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濁黃色的煙霧味道極嗆,聞起來就跟得了狐臭之人腋下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一般,那又酸又臭的味道讓人聞了之後不禁覺得胃裏麵是翻江倒海,直欲想吐。我一個臉上戴著厚厚口罩的人都被熏成了現在這德行,就更別說那大頭娃娃了,由於那濁黃色煙霧是從它口鼻之中所噴湧出來的,在沒有任何的防護手段之下,它立刻便


    被熏的是直翻白眼。看著眼前好似羊癲瘋一般,渾身上下抽搐個不停,其正在不斷嘔吐的大頭娃娃,我現在心中便隻剩下一個念頭了,那就是以後不到最關鍵的時候,我絕對不輕易使用骨皮


    折扇這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雖然這骨皮折扇的威力的確是不錯,一下子就把那大頭娃娃給整的是夠嗆,但我同樣也沒有好的哪裏去,整個人都是頭暈眼花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便想要將自己的腦袋給埋進鬆軟的泥土之中,準備利用泥土過濾那濁黃色的煙霧,免得自己再被活活給熏死。


    然而就在我剛將腦袋給低下來的瞬間,卻是忽然發現那大頭娃娃所嘔吐出來的東西除了之前那些黑漆漆的蠕蟲之外,竟然還夾雜著一些死人的頭骨碎片。


    這個小小的發現,立刻便讓我意識到情況不妙,因為人類的頭骨還有另一個別稱,那就是天靈蓋。


    我以前曾經聽人說過一種很是殘酷的邪術,那就是將自己敵人的天靈蓋一點點得鑿開,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取下,露出其仍在微微跳動的腦漿。


    在鑿擊天靈蓋的這一過程中,必須要讓被害人一直活著,直到讓對方親眼看到自己的天靈蓋被取下,並被活活嚇死,這邪術才能算是施展好了。


    雖然這種邪術聽上去似乎很是簡單,但裏麵的道道卻不少,常人如果沒有專人教授的話,即便親眼看到了,也頂多隻能會一些皮毛,而不能得其要領。據說曾經有一廚子,根本就沒見過有人施展這種邪術,僅僅隻不過是道聽途說,便以此為靈感發明了一種名為猴腦的菜肴,而這道菜肴,因為太過殘忍,又被列為十大禁


    菜之一。這道菜的製作過程,也是趁猴子還活著的時候將其天靈蓋掀開,舀一勺熱油澆在猴腦之上,然後食客們就會一邊看著猴子汪汪流淚,一邊聽著猴子吱吱慘叫,一邊用勺子


    舀著猴子的腦漿大快朵頤。


    像猴腦這種殘忍的菜肴,先不說究竟好不好吃,就算真的十分美味,那也不應該吃的,幹這種事的人,是遲早要遭報應的。


    除了製成菜肴之外,以前就有人,也會用同樣的方法對付自己的敵人,隻不過他們不會像吃猴腦一樣吃猴腦,而是將頭骨製成飲酒用的器皿或者是尿壺。雖然這都已經夠殘忍邪晦得了,但卻連這邪術的皮毛都算不上,這邪術真正的歹毒之處在於,旁門左道之人在取下敵人的天靈蓋之後,會馬上用秘法煉製,等七七四十九


    日之後,便會拿在手裏時不時的像敲木魚般用力敲擊。


    到時候隻要一敲擊天靈蓋,那被害之人的魂魄就會頭痛欲裂,痛不欲生,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恨,也會乖乖聽話於對方的。


    據說,四大名著之一中緊箍咒的就是以這種邪術為原形的,好像是當時作者為了避嫌,所以沒有敢把那邪術的名字寫出來,而是隨口編造了一個緊箍咒來代替。


    這事究竟是真是假,我是不曉得,以前也不怎麽感興趣,倒是胖子師兄覺得很有這種可能性,畢竟以前可不比現在,有大本事的人多得很。


    正是因為知道了這種邪術的存在,所以當我看到這大頭娃娃竟然以死者天靈蓋為食物之後,整個人都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對於我來說,死亡雖然可怕,但卻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死後還要被人折磨甚至是奴役,除了哪天運氣好被人打的是魂飛魄散,不然便永遠無法得到安寧。


