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民說:“我幫你燒火,你趕緊把糖吃了,這是沈培田的妹妹給我的,我今天幫著她們把欺負他們的沈培澤趕跑了,他們說要謝謝我,本來我不想要的,但是我想著你很


    久沒有吃過糖了就拿回家給你吃,你試試甜不甜。”


    田愛琴剝開了綠色的糖紙,清甜的蘋果味在鼻尖繚繞,水果糖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吃一次,那個味道自己都能記一年呢。田愛琴看看蹲在灶前生火的哥哥,把糖咬開了給了哥哥一塊大些的,田小民看著自己的妹妹遞給自己的那半塊糖,心裏很感動,一年才能吃一次呢,妹妹還給了自己一塊


    大些的,看著以為吃了糖而感到滿足的妹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平時沒什麽表情的眼睛這會眯成了一條線,嘴角翹起,田小民覺得自己的妹妹是最漂亮的妹妹。想著培田跟自己說的,對妹妹好了妹妹一定會對自己好的,決定以後有了好吃的一定給妹妹吃,在家裏幫著妹妹多幹些活,要是爹娘對妹妹不好了一定要幫著妹妹跟爹娘


    抗爭,妹妹以後就歸自己保護了。於是一個妹控就這麽誕生了,是從一場架,一塊糖開始的,性情有些桀驁的田小民不知不覺的就愉快的行走在了妹控的路上了。後來,田小民幫著妹妹爭取上學,幫著妹妹爭取考大學,再後來,他又幫著妹妹鬥渣老公惡婆婆,又不顧自己爹娘的以死相逼,支持著妹妹跟渣老公離婚,撫養外甥,幫著外甥成家立業,創下一份不菲的家產,


    讓自己的妹妹有個幸福的後半生,書寫了一部精彩絕倫的妹控傳奇。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現在的沈家村,還是一個落後的村莊,村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上工掙工分,盼著有個風調雨順的年景,能多分點糧食,給家裏的老人孩子多包幾頓水餃,多蒸幾次白麵饅頭,在這有些卑微的盼望中,還發生了很多讓人一直記憶在心的事情,這些事情有的或許能夠影響人的一生,等到老了的那一天,靜下


    心來仔細回味,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改變是從那一刻就開始的。


    二叔有了孩子,已經咧著嘴樂和了半上午了。


    到了屋裏,看到歪在炕上休息的丈母娘,再去自己爹娘屋裏看看蓋著被睡著的娘,悄悄的去廚房準備午飯。小灶上先煮了幾個雞蛋,然後又熬了一鍋小米粥,焦黃的小米粥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大鍋裏玉米碴子粥,餾著棒子麵窩窩頭,再在小灶上炒個青菜,鹹菜缸裏的鹹菜撈幾


    個切成絲,去後院菜園裏摘幾個黃瓜,也切成絲拌勻了,滴幾滴香油,中午飯就有了。


    坐在灶前,想著今天上午去縣裏領供給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同事跟自己說的話。廠裏因為自己這個事情,革委會主任被廠長好一頓批,現在廠裏的事情都是廠長說了算,革委會已經不能跟以前那樣什麽事情都能管著了,同事說要不讓自己想辦法從廠


    裏調出去吧,革委會那老馬可不是個大方人,這要是以後找機會拿捏自己可就不好了。


    心裏盤算著從機械廠調出來的可能性,要是從機械廠調出來去能調到哪裏去呢?


    正想著,大哥家的三個孩子進了院子門。


    培田看到自己的二叔坐在灶前,趕緊過來幫著燒火,二叔摸了摸培田的腦袋,說:“餓了吧,等會咱們就吃飯。”


    培田說:“好。”


    培茵跟培田說:“哥哥,我幫你拿書包。”


    三個孩子進院子的動靜驚醒了奶奶,奶奶看看時間不早了,想著趕緊做午飯,進了廚房才發現二叔已經做好了。


    二叔說:“娘,我上午去把糧食領回來了,多領了點白麵,咱們這兩天把麵條擀出來。”


    奶奶說:“行啊,到時候讓你二嬸三嬸來幫忙,你再去看看買點雞蛋,咱們還得煮點紅雞蛋給你丈母娘家送去呢。”


    二叔趁著大哥下工回家,跟大哥說了自己同事跟自己說的事情。


    沈父跟二叔蹲在院子裏梧桐樹下,二叔給自己的大哥一根煙卷,沈父接過放到鼻子上聞了聞,夾到耳朵上,兄弟倆就這麽蹲在梧桐樹下,沒有說話。過了會,沈父說:“要不然就想辦法調出來吧,你們廠長雖然是大姐夫帶過的兵,這個時候能不麻煩人家還是不要麻煩人家的好,上次你出事要不是有他們幾個幫著,那個


    姓馮的不能這麽簡單的就從咱們這裏走的。”


    二叔說:“就是不知道能去什麽地方呀。”


    沈父說:“去跟你丈人說說這事,看看哪個單位不起眼,你去那裏待上幾年,等到這事淡化了咱們再想辦法,幹事業哪裏不是幹啊。”二叔說:“大哥,我想在就隻想著掙錢讓她們娘來吃好穿好,這有了孩子跟沒孩子之前心裏想的根本就不一樣,要是現在沒孩子,我估計不把這個當回事,有了孩子我就想


    ,我不能再出點什麽事了,要是我出了事,我的老婆孩子怎麽辦?”


