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目醒來~往森林/冬之森,大魔神大發雷霆——


    見到了許多人的屍體。


    那一刻自己也死去了,並獲得了重生。


    這條路上沒有懺悔。


    眼在那裏失去了憎恨,


    手在那裏失去了憤怒,


    腳在那裏失去了希望,


    我在那裏失去了自身。


    失去了一切。


    接受了沒有任何救助這一事實,並不是因為已經放棄。


    隻是,得知了這才是自然。


    也隻不過是將死之人赴死,應活之人存活而已。


    橫躺在瓦礫之山裏,眺望著漸漸誇大的灼傷之跡。


    於是理解了一切。


    以為已經理解了一切——


    但是,即使這樣還是不禁會想。


    如果可以拯救這裏的一切


    那將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啊。


    所憧憬的就是這樣的事。


    僅僅隻是,希望誰都不要痛苦。


    為此我想成為正義的使者。


    畢竟很容易理解,而我也認為那種存在方式是理想的。


    所以我以此為目標。


    雖然看見了要去的地方,但是路途卻多如牛毛。


    即使不知道哪一條才是正確的道路,但也為了多少能接近一點而奔走著。


    然而通過的道路多有歪斜,隻是一味的離目標越來越遠。


    隻是不停的在饒遠路。


    被切嗣所救後的十年,一直重複著這樣的事。


    但是我沒有後悔。


    我不像遠阪那麽有才能。


    也有選錯了道路,失去了許多東西的時候。


    不能將這些當作是毫無意義的而割舍掉。


    即使是為了所用過的踏腳石,為了已經無法挽回的東西,也必須出示自己苟延殘喘下來的意義。


    為此,不能輸。


    輸給別人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要贏自己。隻有低語著要放棄的自己,無論何時都要與之抗爭。


    所以,所發的誓言也就是這種程度的東西。


    我所相信的東西,所想相信的東西,就隻有一樣。


    沒錯。


    即使,我自身(這條道路)是錯誤的。


    也決不為了,相信這條道路一事而後悔。


    "——唔"


    外頭射入的陽光使我醒來。


    時間是六點不到。


    窗外的天空,像是布滿了灰塵一樣是個陰天。


    整理妥當後離開了房間。


    身體狀況良好,傷口也不怎麽覺得痛。


    這樣的話即使發生戰鬥,也不至於會拖遠阪的後腿吧。


    "——來了哦。準備好了嗎,士郎?"


    "——"


    準備是準備好了。


    那個,遠阪像變了身似的。


    "?幹嘛啊,表情像踩了地雷無法動彈的新兵似的。還沒有準備好嗎?"


    "——不,不是這樣的。遠阪,你是不是有些奇怪?"


    "哈?哦哦,這個嗎?隻是在進行精細工作時會帶上而已,不用介意"


    ""


    哎。


    既然你這麽說的話,是沒關係。


    但似乎,非常不合適,卻又非常合適的樣子,這究竟是什麽魔術呢。


    "聽好了?我們要去的郊外的森林。遠離城市的郊外,還沒有人開拓的廣大的樹海。畢竟長年以來都拒絕人類的介入,森林又深又廣。每年都會有幾個人,毫無準備的踏足入內而遭難,這事你知道吧?"


    "——"


    無言地點了點頭。


    目的地就是在森林裏某處的愛因茨貝倫家的別墅。


    與那孩子伊莉雅蘇菲爾的交涉決裂並演變成戰鬥的瞬間,我們的命運就決定下來了。


    無法求援,連想要逃走都會很難吧。


    隻要無法打倒那個巨人——berserker,就不可能活著走出森林。


    "那麽,差不多該走了吧。熬夜在推算目的地的大概位置,順利的話有個半天應該可以找到了。總之到國道為止都會坐車去,準備好車錢吧"


    擦,拿起了看來塞的滿滿的手提包就走了。


    "——唔"


    我也單手拿著已經習慣了的竹刀袋追了上去。


    但是,遠阪。


    車費倒是沒問題,但回來的時候難道要步行嗎,一直到這裏——


    從城裏坐上出租車大約過了一小時。


    在連綿不斷的國道上奔馳,穿過了幾座山丘終於到達了森林的入口。


    當然,森林裏沒有什麽柏油馬路。


    從類似高速公路的國道開始,在雜木林中步行了大約1公裏,總算到了森林的入口。


    "——"


    雖然對事情不會很簡單已經有所覺悟,但是等實際到了眼前還是的讓人膽怯。


    白天的森林依然黑暗。


    足以覆蓋整個天空的繁密枝葉遮擋了陽光,森林非但見不到終點,連數十米前的地方都無法辨認。


    "等等士郎。雖然抱歉,你能試著走在我前麵嗎?"


    "?這倒沒問題。不過知道那孩子的居所的隻有遠阪你吧。我走在前麵似乎也沒什麽用"


    邊提著意見邊走入森林——


    突然。


    "唔——怎麽回事,好象被電了一下!?"


    不由自主的把腳縮了回來。


    隻是一瞬間覺得麻痹。


    麻痹本身並不嚴重,手指鉤到衣櫥的一角都比這痛的多。


    總之,就像是靜電似的感覺。


    "——果然嗎。雖然隻是用以識別,但看來管理涉及到了這個森林的全體"


    "哎——等等。那樣的話,不是很糟糕嗎。等於是觸動了警鈴一般吧?那麽——"


    "也沒什麽問題吧?我們又不是要來搞奇襲的。既然是來談判的話,從現在開始好好表現一下自己反而更有好處"


    "啊。不過你還是多少小心些哦,會有點麻麻的感覺"


    "知道了知道了。看了士郎你的反映我就知道大概是什麽情況了——"


    邊嘩啦嘩啦地擺著手,遠阪威風凜凜地踏入了森林。


    就在這時。


    "哇啊——!"


    發出了,十分令人愉快的怪聲後遠阪跳了回來。


    "哇啊"


    吧呲吧呲的聲向。


    我希望看到"遠阪的腳下,積攢著的樹葉像燒焦了似的"這個情景隻是錯覺而已。


    "看來是像是警告我們對不同人是有差別的。我倒隻是打個招呼的程度"


    冷靜的解說著這一狀況。


    "真——真,真真——"


    但,這樣的話似乎並沒有傳到遠阪耳朵裏。


    "真敢幹啊那死小鬼!剛才笑了吧,我可的確聽到了!"


    啊啊,遠阪向著無人的虛空怒吼著。


    剛才的台詞也不知放哪去了,凶暴的樣子哪像是談判。去殺人還差不多


    嘛,不管怎麽說。


    無論相隔多遠,我也得注意說遠阪的壞話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


    十三日目/艾因茨貝倫城侵入


    前往森林中。


    在這些可稱為無限的樹木群裏,活著的人類就隻有我們倆。


    沒有野獸的氣息,冬天的草木像屍體般沒有生氣。


    越是前進就越見廣闊的樹木的海洋,讓人保持著是否沒有盡頭,這樣的危懼。


    進入森林,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早就已經過了正午,連不斷顯現的風景的變化都已經無法辨認的時候。


    "——找到了。不過,雖然已經聽說過但還真令人吃驚。居然真的在這種地方造了那種東西"


    追尋著遠阪的視線。


    那前方隻有黑暗。


    透過樹木的間隙。


    在不仔細看就會看漏的間隙的彼方,有什麽,讓人覺得非常不合場麵的東西。


    "那是什麽。牆壁嗎?"


