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聽了,不疑有他,可是培茵不一樣啊,沈父的交友情況很簡單,自己大部分都知道,自己的爹這麽早喊自己起來,估計不是讓自己陪著去西江訪友這麽簡單。想到這裏,培茵手腳麻利的起身穿好衣服,把自己的被窩卷起來放到炕尾的炕櫥裏,下炕之後就看到娘親已經在廚房忙著做早飯了,趕緊過去搭了把手,把飯菜端到東廂房爹娘的屋子裏,沈父已經把炕上的鋪蓋收拾好,炕桌也擺好了,看到妻子還有小女兒把飯端過來,趕緊過去幫忙,一家三口在炕桌前坐好之後,沈父一臉嚴肅的對培茵


    說:“培茵,剛才的電話是明雋領導打過來的,說明雋受傷,現在人還在南邊,讓你過去。”培茵聽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爹,她非常想讓父親再跟自己說這是一個假消息,可是看父親嚴肅的臉,再看看娘親坐在一邊眼眶有些紅,就知道這是真的,臉色蒼白的扶著炕桌要站起來,結果沒有站起來,沈母一把拉住培茵的手,低聲說:“孩子,趕緊先吃飯,吃了飯咱們去西江坐火車,你放心,爹娘陪著你去過去,有什麽事情爹娘在一邊陪著你。”說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沈父見了,趕緊低聲說:“別哭,明雋現在什麽情況咱們還不知道呢,培茵,你聽爹的,好好吃一頓飯,多吃點,明雋


    還需要你照顧。”培茵咬著牙,使勁點了點頭,食不知味的喝了一碗玉米麵粥,吃了兩個雞蛋,沈母又給培茵盛了一碗雞湯,這時候屋裏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培茵端著雞湯的手抖了一


    下,碗裏的雞湯撒了一些出來在手上,沈母趕緊拿出手絹給培茵擦了擦,旁邊的沈父一把接起電話,說了兩句話之後把話筒遞給培茵,說:“你公公的電話。”培茵一把抓過來,喊了一聲“爸”之後就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邊的杜鯤鵬聲音嘶啞,說:“培茵,你在家等著,我這邊派車去接你,然後讓這邊軍分區的運輸機把你送過去。”培茵想到汽車從s省省會那邊過來再回去需要將近是個小時,想了想來時的路,又考慮了一下田小民的吉普車的車速,說:“爸,我這邊找一輛車往那邊趕,咱們


    在兩省交界的地方碰頭,您告訴司機師傅,隻走那條過道,不管是誰先到那邊,就在兩省交界的地方等著。”


    杜鯤鵬那邊沉默了一下,說:“好,那就這樣,我趕緊去安排,你也收拾一下往這邊走。”


    培茵放下話筒,對沈父沈母說:“爹,娘,我公公讓去那邊讓運輸機把我送過去,這樣能夠節省時間,我想讓小民哥從過道把我我往南邊送。”


    沈父想了想,說:“那好,他娘,你趕緊收拾一下路上吃的東西,我去找小民。”


    田小民一聽,二話不說就在車上等著,培茵站在駕駛室前,對田小民說:“小民哥,我先開,你先吃點早飯,然後再換你來開。”田小民是被沈父從被窩裏叫出來的,昨晚上跟培田喝酒喝到太晚,這樣空著肚子上路確實挺危險的,聽到培茵這麽說,趕緊下來,沈母已經從保溫桶裏給田小民車上的玻璃杯裏倒了一杯子的玉米麵粥,還有早上餾好的花卷,花卷裏麵有油有鹽還有花椒麵,味道不錯,田小民喝著粥吃了五個,又吃了兩個雞蛋,這個功夫培茵已經穩穩地開


    著車走了好幾十裏路了,田小民感受了下,培茵的車速很快,但是開的很穩,一看就是經常開車,也是因為時間還早,路上還沒有走親戚的。田小民已經被沈父告知了事情的經過,想到杜明雋,再看看培茵,田小民覺得培茵這個姑娘實在是大氣,臨危不亂,這要是一般人,聽到自己的男人受傷了,不得一路哭


    著去呀。一路無話,三個小時就到了兩省交界的地方,這還是因為田小民這吉普車車況實在是不好,到的時候杜鯤鵬派來的車已經在等著了,還是初二的時候去沈家村的其中的一


    位師傅,還是那輛越野車,培茵坐上越野車之後,就沒再出聲,一直閉目養神,沈父沈母坐在後麵,也是一臉的肅穆。車速很快,沒有進城區,直接到了城外的一個軍用機場,杜鯤鵬已經在等著了,同行的還有杜芊芊,杜芊芊的眼睛已經紅腫了,看到培茵跟沈父沈母過來,張了張嘴,沒