    沈父拍了拍自己弟弟肩膀,說:“省勤啊,你真的成熟了。”


    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的培茵一字不拉的聽了哥倆的話,人小就這好處啊,就在旁邊偷著聽,人家還不拿著當盤菜,嘿嘿。


    家裏多了一個新生兒,奶奶跟幾個孩子說,做事情的時候一定要輕手輕腳的,特別是不能在二叔的窗台下說話或者是拿東西,要是近二叔的屋子,一定要輕輕的進去。


    培茵聽得直點頭,另外幾個孩子因為有培茵的時候都已經經曆過,沒什麽新鮮,按部就班的輕手輕腳的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培茵從奶奶說了之後跟誰說話都是咬耳朵,爺爺很不理解,問她:“培茵啊,你這兩天怎麽老跟我這麽說話呀,你這麽說我都聽不清楚你要跟我說什麽了。”培茵聽爺爺說話聲音高了,趕緊看看二叔的屋門,拉著爺爺就去了大門外邊,跟爺爺說:“哎呀,爺爺,二叔家的小妹妹現在還小,奶奶說我們要是說話聲音大了能驚著她


    。”


    爺爺明白了,笑嗬嗬的跟培茵說:“原來是這樣呀,培茵,你隻要不是很突然的來個大動靜就沒事的,爺爺耳朵不好使,你說的聲音笑了爺爺聽不清楚。”


    培茵說:“爺爺,那我需要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咱們就來院門口說好不好?”


    爺爺說:“那好吧,到時候咱爺倆就來院門口說.”這幾天培芝跟培茵都會在培田寫作業的時候跟著,培田就把簡單的字教給兩個妹妹,在培茵看來,培芝學東西很快,雖然不能跟自己這個偽蘿莉比,跟這麽大的小孩子比


    起來算是很厲害的了。培芝對這個非常感興趣,要知道,育紅班就是看孩子的地方,最多就是教給孩子們唱幾首歌頌毛主席歌頌社會主義的歌曲,跟著自己的三哥識字培芝表現出了很高的興趣,而培茵看培芝的興趣那麽高,想著自己再過個一年兩年的拿著這個當幌子就能看一些書報,也就表現出了很高的興趣,於是,培田作為教授的人,更加刻苦的在學堂學習,隻有自己學好了才能回家教給兩個妹妹,看妹妹的樣子,比當初自己學習的時候輕鬆多了,一下子就有了壓力,孩子,就怕有壓力,這一有了壓力就有了學習的動力


    ,培田的學習成績提高的就很明顯了。二叔家的閨女有名字了,叫做沈培菁,從自己的兩個姐姐,最後一個字都是草字頭的,而且這個菁意思也很好,二叔沒有給自己的閨女取一個時代感很強烈的名字,在他


    看來,人的一輩子很長,說不定會經曆好幾個時代,就像自己的父母,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要是取一個很具時代特色的名字也沒什麽意思。培茵其實很關注自己二叔調工作的事情,二叔在機械廠幹的時間不是很長,雖然已經是機械廠的正式工,但是自己的家庭情況擺在這裏,不是說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的,據培茵所知,二叔已經去跟自己的丈人談過這個事情了,培茵能知道也是因為去二叔屋裏看小妹妹的時候二叔跟二嬸說起這個事情,兩個人覺得這些事情培茵聽不懂,所


    以就當著培茵的麵說起這個事情來。二叔的意思是隨便找個什麽單位調出來,隻要離開機械廠革委會馬主任就行了,田支書跟沈父是一個意思,現在這樣的形勢,還是找一個不起眼的工作,現在大姐夫還在


    清河那邊的山裏,但是京城還是有人想搞他的材料,那個姓馮的這次來沒什麽收獲,誰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再來,來了再去找誰來對付沈家。所以田支書這幾天也在跟幾個以前的戰友聯係,想著商量著給沈省勤換個什麽工作,沈家幾個在沈家村,想著帶出去沒那麽容易,沈省勤在外麵上班,要是在跟上次一樣


    被人這麽帶走了,人要是再出點什麽事情,自己的閨女外甥怎麽辦?


    培茵覺得還是上了年紀的人想的周全,自己的二叔能有人這麽幫他打算著也算是有福氣的人。田玲玲聽了二叔的話之後,說:“省勤哥,咱倆現在是雙職工,吃的有國家糧,還有工資,咱們現在一家三口也就菁菁花錢,咱們倆除了給家裏老人一些錢也沒什麽花錢的地方,我覺得還是聽咱爹跟大哥的吧,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先幹個幾年再說,我就覺得還能一直跟現在似的這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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