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起床~學校~回家/半身麻痹


    "——早晨,了啊"


    慢慢的張開眼睛。


    以為會永無休止的夜晚也,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太好了。身體的疼痛,消失了"


    是已經忍受不住疼痛了呢,還是不知不覺就不痛了呢。


    總之身體已經不覺得痛了。疲勞懶散,也不至於。


    睡了大約三小時吧,頭腦反而特別的清晰。


    "好。那麽就去做早飯吧"


    從被汗水浸濕的被窩裏爬了起來。


    突然。


    正當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左腳唰的一滑。


    "咦?"


    真奇怪,於是試著碰了碰左腳。


    沒有異狀。


    沒有疼痛也沒有出血,比起這個——現在正在碰左腳,沒有這樣的實感。


    "唔"


    沒有感覺的不僅僅是左腳,左手也是一樣。


    難道說,試著捏了捏左胸,這裏也是沒有疼痛也沒有感覺。


    ""


    應該是疼痛雖然消失了,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是這回事吧。


    身體的左半部完全沒有感覺,連這是自己的身體的實感都沒有。那個,類似於這樣的經曆我倒是頻繁的體驗過——


    "是在倉庫裏睡扭了筋的時候。手臂被壓在底下,醒來的時候沒有血液流通"


    對對,就是那個。


    與那種因為一時沒有血液通過而造成的感覺麻痹很相似。


    恩,反正還可以正常活動,過段時候應該就會恢複的吧。


    雖然反應變遲鈍了,手腳像受控製杆遙控一般令人急噪,但仔細想來應該也不會對實際生活造成障礙。


    總之,今天還是慎重點不動菜刀,簡單點以麵包為主食吧。


    比較好使的右手太平無事,總算還能使用煎鍋。


    燒了燒培根肉和雞蛋,將做好的蛤肉湯準備了三人份,總算是給餐桌塗上顏色。


    "不客氣了"


    "那我就開動了"


    二個人客氣了一番,咀嚼起了淺咖啡色的吐司。


    和往日一樣,saber一邊點著頭一邊享用著吐司和色拉。


    恩。


    拿著飯碗和筷子的saber雖然也別有韻味,她果然還是適合西餐。


    "——"


    從基本上看,saber是很安靜的。


    並不是說沉默寡言,而是有著把沉默當成美德的節操。


    特別是用餐時就是這個樣子。


    我也覺得用餐時安靜一點比較舒服,像這樣的早餐是理想的早餐。


    "咦?"


    這時,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麽今天早晨會如此安靜。


    簡而言之,今天早晨——


    "啊,早上好ー!恩,咦?怎麽,今天早飯是法式的嗎?"


    藤姐沒有住在我家啊。


    "是啊。今天早上的法式早餐我試著把咖啡做成了marly風格的。試著做了,你就閉上嘴吃吧"


    給,說著把咖啡杯遞給了藤姐。


    "唔?可是這咖啡卻反而有著速食咖啡的香味啊,士郎?"


    "是你多心了。剛剛起床鼻子不好使吧"


    "是嗎。你這麽一說可能是這樣呢。啊,saber也早上好。昨天沒回來實在抱歉"


    咕嚕,藤姐將熱的蛤肉湯像喝運動預料一般一口氣喝了下去。


    這個人的食道,一定是受過特殊的表麵塗層處理吧。


    "早上好大河。昨天晚上沒看到你呢,發生什麽事了嗎?"


    "恩?唔,稍微有點工作不是呢。隻是忙著探病而已。不過這也已經在昨天告一段落了,從今天開始又可以悠閑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麥淇淋塗到吐司上。


    雖然是無關緊要的事,為什麽藤姐不用黃油呢。


    雖然詢問一下這個理由也是可以的,不過看來會得到令人沒有想法的答案所以還是算了。


    "。我說藤姐,住院的人裏有多少人是重病?"


    "沒有重病的孩子。現在雖然還在留院觀察,過個幾周的話大家都會精神奕奕的來上學吧。所以沒事的士郎。不要介意這次的事故了,輕鬆一點沒關係的"


    啪嚓,藤姐邊啃著吐司邊發出聲音。


    那份表情實在是沒有任何不安,隻是看著我也覺得安心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恩恩,天下太平。我也會期待今天的晚飯的"


    安詳的笑容。


    恩。像這種時候,似乎就能明白到藤姐就是藤姐啊。


    "那麽我走了。和以前一樣看家就拜托了,saber"


    "好,這倒無關緊要士郎,廚房裏好象沒有預先做好的飯菜了,今天的午飯要跳過嗎?"


    "?啊,不會,今天是星期六我會早回來。雖然會略遲一些到午飯時間會趕回來的,午餐我會做的"


    "——原來是這樣啊。士郎,像這種事情你不說清楚我會很困擾的。總覺得今天早晨的士郎樣子很鬆散。反應也很遲鈍,有什麽事情讓你擔心嗎?"


    "哎?不,沒有啊。雖然因為昨天的事今天身體還顯得沉重,像這樣的情況馬上就能治好的"


    雖然左半身的感覺還沒有恢複,但又不痛,也可以行動,應該沒問題吧。


    這種事情,不需要一一報告給saber讓她替我操心。


    "恩,確實是對不住。吃飯是saber唯一的興趣啊。我就含著謝罪的意思把午飯準備的豐盛一點,就此一筆勾銷吧"


    回見,說著把手伸向大門。


    "唔。總覺得剛才的說法很難接受呢。我隻是,不吃飯的話遇到關鍵時刻使不上力的哈——"


    "好了好了。那就拜托你看家了,saber!"


    背對著抗議(saber)的聲音離開了大門。


    "然後——什麽嘛,比想象中還要累啊"


    碰了碰沒有感覺的左腳。


    在家的時候並沒有這樣,但像這樣走了出來之後卻變得難受了。


    再如何不妨礙行動,要拖著沒有感覺的身體走動,似乎會在精神上受到負擔吧。


    "哎呀,這種程度不忍耐一下的話。這種程度,和那兩人相比能算得了什麽"


    雖說是已經恢複了,saber被撕裂喉嚨扔到了牆上。


    遠阪用胸口承受了葛木那像鐵錘一般的攻擊後不停地咳嗽了。


    和那兩人相比,並沒有實際受傷的我要好的多了。


    "——那麽"


    用麻痹的左腳邁出步子,開始下坡道。


    輕微的嘔吐感。


    用著像成了幽靈一般不穩定的步伐,走在平日上學的路上。


    然後。


    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放學了。


    是因為身體還有點奇怪嗎,時間的感覺消失了。


    上午講課的內容完全沒有進入大腦,自己在做些什麽也顯得很曖昧。


    "——果然還是,糟糕啊"


    左半身的狀態沒有變化。


    再怎麽沒有感覺,像這樣長時間的麻痹也會讓人覺得沮喪吧。


    "總覺得,明明沒有感覺卻變得重了起來"


