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隨即又是一道鞭子劃過空中淩厲的聲音。


    迅速,尖利。


    蕭菀當然是不甘服輸的。


    拿她的鞭子,還脫她的衣服,這當然是不能忍的,於是她也轉了兩下鞭子――


    隻是不敢下狠手,鞭子揮過去,鞭頭一轉,隻勾下了腰間的玉帶。


    謝南驥之前心情躁動,便去書房待了一小會兒,順便就換了一身常服,月牙色的錦衣長袍,以鏤空玉帶束在腰間,頭發半散,以一把玉梳別在腦後,眉目清俊間,麵色淡漠。


    此番玉帶掉落,衣裳散開,從脖頸往下,是雪白的胸膛。


    蕭菀的目光明顯一頓。


    她把鞭子扔開,垂眼間,眸中閃現一抹玩味的笑意,唇角微揚,上前走了兩步,攔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了上去。


    冰涼的嘴唇,冰冷的身體。


    蕭菀出嫁之前,母親就給她看過一本小冊子,囑咐她要好生看完才行,那冊子裏麵的男女之事,一樣一樣畫得極其清晰,甚至是有各種方式和花樣。


    反正蕭菀不是什麽臉皮子薄的人,既然馬上要成親了,那必是要經曆這些的,所是就拿了那個小冊子,認真的從頭看到了尾,甚至還仔細的研究過了。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於是蕭菀伸出舌頭,在他的唇角打著圈圈,軟軟糯糯的香味,是專屬於女孩家的味道,身子緊緊的依上去,一雙手也沒閑著,摸進衣裳裏頭,貼著腰間慢慢往上――


    謝南驥身子一緊,伸手將佳人抱在了懷裏,女孩家兒滑溜溜的後背,細膩的很,那一瞬間,所有的衝動熱血,似乎都湧了上來。


    冰冷的身體和心,在一點點的融化。


    謝南驥身子往前一壓,就將人壓在了床榻之上。


    接下來,就是更加猛烈的進攻伐掠。


    蕭菀聽著耳邊傳來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眼角餘光瞄見,麵前人的臉色染上了緋紅一片,她卻忽然停下了動作,雙手勾了上去。


    “問你一個問題。”


    蕭菀在他耳邊咯咯的笑,身子越發的貼了上去,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要是下一次,我踩了你的香蘭笑,你會如何?”


    對於上回謝南驥為了一株藥草就和她動手的事情,蕭菀始終耿耿於懷。


    不就是一根破草嗎,那有什麽的,而且她踩了一腳,也沒什麽事,至於讓他那麽大動肝火的嗎?


    藥草於謝南驥,那就是生命。


    他頓了頓,嘴角彎起一抹細微的笑意,而後張口,說出了讓她滿意的答案――“隻要是你想要的,都給你。”


    一株香蘭笑,又算的了什麽。


    蕭菀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勾了手,將身子軟軟的貼了上去,唇角蜜意,從臉頰流連到脖頸,再往下......


    本來渾身韌勁,此時床榻之上卻滿是柔軟的姑娘......待進入之時,蕭菀卻是急得滿頭大汗。


    “錯了錯了,不是這裏,不是這裏......”


    “你快一點......疼......”


    一江春水向東流。


    ......


    孟家之前是大皇子一派,皇位之爭大皇子處於下位,他失勢之後,便被派去了封地,那他之前在臨陽城所留下的派係,自然也是被一一清掃。


    孟家支持大皇子,本算不得出頭顯眼,可還是受到了波及,孟大人從尚書位連降三級,權力大大的被削減,孟氏從世家大族,變成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門第。


    女兒和侄子都接連出事,本已經給孟家罩上了一層陰雲,這日卻又有消息傳來,說孟畫鸞在謝府後院裏持刀行凶,上了好些個的下人,還差點,傷了謝家的兩位夫人和公子。


    最後抬回來的,是一具已經麵目全非的屍體。


    聽說,人還是小郡主殺的。


    別說是小郡主了,就算是謝府隨便一個下人,他們孟家也沒有敢還嘴的份,反而是要,一個勁的道歉求原諒。


    樹倒猢猻散,他們如今,都不過如此。


    孟家唯一一個還能傷心流淚的,也就是孟夫人了。


    短短的幾個月,她的頭發就全部泛了白,一雙眼睛,哭得完全腫了,整個人老了二十歲不止。當孟畫鸞的屍體被抬回來,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怔怔的看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兩個女兒,都沒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就這麽兩個女兒,本來還盼望著她們能嫁到好人家,榮寵富庶,也能幫襯著家裏邊,誰知變故卻是一遭接著一遭,到如今,是她都無法再承受的了。


    隻是孟夫人如今神誌不清,迷迷糊糊的,孟大人也管不了多少,這個家算是這樣毀了,而且,全毀在了謝家上麵。


    造孽,真是造孽!


