備的器官而已。把魔術傳給那些人是毫無意義的,純粹浪費功夫。真是的。怎麽可能把魔道傳給那個傻女人。繼承間桐家秘法的隻有我。"


    "——"


    這樣啊。


    這真的是太好了。


    櫻不是應該涉足魔術師所處的世界的女孩子。


    我不想看到她不能再那樣幸福地微笑著。


    "——慎二。你什麽都不幹的話,我也不會對你幹什麽。這樣你就沒意見了吧。"


    "是嗎。也就是說不能和我合作了?"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既然我們之間不發生戰鬥,也就無所謂什麽合作不合作的。如果隻是想保護自己的話,在聖杯戰爭結束之前請求教會的保護就好了。這種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哦。什麽嘛衛宮。你,該不會是想在這場殺戮中勝出吧?"


    "——"


    我沒想過要互相殘殺。


    隻不過,如果想將落下來的火星撲滅的話,同樣也不能放任在街上放火的家夥。


    而且——


    "我怎麽會去參加互相殘殺呢。隻不過我,必須要看看所謂聖杯的真相。為了這個,我必須要留到最後。"


    我轉過身去背對著慎二。


    "是嗎。始終是決定要戰鬥啊。反正是和我沒什麽關係的事情,不過那樣的話可別把櫻也卷入啊,衛宮?"


    "——那是當然的。反倒是你,能瞞過櫻吧?"


    "當然了。過做為哥哥,實在不能將妹妹留在接下去要不斷殺戮的家夥的家裏啊。如果你決定要戰鬥的話,在聖杯戰爭結束之前我就不再讓櫻離開家門了。這樣可以吧,衛宮?"


    "——"


    確實,慎二說的很有道理。


    既然我已經和saber一起戰鬥了,衛宮家就會是危險的地方。


    "明白了。櫻那邊我會跟她說的。這樣行了吧,慎二。"


    "ok,還好你是個能為後輩著想的學長呢。老實說,我還真怕你哪天會把櫻抓來當人質呢。哎呀,這樣一來眼前的煩惱總算解決了。"


    似乎很高興一樣,慎二低聲笑著。


    "要說的話就這些了吧。那麽我回去了。"


    "嗯,你自便吧。不過你應該明白吧衛宮。在這裏說的事情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哦。我是因為把你當朋友才把秘密告訴你的。如果你把這些告訴別人的話,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來。"


    也就是說,如果把慎二的事情告訴遠阪的話他就會發動結界吧。


    "——嗯,我不會說的。不過如果遠阪自己發現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我會盡力地與遠阪合作。如果那家夥察覺到了你的真實身份,就無法避免一戰了。如果不想被人發現的話,就給我老實一點吧。"


    這次才是真的走向校門了。


    黃昏下的教學樓。


    慎二無言地目送著離開的我。


    第六天回家、晚飯前/與藤姐的三分鍾對話


    門口隻有兩雙鞋。


    藤姐的女式皮鞋和saber的平底便鞋。


    "——"


    有些擔心,沒有說"我回來了"就直接向起居室走去。


    走廊裏響著我匆忙的腳步聲。


    和預料的一樣,起居室裏沒有櫻的身影。


    而且,廚房裏還有著像是藤姐的人物似乎在做著料理什麽的


    "啊,回來了啊士郎。嗯?怎麽,一副吃驚的樣子。出什麽事了?"


    是溶進了小麥粉嗎,藤姐把大個大個的球狀混合物放在桌子上。


    "啊——沒有拉,嗯。要說吃驚的話,是有一點。那個,好象和平時不大一樣。"


    不過,最後一次看到藤姐在做著類似烹調的事,已經過了幾年了?


    "和平時不一樣?哦,對啊,櫻的事情吧。你要找櫻的話,她已經回去了。家裏人打電話來把她叫回去了。"


    "是嗎。慎二那家夥,直接打電話過來了啊。"


    雖然是多管閑事,不過事情確實還是早點處理的好。


    "慎二君?嗯算了,不要去管。"


    "——"


    稍微有點在意。


    在太陽下山吃晚飯前,向saber報告已經回家。


    第六天~道場/今天的報告


    "我先去和saber說幾句話。藤姐,雖然不知道今天是刮了什麽風,不過今天的晚飯就交給你了,可以嗎?"


    "好的——ok.敬請期待我的美味的蟹肉炒蛋吧——"


    ""


    總是還有點不安啊,蟹肉炒蛋可是比煎雞蛋卷還要難做的料理,不管了,藤姐應該能有辦法的吧。


    "我回來了saber,剛剛才回來的。"


    赤腳走進道場。


    "——歡迎回來士郎。看你的樣子似乎沒什麽大動靜吧。"


    是因為這裏的氛圍比較讓人靜下心來嗎,saber幾乎已經成了道場的居民。


    我也配合著saber,正座在地板上,把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消去了學校裏的結界,以遠阪的意見來看明天應該會遭到一些反擊等等都告訴了她。


    "原來如此。和敵人的master的戰鬥在明天嗎。那今天就好好補充睡眠,積蓄一下力量吧。"


    我隨聲附和著。


    我也知道自己很天真,但還是隱瞞了慎二的事情。


    在搞清楚慎二那家夥的意圖之前,我想盡量避免把他當作敵人。


    "但是士郎。馬上就是晚飯時間了吧,你呆在這裏沒問題嗎?"


    "?哦,反正又沒有什麽事,想著到晚飯之前還有時間所以就來向saber報告一下。偶爾像這樣悠閑地等著吃晚飯也不壞嘛。"


    "什這麽說,今天的晚飯不是士郎做的嗎!?"


