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和李四臉上是又青又紅,沒個正色。但是勇敢的軍人,要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雖然今早他倆拎著兜子在小公園裏跟著那些遛狗的大爺大媽討要狗糞已經很丟人了,但真的沒有想到他倆還得站在人家別墅外


    麵衝著兩頭石獅子丟狗糞……好吧,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他倆此刻隻能慶幸地安慰自己,北京城的老少爺們素質還是不錯的,遛狗的時候都有帶個小塑料袋子裝狗糞,而他倆今早不知道怎麽回事,


    居然把那些袋子都留下來了。想一想,但是他倆要是腦抽了,把這些黃金蛋蛋給匯集在了一起,那如今……


    但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張三李四同時把目光投向了顧宥真和李同垣。


    可惜這倆可不是他們手下的隊員,而且要大大的狡猾的多。李同垣表情誠懇地像即將宣誓一樣,“這個我倆都沒練過。別砸不著,浪費了就不好了。”


    張三和李四一肚子腹誹下了車,從車後麵拎出了兩個小旅行包。因為車裏開了暖氣,這兩包居然還有點熱乎乎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決定今天這事怎麽著都得爛在肚子裏,回去千萬不能說。


    兩人簡單熱了一下身,來吧,從旅行包裏掏出一個個花花綠綠的小塑料袋,快狠準地向石獅子發動了攻擊。


    阿秀坐在車裏,看著那兩尊立刻花花綠綠慘不忍睹的石獅子很是解氣。


    她問李同垣,“張家人什麽時候能到?”


    這事雖然是她打打頭陣,但是她畢竟不能在京城久待,還得張家人來收尾。張家跟徐家是一條船上的人,被這位黑了好幾年,想必有一肚子“熱情”要跟這位熱絡熱絡。


    李同垣看了看時間,“估計最多也就二十分鍾就能到。”


    很好。阿秀也不著急,就坐在車裏等著。


    這個高級別墅區的安保工作還是很到位了的。沒過十分鍾,就有保安人員吹著哨子,就往這邊跑過來了。


    張三和李四的動作還是很快的,愣是在保安人員到達之前,把兩包黃金蛋蛋全都給石獅子上供了。


    保安人員都氣壞了,“你們……咦?!你倆很麵熟啊!”


    張三李四一看,完了,這位保安肯定是退伍兵,而且當年肯定在某處跟他倆打過照麵,這下可丟死人了,一個隊長一個副隊長,正事不幹,跑來人家別墅外麵……


    “我們跟你不認識!”張三很認真地說。


    李四連忙補充,“我們肯定沒見過麵!”


    保安先是傻了,然後腦中靈光一現突然轉過彎,笑了起來,“我想我們肯定也沒見過麵,我們**軍區牛皮哄哄的兩位隊長怎麽著也不會淪落到在小區外麵砸狗糞的幹活。”


    張三李四……我們什麽都聽不見。


    阿秀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這位大哥,有什麽事嗎?”


    保安憋不住的笑意,“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幹嘛往我們小區裏砸……狗糞?”


    阿秀一本正經的說,“這大冬天的,手滑唄。這樣吧,這事算在我頭上,你們跟主人家打個招呼,看是要我給他洗幹淨還是怎麽的,我們當麵商量。”


    保安忍不住上下打量了阿秀幾眼,這個漂亮姑娘看起來挺單純的,究竟是個什麽來頭啊?居然能指示這兩人幹活。“那行,你跟我來吧。”


    阿秀抬腳就走,顧宥真立刻就從車裏下來了,陶李兩人看他下來,也從車裏下來。


    保安心裏也明白了,這肯定是有事啊,擺明了就是來找場子的,得,他今天就當看個樂子了。


    保安領著他們六個人,還有一輛龜速前進的車,來到了小區入口。保安先讓他們進了保安室坐下,才給那棟別墅的主人打了電話。“王先生,剛才有人不小心把您家門口那兩尊石獅子給弄髒了……對,弄髒了……人沒跑,說是要跟您打個招呼,看看要怎麽處理,您看怎麽辦?是我把人給您領過去,還


    是您過來?……行,那我把人給您帶進去。”


    張三和李四對望了一樣,好嘛,還真的名正言順地進來了。隻是這下麵要怎麽收場?


