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春華被帶到了一個從來沒來過的臥室。保鏢們也沒有為難她。還將她的手機和充電器都放在了桌子上,就退了出去,連個留在房間裏看管她的人都沒有。


    延春華失魂落魄地呆坐了好久,這才發現了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連忙抓起了手機,開始發短信。


    “大東發現了,我要怎麽辦?”剛準備按下發送鍵。她突然停了一下。徐家不是省油的燈,可是那位更不是,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他隻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扔掉。她望著漆黑一團的雙手,那種冰涼的詭異的疼痛感越來越明顯,


    徐向東的腿癱了,但是她的手會怎麽樣,會不會也廢了。


    延春華連忙把短信刪除,忍著緊張到快要吐血的心情,重新編了一條。


    “我會好好照顧大東的,我會堅持幫他按摩的。今晚剛按摩完。隻是我的手被藥油弄得很不舒服。要怎麽辦?”


    那邊居然很快就回複了短信,“多用薑汁擦手,雖然燒一些,有緩解的作用。”


    延春華立刻站起來,想開門,卻發現房門已經反鎖上了,她大力地拍打著房門,“我要生薑,給我生薑。”


    不多會,保鏢真的給她送來了一盆生薑,但是也將她的手機給拿走了。


    延春華顧不上那麽多,像瘋了一樣開始拿生薑擦手。


    而京城的另一不知名的某處,一個光頭男人看著短信裏的兩條信息。


    一是複原有望,二是,延春華承諾的堅持按摩。光頭拿起了另一個電話,“喂……徐家通過張家不知道找到了什麽人,在治療徐向東的腿……估計她還沒被發現,不然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跟我們聯係……那個治療的人不能留


    了,不然她被發現就是遲早的事情……怎麽除掉那是你們的事,人都已經出了徐家了,查查一路上的攝像頭不就知道在哪裏了……”光頭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一石激起千層浪,深夜的京城,一些不為人知的行動在無聲地展開。阿秀正在熟睡,奔波了一天,她也有些疲倦。顧宥真有些睡不著,晚餐後他一個人無聊,不小心睡了一會,這會居然有點失眠。他摸了摸阿秀露在外麵的肩頭,給她蓋好


    被子,翻身起來,準備去上躺洗手間。


    而套房外的走廊裏,走來一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人員。


    深夜的走廊上寂靜無人,他走到了套房的門口,掏出了一張卡片,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套房的客廳沒有開燈,但是落地窗透進來的光亮足以讓他分辨室內的方向。


    他走到了臥室門口,傾聽了一下,然後從門下塞進了一小片揮發性的昏迷藥劑,靜待兩分鍾之後,他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打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裏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的,比客廳暗了很多。那人眯了眯眼睛,努力分辨著床上的人影,似乎有個人。


    這就對了。


    他從口袋裏又掏出一支微型的藥劑,隻要給這人來上這麽一下,今晚的任務就完成了。他剛往床邊靠了兩步,就敏銳地突然感覺到身後有點不對勁,有一個東西帶著勁風當頭罩下。他立刻轉身用手狠狠一擋,卻發現一拳落了空,而且因為用力過度而有點兒


    身形不穩。那個罩下來的東西套在了他的頭上,軟軟的,隻是一條浴巾。可惜一招失了先機,他又被浴巾擋住了眼睛,隻能感覺對手的攻勢像疾風暴雨一樣襲來。而且所有的著力點都是在致命處和關節處。沒到三十秒,這人直接被ko,倒地昏


    迷。


    阿秀從睡夢中被驚醒,“怎麽了?”


    顧宥真輕輕地噓了一聲,沒有開燈,輕手輕腳地出去轉了一圈,確認沒人,才轉回。


    他打開了一盞床頭燈,“阿秀,你看看這個。”剛才那人進了外間大門的關門聲雖然輕微,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顧宥真還是聽到了。他扯了一條潮濕的毛巾,原本想當武器的,卻聽到門下有動靜,估計是迷—藥之類的東


    西,索性用濕毛巾給捂住了。


    要不然,今晚他倆還真可能栽了。


    迷—藥,致命的針劑。


    阿秀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她哀歎一聲,“真討厭,覺都不讓人睡好。”


    顧宥真心都懸起來了,怎麽出去看場風水,還把殺手招來。今晚是他在的,要是他不在,或者他也沒發現,阿秀可怎麽辦?