    "咦是、是這樣啊,有問題嗎。那個,藤姐也會努力嘛,妨礙她不太好吧。"


    "唔唔唔的確,應該尊重大河的熱情那個,士


    郎真的不幫忙嗎?"


    "不幫忙了。沒事的,藤姐也已經是成年人了,一兩個蟹肉丸子總還是會做的。不,搞不好比我做得還好呢。再怎麽說她的意外性判定可是a級的呀。"


    用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話掩護了藤姐。


    但是,saber還是緊皺著眉頭,


    "我明白了。我相信士郎而不是大河。我再說一遍,我可以相信你嗎,士郎?"


    總覺得,被一種帶著威脅的迫力壓製著。


    "啊,嗯。可以相信我。"


    "我確實地聽到了。這個誓言,請絕對不要忘記。"


    因為這個而安心了吧,saber放鬆了肩膀開始休息。


    嗚呼。


    而這將成為引發那場慘劇的原因,又有誰能預料得到呢?


    第六天晚飯後、劍的練習/furmordoublesaber


    終於等到了令人期待的晚飯。


    餐桌上排列著藤姐精心製作的三人份的蟹肉炒蛋蓋交飯。


    就是碗裏盛著米飯,上麵就隻放著一人份的蟹肉炒蛋的簡單料理。


    像在碗上蓋著黃色的蓋子一般,樣子不怎麽好看。


    不過,既然是蓋交飯,就應該會好吃的吧。


    像是炸肉排蓋交飯啦,還有炸蝦蓋交飯等等。


    菜的味道可以很好地滲透到飯裏,不可能會難吃的。


    缺點就隻是味道會比較單一吧,算了,不要糾纏於這種奢侈的煩惱。


    "嗯,那我要吃了。"


    "好,我要吃了。"


    "我要吃了。"


    三個人說著三種不一樣的辭令開始吃蟹肉炒蛋蛋蓋交飯——


    然後。


    蟹肉炒蛋絲毫感覺不到柔軟,應該說就像在吃正餐的主菜一樣的異常口感。


    "怎、怎麽可能啊——!?發生事件了!應該是蟹肉炒蛋蓋交飯的料理才一分鍾不到就變成了別的東西啊啊啊啊!!!"


    ""


    不對,還不足以成為事件。


    僅僅隻是,這不是蟹肉炒蛋蓋交飯而是雜錦蓋交飯。


    "喂。為什麽會這樣的啊!?我可是好好地照聽來的做法做的啊!?"


    "哇。難道教藤姐這個的做法的,是藤村組的年輕人們?"


    "是啊。我說要做大個的煎雞蛋卷,他們就給了我小麥粉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東西。"


    ""


    那時候就該發現錯誤了呀。


    直到現在為止,我一直以為做煎雞蛋卷什麽的是人類天生就具備的,非常自然的料理技能。


    所謂的蟹肉炒蛋,也不過比煎雞蛋卷稍微難做了點而已。


    所以以為藤姐應該不會出差錯,看來是我想錯了。


    對啊,藤姐她根本就連煎蛋都不會呀!


    "士郎。"


    突然。


    旁邊傳來了一種情緒很低落的聲音。


    "saber?"


    我的脖子就像是生鏽的機器人,咯啦咯啦地把頭轉了過去。


    "士郎。就算是我,也吃不下這種東西啊。"


    哇雖然沒法知道,不過saber好象非常生氣的樣子?——


    結束如噩夢一般的晚飯、晚上的作戰會議開始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不過今天一天的報告其實已經結束了。


    既然明天有戰鬥的可能性很高,今晚就應該為明天的戰鬥做準備吧。


    "那麽,今天晚上不會再外出了吧。士郎。"


    "嗯。saber可能會有點急,不過現在還是忍忍吧。我不想隨便的進行戰鬥,而且我們現在也不是那種還有餘力可以隨便戰鬥的情況。"


    我做為master還很不成熟,saber也因為沒有魔力供給的原因,戰鬥次數受到限製。


    在這種情況下,隨隨便便地去搜尋其他的master,不是妥善的做法。


    "明白了。士郎說的確實有道理。雖然不怎麽積極,不過要取得勝利也是需要細心和謹慎的。"


    "——但是,如果你有戰鬥的意願的話,就不能白白浪費時間。今天晚上要留在這裏的話,就應該把這段時間用來鍛煉。"


    saber直直地盯著我。


    不用說我也知道。


    我也正是有這個想法,才把saber帶到道場來的。


    "明白了。saber,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因為我回來晚了,因為你要懲治我的懶散我不是和你交手了嗎。那個,我算是得到了不錯的教訓。對付贏不了的家夥不管做什麽也贏不了。這樣基本的事情,直到和saber交手之前都沒察覺到。"


    "我覺得抱著這樣的思想準備,是在和saber交手中很重要的一環。雖然不知道會有多大的效果,但saber也認真和我交手的話,我也應該能在以後的戰鬥中活得長一點吧。"


    "那麽,士郎。"


    "嗯。接下來隻要一有時間就鍛煉吧。首先,就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睡覺為止。"


    時間還隻是晚上八點。


    在這從現在直到要去睡覺的四個小時裏,就好好的練習吧,咦——!?


    "sa,saber,等一下——!"


    因為感覺到有生命危險,連忙喊了暫停。


    要說為什麽的話,是因為我回頭看到的saber,


    "怎麽了?你說想好好鍛煉一下戰鬥的心理準備嗎,因此,我也想回應士郎的幹勁啊。"


    有著一看就能明白的,充滿殺氣的姿態。


    "來,開始鍛煉吧士郎。首先要跟你說清楚。士郎確實有些懶散了。以後,請不要放鬆,不要再發生像今晚一樣的事情了。"


    喂,果然是因為晚上的雜錦蓋交飯嗎!