    說出話來,眼裏又掉出幾滴淚,不過趕緊扭過頭去擦幹淨了。


    杜鯤鵬一把握住沈父的手,說:“親家,麻煩你們了。”


    沈父拍了拍杜鯤鵬的手,說:“都是自己的孩子,應該的。”


    一行五個人上了一輛比較小的運輸機,在飛機上,杜鯤鵬這才說了杜明雋的情況。杜明雋是被山上掉落的石頭砸傷的,據說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醒來,杜鯤鵬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隱瞞什麽,那邊跟自己說了什麽自己就跟兒媳婦還有兒媳婦的爹娘說什麽


    ,培茵聽了之後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覺得周圍的空氣稀薄了很多,喘不上氣來,使勁的喘了幾口氣之後,就想杜明雋。現在想來,杜明雋是一點一點的走進自己的心裏的,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分別都覺得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呢?培茵說不上來,隻是覺得每次的分別越來月讓人不能忍受,分別之後的每次重逢都是那麽的喜悅,現在,這個讓自己思念,讓自己開心的男人竟然一直昏迷著,培茵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但是這是從杜明雋父親的嘴裏說出來的,不由得培茵不去相信,培茵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遙遠,就放佛自己在一個讓人已經迷失了方向的地方,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要往那個方向走,培茵難過的靠著旁


    邊,運輸機裏麵的條件很簡陋,大家坐的地方是靠著幾身的一排鐵架子,培茵靠著冰冷的鐵皮,隻覺得渾身都是冰涼冰涼的,那種涼,是涼到心裏去的。


    沈母坐在培茵的身邊,看到培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拉著培茵的手,說:“培茵啊,來,靠在我的身上。”培茵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娘,搖了搖頭,沒有動,沈母見了,大慟,閨女剛出嫁,原本是鮮活的人生啊,現在卻跟失了水分的花朵一樣,沈母怨恨命運的不公,想要放


    聲大哭一場,看著閨女強忍淚水的樣子,咬著牙生生的忍住了,閨女都沒有哭,自己這個當嶽母的哭讓親家怎麽想?不說沈母跟培茵,沈父也是心裏掛念的厲害,杜明雋雖然現在自己的女婿,但是這個孩子從小就跟著自己家裏生活的,孩子剛到家裏的時候,晚上是自己陪著在一個炕頭上,小小的孩子因為那些經曆沒有安全感,沈父一點一點的靠近他,溫暖他,在沈父看來,這就是自己的孩子啊,想到這裏,沈父控製不住眼裏的淚水,使勁的眨眨眼,抽了抽鼻子,坐在一邊的杜鯤鵬聽到動靜,看到沈父的神情,心裏很複雜,他知道小兒子跟沈家的感情,在沈家人的眼裏,明雋首先是家裏的孩子,再次才是沈家的女婿,這次沈家夫妻跟著小閨女一起來,是因為這個孩子是被他們真心的當做自家孩子來對待的,杜鯤鵬不由得為自己的小兒子感到幸運,何其有幸,能在最艱難的時候遇到這樣善良的人,既然這樣,這次的難關這個孩子一定能夠闖過來,不為了別的,就為了這些愛著他的人,就為了他的新婚的妻子,杜鯤鵬覺得杜明雋一定會轉危為安。杜


    鯤鵬相信自己的孩子。飛機在一個很簡陋的機場降落之後,幾個人被一輛軍用大卡車接著走了一段不好走的山路之後,來到一個部隊的野戰醫院,因為進出這邊的路不好走,醫生怕出意外,沒


    有把杜明雋往外送,上級醫院的主治大夫已經被送了過來,檢查之後說隻要是今天晚上能夠醒過來就沒事,為了以防萬一,這才把家裏人叫了過來。重症監護室裏,杜明雋身上插滿了管子靜靜地躺在那裏,培茵見了,強忍了一路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培茵拉著杜明雋的手,想著半個多月前的那次分別,想著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臨走之前給自己的那個笑臉,午夜夢回之時,這個笑臉總是能夠在自己的腦海中裏浮現,原來的原來啊,自己現在沒有這個男人已經不行了,如果失去這個男


    人,培茵覺得自己的生命不再是完美的了。大家沒想到一路上都很安靜的培茵到了這裏見到昏迷的杜明雋情緒會這樣的失控,沈母扶著培茵的肩膀,對著昏迷的杜明雋說:“孩子啊,你睜開眼看看吧,這是你新婚的妻子,她在等著你回去跟你好好的過日子呢,沒有你,你讓培茵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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