    阿秀撓撓頭,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還不怎麽清醒,“我給他下個咒。你把他拎到隔壁給關起來。明天早上再說。”


    顧宥真有點哭笑不得,都把殺手招惹上門了,她還隻想著睡覺,他的女朋友這心大的都沒邊了。


    阿秀隨手就給那個殺手來了一下,沒到十秒,那殺手居然開始打呼嚕了。


    “沒事了,把他扔出去,明早再說吧。”阿秀繼續躺倒。


    顧宥真沒辦法,給她蓋好被子,阿秀很快又睡著了。


    可顧宥真哪裏還能睡得著,誰知道這個人外麵有沒有接應的人?他把殺手拎到了客廳的地上,然後自己坐在沙發上一直打坐守到了天亮。阿秀美美地睡了一覺,早上起來給徐家司機的房間打了內線電話。司機昨晚做了一夜噩夢,夢裏麵他在墳地裏和黃鼠狼小朋友“愉快地”玩了一晚上的cs,陡然聽到了殺手


    ,突然還覺得有點高興,終於有點重返人間的真實感覺。徐家終於知道了這邊的消息。徐向南第一時間調動了一隊全副武裝的人員趕到了酒店。隻是進來時看見的場麵讓領隊的人有點愕然,阿秀他們幾個一邊吃早餐一邊圍觀人


    生中第一次偶遇的真實殺手,還不時嫌棄那個殺手打呼嚕的聲音有點大。阿秀分不清這隊全員武裝的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但顧宥真畢竟家中經常跟軍隊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人的來頭不小,不過這也不是套交情的場合。顧宥真將昨晚的迷


    —藥和針劑都交給了那些人。


    武裝人員頭一次碰上活的而且還睡得這麽香的,抬起來都不醒的殺手。領隊看了看阿秀,意思是怎麽辦?


    阿秀笑眯眯的,“沒事,用冷水一潑就醒,但是醒了之後,他身上有沒有點危險的東西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把活人交給你們的。”


    領隊秒懂,立刻向徐向南匯報了情況,徐向南在內線頻道聽他匯報完,“我有話要跟小先生說。”


    領隊第一次聽到小先生這個稱謂,但是直接告訴他,小先生指的就是這個笑眯眯的女孩子。


    果然阿秀結果通訊儀,一點也不陌生地開口,“早啊,徐先生。”


    徐向南很慎重地表達了歉意,並且保證會留一支保鏢人員在阿秀身邊,確保她的安全。“不用。”阿秀搖搖頭,“你那邊抓緊點,我這邊也抓緊點。我不喜歡老有人跟著我。再說,我明天晚上離開京城,我爭取今天把那個風水師搞定,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家了


    。”徐向南有點壓力,但是心裏很清楚,阿秀的麻煩就是徐家帶過去的。如今阿秀就是徐家翻身的底牌,無論如何,徐家一定要保護好阿秀。“您放心,我先留幾個便衣在您身


    邊,保證不會妨礙到您的日常生活。”


    阿秀想了想,“你留下兩個人也好,說不定我今天就能用得上。還有,我今天要出門,你安排一輛車。”她將通訊儀器交還給領隊,領隊跟徐向南說了幾句,就掛了,然後拎著那個殺手離開了。過了不到五分鍾,那個領隊跟另外一個人居然換了一身便裝,又回來了。“我叫張


    三,他叫李四。小先生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阿秀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倆,“我們酒店後麵,有個小公園,早上有不少居民去遛彎兒……”


    因為人多,徐向南安排了一輛七人座的mpv 給他們。阿秀再次帶著他們滿京城地轉了起來。張三李四的臉色有點難看,但是對阿秀手裏那支天羅還是很感興趣的,尤其是根據天羅的指示,在電子作戰地圖上目標地點越來越明確,張三忍不住開口問,“小先生,這


    個東西能不能量產?這簡直比gps還好用。”


    當然好用,gps沒有具體坐標根本沒法導航,但這個羅盤也不知道是什麽工作原理,居然就能在若大的京城把一個人找出來。


    李同垣同情地望著他倆,隻是搖頭。


    阿秀不想打擊他倆,“這個一般人用不了的。量產了也沒有用。”


    她看張三似乎不太信,索性把天羅放在他手中,隻見天羅的指針像瘋了一樣的轉動,完全停不下來的節奏。


    張三這才失望地把天羅交還給她。


    車輛在一個高級別墅區外停了下來。門口有保安崗亭,看上去安保工作很嚴格。


    張三和李四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兩個望遠鏡,坐在車裏仔細地偵查了外麵一番,“小先生,需要我們潛進去嗎?”雖然大白天的,但是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做不到。


    “這大白天的,潛進去幹嘛?我們光明正大的進去。”阿秀道。


    李四看了看,“這些安保人員的氣勢都不簡單,估計最普通的也是退伍兵,我們沒有裏麵人的邀請,要想光明正大的進去,恐怕很難。”


    阿秀眨眨眼,顧宥真表情瞬間就亮了,他家女朋友又要搞事情了。果然,阿秀溫言細語地,“看見圍牆裏麵的那兩隻石獅子沒有,那兩隻是這家別墅的鎮宅利器。你倆應該也是部隊出身吧,投彈什麽的應該是日常鍛煉項目吧,準頭應該很


    準吧。”


    不會吧!張三李四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心中虔誠地祈禱,千萬不要是他倆想的那樣。


    可惜臨時抱佛腳通常都不管用。


    “我讓你們早上去小公園撿狗糞,就是用在這裏。你倆就在圍牆外,對準了那兩隻石獅子使勁兒砸。”我讓你丫的亂害人,我讓你丫的深更半夜派殺手擾我睡眠,我先送你二十斤新鮮出爐的狗寶寶“黃金”,毀了你的這兩隻數百萬的風水石獅子出出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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