    "你、你說什麽啊,那是藤姐不好吧!而、而且saber不也是邊發牢騷一邊全部吃光了嗎——"


    "——不必多說。還有哦士郎?在你失去意識之前先說清楚,那隻是實在沒辦法。以後,請別忘了這一點。"


    "啊——"


    saber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啊啊。


    接下來的四小時,受到了毫不留情的折磨因為食物引起的怨恨好可怕啊。


    第六天深夜/calling


    "好痛saber那家夥,真打起來還真是毫不留情啊"


    鑽進被窩。


    滿是跌打損傷的身體敷滿了濕布,到了明天肯定還會再追加肌肉痛的吧。


    "——好累啊。"


    "呼"地喘了口氣。


    和saber訓練完之後,又去做了每天的功課——"強化"的鍛煉,身心都消耗得很厲害。


    藤姐和saber現在已經在離這裏不遠的和室裏睡了吧,不過我現在已經顧不上去在意這種事了。


    總而言之,好累啊。


    現在先睡覺吧,為明天的事做準備——


    是在做夢,嗎。


    意識仍然在發困。


    身體仍然沉眠著,連一根手指也無法動彈。


    那麽——會這樣子的話,果然是在做夢吧。


    黑暗的夜晚。


    奇怪的耳鳴。


    腳明明在沉睡,卻能如平常一樣走下坡道。


    好冷。


    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穿著睡衣外出的身體早已開始發冷。


    這種寒冷不是冬木市所應該有的。


    如果這是夢的話,這種惡寒早就能讓人醒來。


    走在沒有任何行人的街道上。


    刺耳的


    聲音不曾停息。


    腳不斷地朝某個地方前行,即使身體已然冷得發抖也毫不在意。


    "——啊。"


    想要喊叫,卻發現喉嚨像是凝固了一樣。


    這不是夢。


    這不應該是夢。


    然而意識仍然沉眠著。


    手腳不聽我——衛宮士郎的話,像是被操縱一般地走著。


    "啊——"


    這裏就是終點了嗎。


    腳加快了速度開始登上台階——


    耳鳴變成了清楚的聲音。


    "嗚——"


    不,不是這樣。


    那是從一開始,就不斷重複著的言辭——


    過來。


    深入到頭腦之中的,充滿著魔力的女性的聲音。


    看到山門了。


    那裏麵有著什麽呢——


    還有。


    如果進了那扇門的話,自己絕對沒法活著回去。


    "嗚——"


    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麽,但是發困的意識不斷呼喊著讓我現在就逃走。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回去。


    快停下腳步。現在還來得及。快回去。現在趕快清醒還能回去,快清醒,快清醒,快清醒,夠了,不能再聽那個聲音了!!!!


    "嗚啊——!"


    隻有意識清醒了過來。


    發困的頭腦明晰了起來,總算恢複了自己的意誌。


    但是太遲了。


    手腳還是不聽我的指揮,進入了山門——


    能控製的隻有頭腦。


    衛宮士郎的身體與我的意誌無關,順從著聲音的主人,走進了柳洞寺的院子裏——


    沉浸於黑暗之中的院子。


    在其中心,佇立著一個擁有非人魔力的"東西"。


    如同被地麵附近的熱空氣折射般搖動的身影。


    能讓人想到死神的黑影,漸漸剝開黑暗——


    那就像是古老的童話中的魔法使之身姿。


    "——就在那裏停下來吧小男孩。再靠近的話就會被殺哦?"


    包含了嘲諷的微笑。


    我的身體似乎任由那家夥擺布。


    那樣想停卻停不下的雙腳,卻因為剛才的一句話突然停了下來。


    "——"


    意識嘎嘎作響。


    手腳都不能動,而眼前有著不明身份的"敵人"。


    沒錯,那是敵人。


    不用疑惑也絕不會搞錯。


    那是servant——七名servant中,最擅長魔術的英靈——


    "servant裏的caster!"


    拚命地讓凝固的喉嚨動了起來,怒視著眼前的敵人。


    "嗯,沒錯哦小男孩。歡迎來到我的神殿。歡迎你,saber的master."


    讓人發涼的聲音在嘲笑著我。


    "唔——!"


    把力氣集中在雙腳上,但身體還是完全動不了——


    可惡,我是怎麽回事啊!


    被輕易地引誘到這裏,而且居然還完全無法動彈!


    "啊——,呃,嗚——!"


    用全力把意識集中在手腳上。


    雖然不知道是被做了什麽手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奪去我身體自由的是caster的魔術。


    那麽,隻要把侵入體內的魔力排除出去的話!


    "這樣就可以自由了,你是這麽想的吧?哼哼,好可愛的孩子。竟然想用這種辦法解開我的咒縛,你還真是單純呢。"


    "怎——麽回事,啊——"


    將唯一自由的意誌全部調動起來在身體內探索著。


    caster的魔力。


    為了奪去我手腳的自由而侵蝕我體內的,從外部混入的敵人的魔力。


    張開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


    沒事的,隻要冷靜下來的話並不是什麽難事。


    在回路中把握魔力的流動是我每晚都在做的事。


    現在隻要重複一遍,找出在我身體內的caster的魔力就可以了。


    就算不能排出體外,隻要將其集中在一個地方的話四肢裏的三肢應該就能活動了——


    "——咦?"