    "牆壁吧。真是的,絕對有毛病。那東西,是從他們自己的國家整個兒帶過來的"


    邊惡言惡語著,遠阪向著看似遙遠的"異物"走去。


    還沒有掌握那個東西的真實情況,我疑惑的跟在她後頭。


    穿過森林。


    那樣無邊無際的森林,就這樣輕易的消失了。


    不,隻有這裏像是被巨大的湯勺挖去了一般,森林的痕跡完全消失了。


    灰色的天空圓圓的,高到令人無法仰望——


    巨大的圓形空間。


    那個與其說是廣場,更像是陷落在地中的王國。


    那就是,伊莉雅蘇菲爾的住所。


    建築在森林中的古城。


    以那個少女的住所而言過於寬廣,一個人住實在過於寂寞,根本不可能有來訪者的森林中的孤城。


    "——"


    不管怎麽說,現在覺得害怕也是白搭。


    按照遠阪的說法,伊莉雅蘇菲爾應該知道我們已經來了。


    那麽為了顯示我們並無敵意,就應該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入吧。


    "好,我們走遠鈑哎,遠阪?"


    遠阪用不同一般的表情仰望著城堡。


    她的側臉,充滿了與敵人對峙時的緊張感。


    "遠阪。有什麽東西讓你在意嗎"


    "嗯。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人在"


    "當然有嘛。這是可是伊莉雅那孩子和berserker的住處"


    "不是這個啦,除此之外還有人在。士郎,我們從這裏進去"


    "哎——等,你等一下!?"


    都來不及阻止,遠阪就向牆壁附近的大樹下跑去。


    不,不止是這樣。


    遠鈑就這樣用手拉住樹枝,成功的攀爬了上去。


    "——"


    我呆呆的仰望著她。


    遠阪仔細的張望著城堡,就這樣——


    向城堡的二樓,跳踢了過去。


    鋼鏹的一聲。


    窗戶玻璃被順利踢壞,紅色的身姿消失在城堡裏。


    "喂,快一點!真的很不正常,這座城堡!"


    "哎——真是的,我們不是來談判的嗎!"


    但是,既然已經幹了也沒辦法。


    我也爬上了樹,和遠阪一樣飛躍進了城堡的二樓。


    走出入侵的房間來到走廊上。


    在被這過分的奢華吸引住眼球之前,就被遠阪所說的異常奪去了全部注意力。


    不斷回蕩的聲響,毫無疑問是戰鬥聲響。


    劍與劍碰撞的聲音。


    但是——像這般,如同暴風雨似的劍戟究竟可能存在嗎。


    連至今為止最激烈的劍對劍的戰鬥saber與berserker交手時,都未曾有過這般響聲。


    "——啊"


    此時,突然想到了。


    這並不是什麽劍戟的聲響。


    是以一敵多的戰鬥——如同字麵意思,在這座城堡的某處正展開著戰爭。


    其中一方一定是berserker.


    這座城堡是伊莉雅蘇菲爾的。


    如果說發生了戰鬥,一定隻有berserker迎擊入侵者的時候。


    飛奔了起來。


    聲音是從下麵傳來的。


    從進來前確認的位置關係來看,戰鬥的地點應該是在城堡的中心——迎接來訪者的客廳。


    在陌生的城堡裏奔走著。


    已經不是互相討論的時候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卻,覺得發生了無法挽回的事——


    十三日目艾因茨貝倫城/吉迦美什vsberserker


    跑下了樓梯。


    壯烈已及的劍戟之爭,就在附近展開著。


    "太好了。這裏,剛好和大廳的廊柱連接在一起"


    遠阪確認著通道的前端。


    走廊裏分了個t字型,似乎各自通向大廳兩邊的陽台。


    "在這裏分手吧。我從這裏看看情況怎麽樣,士郎去那邊"


    與其固定在一處不如分頭行動。


    對現在的我們而言,一旦被發現就沒有逃脫的辦法。


    這對兩個人在一起或者單獨一個都一樣。


    所以要分開。


    分成兩條路的話,即使其中一個被發現,另一個也有希望可以逃離。


    遠阪向東側的走廊跑去。


    "——"


    點了點頭,我向另一邊的走廊——剛好反方向的西側走廊跑去。


    "——士郎"


    突然被叫住。


    "你應該明白吧。無論發生了什麽事絕對不要插手。現在的我們沒有辦法戰鬥。聽好了,覺得情況不妙馬上就逃跑。無論我們哪一個被抓住都不要顧忌立刻奔逃。要想怎麽救別人,先等想好怎麽救自己後再想"


    抑製住感情的聲音。


    這與其說是忠告,更像是懇求似的聲響。


    繞了個大圈子到了大廳的陽台上。


    正麵,相隔甚遠的另一個陽台上,遠阪也和我在差不多的時機到達了。


    遠阪到達陽台後就蹲了下來,邊隱藏自己邊窺探著眼下的情況。


    我也模仿她那樣俯瞰大廳的瞬間,我們同時壓住了自己的聲音。


    "慎,慎二——!?為什麽那家夥,會在這種地方!?"


    瓦礫之上。大廳的角落,慎二高興的在一旁觀望著。


    不,不對。


    令人吃驚的並不是這些事。


    現在,不得不承認是事實的是,慎二所觀察著的"戰鬥"。


    "■■■■■■■■■■■■"


    黑色的巨人,發出了響亮的咆哮。


    橫掃著的斧劍卷起沙塵,被擊碎的瓦礫回歸塵土。


    與以前沒有任何變化的狂戰士的身姿。


    不,鬼神般的咆哮要遠強於以前吧。


    巨人的背後,有著白衣少女身姿。


    berserker的master,伊莉雅蘇菲爾。


    總是浮現出天真爛漫的笑容,始終與殺戮不相稱的少女。


    這位少女。


    現在卻是顫抖著雙肩,像是馬上就要哭泣般的表情,凝視著自己的servant.


    顯得蒼白的臉蛋,依然拚命否定著眼前的絕望。


    誰來救救我。


    白衣的少女,用顫抖的嘴唇訴說著。


    "——怎麽會"


    狂暴的旋風。


    這一切正是由大廳的中央。


    君臨於瓦礫的王座之上的,一位servant的"寶具"而致。


    無數枝劍飛舞著。


    出現在男人背後的這些,每一件都毫無疑問是必殺的武器。


    "■■■■■■■■■■■■——!"


    貫穿。


    正所謂無處不在。


    無限的寶具不滿足於光彈開berserker的斧劍,還蹂躪著他的身體。


    遍體鱗傷。


    寶劍斬斷黑色巨人的軀體,貫穿他的頭部,刺進他的


    心髒——


    但是,即使這樣也沒有死去。


    巨人在每當即死的一刻就會複活,確實的向敵人的所在邁進。


    已經八次了。


    被殘忍的殺害了這麽多次,berserker依然在前進。


    這一切,那個"敵人"卻很高興似的大笑著。


    不斷重複的慘劇。


    berserker甚至無法接近敵人,就被殺害了無數次。


    "——怎麽,可能"


    那個berserker居然束手無策的被人打倒,並不是說這個。


    那個男人——那個servant,實在是太荒謬了。


    不斷放出的無數寶具,全部都是真貨。


    正因為投影過archer的劍所以可以辨別出。


    那些,是一切寶具的原典,在成為傳說之前的最初之"一"。


    能無限的保有這些的英靈究竟是什麽人。


    不,原本英靈應該就隻有七個。


    那麽那家夥是第八個——規定以外,不可能存在的英靈嗎——


    "——"


    無法呼吸。


    berserker,本是非比尋常。


    鋼鐵般的肉體與那份怪力。再加上即使死亡也會當場複活的,的那種能力,已是無法對抗的對手。


    而麵對那種怪物不曾退過一步,不斷的重複放出魔劍、聖劍進而壓倒他的第八位servant.