    惡心的感覺也沒有痊愈,葛木也當然沒有來學校。


    "——回去吧。saber一定也餓了吧"


    好,說著拿起書包站了起來。


    雖然覺得好象忘了什麽,不過回家休息休息應該會想起來吧。


    "——啊"


    就在沒有感覺的左腳在爬坡道時,想起了遺忘的東西。


    "這麽說起來,忘了和遠阪談話了啊"


    應該說是因為身體的事情忙不過來,還是大腦發呆忘記了呢。


    算了,她那邊沒有主動過來的話應該沒什麽大動靜吧。


    身體的事情也要引起注意,等我這邊狀態恢複了再聯絡就是了。


    "我回來了"


    用了在日式房間都能聽的見的大聲音打了招呼,直接走向了廚房。


    把買來的食材放進冰箱,洗了洗手,穿起了圍裙。


    晚飯會做魚鍋,中午就吃肉吧。


    一邊思索著以烤雞肉為主的菜單,一邊卡嚓卡嚓的做著準備。


    "士郎,回來了啊"


    是聽到了聲音嗎,saber從走廊那走了過來。


    "恩,回來晚了實在抱歉。馬上就會準備午飯的。你去休息吧。saber肚子也餓了吧——"


    注意力集中在了saber身上,手上的碟子落了下去。


    "士郎。食具碎了呢"


    "恩。摔壞碟子我還是第一次"


    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於是做出了那樣荒唐的回應。


    "對不起。馬上就收拾起來,saber你不用介意,坐著就好了"


    唔,將摔碎的碟子撿起來。


    "——咦"


    撿起來的碎片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呼。士郎看起來是太累了。沒關係,我來收拾吧。士郎你就專心做飯吧"


    想要用左手去撿實在是失敗。


    算了,也算是得到了教訓。


    左手的感覺還有偏差,使用菜刀的時候要細心注意。


    "士郎。不用勉強也沒關係,請你做些單純的料理吧。你肯用心我很高興,但是如果料理裏混著你的血的話,我就困擾了"


    哎呀,這一點我也會困擾。


    發生那種事情的話就失去了站廚房的資格了。


    "明白了。晚飯的時候再努力吧,中午就準備點簡單的東西。總之主菜還是像現在這樣,原本準備的南瓜和蘿卜就保留了,可以吧"


    把二百克的雞肉放上砧板,慎重的拿起叉子。


    早上把話說成那樣,至少主菜得好好的做啊。


    "是。我很期待,士郎"


    是我的用心傳達給她了嗎,saber回應了這樣的話。


    "——"


    突然間有了幹勁。


    首先用叉子開洞吧——


    "叮咚?"


    "士郎,似乎有客人"


    "看來是那樣。我出去一下"


    第十天下午/lingstrikeback!


    "是,馬上就來——!"


    慢跑來到大門。


    這個時間,很少有人會來訪。


    藤姐的話是不會按門鈴的,因為她有複製鑰匙。


    我家原本就沒什麽客人,因為附近沒有什麽房子所以和鄰居的交往也很少。


    "到底,是誰呢"


    恩,切嗣(老爸)的結界並沒有發出警告聲,在這一瞬間就能確定不是持有敵意的人,大概是藤姐那的年輕人吧。


    "是,請問是哪位"


    打開大門。


    一瞬間,


    思考突然停止了。


    "——"


    "——"


    互相無言的凝視著。


    不,我隻是呆了而已,遠阪才是盯著我看。


    "遠,遠阪——為什麽?"


    一度停止活動的大腦,發出了理所當然的疑問。


    "定時聯絡,衛宮君你沒有進行啊"


    遠阪簡捷的回答到。


    "就,就算我沒有定時聯絡你——沒錯,我確實是忘了和遠阪見麵。那個,再說了,本來就有那樣的規定嗎?"


    "——"


    遠阪無言的瞪著我。


    糟糕。


    雖然我不記得有做什麽讓她生氣,但突然覺得像是做了很壞的事。


    "對不起。我為忘記這件事道歉。做為合作者,定時聯絡是當然的義務"


    被她的氣勢所壓倒不得不道了歉。


    因為這個消氣了嗎


    "——是啊。因為狀況沒有任何變化,互相確認一下不是當然的嗎"


    遠阪將皺緊的眉頭鬆了下來,說了這樣的話。


    "——"


    呼,喘了口氣。


    遠阪光是站在我家門口就已經讓我大吃一驚了,在門前讓她發火的話就是異次元狀態了。


    像這種對心髒不好的狀況,應該盡早排除掉。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聯絡的,遠阪你可以回去了。讓你特地跑來這裏實在很抱歉"


    喂。


    為什麽這種時候遠阪會是那種表情。


    "遠阪?你的來意我已經明白了,你就先回去然後在橋下的公園裏進行會議不就好了?"


    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畏畏縮縮的問了問看。


    這是致命的嗎。


    看來很擅長讀取我的弱點,和我所害怕的事情的遠阪她,


    "不。難得的機會今天就在這裏開會吧。該不會,把特地跑來這裏的朋友趕回去吧,衛宮君你"


    以像惡魔一般的微笑,說著像惡魔一般的話。


    "什——要在這裏開會,你是說要進來我家嗎!?"


    "幹嘛啊,你不也已經來過我家了嘛。而且這次又不是第一次,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藏的吧?"


    "啊"


    說起來真是這樣。


    第一次與saber相遇的那個夜晚,為倒下的我治療的正是遠阪。


    但是那個時候因為剛成為master而十分混亂,遠阪在我家,這一狀況根本沒有被充分理解。


    再怎麽說是合作關係,遠阪畢竟是遠阪。學校的偶像又是同年級的女生。她要進來我家實在是不得了的大狀況啊,喂,你怎麽已經進到走廊了啊——啊!


    "那麽,打擾了。因為還有事情要商量在起居室可以吧?"


    "等,等等等等一下,傻瓜!你這樣沒問題嗎,明明是遠阪卻跑來我家那可是大事件啊!"


    "好了啦好了啦。哦,還有,我還沒吃午飯,拜托了哦——"


    咚咚走進來的侵略者遠阪凜。


    "哇,說了等一下啊!你啊,無所謂也要有個限度啊ー!"