    這是怎麽回事啊。


    我的身體內並沒有混入別人的魔力。


    像毒素一樣的東西隻有一點,就是在胸前的一個小點。


    明明隻是如此,卻使全身都出現了異常。


    "——"


    流動的血液沒有異狀。


    並非血液,而是血脈本身就全部出現了異常。


    如果要比喻的話,那就像是心髒被固定了一樣。


    胸前的紅點就是caster的魔力嗎。


    這個身體隻是被一句詛咒,就給完全剝奪了命令權嗎——


    "這——怎麽可能"


    也就是說,我睡覺的時候就已經被caster詛咒了。


    雖然說已經睡了,也是不可能被從這麽遠的距離施放的魔術控製的。


    魔術師是擁有抗魔力的。


    可以彈回催眠,咒縛,強製等等用來抑製被施術之人行動的"魔術"。


    隻要是魔術師,就不可能輕易地被其他術者所操縱——


    這可是基礎知識。


    所謂魔術師就是有魔術回路的人。


    貫穿於體內的回路不隻可以生成魔力,還擁有彈回來自外部的魔力的特性。


    因此,要幹涉有魔術回路工作著的身體或者精神是很難的,就算對方是比自己差得多的魔術師也很難操縱。


    因為魔術回路會自動地彈回從外部進入的魔力,因此這個魔術在未完成之前就會被打斷。


    因此,像催眠,束縛一類的間接幹涉魔術成功率很低。


    就算對手不是魔術師,但隻要有魔術回路的話就可以在無意識間將魔力彈回。


    就這一點來說,隻靠純粹的魔力的直接幹涉——就像遠阪那樣,以在外界生作的武器為主因,以傷害對象作為結果,這樣的魔術要好用得多。


    物理的衝擊是萬物共通的。


    不論體內有沒有魔術回路,隻要被小刀切到人類就會流血。


    "——"


    正因如此,這個狀況很不正常。


    要施展距離近到幾乎緊密結合的魔術的話應該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如果以前在哪裏遇到過caster,當時受到了"強製"這種詛咒的話,即使離開很遠也是可能被操縱的。


    但是,我既不記得我遇到過caster也不記得受到過詛咒。


    也就是說這次是初次見麵。


    caster要一步不離這個地方,向遠離此地的衛宮家施展詛咒,控製衛宮士郎的身體。


    在魔術師之間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操縱肉體,在數公裏的距離外成功了。


    就算caster呆在這裏,也可以隨意操縱市內的人們嗎——


    "——嗚。"


    氣勢一下子受挫了。


    既然魔術已經完成了,憑我的話是無法解咒的。


    在caster自己不解開束縛,我又無法從外部得到幫助的情況下,我已經什麽都做不到了——!


    "明白了嗎?束縛著你的不是我的魔力而是魔術本身。已經完成的魔術,靠魔力的水流是無法洗掉的。就像液體和固體一樣。即使往已經成型的東西上澆水,也不會讓它崩壞吧?"


    黑影靠近了。


    青紫色的衣服溶入了黑


    暗,臉上泛起了冷笑。


    "——嗚。"


    "但是也有例外。舉例來說,對了。你們所使的魔術,對我而言不過就像是泥巴做的城堡。那種東西,隻要澆的水流夠多夠激烈、即使成型了也是可以簡單衝掉的。明白了嗎?我和你們之間的差異,是次元級的哦。"


    "是——嗎。所以特意地,把我叫到這種地方來嗎。"


    "是啊。雖然所謂的master不過都隻是小人物,不過其中的你力量尤其不足。因為你的抗魔力和一般人幾乎沒什麽區別。既然發現有這樣的master,怎麽會不想像這樣和你聊一聊呢?"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聲中隻有那獵物已然在自己眼前的優越感。


    "嗚——"


    渾身發冷。


    何止是什麽聊聊而已。


    這家夥,根本就是存心想置我於死地——!


    "哦呀,又誤解了吧。放心吧,殺了你的話就不能吸取你的魔力了。這個城市的人類全都是我的東西。不殺死他們而讓他們苟延殘喘下去下去,一直到把他們榨幹為止。"


    冷笑響徹在我的耳邊。


    "什——麽?"


    感覺像是思考回路突然被人從中截斷了。


    這家夥剛才說,從城市裏的人們身上吸取魔力了嗎——!?


    "caster!你這家夥,居然對無關的人們動手了嗎!"


    "哎呀,你不知道嗎?因為你和那個小姑娘聯手了,我還以為你一定會知道呢——是嗎。你還不知道嗎。"


    caster似乎笑得更愉快了。


    就像是想到了要如何烹調捕獲到的獵物一樣。


    "那我就告訴你吧。我——servant裏的caster有製作"陣地"的權利哦。魔術師都會有自己的工房的吧?和這是同樣的道理。我在這個地方建造神殿,保護己身不受你們的危害。幸運的是這片土地對servant來說就如同鬼門。作為陣地也很優秀,還可以方便的收集魔力。"


    "剛開始因為你們的魔力實在太少害我總是沒辦法控製得當,現在就可以適當地收集了。瞧,你也看見了吧?在這片土地散落著的數百人份的魔力的儲藏,各種各樣的人的碎片。"


    "那——市裏發生的事件,就是你幹的嗎。"


    "嗯。我說了這裏是我的神殿了吧?那麽,向我奉上供品,不就是下界的愚蠢的人類的使命嗎?"


    "嗚——!"


    在市裏發生的原因不明的昏睡事件。


    雖然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多,但是這家夥已經吸食了幾百人了——


    而且,如果仔細凝視的話。


    充斥在這個院子裏的魔力之旋渦,似乎是由成百上千人的靈魂光輝所構成的。


    "caster!!!!!"


    將力量集中在手腳上。


    仍然沒有絲毫變化,眼前隻有嘲笑著我的caster.


    "好了,話就說到這裏為止吧。你一直要這樣子也會覺得很無聊吧?"