    "——"


    抬起頭來,對麵的遠阪已是臉色蒼白——


    這也是當然。


    眼下的空間已是死地。


    隻要一踏入立刻就會死亡。


    不,更何況——


    那家夥是,惡魔。


    不同於berserker的那種凶殘——沒有秩序,那男人渴望著純粹以殺生為目的的戰鬥——


    但是。


    即使麵對著,這樣超凡的敵人,黑色的巨人依然是最強的。


    全身被貫穿也好切裂也好,他的步伐未曾停息。


    忍受著傾盆而下的寶具之雨,每複活一次,就確實地縮小了與敵人的間距。


    這是,實在過分鹵莽的突進方式。


    根本不考慮對應敵人攻擊的方法。


    隻要尚存一息就拚死前進,隻考慮如何屠殺敵人的野蠻的戰鬥方式。


    "■■■■■■■■■■■■"


    到達不了。


    berserker的勇猛不會得到任何回報,隻是做為一個靶子而結束生命吧。


    那個敵人已經充分認識到這一點。


    因此故意停止了步伐,開始挑釁盡管愚蠢卻隻顧前進的巨人。


    "■■■■■■■■■■■■"


    憑剛才的方法,黑色的巨人絕無勝算。


    旁觀的我與,與他對峙著的男人都清楚這一點——


    並且恐怕。


    被當作靶子的berserke自身,也早已經清楚這一點。


    "■■■■■■■■■■■■"


    即使這樣,巨人還是愚鈍地前進著。


    不曾後退,也不曾閃避。


    那樣的身姿,那個男人笑著迎接著。


    "——哼。畢竟隻是像狗一般的畜生berserker,就隻懂得戰鬥嗎。同為半神我還對你有所期待,真沒想到居然傻到此等地步!"


    寶具飛馳。


    男人哄笑著,向背後的寶具下達了指令。


    "那麽,差不多該了結你了吧。再讓你靠近的話我都覺得悶熱了"——


    一聲號令,無數的寶具向巨人襲來。


    巨人將其中的大部分彈開,同時,也被另外的大部分奪去了生命。


    "■■■■■■■■■■■■"


    黑色的巨身開始晃動。


    緩緩地,開始傾倒的岩石之軀——


    但是。


    巨大的身體再次站穩,揮掉了纏遍全身的寶具。


    "什——麽?"


    驚歎聲是男人發出的嗎。


    黑色的巨體驅逐掉寶具之群,並衝向自己的敵人。


    身體,已經是死軀。


    承擔著近乎絕望的致命傷,黑色的巨人前進著。


    "——"


    這是,堅強的意誌所致。


    決非是身為狂戰士的瘋狂。


    巨人在擁有確切意誌的狀態下,挑戰著這絕望的戰鬥。


    "切——就隻讓人覺得巨大的靶子,居然到現在還留著原有的形狀!"


    毫不留情地射出的魔彈。


    "■■■■■■■■■■■■"


    用斧劍彈開它們,肉被削,足被穿,巨人依舊步步逼近男人。


    "——"


    一定到達不了的。


    明知這一點卻還要挑戰,是因為有著不能放手之物——


    前進是為了什麽。


    servant為了主人,為了守護主人的性命而戰。


    正因如此巨人沒有後退。


    為了保護在他背後的主人,陷入恐懼的少女不受寶具之雨的侵害,他隻有化身為盾不斷前進。


    巨人重複著愚直的前進。


    因為他意識到想要保護伊莉雅蘇菲爾不被敵人討伐的話,就隻有把敵人的攻擊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來。


    而後——如果能夠到達敵人的跟前,那一刻就是他的勝利。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是此種性質的。


    男人在巨人把間距縮短前使其死亡,


    巨人在生命之火燃盡之前來到男人跟前與其肉搏。


    這兩方哪一方能先成事就是勝利者的戰鬥。


    巨人領悟了這一事實。


    即使,這根本是。


    從一開始,就毫無勝算的戰鬥。


    "■■■■■■■■■■■■——!"


    大聲咆哮。


    跨越了第十次的死亡,黑色的巨體飛奔起來。


    飛沙走石向男人突進的身姿,就像是挑戰鬥牛士的公牛一般。


    "垃圾——!"


    放射出去的無數箭矢。


    是在屢次的死亡中習慣了嗎,還是最後的餘力。


    巨人彈回了全身的箭矢,


    向寶具的主人展開肉搏——!


    斧劍奔走。


    至今為止一次都沒能向男人揮動的斧劍,終於在呻吟中一刀閃過——


    "——天之鎖啊——!"


    突如其來的無數鎖鏈,就這樣將黑色的公牛捕獲了。


    這就是怎樣的寶具。


    突然出現在空中的鎖鏈,像是束縛住了整個空間似的封印了berserker.


    "■■■■■■■■■■■■"


    鎖鏈綁住了berserker的雙手,使其向著難以置信的方向扭曲。


    裹住全身的鎖鏈永無止境的收緊,就連像岩石一般的頭顱也似要被那張力所絞斷。


    "——切,這樣還不死嗎。過去連天之公牛都束縛住的鎖鏈,似乎還不足以收拾掉你呢"


    男人的聲音。


    大廳裏響徹著鎖鏈咯吱咯吱做響的聲音。


    這是berserker的力量吧。


    巨人想要切斷壓製著空間本身的鎖鏈。


    原本不可能辦到的這件事,那位巨人的話一定可以辦到。


    當然,男人也深知這一點。


    "不要——回來,berserker!"


    少女發出了慘叫。


    使用了令咒,伊莉雅蘇菲爾命令berserker


    強製撤退。


    但是,巨人依然被鎖鏈綁住,無法移動一步。


    "為什麽?我說了讓你回到我的裏麵,為什麽"


    "沒用的人偶。被此鎖所縛之物,即使是神也無法逃脫。不,神性越高則越會被其吞噬。原本就是隻為了規製眾神所作之物。通過令咒實現的空間轉移,本王怎麽可能允許"


    然後。


    像是示意終結一般,男人舉起單手指向巨人。


    "啊——"


    少女愕然叫到。


    結束了。


    這一次,真的結束了。


    被鎖鏈綁住,毫無防備的接受了二十二件寶具的洗禮。


    變成了抽象作品才能有的姿態的,黑色巨人沉默了。


    根本不用確認還是否尚存一息。


    即使是跨越了十次死亡的大英雄,承受了超越它的二十次死亡也無法再度站起。


    沒錯。


    即使還活著,巨人也已經連呼吸的力氣都不剩了吧——


    就這樣,兩者的戰鬥結束了。


    哪一方會勝利,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berserker,根本贏不了那個servant.


    不,所有的servant,隻要身為英靈就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所有英靈,都各自有著生前所懼的人、物或事。


    這一因緣正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那麽——如果存在著擁有所有的寶具,擁有著生前殺害這位英雄的寶具的人會怎麽樣呢。


    結果,就是如此。


    無論作為英雄有多強大,隻有身為英靈,就絕對無法從那個男人手中奪得勝利——


    "不要——不要,berserker!"


    向著成為墓碑的黑色巨體,白色的少女飛奔了過去。


    麵對這些。


    男人用手中的劍,毫無留情的砍了下去。


    "——"


    傳來了慘叫。


    男人,將少女的雙眼一直線切裂。


    "——"


    並順便以一擊,刺穿其心髒。


    這一擊刺偏了。


    不,是故意刺偏的吧。


    少女的肺被貫穿,咳,吐出了鮮紅的東西——


    鎖鏈被掙斷了。


    "■■■■■■■■■■■■——!!!!"