    即使用大聲進行抗議敵影也沒有任何變化。


    留下了左右為難的我,侵略者若無其事的走向起居室。


    然後。


    我和遠阪和saber糊裏糊塗的吃完午飯後,開始討論今後的方針。


    議題當然是和caster有關的。


    要如何打倒在柳洞寺布陣的那家夥,試著討論了將近四小時,結果卻並不好。


    "呼。到最後還是隻能從正麵以武力進攻吧。要是saber的話是真的話,servant也隻能從正門進去"


    "沒錯。因為那座山有著對靈體而言的強力結界,我除了從正門突入以外沒有別的方法。如果是在職階(クラス)可以單獨行動的archer的話,可能勉強還能起作用"


    "那麽,勉強完後的疲憊身軀就是進到了境內還會受caster的埋伏吧。那樣隻會成為別人的靶子"


    "確實呢。讓射靶子的那家夥成別人的靶子也不行啊。恩,如果隻是assassin的話還可以用saber和archer的組合打倒,但進入境內以後,要如何將caster逼上絕路也是


    問題。按照衛宮君所說那裏有著無以倫比的魔力儲藏量,太過隨便的刺激她可能會連整個柳洞寺都一起完蛋"


    "確實這樣。caster不是那種會斷然迎接死亡的性格。如果自己要滅亡的話,很有可能會和我們同歸於盡。當然,如果那樣做的話柳洞寺也會消失吧"


    "saber,你是真是能泰然自若的說出這麽可怕的話。你是說caster那家夥,如果被逼上絕路就會自爆嗎?"


    "應該會吧,那家夥"


    "會呢,恐怕"


    ""


    二個人的步調真配合。


    回想起來,不知該說是saber和遠阪第一次意見相合,還是通過戰鬥互相承認了對方。


    如果這兩個人湊在一起也不行的話,要攻陷柳洞寺會相當困難吧。


    "啊。什麽啊,已經這個時間了啊"


    起居室裏回蕩著時鍾的聲音。


    才發現已經接近傍晚六點了,外頭早已被染成了一片暗紅色。


    "——呼。總之,會議就到此結束吧。


    差不多改準備晚飯了"


    哎喲,說著站了起來。


    今天晚上是鱈魚湯鍋,烹飪起來不會花太多時間。


    接下來要做的也就是煮一煮飯,做一樣適合湯鍋的好菜而已——


    "幹嘛啊衛宮君。盯著別人的人看"


    "——"


    哎呀,但是。


    為什麽像這樣,接下來我家就要吃晚飯了還這麽悠閑啊,這家夥。


    "而且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坐的很遠。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衛宮君的固定位置,不過既然要談話的話不坐近一點會很不方便吧?你幹嘛還有呆在那種地方啊"


    遠阪正大光明的在餐桌旁占據了陣地,把坐墊放在邊上看著我。


    要和遠阪保持距離的理由,明明就隻有一個。


    "別說傻話了,我的固定位置被你占了啊!就是因為你搶了我的地盤才會變成這樣啊"


    竭盡全力進行抗議。


    "哈哈。是嗎,在外頭因為都是master所以不怎麽介意,在自己的家裏就原形畢露了啊"


    "不,不行嗎傻瓜!我是男生啊,像這樣是正常反應!"


    同年紀的女學生,而且對方還是遠阪,不緊張才奇怪呢。


    即便如此還是master同伴,拚命的這樣告訴自己才能不反常態的進行作戰會議。


    雖然很可悲不過自始至終都很緊張,連茶也不記得已經喝了幾杯了。


    "不過很奇怪吧?saber也是女孩子啊,我還聽說藤村老師和櫻也會來這裏吧?那樣的話我不是也和她們類似嘛"


    ""


    一點都不類似。


    saber和遠阪不同,藤姐和遠阪不同,櫻也和遠阪不同。


    歸根到底,和saber總算能夠相處也是因為她是一起戰鬥的夥伴。


    "哼,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我家馬上就要吃晚飯了,archer也在家裏等遠阪你吧"


    "咦。結論都沒得出怎麽可能回去呢?等吃完晚飯之後,還要決定今後的方針吧?"


    "——"


    啊,我是真的覺得頭昏眼花了。


    "咕這件事,已經是決定下來了嗎,遠阪"


    "不是嗎?如果你不想這樣的話也行。那麽衛宮君你,準備暫時放任caster不管了吧"


    "唔——"


    將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士郎。凜的話並沒有錯吧?她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問題啊"


    再加上,連saber都站在遠阪的一邊。


    "——明白了。但是,晚飯要是不合你口味我可管不著。還有藤姐——藤村老師也會來的,到時候由你說服她吧"


    "知道了知道了。衛宮君的料理水平中午已經確認過了,藤村老師的事情我也知道。兩邊我都有所覺悟了,你不用擔心"


    "——哼。到時候後悔我可不管"


    將臉轉了過去走向廚房——


    然後。


    洗了洗手,想要穿起平常穿的圍裙,才注意到圍裙並不在老地方。


    不。


    歸根到底,自從一邊注意遠阪的眼光一般準備午飯之後,連把圍裙脫下來的事情都不記得算是怎麽回事。


    "咦?"


    往附近四下張望了一下。


    看著這樣的我高興的笑著,


    "還有,我忘了說了。做為一個男孩子,穿著圍裙到處活動我實在覺得不妥,衛宮君"


    居然擺出那樣的,得勝後驕傲的表情說道。


    第十天晚飯前/藤姐vs凜


    當當當,豪邁的切著鱈魚。


    白菜也已經切開了,蘿卜也已經放了很多下去。


    "好了。接下來隻要把食材放到鍋裏,點上火"


    將它煮開就成了。


    原本就是很容易就可以完成的料理,要說特色的話就是要如何讓湯汁更美味。


    這一方麵也進行的不錯,接著就隻要準備幾個人的食具——


    "我回來了——!哇——,好冷好冷,下雪了喲——"


    好,好象是藤姐回來了。


    "歡迎回來。下雪了吧,外麵"


    "恩。雖然隻是小雪,也積了起來。哇,今天晚上是湯鍋嗎。不愧是士郎,果然聰明。恩——,心情不錯,要不要喝些小酒呢——"


    一邊說著某些令人不安的話,藤姐走進起居室。


    "打擾了,藤村老師"


    "啊,遠阪啊.怎麽了,在士郎家遇見你啊還真是罕有啊"?


    藤姐居然很自然的接受了遠阪的問候。


    一邊用鼻子哼著歌一邊路過起居室走向廚房。


    "哎,真是不錯的鱈魚。雪白的鱈魚是最好的了,越來越適合喝酒了"


    卡嚓,藤姐打開了冰箱。


    然後。


    從裏麵取出愛喝的baumku,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後。


    "啊,為什麽遠阪會在士郎家啊——!!!!"


    "我說遠阪!不是什麽打擾了吧,這個時間你在這裏幹什麽啊!"


    咕嚕咕嚕地喝著baumku,藤姐咚咚的向起居室進軍。


    "你問幹什麽,當然是在衛宮君家裏吃晚飯了。藤村老師你才是,連門鈴都不按就跑進來有些不合常理吧?"


    與之相對,帝國軍(遠阪)用一臉輕鬆的表情迎擊藤姐。


    "唔我,我是這個家的監督人!受士——衛宮君的父親之托,在這裏就像家人一樣!"