    耳邊傳來了低語聲。


    同時——至今為止都沒看清的敵人的身影,遮擋了我的視野。


    "saber的master.我要從你那裏取走令咒了saber這個servant消失了也實在太可惜了。我還得讓她去打倒那個礙眼的berserker呢。"


    "——"


    caster的手抬了起來。


    那根手指,確實地瞄準了我的手——


    "要把令咒,奪走——"


    這樣的事能做到嗎。


    遠阪說過,要剝除令咒的話必須把整個手腕的神經都剝除吧——


    "對啊。先切下你的手,然後把令咒移植到我的master身上。不過令咒是和持有者的魔術回路融為一體的吧?要剝除令咒,還得把你的神經(魔術回路)拔出。"


    如此輕描淡寫。


    仿佛什麽事都不會發生似地,caster陳述著。


    "什——"


    拔出神經?


    不隻要取走一隻手,連分布在體內的神經都要取走嗎。


    如果這麽做的話,我會——


    "嗯,會變成廢人吧。不過放心吧,不會取你性命的。"


    "——啊啊啊啊!"


    即使手腳都斷了也無所謂,拚命般的把力量集中到手腳上,然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手腳不能動彈,我就如同死刑台上的犯人一樣——


    妖豔的冷笑。


    帶著不詳光芒的手指,像蜘蛛爬行一般,慢慢伸向我的左手——


    幕間/sabervsassassin


    察覺到這一異狀時,已經過了多久呢。


    睡眠之中,突然感覺到如同蜘蛛絲般的不協調感而醒來,她走進了走廊。


    "士郎?"


    剛開始,她以為那是她的主人所發出的。


    因為因為異狀是從衛宮士郎的房間向外發放出來的。


    "真是的。又在做魔術的鍛煉了嗎。"


    呼地一聲,金發的少女——saber輕歎了口氣。


    有如此熱情自然是好,不過該休息的時候不好好休息身體會撐不住的。


    在打算去叫他今後要注意之時,她察覺到了自己的錯誤。


    "——"


    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異狀並不是由士郎的房間發放出來的。


    月光之下。


    有著一條如同她的頭發一樣,在黑暗中閃爍的細線。


    這唯一的一根線是從屋子的外麵,向著士郎的房間放出的。


    連屋子張開的結界都無法察覺到的細線。


    如果說操縱這細線的敵人值得稱讚的話,那麽在睡眠中仍能感知到這東西的saber也實在是十分出色。


    "——"


    已無時間思考。


    少女之姿態一瞬間就化為騎士之姿態,立刻往外飛躍而出。


    奔馳在無人的町內。


    重重踏著地麵的saber沒有任何迷惑。


    要去的地方已經知道了。


    沿著這根線的,追尋主人衛宮士郎的生命氣息即可。


    她所要做的事情,隻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裏。


    哪怕前方是敵陣,抑或是如虎口般布滿陷阱的死亡之地都無所畏懼。


    她發過誓要守護主人。


    所以縱使此身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


    那裏,是被龐大的魔力所汙染的山。


    上空的死靈如烏鴉般盤旋著,被聚集的魔力,殘留著的被剝離的精神,光禿禿的山吞噬著所有的訪客。


    如果說世間有死亡之地的話,那這裏無疑就是最佳的範本。


    "——"


    然而,她毫不猶豫的踏了進去。


    如果說這個地方是地獄的話,那麽自己就更加要把自己的主人解救出去。


    在岩石的台階上奔跑。


    完全沒有預想的阻礙。


    山門已經進入了視野,還剩下一小段,隻要用飽含魔力的腳蹬一下石階就可以到達山門。


    "——"


    但是,她的進攻就在那裏停止了。


    不——她是被那個"敵人",阻止了。


    通往山門的台階。


    有一位servant佇立在那裏。


    名為佐佐木小次郎。


    servant裏的assassin,武器為長刀——物千竿,是為柳洞寺的守護者。


    "——"


    到了這個地步,擺出風王結界的saber的心境已有些慌亂。


    她的主人就在那扇山門的對麵。


    但眼前的這個servant,實在是存在著太多的未知。


    毫不隱瞞地報上姓名。


    沒有任何架勢,但那冰涼的敵意卻近乎透明。


    "——"


    這種出塵的無欲無求令人無法把握其實力。


    servant本可以看出對手的等級如何。


    assassin並不算是多麽優秀的servant,應該很好對付。可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相反的答案。


    以劍決勝負——單純的以劍來比拚的話,是贏不了對方的。


    "——這裏沒有你的事。快給我退下吧,assassin."


    將那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強行壓下,saber緊盯著assassin.


    還有一個石階的距離雙方就將短兵相接。


    下,還是上?


    無論往哪個方向邁出哪怕一步,在那一瞬間就必然會遭受對方那必殺劍技的攻擊。


    "你沒聽到嗎。我叫你退下,assassin."


    最後的問答。


    持長刀的劍士愉快地回答道。


    "——是嗎。你想通過這扇門嗎,saber."


    "——"


    愚蠢的問題,那好似要刺穿assassin的聖綠色眼眸像是在這麽說著。


    可能是認為這樣最好吧。


    長刀似是要在夜空中畫出一道弧線般揮起。


    "那便從我這裏突破吧。若不快點,你的主人可是會沒命的哦。"


    如涼風般的笑聲。


    "assassin——!"


    saber未等到對方回應就直接踏上了石階。


    而在那同時揮落下來的長刀,被她那看不見的劍所彈開——


    那起風的山頂,迸射著刀劍的火花。


    不斷展開的攻防不分上下。


    但是,對她來說這並不有利。


    "可惡——"


    她有些著急了。


    必須馬上打倒的敵人,卻是一個光是要打倒就很困難的強敵。


    "士郎,撐久一點——!"


    一邊咬緊牙關,一邊在心中拚命地祈禱著。


    在這種時候,這種多餘的事侵害著她的身體——


    尚未決出勝負。


    通往山門的道路,實在是太遠了。


    第六天柳洞寺院內/archervscaster——


    caster伸出了白皙的手指。


    "可——惡——!"