    鎖鏈斷開,黑色的巨人襲向男人。


    麵對著那個,實在過於鈍重的目標,男人一槍刺去。


    穿透心髒的槍。


    用類ncer的寶具,蓋伯克的槍解決了巨人——


    就這樣結束了。


    這一次真正意義上,黑色的巨人絕命於此。


    "——"


    從倒地的少女身上將劍拔出。


    邊在地上留下鮮紅的印跡,少女邊向一動不動的巨人爬去。


    "——"


    愉快的俯視著這一姿態,男人開始走動。


    扔掉了劍。


    男人,要用空手。


    結果這個瀕死的少女。


    "——"


    會死。


    一定會死。


    隻有這一次,絕對會死。


    那個servant根本不會講理。


    敢妨礙他就一定會被殺掉吧。


    不在被他發現前離開這裏的話,就一定會被殺掉。


    麵對這些,我。


    分支1:控製住自己。


    分支2:——阻止男人!


    決斷/distration(4)


    僵硬著的身體迅速行動起來。


    猛然站起的腳,與扶著欄杆的手幾乎同時。


    此時,看了看遠阪的臉。


    遠阪十分懊悔的咬著牙,凝視著眼下的慘狀。


    我明白的。


    遠阪也一定想製止這些。


    但是,如果這麽做的話被殺的就是自己。根本不可能阻止的了。


    這一點我也是一樣。


    為了拯救將死的少女賠上自己的性命,我也理解這實在太傻了——


    我不計較這些。


    我,無法放下那個孩子不管。


    大腦中隻有這個念頭。


    身體跨過欄杆,就這樣跳了下去。


    遠阪和慎二,兩人都吃驚的望著突然的闖入者,


    那個男人,卻根本沒有把跳下來的我放在眼中。


    男人,將手伸向白衣少女的身體。


    "——住手,混蛋——!!"


    將聲音集中到一點大叫道。


    這是用渾身的力量發出的製止的呐喊。


    "——哈?"


    男人突然停下想要刺出的手腕,慢慢地。


    像是發現了新獵物的死神一般,回頭望向降落在牆邊的我。


    幕間/冬之森


    追溯到一個多月以前。


    比任何人都早,他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


    他被召喚出的地方,並不是這個國家。


    遙遠的異國。


    大地總是被白色覆蓋,天空也早已忘卻湛藍,荒蕪人煙的山中之城。


    這片土地久處冬季。


    寒氣與停滯,不毛與渴望。


    斷絕一切同現世的關聯,隻是一味等待奇跡再現的他們,如同行屍走肉。


    冬天的寒氣奪走了他們身上人性的溫暖,


    停滯的世界不允許他們尋求新的生存方式。


    他們一族是聖杯的探求者。


    知道成就悲願的那一天為止,愛因茨貝倫不會有春天。


    從開始探求聖杯,已經過了十個世紀。


    采取一切手段想要接近聖杯的他們,終於有一天到達了可以鍛造聖杯的水平。


    不過,能做的無非隻是容器。


    而宿於其中的神秘依舊空著,隻是一味的鍛造著不可能裝滿的杯子——


    但是,這些日子也終於有盡頭了。


    他們從外部得到了合作者,進行了使其充滿的儀式。


    而結果,是成功,同時也是失策。


    聖杯是作成了。


    那個方法的話的確可以充滿聖杯吧。


    但是,同時也製造了太多的敵人。


    應當是身為聖杯的所有者的他們,卻被貶成了和其他許多魔術師相同的"提供者"的級別。


    他們的執著早已經偏離了常軌。


    不。一千年前,從第一次接觸聖杯開始,就已經發狂了。


    他們違反規定,總是將最強的王牌牽引到自己手上。


    第一次是沒有餘力做這樣的準備。


    第二次終於找到了規則的破綻。


    第三次召喚了不應該召喚的東西。


    而第四次。


    得到了最強的王牌與其操控者,他們確信此次乃是必勝。


    結果卻是從未有過的慘敗。


    他們所選出的servant與master,偏偏背叛了他們。


    將妻子和女兒留在冬之城不管,那個男人破壞了聖杯。


    他們對男人的背叛感到憤怒,也為自己的過錯感到歎息。


    果然不應該相信外人。


    能夠成事的隻有我們的血族,作為魔術回路而完成的我們一族的作品。


    原本就已經上了保險。


    而到了第五次。


    這一次,他們終於準備了最強的servant與master.


    這就是他。


    聖杯戰爭正式開始的兩個月前。


    破壞了一切規則,事前就將他——berserker召


    喚了出來。


    那之後的時光,就僅僅隻給身為master之人帶來痛苦。


    烙在少女全身的令咒,僅僅是為了用來控製berserker.


    作為魔術回路而言毫無作用的它們,毫無疑問地削減著少女的生命。


    berserker隻是稍微一動彈,白色的少女就會大聲慘叫——


    這也難怪。


    這是發生在聖杯出現二個月之前的事。


    要將身為大英雄的他留在現世,就隻能靠少女的魔力與令咒。


    因為berserker不是由聖杯的魔力構造而成的。


    盡管少女十分特別,但要僅以自身的魔力留住berserker依然無異於奪走自己的生命。


    明明理解這些,他們依然沒有給她任何休息的機會。


    將她拋棄在冬之森,拋棄在饑餓的獸群裏。


    甚至把她送給被惡靈附體的亡骸。


    也把她扔進過他們用以對方失敗作品的垃圾場。


    少女想要得救,就隻能依靠他們唯一給予自己的巨人——


    麵對無數已經無法稱作訓練的拷問,少女活了下來。


    用巨人對抗企圖傷害自己的敵人。


    每次都邊發出痛苦的叫聲,一邊將不斷襲來的敵人全部排除。


    這種過程,是從何時起。


    變為了對自己而言很特別的存在,她自己也不清楚。


    少女與她的幼小相反,討厭向別人示弱。


    她所說的話全都是痛罵。


    因為她本能般的領悟到,與其歎息,不如憎恨令她歎氣的元凶更能使自己堅強起來。


    少女輕蔑著berserker的醜陋,詛咒著他的存在。


    這也是當然。


    因為如果沒有berserker,少女也不用如此痛苦。


    如果不被選為master,也不會被人拋進那樣地獄裏。


    少女每每有事都會憎恨berserker,並將憤怒用言語發泄出來。


    習慣了如何控製,出現聖杯降臨的預兆的時候,侵襲著少女的疼痛已經消失了。


    少女為了報複至今為止的一切而奪去了巨人的理性,將他當作無法言語的"狂戦士"來使用——


    這就是少女用盡全力的抵抗,他早已領悟到這一點。


    少女通過這麽做,拚命的想要掩飾自身的軟弱。


    示意自己一個人也能活下去。


    挺起胸膛示意自己不需要可以依靠的夥伴和相親相愛的朋友。


    這是。


    為了欺騙無論如何都得不到他人的給予的自己,用盡全力在虛張聲勢。


    "——berserker很厲害呢"


    冬之森。


    用被回濺來的血染紅的手,少女猶豫著卻觸摸了。


    被野獸群包圍,少女做好了一死的心理準備,卻也拚命的拒絕著這一事實——


    那時候。


    沒有主人的指示就無法動彈的他,首先成為了野獸們的食物。


    頭部,額頭,以及手腳不斷被野獸啃食著。


    將這些看在眼裏,少女大叫了一聲。


    那一刻少女究竟說了什麽,被奪去了理性的他無法回憶起來。


    隻是,少女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而叫。


    明明揮動一下這隻手就會使她自己的手要碎裂似的,為了不讓他死去,少女一直忍受著肉體的崩壞


    所以,兩個人都染滿了鮮血。


    巨人被屠殺掉野獸的血沾濕,少女被自己的血沾濕。


    還記得那個,冬之森林。


    還記得那個,流著辛酸的眼淚將身體靠在他身上的少女的重量。


    然後終於察覺到了。


    在那個狹窄又冰冷的城堡裏。


    少女所能交談的對象,就隻有黑色的巨人(自己)。


    "成功了——成功了啊,berserker!"