    "是這樣嗎。那我就再次向您問候。打擾了,藤村老師。今天一天都在這裏度過了。晚飯後還要和衛宮君一起複習迎考,請您不要介意"


    "什——士唔,不對,衛宮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和遠阪開學習會,什麽時候發生這種事的!"


    "老師?如果叫的很辛苦的話可以不必勉強。因為老師你怎麽稱呼衛宮君和我並沒有關係。你想要直呼名字還是加個小字,我尊重個人的隱私"


    "唔——遠阪,難道你從櫻那裏聽說了?"


    "不知道呢。很遺憾,我和間桐談了些什麽也是個人隱私,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可是,要是像老師你想的那樣就好了呢"


    在遠阪的笑容麵前,唔,藤姐害怕了。


    我實在很明白藤姐的心情。


    該說是會被她的那個笑容的氣勢所壓倒,有一種很強烈的被逼上絕路的感覺呢。


    "——分出勝負了呢。看那個樣子放著不管也不會有事的吧"


    還是說,從一開始就稱不上什麽勝負。


    藤姐被遠阪說服也隻是時間問題。


    那邊就交給遠阪,我還是專心準備晚餐吧——


    等到湯鍋見底的時候,外頭的雪也已經停了。


    結果隻下了二個小時左右,院子裏應該隻剩下微不足道的積雪了吧。


    "士郎,我把要洗的食具收在一起了"


    "哦,謝了。那麽就快點把事幹完吧"


    從餐桌旁站了起來走向廚房。


    "要洗東西?那讓我來做吧?光是受到款待實在是不平衡啊"


    哪裏哪裏,遠阪代替藤姐站了起來。


    所以對這個建議感到高興,不過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客人去洗東西。


    "不用,給我吧。剛剛吃完你還是安分點吧。對了,藤姐等一下去燒洗澡水吧"


    "是是,我知道了"


    因為肚子吃的飽飽的嗎,藤姐很坦率。


    如果平時都是這樣的話就舒心多了,不過也覺得要是這樣就顯得無趣了。


    "啊"


    碟子又掉了下去。


    開始洗東西不過二十分鍾。掉在地上的碟子已經是第二隻了。


    "唔"


    左手還麻痹著所以沒辦法,並不是這樣。在感覺偏差隻有這種程度的情況下把碟子摔碎是我大意的證據。


    "——"


    一瞬間,冷靜的想到,在左手恢複之前應該停手,但立刻就被否決了。


    挽起袖子繼續洗著東西。


    如果是因為外因而導致的失敗的話就隻有接受了,但是因為內因而導致的失敗實在不願承認。


    因為以自己做為對手的話不可能贏不了的,絕對不可以認輸。


    "唔——"


    結果,就像這樣被害不斷擴大。


    摔掉的碟子已經是第三隻。


    第一隻摔落的時候,地板上裹著浴巾幸運的沒有摔碎。


    因此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


    但是,每次碟子掉落的時候就會感覺到遠阪的視線,實在讓人心情不好。


    "藤村老師。衛宮君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嗎?"


    從起居室傳來了遠阪的聲音。


    "別說傻話了。士郎把碟子摔碎這樣的事以前一次都沒發生過。一定是在意遠阪你緊張了吧"


    當然是作為外敵。


    如此種種,藤姐像弓箭一般銳利。


    "——"


    無視這些,目不轉睛的視線射了過來。


    ""


    難辦啊。


    本來一半身體就已經失去了感覺,被這麽嚴肅的盯著看的話會分散注意力的——危險


    "切,糟糕"


    邊發著牢騷邊看著摔碎的盤子。


    這是第四隻了吧。剛才那個明明知道會掉下去,左手卻突然間動不了了。


    ""


    咻,遠阪站了起來拉起袖子開始洗東西。


    "——"


    沒辦法了。


    事情變成這樣再想阻止遠阪非常困難,而且,坦白說。


    雖然不甘心,但是站著洗東西的遠阪實在是足以讓人看得入迷的畫。


    等洗完澡後,起居室裏隻有藤姐一人了。


    大門那遠阪的鞋子還在,saber應該在道場吧。


    時間快要到九點了。


    那麽——


    分支1:不,不和遠阪談一談的話


    分支2:去道場和saber談話吧


    分支3:因為太冷了還是算了


    第十天晚上/和凜討論投影魔術——


    果然問題還是遠阪那家夥。


    已經夜深了,不讓她早點回去就危險了。


    "藤姐,知道遠阪在哪嗎?"


    "遠阪的話剛才好象跑去院子裏了?說起來,好象是問過我院子的後麵有什麽"


    "院子的後麵?"


    倉庫嗎。


    可是,為什麽會有事情要去那種地方,那家夥。


    "——好冷"


    剛洗完澡的皮膚,被冬天的夜氣弄涼。


    天上還殘留著雲看不見星星,草地旁積著雪。


    "切。天這麽冷,遠阪那家夥在外麵幹什麽啊"


    肩膀顫抖著穿過院子。


    一邊因為實在太冷,不由想著下次要買件褂子,一邊走向倉庫。


    "咦,衛宮君!?"


    "不是什麽衛宮君。你在這種地方幹什麽啊遠阪。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沒什麽閑工夫讓你在這裏逍遙自在了吧"


    "啊,是呢,確實很冷呢,這裏"


    ""


    可疑。


    行為可疑到這種程度,連我都有興趣想知道究竟在這裏幹什麽了。


    "遠阪。倉庫的門,開著啊"


    "不,不是我啊!一開始就開著的,那個!"


    "真奇怪啊。明明應該從外麵鎖上了啊"


    "笨,這是不白之冤啊。再說這個老古董,不是隻能從裏麵上鎖嘛"


    "恩,是哦是哦。倉庫總是開放著的,隻能從裏麵上鎖。但,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事呢,遠阪"


    "唔——"


    糟糕,輕聲嘟噥到。


    我差不多算是明白了。遠阪她,對於計算以外的突然襲擊特別的弱。


    "不過算了。倉庫裏麵,什麽都沒有吧。那裏總算也是我的練習場,要說會做的事情也就隻有練習強化而已。讓遠阪看來簡直是騙小孩子的把戲吧?"


    比起這個快回屋裏吧,催促著遠阪。


    這時。


    "——是嗎。你果然沒有自己察覺到啊"


    用像是挑釁一般的態度,遠阪瞪了過來。


    "遠阪?"