    雖然想反抗但身體卻完全動不了。


    手腳的感覺都被奪去,不用多久,連手腳本身都會被奪去吧。


    "再見了小男孩。要後悔的話,就去後悔隻有這種程度的力量卻還成為了master吧。"


    身體絲毫無法動彈地,迎來了死亡的指尖。


    "嗚——!"


    強行張開已快無法張開的眼皮,怒視著caster.


    "哎呀。真是好孩子,我可不討厭這樣的努力哦。"


    caster一邊嘲笑著我全力的反抗,一邊用手指碰到了令咒。


    "啊——"


    連自由的意識都開始麻痹。


    在開始遠離我的思考之中。


    鏘的一聲。


    從背後的山門那裏,傳來了劍與劍的交擊之聲——


    "——!"


    那是,怎樣的奇跡啊。


    數十聲劃破天空的聲音,與將要刺穿眼前地麵的無數的箭矢。


    caster迅速後退,黑色的長袍如陀螺一般翻轉著。


    "什——"


    caster的腳邊紮著箭矢。


    從上空,也就是山門之上射出的箭矢有十三根。


    那些恐怕都是一口氣放出的,隻要再多一根的話,毫無疑問已經貫穿了caster的胸膛。


    箭矢的主人,正佇立於山門之上。


    赤紅色外套的騎士,赤手空拳地降落到地麵。


    "哼。還以為你早就沒命了,沒想到還挺頑強的啊。"


    那男人——archer像為了阻擋caster一般,擋在我的麵前,說了這樣的話。


    "你——為何"


    "沒什麽,我不過是路過罷了,不用太在意這些。對了,身體如何了。剛才應該把caster的線給打斷掉了。"


    "咦——"


    聽他這麽一說,我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手。


    動了。


    本來完全無法動彈的手腳,就在剛才的攻防之間取回了自由。


    "動了。caster的咒縛已經解開了,但是——"


    "那就行了。雖然我想說接下來就隨你的便,不過——不想被那家夥殺掉的話,就暫時呆在那裏別動。要是隨便亂動的話"


    "可惡,居然是archer!?喂,assassin到底在幹什麽!"


    "看,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樣要被人教訓了。女人的所謂激情最後還是收斂一點呢。真是的,看來得稍微粗魯一點了。"


    "——好了。別那麽生氣了嘛caster.要找assasin的話正在和saber對峙呢。那位武士,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但是能拖住saber的話可是個很了不起的劍豪。怎麽說都應該讚揚一下他吧?"


    明明在與敵人對峙,archer卻一點也不緊張。


    是因為注意到這點了嗎,caster也恢複了冷靜。


    "——哼,別胡說八道了。連你都阻止不了哪還配被稱為什麽英雄。那個男的,沒有被稱為劍豪的實力。"


    "哦。聽你的口氣,似乎是說assasin是你的夥伴啊——你們的master果然在合作啊。不然的話就無法說明這個狀況了。同一個地方,居然會有兩個servant."


    caster沉默不語,隻是觀察著archer.


    雖然無法看出隱藏在長袍裏的表情,但caster看起來像是動搖了。


    "——archer,剛才說的是真的嗎!?saber到這裏來了,和assasin這個servant在戰鬥,而且assasin和caster他們的master在互相合作!?"


    "對。守衛在門外的assassin,潛伏在門內的caster.兩者的合作關係是很明顯的。master之間的合作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你現在不也和凜聯手了嗎。"


    "啊。"


    說起來的確如此——


    那麽,這個柳洞寺就有著兩名master嗎!?


    "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能說什麽呢,你還真能胡說八道呢archer!"


    "哦?怎麽了,不對嗎?傷腦筋了,我可是很確定你們是夥伴呢。"


    "對啊,你的估計實在是大錯特錯。你說夥伴——?我和那條狗在合作?和那個隻不過是我的棋子的男人?"


    caster不停地大笑著。


    那種實在是不合時宜的笑聲,把境內緊迫的空氣都吹散了。


    而在這時。


    即使從背後看,也能看到archer咯啦一聲咬緊了牙關。


    "——"


    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東西。


    不是caster的敵意,也不是覆蓋著院子的魔力的旋渦。


    在這裏出現


    的,是archer所表現出的赤裸裸的敵意。


    "對,你的預感是正確的archer.我的master沒有和任何人聯手,assassin的master也一樣。不對,說起來,那隻狗根~本~就~沒~有~master~."


    "什——麽?"


    assasin沒有master?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servant沒有master的話是不可能存在的。


    沒有魔力的供給源的話不是就會消失的嗎——?


    "——caster.你這家夥,違反規則了啊。"


    "怎麽可能。我可沒有違反規則。呼喚出servant的是魔術師吧?既然那樣的話——身為魔術師的我呼喚出servant有什麽不合適的嗎!"


    黑色長袍的魔女冷笑著說道。


    "——"


    也就是說。


    在山門那裏的assassin,是caster所召喚出來的"英靈"嗎——!


    "操縱servant的servant啊——原來如此,難怪是架空的英雄。assassin沒有被正式的master呼喚出來,因此出來了一個不是"暗殺者"的東西。那也沒關係。不管是怎樣的英靈,是敵人的話隻要打倒就行了。但是,這是你的擅自行動吧,caster."


    "唔!說來聽聽吧。為何你會得出這種結論,archer."


    "沒什麽,隻不過是直覺。本來master就是魔術師了。而這個魔術師,在把比自己更優秀的魔術師當做使魔的情況下——所存在的就不可能是一般的主從關係了。魔術師會警戒比自己更優秀的魔術師是當然的事。如果我是你的master的話,決不會給你這個魔女自由。怎麽可能允許你召喚不屬於master本人,而是身為你的手下的servant."