    她的身姿,浮現在眼簾裏。


    和那個時候一樣。少女帶著自從作為master被完成以來,就從沒有見過的哭臉向自己跑來。


    傷了她。


    用一刀切裂了她的雙眼,金色的敵人,奪走了少女的光明。


    少女的臉被染成了鮮紅色。


    而不顧這些繼續奔跑,雙眼被切裂的少女,被腳下的瓦礫絆倒了。


    細小的身體倒了下來。


    在那裏。


    卻落下了,敵人的一劍。


    劍,偏離了少女心髒。


    肺被刺穿了嗎,少女倒在地上,咳的一聲,吐出了一灘鮮血。


    並沒有立刻死亡。


    但是,也已經沒救了。


    雙眼被弄瞎,肺被破壞,甚至連servant也失去,少女已經一無所有。


    因此,至少也想讓她能安安靜靜地。


    如果就這樣睡下去的話,或許還有可能得救吧。


    可,是。


    "咦好痛,好痛啊,berserker"


    少女卻,邊殘留下血跡邊前進著。


    發出痛苦的呻吟,哭著,摸索著向黑色巨人爬來。


    究竟哪裏還留有那樣的力量。


    用盡渾身的力量粉碎了鎖鏈,想要上前一把抓住那個男人。


    "——哼"


    疾馳的魔槍。


    巨人的胸口被破壞心髒的槍刺穿。


    "——"


    就這樣結束了。


    男人若無其事的拔出槍來,巨人所剩下的力量全部消失了。


    身體開始消失。


    讓自己獲得肉身的力量已經全部被斷絕。


    那麽,接著就隻能消失。


    失去了所有魔力的servant,沒有力量再留在現界。


    傾斜著由雙腳開始倒了下去。


    但是,在這臨終的時刻。


    他的視網膜,卻看到了摸索著在尋找自己的少女。


    "——"


    正要倒下的雙腳重新有了力氣。


    製作出他的魔術法則,


    否定矛盾的世界對他進行的肅正,


    正要化作沙土潰散而去的岩石之軀。


    "——berserker很厲害呢"


    將這些,所有試圖令自己從這裏消失的力量,隻憑借意誌壓製了下來——


    還不可以消失。


    恐怕這是他心靈的唯一寄托。


    為了回報雖然不斷臭罵他,卻信任著他把他當作唯一依靠的,孤獨少女。


    "在哪裏?我找不到,一片漆黑我什麽都看不見,berserker——"


    兩眼被弄瞎,少女摸索著爬動著。


    正因為看不見,才想用這雙手去觸摸。


    染滿鮮血的手,為了確認他的存在而空握著虛空。


    "——"


    已經沒有剩下任何餘力了。


    什麽都做不了。


    他(berserekr)將會在這裏倒下,在這裏死去。


    全身早已死滅,連支撐將要倒下的自己的力量都已不剩——


    所以我很放心。


    無論是怎樣的家夥,


    隻要有berserker在就不會輸的——


    但是,這卻並沒有被允許。


    已經可說是消亡的意識。


    僅憑著早就已經不該存在的意誌,他保持著自己的肉身,離開了這個世界。


    四肢並沒有倒下,就像是過去無敵的自己那樣。


    像是在訴說,為了依賴著自己的


    少女,此身直到最後都必須不屈不撓。


    然後,少女終於到達了。


    隻是一味地在虛空中劃過的手指,終於被確實的感觸所包裹。


    "啊——"


    咳,邊咳出紅色的液體,少女撫摩著堅硬的身軀。


    眼睛雖然已經看不見,但是卻的的確確的傳達給了她知道。


    berserker並沒有輸。


    自己雖然已經無法親眼確認,但berserker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健。


    "——嗯。太好了,你要一直呆在那裏喲,berserker"


    放鬆了身上的力氣。


    現在雖然很痛也很害怕,但是隻要他在的話就不會有事。


    無論何時都守護著自己。


    雖然有些可怕,但其實卻很溫柔。


    巨大的身軀就像是父親一般,其實真想讓他抱自己一次。


    "雖然很黑但我不怕。因為berserker很厲害嘛。隻要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就可以安下心來——"


    將身體靠上去。


    覺得頭部仿佛,擺在了堅硬又巨大的手心裏。


    這一定是真的。


    隻要睜開眼睛,他一定已經在摸我的頭。


    "嗯稍微,有些冷呢"


    身體冰冷。


    略微有些想起了某一天的那個森林,少女微笑了。


    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回想起受著傷卻依然守護著自己的巨人的樣子,她幸福的封閉了意識——


    男人,向著靜靜地沉睡著的,白色少女伸出了手


    "——住手,混蛋——!!"


    集中渾身的力氣大喊到。


    完全沒有考慮自身的危險,已經將來的事。


    "——哈?"


    男人想要刺出的手腕停頓了下來。


    在他背後,慎二正為我的突然闖入感到吃驚。


    男人的嘴角露出了不吉的笑容。


    "等等——"


    顫抖著的喉嚨,在思考清楚之前就先發出了聲音。


    但是,隻憑這樣。


    那個男人,根本不可能住手。


    "——"


    住手,甚至連這樣大喊,都做不到。


    男人依舊微笑著,用空手,從少女的身體裏拉出什麽。


    像是有毒的果實一般地赤紅色。


    男人手上所握的,毫無疑問,真是白色少女的心髒。


    "——"


    思考像是被燒得坍塌了。


    會被殺掉,的恐懼,與要殺掉他,的憎恨混合在一起使我發狂。


    "還有觀眾在嗎。你想觀賞本王的英姿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男人,右手依然握著少女的心髒,


    "有點自知之明吧。竟敢命令本王究竟成何體統,雜種!!"


    無數寶具中的一件,以我為目標射了出來——


    幕間完——


    艾因茨貝倫城/傀儡之主


    陽台掉了下來。


    男人的寶具穿透了城堡的牆壁,大廳的牆壁開始崩塌。


    "——"


    在其中,我一步也無法動彈。


    無法去管從頭上下落的瓦礫。


    也沒有餘力逃跑,也沒有想過要逃跑。


    大概足夠建一個房屋的瓦礫從我身後掠過也無所謂。


    現在隻是,那家夥——無法把視線從那個男人身上移開。


    "——嗬。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居然是saber的master嗎"


    "——"


    紅色眼瞳,對我的敵意產生了反應——


    我一定瘋了。


    下一瞬間,自己就會死。絕對不會不敢到害怕。


    但是身體卻拒絕逃跑,而呐喊著要將那個敵人打倒在此。


    被殘忍的殺害的少女的亡骸,在命令著我不可饒恕他。


    會發瘋也是當然的。


    在求生與求死的矛盾中,這個大腦已經轉動到了無法再轉的地步。


    "——"


    "雖然你好象有要戰鬥的意思,不過實在不像話。關鍵的saber都不在,你這種人根本毫無價值"


    男人的左手上出現了劍。


    劍毫不留情的被舉過頭頂,接著就隻要揮落下來,解決衛宮士郎吧。


    "——"


    即便如此,我還是繼續凝視著敵人。


    背對那個男人,那種事情我根本無法想象。


    "——等一等。這家夥啊,是我的熟人"


    男人的劍停了下來。


    戰在和我相反方向的牆邊注視著戰局的慎二,用輕快的步伐向大廳的中央走來。


    "你好啊。好久不見了呢衛宮。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麵,多少有些吃驚了呢"


    "——"


    男人沒有動彈。


    和他的距離大概有十米。


    能靠近他嗎。明明要挨緊這麽段距離,連那個berserker都沒有辦到。


    "幹嘛,太害怕了兩聲音都發不出了嗎!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rider那時候我也是這樣。哦哦,對了對了!哎呀,那個時候多虧你放過了我才得救了衛宮!"