    感到這非同尋常的氛圍,不知不覺擺起了架勢。


    看著這樣的我,遠阪的眼神越來越細。


    "我就知道是這麽回事。身為創造者的人都這個樣子,失敗也是當然的啊"


    "——等一等。這個,是在說投影魔術嗎"


    "沒錯。是在說散落在倉庫裏的"沒有內在的複製品"。那是多麽愚蠢的事情,衛宮君還不知道吧。沒有步驟和簡便方式。用強化的延長來進行投影的你,全部都是在胡鬧"


    "——真對不住呢。沒關係吧,反正投影(那個)是強化的練習,我也沒想過要成功。歸根到底隻是確認一下基礎而已"


    "我就是說你這點實在胡鬧。為了確認基礎進行投影?聽好了,你要敢試試對我之外的魔術師說這樣話。你啊,會連腦髓一起被泡到甲醛溶液裏去吧"


    "——"


    咕,咽了一口氣。


    怎麽聽都像是玩笑的遠阪的話,實際上卻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對不起,遠阪。雖然我不太明白你想說的事,不過簡單來說也就是要我繼續修行吧?"


    "這不是廢話嘛。衛宮君隻有繼續修行才行。不過,對呢——如果想要馬上增強戰鬥力的話,隻要稍微改變一下順序,說不定可以馬上變成有用之材"


    至今為止的敵意跑去哪了呢,遠阪認真的考慮著。


    "唔?改變順序,強化的嗎?"


    "真是的,你在聽些什麽啊遲鈍的家夥!當然不是強化,是投影啊!?雖然還不成熟的強化一點都不能指望,不過投影是不一樣的。雖說隻是一時但你投影了archer的劍,隻要能再現的話不是可以成為現有戰鬥力嘛!"


    "遠阪。這個麽雖然是再好不過,昨天隻是偶然。就算你再讓我做一次,可能也


    不行吧"


    "所以說不成熟啊!既然已經成功過了,不管是偶然還是必然也要變成自己的東西!再說了,你的那個才不是什麽偶然。像我這樣的依靠外界的魔術師"無法再現的魔術"多的是了。但你的材料全部都是從內界產生的,隻要你還活著就沒有什麽不能再現的魔術"


    "唔?從內界而產生的?"


    這不是當然的嘛。


    魔力是由魔術回路在體內生成的,本來就是自己產生的東西吧。


    "呼。雖然因為你是自學實在沒有辦法,不過你的問題可嚴重了。不說投影,連其他的事情都不得不從頭開始教嗎"


    呼,遠阪誇張的歎著氣。


    "——"


    雖然我也知道自己還不成熟,但,被遠阪說的話果然還是會生氣。


    "哼,多管閑事。至盡為止我不也一個人這麽過來了嘛,接下來也會有辦法的。比起這個會議要怎麽辦。已經是這個時間了,不能總是這麽閑逛了"


    "哎?時間,現在幾點?"


    "已經九點了。不是女孩子晚上出去散步的時間了"


    "什麽嘛,不是還早的很嗎——算了,既然衛宮君這麽說的話就早點解決掉吧"


    幹脆的點了點頭,遠阪向屋裏走去。


    "時間還早,為什麽啊"


    對女孩子來說,過了九點就明顯是深夜了吧。


    然而卻說什麽還早的很,遠阪那家夥,有沒有自己是女孩子的自覺啊。


    "——哎呀。還是不要去想可怕的事情了"


    搖了搖頭,不吉的想象也消失了。


    "喂,快點過來啊——"


    遠阪大聲喊到。


    為了回應她,向走廊走去。


    第十天晚上走廊/遠阪凜(5)~士郎的空閑


    遠離起居室裏的藤姐,在走廊裏繼續傍晚的會議。


    因為是從白天開始就非常複雜的作戰會議,應該不會很容易就有結果吧,於是全神貫注的期待著會談,然而


    "現階段想要挑戰柳洞寺是不行的。隻有我們設下陷阱,把caster引出來了吧"


    遠阪十分幹脆的得出了結論。


    "——哎呀。這個麽,確實是這樣沒錯"


    "問題是要怎樣設計陷阱呢。恩,這個我多少有些思路。衛宮君你就待機吧。最壞的情況,可能會把你和saber當成誘餌"


    一變說著令人不安的哈,遠阪打開了木板套窗。


    冰冷的空氣侵入了內部。


    即使這樣這個走廊也是特別的,僅僅停留在略微有點冷的程度。


    和五年前的晚上一樣。


    隻有這個走廊,溫暖到連冬天都可以賞月。


    "——不錯的結界啊。和我家的不同,能感受到人類的感情"


    座在走廊上,一邊呆呆的望著院子,遠阪輕輕說道。


    "稍微陪我一會吧?有些無聊的話想說"


    "——"


    無言地坐在了她旁邊。


    有話要說,雖然這麽講了,遠阪卻一直沒有說話。


    實在沒辦法,呆呆地眺望著院子。


    "——"


    看不見月亮。


    吐出來的氣是白色的,果然還是因為下過雪吧。


    偶然看了一看身旁,遠阪也吐著白色的氣息凝視著院子。


    "——"


    隻要稍微挪動一下身體,肩膀就會碰到的距離。


    然而卻沒有讓我動搖。


    隻是因為習慣了嗎,是多虧了冬天的夜晚嗎。


    遠阪明明離的這麽近,心情卻不可思議地平靜。


    "——那麽。你想說什麽,遠阪"


    總覺得她似乎想我這麽問,試著搭了搭話。


    "恩。有一點,這間屋子有點特殊。也不是說要以人為鑒改正自己。那個,衛宮君這樣下去沒關係嗎,突然這麽想到"


    "哇。什麽這樣下去沒關係嗎,是說不成熟也沒關係嗎"


    "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可能是這樣。我雖然不知道衛宮切嗣這個人是個怎樣的魔術師,但是這間屋子非常的自然。明明是魔術師的工房卻是開著的。四方的門都敞開著,感覺進來出去都很自由。一定是因為沒有要守護的知識(東西),所以才不受任何東西的束縛"


    "我覺得你的父親說讓你不要成為魔術師而是成為魔術使就是這麽一回事了。什麽都沒有的另一麵,什麽地方都可以去"


    "什麽啊。遠阪不是那樣嗎"


    "恩,我家是不同的。雖然被附近的人當作是鬼屋,其實也確實是那樣。拒絕一切來者,而且還不讓進入的東西逃走"


    "有時候啊,我也會覺得這似乎哪裏錯了,不過也無法改變啊。並不是說被詛咒了什麽的,而是我自己喜歡上了這種存在方式。正因為有這樣的性格才被選為後繼者的吧,等注意到的時候反而倍受打擊"


    "——唔。這也就是說,注意到自己是個喜歡欺負人的孩子?"