    "哦。沒想到你還蠻聰明的嘛archer.好吧,就衝你這份智慧,剛才的粗魯之言我可以當成耳邊風。"


    雖然一直在笑,但是caster一直定睛看著archer.


    兩者之間所存在的,隻剩下敵意了。


    相隔的距離大約七米。


    如果以那天在夜晚的學校裏所見識到的archer的突進,caster在詠唱完咒文之前就會被砍倒——


    "我明白了。saberncer還有rider都有著強大的對魔力。他們的對魔力是旁邊這個男人的抗魔力所無法比擬的。任何魔術對他們都難以奏效。因此,身為魔術師的你是無法和他們硬拚的。"


    "這樣的話采用這種策略就很正常了。違反規則,自己呼喚出assassin這個servant.占據這片土地,收集城裏人們的靈魂。自己不戰鬥,依靠在町內安置的"眼"來把握戰況。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一定也把自己的master給拘禁起來了吧?就像這裏這個愚蠢的master一樣,早就成為你操縱的人偶了吧。"


    無言地冷笑著。


    看到此情此景,我打從心底裏覺得脊背發寒。


    不隻從城裏的人們那裏收集魔力。


    那家夥對待自己的master,也像剛才對我一樣,將其當作"道具"來使用——


    "——"


    caster她,很危險。


    不是像berserker那樣純粹的威脅,連臉都不露就能讓情況惡化的家夥才是混戰中最危險的敵人。


    "沒錯,你是正確的哦archer.不過要說我敵不過你們,這可就錯了哦。我要贏聖杯戰爭簡直易如反掌。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這之後做考慮。並不是因為害怕你們而使用什麽策略。"


    "——哈。你是說,要打倒我們這些servant很容易吧。隻會到處逃跑的魔女,你還真會說大話呢。"


    "我說過了。在這裏的話我比任何人都強。雖然不清楚berserker和saber究竟如何,但就憑你這個archer的話我連擦傷都不會受吧。"


    "與其說那麽廢話,你還是好好考慮要怎麽逃跑吧。第一次我可以饒過你,但是不會再有第二次哦。稱我為"魔女"者,我必會給予相應的懲罰。"


    caster的長袍開始歪斜。


    充斥在大氣裏的魔力成為濃霧,覆蓋上caster的身體。


    而在那之前,


    "——有意思。你說連擦傷都不會受對吧。"


    看起來真的很愉快似地,archer輕聲說道。


    "沒錯。就憑你,連碰到我都不可能吧。"


    黑影回應到。


    "是嗎?"赤紅色外套的騎士笑著說道。


    "那就一擊決勝負吧。如果要是沒辦法的話,接下來就交給saber了。"


    宛若突然刮起的暴風一般,向黑影直衝而去。


    赤紅色的影子跑動著。


    不知何時起握在手裏的,archer的雙手上的那武器——是成對製作的雙劍。


    "——!"


    根本不允許其詠唱咒文。


    在caster將手伸出之前archer就衝到了她的麵前。


    那對雙劍,將caster砍成了兩段。


    被斬成兩半的長袍輕飄飄地飛舞散落。


    "唔——"


    archer似乎無法接受似地,一直站立在那被輕易砍倒的對手的亡骸麵前。


    他實在是太失望了吧。


    說了那種大話,卻連一次反擊都沒有就敗下陣去。


    archer會覺得沒意思也是理所當然的。


    ""


    archer仍然緊握著雙劍。


    ""


    赤紅色的外套。


    黑與白的短劍之美,徹底奪走了我的心。


    好奇怪。


    我難道是看得入迷了嗎。


    那對雙劍。


    是有來曆的名劍嗎,他所拿的雙劍感覺不到任何的邪氣。


    寶具是優秀的武器嘛,漂亮也是當然的。


    saber的劍也是,如果能看到的話必定是十分華麗之物。


    但,那對雙劍卻不是那樣的東西。


    以打倒他人為目的的鬥誌。


    想要名留後世的私欲。


    想要超越任何人所造的武器的競爭心。


    某種,想要成就最偉大事業的信仰。


    無論對名劍,魔劍都不可或缺的創造理念,那對雙劍卻沒有。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就隻是因為想做而做。


    成對的劍,就像是為了質問其鍛冶師的自身意義一般,與無欲無求中所做出的粗糙之劍。


    我想就是那樣吧。


    不含虛榮的鏡之劍。


    體現出了白與黑,陰與陽,笨拙的鍛冶之劍——


    沒錯,我看得入迷了。


    那種存在方式,所顯現的就隻有美麗。


    被砍倒的caster的身體開始消失。


    "——"


    在看到這個情景的aacher打算將劍收起的瞬間。


    "真遺憾啊archer.你真的就隻有這種程度而已呢。"


    在荒涼的院子裏,響徹著caster的聲音。


    "嘖!"


    archer跳了起來。


    重現了上次的攻防。


    從天空飛來的光彈想要貫穿archer。


    archer用雙劍將其彈落——


    不對。


    這絕對不是什


    麽重現。


    "什——"


    地麵,被燒成了赤紅色的焦土。


    那一小團光所包含的魔力,實際上足足是我本身全部魔力容量的三倍。


    archer如果受到直擊的話也會失去半邊的身體,那就該和剛才的黑影是同樣的下場吧。


    仰望天空。


    沒有月亮,烏黑的雲海在夜空中流動。


    而在那正中央,黑色的魔術師駕臨被她所統治的天空。


    "——空間轉移抑或是固有時製禦嗎。不管是哪個,在這個院子裏連做出與魔法相似的事都是可能的吧。"


    "我要重新評價你了caster.哎呀,你倒也不是完全在說大話呢。"


    archer一邊仰視著上空的caster,一邊重新握緊了雙劍。


    "是嗎?我卻更加看不上你了archer.本以為你還有點利用價值就稍微測試了一下,結果你簡直連assassin都不如啊。"


    "哎呀,真是刺耳呢。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會表現的好一點的。"


    "——怎麽可能。愚蠢的人是沒有下次的。就請你在這裏消失吧,archer."