    沒有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


    但是誰去管這些。


    思考,在某種意義上變得很透徹。


    以現在的狀態,要投影那家夥的劍並沒有任何不安——


    "喂。我說叫你看這邊呢!"


    "——"


    略微有些分心。


    將男人依然留在視野裏一邊望向慎二。


    "就是這樣,還算知道嘛。現在,這裏究竟誰最偉大"


    "——"


    略微,咽了一口氣。


    並不是因為慎二的話本身。而是那家夥,居然認真的說出這種話,令我很意外。


    "就是這麽回事了。那你應該明白了吧衛宮?你,這樣下去一定會死"


    多麽不分場合。


    早就已經心知肚明的事,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說的。


    "介紹晚了呢,這家夥是我的新servant.比rider什麽的強多了吧"


    慎二將手搭在男人的肩上。


    然後,用十分愉快的表情,


    "求饒把衛宮。我多少可以考慮一下哦"


    說出了,難以理解的話。


    "我拒絕"


    沒有任何迷茫


    躊躇,甚至都沒有露出思考的樣子就立刻回答道。


    "唔!是嗎,那就死吧,你這家夥!"


    慎二往後跳了一步。


    男人依然以冰冷的表情,揚起的劍終於一閃而下——


    "到此為止。那邊的servant,你敢動一根手指我就不能保障你master的性命了"——


    再一次,那把劍停止了下來。


    將視線向上移去。


    身處大廳裏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向站在陽台上的少女。


    遠阪的手指向慎二。


    即使慎二作為魔術師並不正統,也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吧。


    遠阪是認真的。


    那個男人隻要放下這一劍,作為報複她一定會收拾掉慎二。


    "遠,遠阪!連你都,為什麽在這種地方!?"


    "——"


    遠阪沒有作答,隻是瞄準著慎二。


    "什——什麽嘛,你這家夥——真的要朝我射擊嗎,你這劊子手!"


    "是你們先殺生的吧——不過嘛,無論如何我都


    不會改變想法了。慎二。殺的權利與被殺的權利相同。這種事情,既然是個人哪怕不是魔術師也憑本能理解吧"


    "唔——"


    被遠阪瞄準著,慎二軟弱的開始後退。


    而這些事,


    "——哈"


    那家夥,高興的看著。


    像是輕蔑頭頂上的遠阪似的視線。


    "?"


    突然。


    某種,奇妙的震動,似乎一瞬間支配了整個大廳。


    "原來如此。明白到無法打倒我所以以master為目標嗎。之所以以此來做交涉,是因為你判斷即使殺掉master也無法阻止我吧,女孩。"


    "沒錯。隻不過死個慎二應該阻止不了你。但是現在這個狀況的話你也有考慮一下的價值吧?現在還可以救慎二。如果你也是個servant的話,失去了master應該也挺頭痛的"


    "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還挺機靈的。想要救那邊那個雜種的話,也隻有靠這個交涉了"


    劍刃消失了。


    那家夥就此,像失去興趣似的背向了我們。


    "!你這家夥,什麽意思!誰叫你住手了!"


    "哎——情況有變了,慎二。以她作為容器的話絕對合適"


    "哎——?"


    慎二停止了呼吸。


    滿是焦躁的臉,突然,變成了下流的笑臉。


    "是嗎——哎,我很高興啊遠阪。你還活著"


    "是嗎。我也算是有點放心下來了呢。雖然你是那種人不過也是老交情了。在什麽地方暴斃了我也有些泄氣的"


    嗬嗬,高興的笑著,慎二舉起雙手喝彩道。


    要說異常的話的確異常。


    遠阪明明想要他的命,慎二卻一點也不害怕。


    似乎是遠超過恐懼的喜悅,使他麻痹了。


    "算了。比起這個怎麽樣遠阪。不要去管衛宮什麽的了,我們聯手吧?"


    "——我們?"


    "是啊。你也知道caster在積蓄著力量吧。柳洞寺就是本次的祭壇。被她把那裏當作自己的陣地蓄積魔力的話,多少會有些不利呢"


    慎二舉著雙手說道。


    但,這的確是毋庸致疑的事實。


    如果要補充的話,慎二似乎還不知道caster已經得到了saber和archer.


    "我說,你應該明白吧,一個人作戰勝算是很低的。雖然已經打倒了berserker的master,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遠阪,如果有你在的話我們就能做出不輸caster的東西了"


    慎二用滿懷自信的聲音勸說到。


    麵對這些,


    "我拒絕慎二。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誰勾結在一起。但是,我實在沒理由跟著,在我看來隻是在被別人任意使喚的家夥"


    眉都不皺一下,遠阪就殺退了他。


    "什——什,麽?"


    "還不明白?好歹有些孽緣,我就忠告你吧,多培養培養觀察周遭的能力。認為間桐慎二是master的恐怕隻有你自己一個吧。你也差不多該意識到自己沒有身為魔術師的才能了吧?"


    "混——!"


    慎二的表情僵硬了起來。


    因為遠阪好不留情的話語,甚至忘了別人還掌握了自己的性命嗎,


    "動手吉迦美什,遠阪也好衛宮也好全部殺光!"


    慎二,向自己的servant發出了這樣的命令。


    "——"


    "什,什麽嘛,我說了叫你動手吧!以你的能力,在我被幹掉之前幹掉他們應該很容易吧!"


    "——不,很遺憾時間到了。再這樣放著不管的話就要腐爛了"


    麵對慎二的指責,男人將右手的東西給他看了看。


    鮮紅的肉塊。


    從白色少女的身體裏抽出的,還在跳動著的心髒。


    "切——"


    慎二遺憾的嘟噥到。


    "——可惡,你可別後悔遠阪!我不會再讓你當我的同伴了啊!"


    慎二向正門奔去。


    剩下的一人。


    男人慢慢的眺望著自己主人的狂態,


    "他這麽說哎。你有個不錯的朋友呢"


    愉快的留下了這麽句話,男人離開了滿是瓦礫的大廳。


    艾因茨貝倫城/你的歪曲——


    於是,我開始走近。


    大廳的中央。


    在由陽台射入的灰色陽光之中的。被瓦礫包裹著,少女在沉睡。


    "——"


    她的雙眼已不可能再睜開。


    靠近看的話,少女並不白皙。


    全身都被染滿了鮮紅色的少女,已經絲毫沒有過去的樣子了。


    "這不是士郎的錯。你應該明白吧。隻靠我們,是救不了這個孩子的"


    我明白。


    有些人能拯救有些人無法拯救,這樣的道理早就有人教過我了。


    也知道如果想要成就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就會令自己的生命陷入危險——


    即使這樣。


    即使這樣,我還是想救。


    我不願看到小孩的死。


    我不要麵前有人死去。


    救救我,這樣訴說著。


    無法拯救祈求幫助的某個人,比什麽都要可怕,都要難受。


    "——"


    對不起,這句話我不可能說出口,我也沒有要說出它的必然性。


    這位少女,與衛宮士郎並無關係。


    這種事情,不用別人告訴我也應該理解,但為什麽——


    "——,啊"


    這雙眼,是為了毫無關係的人而流淚嗎?


    "——為什麽?"


    "遠阪?"


    "為什麽。你也知道衝到他麵前一定會被殺吧。那你為什麽還想要救依莉雅蘇菲爾。無論結果如何,依莉雅蘇菲爾始終是我們的敵人。那為什麽,麵對這孩子的死亡你要做到這種地步"


    這是在追究——嗎?