    "我有時覺得。衛宮君你,說話還真是不加修飾"


    "是嗎?難到你是想說要我向你看齊,說話拐彎抹角嗎"


    "真是的。就是像這樣才說你說話太直"


    呼——歎了口氣後低下了頭。


    氣息的殘渣是白色的,漫漫的溶解在冰冷的夜色裏。


    偷偷的望著那側臉,想了起來。


    紅色的校舍。


    看著因為rider而倒下的學生們,遠阪什麽都沒有說。


    一邊是像平時一樣剛強的舉止,一邊卻咬緊牙關,膝蓋微微顫抖。


    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了。


    作為魔術師越是完美,這家夥,難道不也就是正在殺死身為遠阪凜的自己。


    "遠阪你,很艱苦吧"


    覺得不安於是問到。


    "魔術的修行嗎?實在不湊巧,我從來沒有覺得痛苦過。大部分事情我都很輕易的掌握了,也沒有過什麽做不到而受挫折的情況。而且能學會一些新的知識也讓人高興。我剛才說過了吧?我啊,天生就是這種性格。所以衛宮君你是杞人憂天了"


    說的十分果斷。


    沒有勉強也沒有虛偽,遠阪笑的真的很燦爛。


    "是嗎。那麽學校怎麽樣?既然是作為魔術師一路走來的,去學校似乎毫無意義吧?"


    "雖然不至於是毫無意義,不過算是繞遠路了呢。不過卻不是白費工夫?做學生是很快樂的。我啊,基本上是一個主張快樂的人。雖然繼承父親是我的義務,但就算是這件事如果不覺得快樂的話我也不會幹的。成為master也是為了試試自己的能力,和衛宮君你合作,也是因為你很有趣"


    "——"


    我很有趣,暫且不管這一意見,胸中的鬱悶總算是消除了。


    魔術師的家係。


    我以為被沉重的曆史與血脈所束縛的遠阪,一定是背負著黑暗的影子。


    然而那卻隻是我的幻想。


    對這家夥而言"遠阪家"並不是什麽沉重的黑影,遠阪凜是自由的,像是自己想做一般一路走了過來。


    "——是嗎。遠阪你很快樂啊,太好了"


    "謝謝。對了,衛宮君也應該一直很快樂吧?如果不是那樣是無法繼續魔術修行的吧"


    遠阪像當然一樣的說道。


    但,這是


    "唔——"


    那個,沒有辦法簡單的點頭。


    "喂,為什麽默不作聲了啊。衛宮君的父親又沒有強迫你?即使這樣還是繼續著的話,難道不是因為魔術很快樂嗎?"


    "哎


    ,不——"


    快樂,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吧。


    對衛宮士郎而言,魔術總是會威脅自身安全的考驗。


    明白自己並不適合。


    即使這樣還是想變得像切嗣那樣,隻是拚命的纏著他。


    開始的一年除了睡眠與吃飯以外全部都用於鍛煉了。


    毎晩,一邊冒著死亡的危險以便將神經磨亮。


    隻是這樣重複了八年。


    也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快樂。


    "等等。給我好好回答,衛宮君。我,可能產生了很大的誤會"


    遠阪認真的看著我。


    ""


    受不了了。


    她這樣的表情,不回答是不行了啊。


    "——這樣吧。沒有覺得魔術的修行很快樂。魔術的修行也好,魔術本身也好都沒讓我覺得快樂過。不過,我隻要身邊的人能幸福就很高興了。所以,我會學魔術,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某人的助力"


    "——"


    "我想成為像切嗣那樣的正義的朋友。因為這個目的而學習魔術。恩,我的理由就是這個"


    "——那算什麽。你,不是為了自己而學習魔術的嗎?"


    "哎啊,這個,不算是為了自己嗎?能成為什麽人的助力的話我也很高興啊"


    "我說啊。這雖然高興卻不快樂啊!聽好了,我所說的是衛宮君你自己覺得快樂的事。不是周圍的人怎麽樣,而是問你有沒有什麽讓你自己覺得快樂的事!"


    遠阪大吼道。


    "——"


    不過,就算是這樣回答不出的問題還是回答不出。


    自己覺得快樂的事,怎麽想也實在毫無頭緒,再加上——


    對我來說,沒有抱有這種多餘的願望的資格。


    "氣死我了!也就是說,你滿腦子隻有別人的事情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中心!"


    遠阪突然之間站了起來,用手指指著我鼻尖。


    "哎,等,遠阪,手指!"


    手指,不,指甲碰到我的鼻子了!


    "別吵,別給我頂嘴。啊真是的,雖然一直都覺得像啊像,沒想到居然一致到這種地步!"


    駁回了我的抗議,遠阪進一步向我逼近。


    "等等。冷靜點遠阪。你幹嘛這麽生氣啊?"


    "就是因為你是連這都不明白的家夥才讓我生氣!啊,真是的,為什麽誰都沒有跟你說呢!"


    雙拳因為氣憤而發抖。


    "——"


    事情變成了這樣也隻能沉默了。


    隻能默不做聲,直到遠阪消氣為止都要對她言聽計從。


    然後。


    在發泄了一陣憤怒之後,


    "——哼。好吧,決定了。明天,我一定要讓你認輸"


    用像是摔手套一般的口氣,說了這樣的話。


    "真可怕啊。你該不會,想要繼續某天的那件事吧?"


    某一天,當然是指在校舍裏被追的那件事。


    雖然被逼著投降,但因為受到了rider的阻礙糊裏糊塗的也沒個結果。


    "是啊。總之你就把脖子洗洗幹淨等著吧。我會讓你好好嚐嚐我珍藏的特別節目"


    唔,很有幹勁地,遠阪匆匆的走向起居室。


    "——唔"


    雖然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會發生什麽。


    總之,脖子還是洗洗幹淨比較好吧?


    不管怎麽說,必須得去送送遠阪啊。


    時間已經是深夜十點了。


    把女孩子留到這麽晚真不知道藤姐會說什麽。


    "哎?士郎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要去送遠阪啊。但是,那家夥卻到處瞎轉悠。再不讓她回去的話就糟糕了吧"


    藤姐呆呆的看著我們。


    奇怪啊。


    應該是會最先讚同的藤姐,卻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


    "恩——遠阪的話現在在別墅吧。畢竟又是客人,既然要留宿的話必須要準備一間好點的客房吧?"


    "好,在別墅嗎——喂,別開玩笑了藤姐。剛才,你是不是說了什麽奇怪的話?"


    "哎呀,士郎你才在說奇怪的話吧。因為今天太晚了所以遠阪要留宿吧?遠阪啊,剛才來說過了"


    "什——留宿,遠阪她!?"


    "是啊?啊,不過你可不能做什麽奇怪的事哦。我也是睡在日式房間裏,要是從客廳傳來什麽慘叫我裏馬就把你送去另一個世界"


    藤姐啪啪的吃著脆餅幹。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平常,遠阪要留宿,看來並沒有被她當作是什麽緊急狀況。


    "那家夥——!"


