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雅蓮最近睡得挺踏實。因為,她不在是別人嘴裏的胡侍妾。


    皇太孫朱高錦給了胡雅蓮一個正式的位份。


    東宮的儲君,皇太孫有太孫妃這麽一位嫡妻。其餘的妾室名份,尚有兩人名額的良娣,六人名額的承徽,以及不定額人數的昭訓、奉儀。


    正式的名份,這意味著胡雅蓮的孩子在生下來後,如無意外的話,能由她自己撫養。


    這當然是胡雅蓮值得高興的地方。雖然,她目前隻是一名皇太孫的承徽。


    “承徽,常昭訓來看望您。”


    胡雅蓮身邊的小丫鬟來稟了話道。


    皇太孫朱高錦的妾室,除了胡雅蓮這一名承徽外,尚有另外的四人。那四人裏,陳氏、衛氏、李氏三人,皆是奉儀的名份。唯有常氏,一進了東宮就被封為了昭訓。


    因為,常昭訓出生於常氏一族,雖是旁枝,倒底跟太子妃常氏是沾親帶故的。就因為常昭訓一進東宮得寵,太孫妃馬氏才會急急忙忙的把胡雅蓮推出來爭寵。嗬嗬,當然,這也是胡雅蓮樂意的。畢竟,胡雅蓮進宮這些年了,直到懷孕後,才得了承


    徽的封號。在此之前,她可是一直擔個侍妾的名頭,沒有正式位份的。


    所以說,為了擺脫尷尬的身份,胡雅蓮在太孫妃的手上混日子,裝聾作啞什麽的,那是完全沒在意裝了懦弱。


    “快請。”


    胡雅蓮對於常昭訓,那是一直非常客氣的。


    她如此說了兩字後,又道:“不,還是我去迎一迎。”


    胡雅蓮很清楚,她懷孕了,就是得罪了太孫妃馬氏。如今的東宮,能跟太孫妃馬氏扳一扳手腕的,又不用看了太孫妃馬氏眼色的,就是常昭訓。


    “諾。”


    小丫鬟應了話,跟隨在了胡雅蓮的身後,小心的護著承徽出了屋子。


    待胡雅蓮與常昭訓在屋門廊處相遇時,二人相互見了禮。


    “打擾承徽姐姐了。”


    常昭訓在見禮後,滿麵笑容的說道。


    “哪裏,哪裏。常妹妹,屋裏請。”胡雅蓮同樣回了笑容,迎了常昭訓進屋中落座。


    小丫鬟沏了茶水,上了點心,然後,胡雅蓮就是揮手,讓侍候的人退下。常昭訓見此,也是揮退了侍候她的丫鬟。


    屋內,兩位皇太孫的女人,皆是相視一笑。爾後,胡雅蓮先開口,說道:“常妹妹能來,我倒是蠻開心的。”


    “說起來,我要謝謝了常妹妹。若不是妹妹,我哪能懷上了孩子。”胡雅蓮撫上了小腹,滿麵的慈愛之色。


    對於孩子,胡雅蓮是滿滿的追憶,當年,她也是懷過一回的。隻是,那一回,沒留住罷了。


    如今,再是懷上了孩子,胡雅蓮無論如何,都是要保護住了這一個孩子的平安降生。


    “承徽姐姐說笑了。”


    “我與姐姐之間,是盟友的關係。我們那是互相幫助。”常昭訓開心的笑著,望著胡雅蓮的目光,似乎全是真誠。


    但是,胡雅蓮很清楚,她這一胎其實風險很大的。


    因為,庶長子的名頭,可不是那般好拿的。太孫妃馬氏那邊,怕是會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這一胎兒的身兒。


    那又如何呢?


    人在世間,不怕為棋子,最怕沒了作用。


    所以,為人前軀,當了棋子,胡雅蓮是不在意的。胡雅蓮清楚著,常昭訓的身後,有太子妃常氏這位太孫的嫡母存在。常昭訓可以穩坐釣魚台。可她胡雅蓮什麽後台都沒有。若是沒一個兒子,她在東宮裏的日子,隻會越


    來越難熬……


    要知道,皇太孫的何其的尊貴,多少的女人會前撲後繼的往東宮上攀附。


    胡雅蓮手頭的機會,錯過一回,想是再難遇上一回的。


    “不,我還是要謝謝常妹妹。”


    “妹妹給我的機會,我才能有今天。若不然,東宮沒我一席之地。”如今的承徽之位,是懷孕後才得來的。所以,胡雅蓮對於腹中的孩兒,那是萬分看重的。


    “常妹妹今日來,除了看望我之外,尚還有別的什麽事兒嗎?”


    胡雅蓮笑問道:“若是能力範圍內的,我能搭上一把力氣的事情,我必然要幫上一幫的。”


    若是能力範圍外的,胡雅蓮自然就是婉拒了。“承徽姐姐自然能幫上忙的。”常昭訓笑了,她說道:“姐姐身邊的宮女婉兒,是一個心性容貌皆不錯的女子。承徽姐姐有孕在身,不能服侍了太孫殿下。不如,給這婉兒一


    個機會,如何?”


    胡雅蓮是愣了一下。


    她仔細的回想了,宮女婉兒的容貌?