    遠阪的眼神很認真。


    "——沒有什麽原因。因為想救她所以才出麵阻止"


    除此之外的解釋沒有意義。


    遠阪說,是嗎,接著瞪了我幾眼後。


    "是嗎。之前我就覺得你有些異常,憑剛才的事情我確信了。士郎。你的生存方式,歪曲的很厲害"


    她正試圖打開一直以來,都封閉著的蓋子。


    "你說歪曲?"


    "沒錯。別人比自己更重要,像這樣的生存方式是錯誤的。聽好了,幫助別人是希望自己得到敬愛,像這種一般論你別給我掛在嘴上。與這種偽善不同,人必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這個嘛,把別人放在首位的人也是有的。但是,說到底自身這一存在是不能放到天平上衡量的"別格"的存在。硬要說的話就是天平本身。而你卻,不惜破壞這天平本身還要幫助別人"


    "沒錯,即使這樣也無所謂。如果你真的沒有自我,是個隻是為了生存而活著的人也就算了。但是,士郎你不是有自我嗎。可明明有著這麽堅定的自我意識,就無法把自己當作是沒有自我的空白——如果持續這麽幹的話,總有一天你會崩壞"


    "——"


    怎麽可能。


    崩壞什麽的,不會有這種事情。


    我,正是為了不讓這種事發生。


    為了能夠挺起胸膛生存,才想著要幫助無法幫助的某個人——


    "不。你已經壞得很厲害了。所以我告訴你。我不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使你變得這麽奇怪的原因一定是那件事!"


    遠阪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像是在哭訴了。


    為什麽要擺出那樣的表情。


    簡直像是,在未來——


    知道了我最後將得不到任何回報,所以想要拚命阻止我一般。


    "在學校的時候也是如此。你看到那麽多的屍體,卻依然非常的冷靜。甚至連我都誤認為那些是屍體,而你隻是微微一看就能知道大家都還活著"


    "這件事,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無法釋然。作為魔術師明明沒有受過什麽正規的教育,遇到大殺戮卻能馬上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麵對屍體會產生憤怒,但對於屍體本身卻沒有厭惡的感情。這一定是——對你而言,人的死亡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也就是說十年前,你早已經看過不計其數的死亡了吧?"


    司空見慣了?


    是的,那的確不是我第一次看到。


    倒在學校裏的學生也好,頭部被轟斷的rider也好,像現在這樣,沉睡在我眼前的少女的姿態也好,隻要和那時相比對就可以知道她們已經迎接了"人之死"。


    "——"


    但是,不是這樣的。


    十年前的火災,是拯救了衛宮士郎的東西。


    這件事,不可能會成為受遠阪責備的原因。


    "不對,遠阪。沒有這種事。我隻是,被人救了而已"


    "被人救了?你在,十年前的火災時被人救了吧?是衛宮切嗣救了你?"


    "是的,沒錯。隻是這樣而已。那並不是什麽原因"


    這樣答到的瞬間,胸中感到一陣疼痛。


    這是謊話,自己的內心在這樣訴說著。


    "那麽其他還發生過什麽事?比如一直令你後悔不已的事情,作為得救的代價,有沒有什麽東西被衛宮切嗣取走了?"


    "——怎麽可能有那種東西。切嗣隻是救了我而已。而且,被取走什麽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應該是一無所有——


    看到了許多人類的屍體。


    那時候自己就死了,後來得到了重生——


    這條路上沒有懺悔。


    眼在那裏失去了憎恨,


    手在那裏失去了憤怒,


    腳在那裏失去了希望,


    我在那裏失去了自身。


    這樣的自己,為什麽會——


    像遠阪說的那樣,擁有堅定的"自我意識"呢——?


    "——,那是"


    接納了死亡。


    知道自己已經死定了。


    在那樣的狀態下,單單隻是身體得救又怎可能讓心靈也獲得重生。


    我,在那時


    在空虛的狀態下,難道不隻是憧憬著,某個尊貴的存在嗎。


    "是的——是,那樣啊"


    我想起來了。


    不,原本我就不曾試著去記憶它。


    因此才會,直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那才是真正使我得救的東西。


    "士郎?你果然,和他定下了什麽契約嗎?"


    "不。我並沒有任何可以被取走的東西。我隻是,從他那裏得到了"


    地獄一般的世界。


    在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死光的地方,隻有一個人獲救了。


    沒有人來救自己,自己也無法救任何人。


    在最後,他實現了,當時已經認為是奇跡的事。


    "——我還記得很清楚。看著我的表情和,乞求幫助的聲音。在那樣的深淵裏我這樣想著。並不是自己得救的這件事,而是能有一個幫助自己的人,是多麽多麽了不起,多麽偉大的奇跡。"


    所以我憧憬著。


    因為一無所有,因為什麽都沒有剩下,所一憧憬著眼裏的那個身姿。


    "所以,我——"——


    隻有,那份憧憬了。


    得救之後,就隻浮現出這份感情。


    真的很高興。


    甚至流出了眼淚。


    除此之外無法再考慮其他事了。


    所以——我,也就隻能製造出這樣的感情——


    "——啊啊。遠阪一定,說對了吧"


    將別人優先於自己是一種歪曲。


    這是,順序出現了嚴重的錯誤。


    "但是,得救的就隻有我一個。那時候我隻是這樣想——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我必須要代替沒有得救的人們,拯救所有需要幫助的人"


    "唔,我就是說這個古怪!聽好了,既然好不容易得救了首先應該更珍惜自己吧!雖然對死去的人們有些抱歉,但隻有你一個得救隻是偶然罷了!那麽你就應該緊緊咬住這份幸運。既然都遭遇了這樣的慘事,以後不再高高興興的生活怎麽行!"


    遠阪是真的發怒了。


    "——"


    啊啊,這讓我非常高興。


    遠阪是這樣的人啊,事到如今我才察覺到。


    自己一個人一直在納悶的疑問。


    想成為正義的朋友,一直都想成為別人的助力。


    雖然察覺到方法上有些問題,但是卻沒有真正理解——


    這也,像這樣輕易的被弄清楚了。


    多虧了眼前,為了隻是旁人的我,而真心發怒了的某個人。


    "什,什麽啊。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明白?真是氣死我了,早知道你這麽不明事理,和你的組合也——"


    "不,我明白了。不是說了嘛,遠阪說的很對"


    "那麽——"


    "但是,我還是不能接受你的忠告。我的確是有什麽地方錯了。但是沒關係。因為,想要成為別人的助力的這份感情,決不可能是錯誤的"


    所以。


    盡力融入自己的感謝之情,我這樣答到。


    "切——!真是的。你這樣的表情我還能多說什麽。"


    是令她心情不好了嗎,遠阪背對著我走開了。


    然後,順便還。


    "——哎,也沒辦法。既然變成了這樣,隻有我想辦法把你糾正過來了"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這樣抱怨到。


    艾因茨貝倫城落日ncer的建議


    太陽下山了。


    灰色的天空被染紅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城堡的大廳。


    瓦礫的山丘和少女的亡骸已經不在了。


    就在剛才,我和遠阪兩個人把她埋葬在了庭院裏。


    servant的常理,黑色巨人的亡骸風化了。哪怕隻是沙塵也好與少女收納在了一個棺材裏。


    "好了。關於接下來該怎麽辦,你有主意嗎?"