    然而就在我正已經被嚇的有些不知所措,並本能的想要離那大頭娃娃遠一點的時候,已經吐了好大一會兒的對方卻是忽然將它那通紅的雙目向著我直勾勾的瞪了過來。


    雖然我剛剛才喂過它食物,但對方明顯不會因此而感激我,恰恰相反,此時的它還顯得憤怒極了。


    因為嘔吐的緣故,這大頭娃娃看起來顯得有些虛弱,但它卻並沒有因此而老實多少,反而還顯得更加凶惡了。


    在停止嘔吐之後,那大頭娃娃立刻便抄起自己手中的骨棒,然後便氣勢洶洶的就向著我衝了過來,看它那樣子似乎恨不得馬上一棒子將我給敲成肉泥一般。


    看著對方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我真的很想立刻撒腿就跑,但我的理智卻在不停的提醒著我,自己如果敢轉身逃跑的話,那完全就是在找死。


    畢竟,自己的速度根本就不跟對方在一個等級之上,轉身的話不但跑不過對方,反而還會將自己毫無防護能力的後背暴露給對方。


    所以當我看到對方正快步向著我衝來之後,立刻便提起自己手中的繡春刀便徑直向著對方那通紅的眼珠傷了過去。


    即便對方並不是活人,但我相信,眼珠依舊是它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不需要給其造成多大的傷害,隻要能讓它的眼睛暫時失明,我就還有機會。


    細長的繡春刀剛一刺出,那大頭娃娃手中的骨棒也隨即落了下來,接著,便隻聽當啷一聲,我的虎口便立刻猛的一麻,手中的繡春刀也瞬間被震飛了出去。


    對此,我倒是並沒有多麽的意外,因為我知道這大頭娃娃實力不一般,如果我要是能十分輕易的就傷到對方,那才叫奇怪呢。


    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我揮刀去刺的行為便隻不過是一個用來吸引對方注意力的假動作,真正的殺招還是要靠我手中的骨皮折扇來完成的。幾乎是手中繡春刀被震飛的瞬間,我根本就顧不上去管對方下一骨棒會不會直接砸在我的腦門之上,便連忙邁步上前,然後揮起自己手中的骨皮折扇便狠狠向著對方的眼


    珠刺了過去。


    那大頭娃娃雖然顯得極為凶狠好鬥,但在打架方麵之上,它的經驗明顯有些欠缺,有時候甚至還不如我呢。


    就好比現在,它光注意我手中被震飛出去的繡春刀了,根本就沒有留意到我的殺手鐧,看來小孩子就是好欺負啊!


    沒有任何意外的,我手中的骨皮折扇便深深的刺進了對方的眼窩之中,接著,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便猛然響起。


    要是換做以前,此時的我肯定會趁勝追擊痛打落水狗的,可是此刻,我卻並沒有補刀,而是一個懶驢打滾便遠離了對方。


    我的確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去攻擊對方的,但這並不意味著在一擊得手之後我還會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等著自己的腦袋被人給砸的稀碎。雖然這大頭娃娃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凶狠,但它畢竟還是小孩心態,屬於那種外強中幹的家夥兒,在被我陰了一手之後,它的第一反應並不是立刻衝上來不顧一切的跟我


    玩命,而是死死捂著自己受傷的眼睛哇哇痛哭了起來。


    其實在打定主意之後,對於自己究竟能不能夠成功,我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畢竟鋒利的刀子砍在大頭娃娃的腦門之上都還無法給其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而這用一堆破骨頭製成的折扇雖然有辟邪的作用,但它既不鋒利又不堅硬,拿它當刀子使究竟能不能戳瞎大頭娃娃的眼睛還是個未知數呢。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六叔這一次並沒有坑我,雖然這骨皮折扇賣相不佳,且又騷又臭,對付起來這邪祟之物來,卻是極為好使。然而就在我正暗自心喜,並尋摸著再找個機會將對方另一隻眼睛也給刺瞎,好讓其當個沒牙的老虎之時,那哇哇痛哭了半天的大頭娃娃卻是語帶一絲狠色的對著我怒聲開


    口喊道。


    “等...你給我等著...我叫我媽去...哇...”


    說道最後,那大頭娃娃又大聲痛哭了起來,並立刻轉身想要回去搬救兵。


    說實話,我對這大頭娃娃的行為感到無語的很,怎麽它們這些邪祟之物都一個德行呢?自己吃了虧就去喊人?欺負我沒靠山是吧?


    雖然心中對此感到很是無語,但在聽到對方的這番話後,我立刻便不顧一切的向著對方衝了過去,想要阻止對方去搬救兵。這大頭娃娃的實力真的挺不錯的,如果不是對方的心智跟孩童差不多,而我又使了陰招的話,我還真未必能打得過這大頭娃娃,它要是再將它媽給叫過來的話,又來了一


    個更厲害的,那我的樂子可就大了!然而就在我正不顧一切的向著那大頭娃娃衝去,並準備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不讓其搬救兵之時,沒有任何預兆的,一縷寒芒卻是忽然如閃電般從我身體一側的草叢之中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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