    想了良久後,胡雅蓮才是記起來,那似乎是太孫妃馬氏派來她院中的女子。對於這樣的宮女,胡雅蓮自然是不信任的。


    這宮女婉兒一直沒能近了胡雅蓮的身邊。


    今天常昭訓這般一講。胡雅蓮開始懷疑些東西了。不過,就算是懷疑了這宮女婉兒是常昭訓的人手,胡雅蓮還是不多講什麽。胡雅蓮笑道:“既然常妹妹的意思,我便是幫一幫。隻不過,一切要看殿下的意思,我等妾室哪


    能左右了殿下的喜好……”


    胡雅蓮答應了常昭訓的提議。


    不過,成與不成,就看那個宮女婉兒的運道了。


    “無妨,成與不成,看那婉兒夠不夠福份。承徽姐姐今日相助,我在此,先且謝過了。”常昭訓客氣的說道。


    這一談話後。


    常昭訓似乎達成了目的,爾後,告辭了。


    常昭訓離開後,胡雅蓮喚了這宮女婉兒,然後,在仔細的查看了一回。


    胡雅蓮發現,這婉兒長得確實貌美,特別是這女子的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嬌媚之氣。莫說男子,就是胡雅蓮這女子一看之後,都是被吸引了心神。


    在心底,胡雅蓮有些不解,這宮女婉兒既然是常昭訓的人,為何要通過她的手,送上了皇太孫的床?


    不解歸不解。


    胡雅蓮還是給宮女婉兒創造了機會。


    無外乎,就是一次晚飯後。


    胡雅蓮借機留了皇太孫用飯。然後,她自然是找借口,留了皇太孫留宿。


    嗬嗬。


    之後,自然是胡雅蓮身體不適,讓婉兒幫忙侍候皇太孫沐浴。


    至於之後……


    胡雅蓮不管了。


    這宮女婉兒倒是一個有些爬床本事的。


    胡雅蓮給這位創造了機會,這宮女婉兒也沒有浪費。還真真是成功了。


    於是,這一回的事情後,胡雅蓮的身邊,就多了一個皇太孫的通房丫鬟。


    太孫妃馬氏知道了此事後,是暗暗裏罵了兩回。


    這一年,宏武十八年。


    翻過宏武十八的日曆,迎來了宏武十九年的春。


    二月。


    春始。


    這一年,朱瞻元小盆友滿了一半歲。在今天的六月,他就是滿了整整兩周歲。當然,這是指身體的年紀。實際的靈魂任何年紀,朱瞻元是一位中年大叔。


    京城,燕王府。


    晚飯後,福娘在與夫君談話。


    “明個兒,你陪我回一趟娘家。嘉善侄兒明天的周歲宴,咱們不能缺席了。”福娘表示,作為親姑姑,她得給侄兒的周歲試兒禮上,送了厚禮。


    “好。”朱高熙一口應下。


    畢竟,那是娘家大舅子的長子,張家的長孫張嘉善的周歲生辰。這等喜慶的日子,作為姑父的朱高熙肯定要去參加的。


    “我要去。”朱瞻元一臉的歡呼,在旁邊補充了一話道。


    對於一直生活在燕王府的朱瞻元而言,這王府的天空,太小了。


    哪怕身體是一個周歲半的小娃娃,也擋不住朱瞻元一顆向往了外麵自由天地的強大心髒。


    “不行。”福娘表示了異議。


    “爹,爹……”朱瞻元用渴求的小眼神,望向了他親爹朱高熙。


    朱瞻元表示,隻要能達成了目的,臉皮什麽的,賣萌什麽的,他完全不在意。重活一世,他是越活越自在,外麵的年紀很配合了身體的年齡。


    “我要去嘛。”朱瞻元用小胖手,拉拽了親爹的衣擺,那哀求的小模樣,真是讓朱高熙說不出了拒絕長子的話。


    “福娘,瞻元既然想去,不如……”


    朱高熙跟妻子說小話了。


    福娘望了一眼兒子,又望了一眼夫君,然後,搖搖頭,說道:“五郎,母妃以前交待的話,你莫不成忘記了?”


    “在瞻元滿三歲前,不能讓他離開了王府。”福娘說了當初燕王妃交待的話。當然,這也是道衍和尚的意思。


    朱高熙望著妻子慎重的目光。他遲疑了。


    畢竟,是當親爹的。對於長子的玩鬧,朱高熙可能會寵愛些。


    但是,一旦關乎了小孩兒的安危,朱高熙就不會妥協什麽了。


    “瞻元,乖,好好的在家裏玩耍。”福娘哄了兒子。


    朱瞻元轉過身,留給親娘一個後腦勺。


    “爹,爹……”


    “帶我去外祖家,我會乖乖的……”


    朱瞻元繼承求了他爹話。


    打重生後,再結合了重生前的記憶。朱瞻元表示,他親爹是一個心軟的人。至於他娘,嗬嗬,標準的嚴母。


    他家是慈父嚴母。


    “瞻元,聽你娘的話……”朱高熙望著兒子一臉的哀求,也是心軟乎了。


    但是,再望著妻子那瞪來的目光,朱高熙想求情的話,全咽回了肚子裏。兒子,不是爹不幫你,而是你娘心意已定。在心中,朱高熙這般給了自己一個安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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