    ......


    謝家大宅,一片其樂融融。


    這一家人聚在一起用飯,老夫人坐在最上頭,下頭是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全都齊全,老夫人光是看著,就滿心歡喜。


    這可真好啊,三個兒子都娶了媳婦,日子呢也都過的和和睦睦,沒有什麽,是比一家人在一起還要更開心的了。


    “嗯嗯――”大寶在一旁由七弦抱著喂飯,卻搖頭又拍著手,一個勁的朝著謝南瑾喊。


    幾個月大的嬰兒,隻知道哼哼唧唧的,此時鬧著不吃飯,也不知道是為何。


    七弦拿了個小凳子在小榻旁坐著,手裏拿著一柄精致木雕的勺子,盛著小米糊熬成的稀粥,看了看大寶,又看了看蓁蓁,一臉無奈。


    大寶生來便要健壯一些,也更鬧騰,平常若是喂奶,隻吃一點點,反倒是這些小米熬成的米糊糊之類的,他更喜歡吃,所是每次,蓁蓁都換著花樣,給他弄小米糊吃。


    這廂吃著吃著,也不知道又怎麽了。


    大寶張著嘴巴,還在咿咿呀呀喊個不聽,好像誰再不理他,就能直接跳出來一樣。


    蓁蓁這當娘的,仿若看透了他的意圖,轉頭,給謝南瑾使了一個眼色。


    謝南瑾無奈,隻能點點頭,對七弦說道:“把他抱過來吧。”


    這小子,除了坑爹還會做什麽?


    七弦隻好俯身,小心的將大寶抱起,走過來,在一旁站定。


    謝南瑾伸出手――


    七弦剛開始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慢吞吞的將大寶交到了謝南瑾手上。


    謝南瑾這個持刀握劍的糙漢子,本來是不會抱孩子的,所以之前每次他一抱大寶,大寶就哭,後來他意識到是自己抱得方法不對,就暗地裏偷偷向奶娘請教了。


    堂堂安南大將軍,向一個奶娘請教......如何抱孩子!


    這說起來若是讓旁人知道了,怕是會瞠目結舌,訝異的不敢相信。


    但確實是有用的,至少現在他再抱大寶,大寶不哭也不鬧了,有時候舒服了,還會乖乖的,咧著嘴朝他笑。


    大寶伸出小胖手來,拍了拍謝南瑾的手臂,然後“嗷嗷”的喊了兩聲。


    活生生一副在驅使自家爹的樣子。


    謝南瑾隻能乖乖被驅使。


    他從七弦的手裏接了小瓷碗過來,拿起勺子,在碗裏攪了幾圈後,再勺了一小勺米糊,送到了大寶的嘴裏。


    大寶乖乖張嘴,小口小口的用牙床磨著,慢慢的磨完了,咽下去,然後大眼睛骨溜骨溜的,微張著小嘴,繼續看著謝南瑾。


    謝南瑾便又喂了一口。


    旁邊的謝南騏給媳婦夾了一口菜,然後眼角餘光掃過自家大哥,頓時身子一僵,難以置信。


    他英明神武,高大威猛的大哥,帶著一個小嬰孩,喂飯喂的有模有樣,重點是懷裏那一個,彎著嘴唇,笑得還挺開心。


    似乎挺樂意被爹爹喂的。


    謝南騏默默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雖然他大哥現在的脾氣收斂了許多,不會再動不動朝他抽鞭子了,但是,太過造次的事情,他還是不敢做的。


    畢竟大哥的鞭子在腰間掛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又會抽出來。


    “小菀,昨天的事,我還是要和你說一聲謝謝。”戚嫮兒吃好了,放下筷子,感激的看向蕭菀,說道:“要不是你的話,我們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在那樣的情境下,一片慌亂,如果不是有蕭菀製服了那人的話,那個瘋子......恐怕什麽都幹的出來。


    “沒什麽。”蕭菀連連搖頭又擺手,嘴裏還含著一塊糕點,含糊著說著,才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接著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麽客氣的,而且,舉手之勞。”


    蕭菀抬頭,彎著眼睛朝她笑。


    她一向大大咧咧的,確實覺得這不算什麽,就算那天有危險的不是她們,她也照樣會去救的。


    “你別謝她,親兄弟還得明算賬。”蓁蓁扣了扣桌子,淡淡道:“得質問質問,她自己做了什麽好事。”


    “我......我能做什麽。”蕭菀支支吾吾的,低頭扒了一口飯,不說話。


    “這個。”蓁蓁從七弦手上拿了一個項圈過來,然後遞到蕭菀跟前,說道:“暗器做的不錯,倒是能考慮,給我也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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