    藤姐她已經,可以看做是被遠阪攻陷了吧。


    "啊,正好。我要借用一下右邊的客房了"——


    突然。


    前往別墅的途中,在走廊裏突然遇見的身份不明的存在,輕巧的說了那樣的話。


    "哎——啊"


    那一姿態,讓我的頭腦一陣眩暈。


    不是校服,而是穿著便服的遠阪。


    就在我家的走廊,說著,很不得了的什麽話。


    "啊,這個?因為要住下了,就叫archer把住宿道具一式給拿過來了。因此睡衣我就不用了"


    "噫——嗚?"


    "喂,沒事吧?累了的話就趕緊休息吧。明天早上,要是睡過頭什麽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再見,揮了揮手消失在通往別墅的走廊裏。


    呆呆的目送著她,向著走廊裏的一麵鏡子望去。


    "——"


    臉紅的像蘋果。


    可惡。


    離的再怎麽遠,居然要睡在一個家裏那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啊。


    "重新,洗一次澡吧"


    然後,用水衝一衝頭部把臉上的熱量降下來。


    那個,不這麽做的話遠阪的便服姿態一直留在腦海裏,晚上的鍛煉根本無法進行——


    第十天就寢~倉庫/晚上的鍛煉~archer的警告


    光明落了下去。


    日期交替的半夜零點,一邊仰望著凍僵的月亮一邊埋頭鍛煉。


    "——同調開始(tra)"


    往背骨裏填充新的神經。


    在體內製作魔術回路,像呼吸一般生成魔力,把握起手上木刀的構造。


    "——基本骨子,解明"


    將魔力通入,使木刀被"強化"。


    解明構造,改變內容,加強全體。


    "——構成材質,加強"


    一如既往的這一工程,進行的異常順利。


    是因為成了master嗎,原本隻有一成成功率的強化,現在很順利的進行著,製作魔術回路的工程似乎也可以一口氣完成。


    ""


    不,這並不是因為成了master.


    隻是,自己正在模仿而已。


    那家夥的劍。


    隻是模仿著在柳洞寺境內所看見的,那位紅色騎士的姿態而已。


    模仿那家夥的雙劍,模仿他的劍技,現在,甚至在模仿他的呼吸。


    "贗品。像這樣的,不是我的東西"


    不得不對自己感到厭惡。


    隻要模仿那家夥,衛宮士朗的實力就會提升。


    即使明知那並不是自己的能力,現在也隻能依靠它了。


    在校舍裏對陣骨人偶的時候能戰勝,也是多虧了他的劍技,


    能夠防住葛木的猛攻也是因為投影了那家夥的雙劍。


    就是現在。


    認真的,重複的研究這些工程的話,就可以再一次複製那對劍,我可以確信。


    "與強化相似卻又不同的東西。算上開始和結束的部分,應該剛好分成八節吧"


    不是同調開始(tra)而是投影開始(tra)。


    文字的發音本身並沒有變化。


    既然讓自身運作的意義都是相同的話就沒有必要改變咒文。


    再說我本來,也隻知道一種將自己改寫的咒文,同樣也隻能用一種。


    "——"


    放下了"強化"過後的木刀。


    左半身仍舊處於麻痹狀態。


    雖然樂觀的覺得隻要今天休息一天就能恢複,但是事情卻沒有這麽順利。


    如果這就是使用不相稱的魔術的代價——是模仿archer雙劍的代價的話,當我再用一次"投影"的時候,就可能是難看的自取滅亡的時候。


    "——呼"


    將背骨上陣陣刺痛排出體外。


    身體從魔術回路這一毒素中得到解放,慢慢解除僵硬的緊張。


    這時,


    "士郎?睡不著嗎?"


    靜靜的,saber來了。


    "不,沒有這回事。這是每天的功課你不用介意"


    是因為這每天的功課順利完成而安心了吧。


    回應的聲音,我的聲音溫柔的令我自己都感到吃驚。


    "今天真是熱鬧啊"


    "是啊。要是把類型搞錯的話,就像是有兩個藤姐一樣"


    用微笑回應著微笑。


    確實這樣,saber說著很少會說的玩笑話,坐在了我的旁邊。


    "但是,今天晚上也要進行魔術的鍛煉嗎。不管發生什麽都士郎都不會改變計劃嗎"


    "哎?恩,因為無所欠缺的練習是切嗣(老爸)的教導啊。不過麽,教我的也隻有這些而已"


    "隻有這些?那麽,連作為魔術師應有的知識和樣子都沒有傳授你嗎?"


    "恩。本來,應該教我的人就不像一個魔術師啊。是一個另人困擾的大人啊。平時總是發呆,實在是不精明。高興的時候就應該盡情的高興,這麽說著像個小孩子一樣歡鬧。像那個樣子還說什麽我是魔術師,說了也不會相信吧一般"


    明白到這麽談論著的自己的臉色十分緩和。


    過去的事情。


    從十年前的那場火災開始,到切嗣去世為止的五年。


    仔細回想起來,可能那段時期正是對我而言最純粹的快樂時光吧。


    "原來如此。士郎你,喜歡那樣的老師吧"


    "恩。要是被遠阪聽到的話會惹她發火吧,我憧憬他。即使自由又完全沒有魔術師風範,對我來說切嗣才正是真正的魔術師。而且。比我還要像個孩子,令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心啊"


    "恩,士郎的心情我明白。我也有個魔術老師(magus),那家夥也是一個像孩子一樣的人"


    "那家夥?真少見啊,saber竟然會這樣稱呼別人"


    "不,他是一個例外。那實在是個了不得的老人。雖然值得尊敬也很和藹,但同時他也是所有麻煩事的根源。如果他不那麽喜歡惡作劇的話,時代也會變的更正經吧"


    "哇。好象很厲害啊,這種說法。簡直像是絕代的惡人"


    "就是一個惡人。而且,不知該說是對風流韻事特別沒抵抗力,還是說他是一個博愛之人。到最後這些事終於成了禍害使他被囚禁了起來,那個老人的話。現在,一定也在無憂無慮的談論著愛吧"


    是厭煩了呢,還在是笑呢。


    saber說著過去的故事,略微停頓了一下。


    然後,在短暫的沉默之後。


    "士郎。你的半身怎麽了"


    坦率的眼神,追問著我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什麽嘛。saber,你注意到了吧"


    "摔碎了那麽多的盤子。任何人都會察覺到的吧。那麽,現在怎麽樣。從我的觀察來看有異狀的隻有半身吧"


    "不,沒有道有異狀的程度啦。隻是麻痹了而已"


    然後,把從早上開始身體就有些奇怪的事情,從運動能力來看完全沒有異狀,原因是昨天晚上的投影魔術的反動(feedback)等等進行了說明。


    ""


    saber用不安的眼神看著我。


    正想笑著表示沒事的時候。


    "——身體的大部分都麻痹了嗎。要說當然也確實理所當然"


    在打開的大門前,佇立著紅色外套的騎士。


    "archer——!"