    "呿——!"


    archer的身體如行雲流水。


    為了逃離caster的視野,也為了離開院子而飛奔。


    "哼,你以為逃得掉嗎!"


    caster的杖動了。


    在用魔杖瞄準archer之後。


    接下來發生的情況,簡直就如同一個惡劣的玩笑。


    "怎——"


    連"怎麽可能"這句話都無法聽到了。


    caster的攻擊是無止境的暴雨。


    傾瀉而下的光彈,與轟炸有何區別。


    caster不斷地,如下雨一般地,放出那每一擊都包含必殺之威力的魔術。


    身為魔術師的我,可以明白這"魔術"是多麽地誇張。


    那可是屬於大魔術的範疇。


    想要發動這種魔術,必須要有簡易的魔法陣,以及瞬間契約(tent),也就是含有十個單詞以上的魔法詠唱。


    正因為大魔術有著強大的威力,所以需要詠唱的時間。


    像那樣的魔術,就算是成熟的魔術師也需要一分鍾。


    就算使用了高速詠唱的魔術師也大概需要三十秒左右。


    而那隻是一瞬間。


    根本不需要詠唱,隻需要移動一下魔杖,而且還是那樣的連續使用,已經無法想象有誰能和她相比了——!


    "呿!這女狐狸,居然這樣連續發射a級魔術,看來積蓄了不少魔力啊——!"


    已經判斷出無法完全避開嗎,archer用雙劍一邊彈開光彈一邊飛奔著——


    以院子外麵為目標的archer,像是在途中注意到了什麽似地改變了路線。


    "白癡!你準備在那裏傻戰到什麽時候!"


    archer臉色大變地衝了過來。


    "咦?"


    我這才察覺到。


    這裏早已不是什麽安全之地。


    傾瀉而下的光彈,已經把攻擊範圍擴展到了我的頭上——!


    "可惡,怎麽這麽麻煩——!"


    archer跑到我的麵前。


    "啊——!"


    正想閃避或是退開的瞬間。


    身體輕飄飄地浮在了空中。


    "咦?"


    腳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archer他,正抱著我在跑——!?


    "!快放我下來啊笨蛋,你到底在想什麽啊!"


    "我怎麽知道!給我閉嘴吧,被你一說我都開始頭痛自己有多笨了,你個笨蛋!"


    "笨蛋!?你這家夥明明知道自己就是笨蛋還罵人笨蛋,你這笨蛋!"


    "嗚!嘖,你是小鬼嗎你!不隻是笨蛋還是小鬼那就沒救了,好歹兩邊選一邊吧白癡!"


    archer看起來像是沒有餘力了,言語和行動都開始沒頭沒腦起來。


    但是,雖然是被救了,可我就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你這——快給我放手,這種程度的話我一個人就行了!不用靠你幫忙!"


    不對,我更無法忍受的是變成了他的累贅。


    如果隻有archer一個人的話,早就逃離這個院子了吧。


    但為了保護我,現在離出口更遠了。


    在院子裏到處來回奔跑的archer,對頭頂上的caster來說可是個再合適不過的靶子了。


    "archer!沒聽到嗎,你這家夥!"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突然。


    archer突然冷靜了下來,把我的身體一腳踢飛了出去。


    "哇——!?"


    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踢飛我時用的力氣還真夠大的,飛出了不下五米的距離。


    "你這混蛋——"


    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


    "——咦?"


    archer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傾瀉而下的光彈已經停止了。


    隻有那讓耳朵都能顫抖的寒冷。


    "——那家夥"


    然後,我總算察覺到了。


    archer的周圍,如同凍結了一般被固定了起來。


    "心情如何啊archer.雖說你是三騎士之一,但空間本身被固定化的話也沒法動彈了吧?"


    caster誇耀著自己的勝利。


    archer連嘴也不能用了嗎,像時間靜止了一般無法動彈。


    "看來到此為止了呢。saber還在外麵,我可沒有時間再跟你耗了。雖然不知道你是哪裏的英雄,不過還是永別了,archer."


    caster的左手對準了archer.


    從那隻手裏,落下了可使其即死的光彈。


    不過,在那之前。


    archer似乎低聲說了什麽。


    "——?說什麽呢archer.要求我饒你一命的話我倒是可以考——"


    "——,我是這麽說的啊,caster."


    飽含著焦躁的話語。


    然後,當我和caster終於都聽清楚的時候——


    "——白癡,我不是說了叫你快躲開嗎caster!"


    這樣吼叫著,archer跳了起來。


    是粉碎了使空間固定化的力量嗎。


    伴隨著如同玻璃碎裂的聲音,archer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怎、怎麽可能——"


    caster被archer的吼叫所威懾,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而在她的左右。


    是那瞄準caster的,白與黑的光芒所劃出的弧線。


    "——!!!!!!"


    caster的長袍裂了開來。


    是因為對archer的喝斥產生了反應吧,caster在千鈞一發的時機躲過了兩把凶器。


    從左右襲來的東西,不必說正是正是archer的雙劍——


    在那一瞬間。


    在把我踢飛,身中caster的魔術之前,archer就把雙劍往左右投擲了出去。


    放出的雙劍從地麵飛起,過了一段時間後襲向了身在空中的caster——


    "不愧是弓兵啊不對,那家夥跑哪去了——咦!?"


    這一次是真的啞口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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