    "正在考慮。事態又像壞的方向發展了。不整理一下情況實在拿不了主意"


    "是哦。作為最大的敵人的依莉雅蘇菲爾和berserker已經不在了,但卻跑出個莫名其妙的家夥。servant應該是隻能召喚七個,那家夥是第八個吧。怎麽看都不像是原有的servant,慎二那家夥,究竟在哪裏和那種家夥定下契約的"


    第八位servant,嗎。


    我不認為作為慎二的夥伴的那個男人,是可以當作是servant來對待的存在。


    對陣英靈也保有著絕對優勢的英靈。


    擁有無窮的寶具,恐怕沒有任何人情的惡鬼。


    "——吉伽美什。那是古代美索不達米亞神話裏的英雄吧"


    "是的。半神半人的英雄。烏魯克王,長生不老的探求者。雖說是統治著世上萬物的暴君,不過真沒想到是那樣的瘋子"


    "輕易打倒berserker的事情也


    好,那家夥,可能比最佳狀態的saber還要強"


    遠阪的聲音不太幹脆。


    這似乎並不是,因為新出現的敵人不好對付。


    "?怎麽了遠阪。像是嘴裏含著東西似的說話方法"


    "恩有點事情。那家夥,的確很厲害。擁有那麽多的寶具,他的實力一定也是一等的吧。但是,實際上又如何呢。我,並沒有感覺到他和berserker有多大的實力差距"


    陷入沉思。


    咦。


    難道遠阪她,沒有注意到那家夥的強大的秘密究竟是什麽嗎。


    "不是的啦,那家夥本身應該與saber和berserker相同,不,一定是比他們要差。原本英靈的強度就是在被召喚的土地上的知名度吧。那麽像吉伽美什這個英雄,這裏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話是這麽說,但是有知名度造成的實力變化並不怎麽明顯。我還是覺得,那個金閃閃明顯是犯規的"


    "?"


    遠阪用了奇怪的稱呼。


    算了,這件事暫且不提。


    "哎,本事就是犯規的嘛。那家夥所持有的寶具全是真的。不,不是這樣,一定都是作為真品的大源的武器。吉伽美什是最古老的神話中的英雄,極盡一切奢華的王。那麽,他就是持有作為各地神話的源頭的原典也不奇怪"


    "啊——那怎麽說,他拿出來的寶具並不是寶具,隻是一般的武器?"


    "應該是吧。那家夥的寶具本身,一定就是"倉"。收納著他生前所收集的財寶的"倉"才正是他的寶具"


    "是嗎。那麽berserker敵不過他也是當然的。英靈們都有著各自的弱點。如果擁有一切寶具的原型的話,隻需要拿出作為對手的弱點的寶具就行了"


    就是如此。


    如果說勝算的話,就是那家夥並不能熟練運用所有的武器這一點。


    如果不是像saberncer那樣,將自己的武器熟練運用到極致的"背負者",我覺得就應該還有勝過他的辦法。


    不過嘛,這個先暫且不提。


    "我說遠阪。問點真的毫無關係的事情,為什麽管那家夥叫金閃閃"


    "哎!?啊-,哎,這個嘛,因為頭發是金色的,之類的"


    "你在說什麽啊。那樣的話saber你不也應該叫她金閃閃了。金閃閃。好厲害,真的是意味深長啊。總覺得,好象是還察覺到了其他什麽事才這麽叫的"


    "啊——"


    "都到這個地步就不要瞞著我了。遠阪,你究竟察覺到了什麽"


    "不,不是的啦,我的那個不是像士郎你那麽認真的話題,還是不要追究比較好"


    "少吹牛。毫無根據怎麽可能叫他金閃閃。快,坦白交代遠阪。現在哪怕是一點也好,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


    "啊——唔"


    直瞪著遠阪。


    幾秒後。


    應該是有所覺悟了吧,遠阪哈的一聲,歎了口氣。


    "所以嘛,那個那家夥,不是有很多看起來很貴重的東西嘛?然後我想,一定是很有錢的有錢人吧,之類的。所以叫金閃閃。那個金閃閃,看起來非常奢侈嘛"


    啊哈哈,看著其他地方撓了撓麵頰。


    太可怕了。


    在遠阪的心裏,似乎隻要是有錢人就都是金閃閃。


    而更為可怕的是,遠阪隻憑"看起來很有錢"這一嗅覺,就察覺到了那個servant的本質。


    "——不管怎麽說,半出殺出個棘手的家夥了。身為第八個servant本身就已存在破綻,那家夥就像是鬼牌一樣的存在。就算想逼問身為監督的綺禮,他也不知去向了。算了,現在caster那邊更為緊要,隻好先延後再議了"


    對了。


    我們再這閑話的同時caster也正在積蓄著力量。


    正在抵抗著caster的支配的saber也恐怕無法再反抗多久了。


    不。


    最差的情形,saber已經成為敵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是哦。雖然沒能得到依莉雅蘇菲爾的幫忙,但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既然事已至此就隻能考慮單憑我們兩個打倒caster的方法了"


    "是哦。雖然沒有什麽好策略,也隻能幹了"


    哈,歎了歎氣遠阪坐到了瓦礫上。


    "呼。真沒想到會在城堡裏開作戰會議呢"


    我也仿效遠阪坐了下來。


    也罷,在這裏的話就是到了晚上也會挺暖和。


    或許,還可以發現依莉雅蘇菲爾藏的魔術道具呢。


    而後,就在兩人剛有些放鬆的瞬間。


    "住手吧住手吧。隻憑你們兩個也想算計她?怎麽可能有用嘛,傻瓜"


    像是厭煩了聲音,從正麵的大門處傳來。


    "!?"


    馬上站了起來望向正門。


    "從某個晚上以來就沒再見了呢,兩位。我們互相都能頑強的活下來真是好事啊"


    "l—ncer!?"


    將神經一口氣集中,連接到魔術回路上。


    現身的男子毫無疑問正ncer.


    十天前的夜晚,我被那個男人貫穿了胸膛。


    絕對不能讓那種事情再發生。


    在那家夥揮槍之前,至少也要先讓遠阪逃走——!


    "士郎,離遠點!我來牽製這家夥,你趁此間隙去二樓!"


    "遠阪,快跑!我來阻止這家夥。遠阪先跑到外麵——!"


    "——等等。你啊,剛才讓你多珍重自己一點的話,好象完全沒聽進去呢"


    啪嗒,遠阪放下了原本指ncer的左手,並且向我麵前走來。


    但是,就算這樣威脅我,我也有話要說。


    "別說傻話了,不是說了不聽你的忠告明確拒絕你了嗎。互相鬥毆的戰鬥是男人的職責。我和他也是第二次交戰了,這一戰我比遠阪更加合適"


    "怎麽可能嘛!對方可是步兵,對付沒有飛行道具的對手讓有飛行道具的我先逃怎麽行!"


    "所以才要你逃啊!難道不明白一但讓他靠近就結束了嗎!?好了好了,遠阪你就離得遠點支援我好了!"


    "傻瓜,要怎麽支援!很抱歉我可不懂那麽靈巧的魔術。要幹的話不是肯定連你一起轟飛了!"


    "切——!別以自己那種破壞狂般的行為為傲了!再說了,你為什麽,幹什麽都要幹得這麽誇張!偶爾也試著做一點謹慎些的事情。caster說不需要遠阪你,這話也不是完全沒道理呢真的"


    "你,你說什麽可惡——!"


    然後,在我們互相都想壓倒對方的爭吵的幾分鍾裏。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總算覺得累了,這才。


    注意到在城的入口,正微笑著望著我們ncer.


    "——哎,已經結束了嗎?不用那麽著急把事情都辦徹底嘛。對對方的不滿還是一吐為快比較好"


    咳,反省著剛才的行為並瞪ncer.


    我靠前半步,遠阪在我身後一點的地方。


    真是的,剛開始就這樣的話也就沒有問題了。


    "啊啊,等等等等。很抱歉好不容易你們商量好了,不過我並沒有戰鬥的意思。因為不能坐視不理嘛。所以想著幫你們一下,就像這樣多事地跑來了"


    "什——麽?"


    等一等。


    那家夥,剛才說什麽——!?


    "是不是聽錯了。剛才,聽你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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