    saber翻動起身子想要保護我。那家夥是想要斬殺我的敵人。


    "——"


    而且,對我來說這家夥也是敵人。


    "——抱著理想溺死吧"


    在想要斬殺我之前的瞬間所說的這段話,至今還徘徊在我的腦海裏——


    "你有什麽事archer.我們應該已經締結了互不侵犯條約。如果你還遵守主人的命令的話,就盡快離開此地吧"


    "——"


    archer並沒有回應,進一步走了進來。


    "——留步吧!如果要繼續前進的話,就要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saber的敵意漸漸轉化為殺氣。


    "不要,等一等saber.那家夥並沒有這種意思。而且,也不能在這裏戰鬥吧"


    "唔這倒是,士郎"


    "好了——那麽,你有什麽事archer.是你的話,不可能是來打個招呼吧"


    一邊壓製住saber一邊與archer對峙。


    唔。


    果然還是看不慣這家夥。


    雖然想法不同也是一個原因,但是像這樣光是見麵就會立刻覺得背脊發涼,一定是生理上無法相容吧。


    一定是天敵或者仇敵什麽的,屬於這一類(kategorie)的家夥。


    "喂。如果沒事的話請你出去"


    "哼。從凜那裏聽說你進行了投影,果然是這樣嗎。半身沒有感覺,動作要比心裏麵想的差了七英寸左右吧?"


    "——"


    咽了一口氣。


    archer所指出的事情,準確到可怕。


    "讓我看看你的身體。也許可以幫上忙"


    archer伸出了手。


    "切!"


    "沒關係,住手吧saber.隻要看看身體就好了吧,archer"


    脫掉上衣,將背對著archer.


    "——"


    archer沉默著將手伸向我的背後。


    "唔——"


    些許的疼痛。


    感覺——連痛覺都沒有的左半身,感覺到像接受針灸一般的炎熱。


    "好運的男人。還以為都壞死了呢,原來隻是把封閉的東西打開了嗎。這樣的話過個幾天就會恢複了"


    "把封閉的東西,打開了?"


    "沒錯。因為你似乎是誤會了,魔術回路並不是要製作而是要表露的東西。隻是一種隻要製作過一次,接著就隻要讓它露出表麵而已的東西。因為你有這樣的錯誤認識,所以原本可以使用的回路被你放棄,沉睡了下去。你的老師是凜絕對想不到的盲點吧。正常的魔術師的話,不可能知道把通常神經本身當作回路的異端"


    "你的麻痹隻是一時的東西。是你將存在著然而至今為止都沒有使用的回路全開後通入魔力的結果,回路本身正處於"出乎意料"的狀態吧。但是,再怎麽說你也已經給被放棄的區域


    通了風。神經遲早會回憶起通常的機能,被放棄的回路也會回到正常使用狀態"


    "唔——"


    再一次,後備感到了針灸一般的疼痛。


    從這整整一天,都沒有感覺的本身,可以聽到撲通撲通的確實的脈搏。


    "就這麽回事吧。等你身體能動的時候,也會變成比以前好些的魔術師吧。畢竟,第一次就嚐試製作我的劍實在貪婪了一點"


    archer的手移開了。


    "那麽,士郎的身體並沒有異狀?"


    "到現在為止都有異狀。不,讓異狀沉睡著度過一生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吧。就這一點來說,衛宮士郎倒已經是異常了——算了。不管怎麽說,明天一天別想著要用魔術。要是燒到了正在治愈的神經可就不光是麻痹這麽簡單了"


    "你知道的真詳細啊,archer"


    "有過類似的經驗。我剛開始也被奪走了一隻手。所謂學會新魔術就是那麽一回事了"


    背對著我,archer正想離去。


    "等一等"


    我叫住了他。


    明明想要殺我,現在卻又來這裏幫助我,他的真正意圖,我無論如何都想知道。


    "什麽事啊。想要拜托saber,上演某一天的續集嗎"


    "怎麽可能做這種事。隻是想問問而已。你拋給我的那句台詞到底是什麽意思"——


    抱著理想溺死吧。


    其中真意。


    如果不是聽這家夥親口說出來的話,棲息在腦海裏的不安就不會消失。


    "就是這個意思。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添補"


    沒有一絲迷茫的斷言。


    archer認真的,毫無迷茫的回答到。


    "——!"


    而這。


    卻讓我無法忍受到,視線發白


    "那麽你又怎麽樣archer!叫我不要抱有理想的你又是為了什麽而戰。servant的話應該都有自己的目的吧。那麽,你戰鬥的意義又是什麽。沒有理想的你,究竟是為什麽而戰"


    "——明知顧問。我戰鬥的意義,僅僅是為了自己。無聊的人情事故,大義名分,理想目標。像那種不確切的意義都隻是贗品。如果要提劍的話,就應該隻是為了成就自己的欲望。沒有任何這以外的理由"


    "隻為了——隻為了自己?"


    "沒錯。如果你的欲望就是"不傷害任何人"這一理想的話就隨便你了。如果你這麽想拯救他人的話就去救吧。隻是——那真的是,你自己的欲望的話"


    "——什"


    思考停止了。


    這家夥剛才,說了,什麽。


    "如果是以自己的意誌戰鬥的話,這份罪與罰也全部都是由自己而生。連所背負的一切都是理想的一部分。但是如果這是借來的意誌的話,你所提倡的理想就會墮落為空想吧"


    也就是說。那是贗品。


    "戰鬥是有理由的。但是那絕對不能是理想。如果是為了理想而戰的話,所能拯救的也隻有理想而已。那裏,沒有拯救別人的道路"


    發不出聲音。


    無法反駁。


    archer的話語,正是像那弓箭一般刺向我的心窩。


    這不僅僅是我,連在我身旁的saber也是一樣的。


    "所謂戰鬥的意義,就是想要拯救什麽的願望。至少對你而言是這樣吧,衛宮士郎"


    "——"


    "但是因為他人而得到的救贖並不是救贖。適合一個人的隻有他自己的意思與結果。因為他人而獲得的救贖,那種東西就像金幣一樣。隻要用了,就會回到別人的手上"


    "——"


    發不出,聲音。


    有什麽


    明明必須要說那是不對的,為什麽。


    "因此沒有意義,你的理想。確實"想要拯救誰"你的這一願望是可以實現的吧。但是那裏卻沒有拯救你自己,這一願望。你抱著並不屬於你的借來的理想,空白會重複至死吧"


    不對,這是。


    "——我想說的事情隻有這些。拯救他人的盡頭什麽也沒有。到最後,他人和自己都救不了,像謊言一般的人生"


    紅色的背影漸漸遠去。


    "——"


    "——"


    找不到可以說出口的話語。


    黑影漸漸消失。


    留在倉庫裏的我們倆,沒有互相注視對方,而是凝視著已經不存在的家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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