    保安帶著他們來到了那棟別墅門口。遠看著隻是有點色彩斑斕,可是一靠近,這味道讓人就受不了了。


    戶主是個光頭,站在落地窗裏麵,氣得破口大罵,賭咒發誓地要將來人如何如何。可是他一看見阿秀,瞬時臉色就變了。


    阿秀卻笑眯眯的對他揮揮手,口中低聲對李同垣說,“站到離位上,用清川匯流符。”


    李同垣哦了一聲。離位就在石獅子旁邊不遠,他幾個大步就走到了。


    顧宥真低聲問阿秀,“為什麽要用那個符,聽起來像是水的意思。”


    阿秀點點頭,“離位是火啊,水火不相容。”


    顧宥真畢竟跟她在一起時間長了,多少無師自通了一些,他眼睛一轉,問保安,“你們這裏哪裏可以接水?”


    保安正是一臉促狹準備看好戲,“那邊有個室內水管,緊急用的,所以還沒上凍。”


    顧宥真跑過去,直接從室內拉了一條水管過來。遞給了李同垣。


    李同垣接過水管,背著眾人直接將一張清川匯流符踩在了腳下,顧宥真一開水龍頭,他就用清水對著那張符猛衝。很快,那張符紙就化開消失在水流中。


    阿秀衝著裏麵喊,“這位先生,我們剛才也不是有意的,特地上門道歉,給您把石獅子洗刷幹淨,您看可以嗎?”


    張三剛才得了阿秀的吩咐,打開了手機,開始錄製視頻。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光頭在屋內暴跳如雷,指手畫腳的吼著,可是他們在屋外愣是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阿秀就在旁邊大聲地衝著屋內喊,“這位先生,您在說什麽?我們聽不到,要不您出來說吧。我們沒得到您的允許,也不能擅自闖進去啊!”


    光頭氣得破口大罵,但是更多的是恐懼。


    這個看起來一臉無害的女孩子絕對不簡單,光是站在屋內,他就能感覺到她背後猶如滔天烈焰的恐怖氣場,這要是出去了,他隻有被壓得粉身碎骨的份。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厲害的人物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他家門口。再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情,這個女孩子為什麽來找他,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他拿起電話,就準備撥出尋找救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電話、手機全都沒有了信號。真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玄門裏麵的手段,他可比誰都清楚。可恨那幫蠢貨成事不足


    ,敗事有餘,要是昨晚把人處理幹淨了,怎麽會輪到他猶如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團團轉卻無計可施。


    阿秀笑著看他氣急敗壞又不敢出來的樣子,“咦,這位先生是怎麽了,不會遇到什麽事情了吧?”陶道士在旁邊悶笑,他用手遮鼻,看似是嫌棄空氣中味道不好,整個人往東南方避開了去,實際上卻是往巽位一站,將一串銀質腰牌往腳下一扔,像個冬日閑逛地老者一


    樣,雙手往袖子裏一抄,實際卻是雙手搭印,心中默念阿秀教他的咒語。


    李同垣所在的位置以水克火,陶道士所站的位置,以金克木,再加上阿秀剛才毀掉的兩尊石獅陣門。光頭花了數年時間才布下的風水大陣立刻發生了山本地裂的變化。他原來吸引進來的五行生氣,以及用些陰損手段偷來地氣運,瞬間失去了平衡與克製,變得暴虐衝撞。尤其是火與木被金、水所克,金氣大盛,屋內平地刮起了一場龍卷


    風,所有的飾品、壁畫、古董全部被卷離原來的位置,砸得支離破碎,那些尖銳的碎片又被夾雜在風中,形成了恐怖的絞肉機。


    光頭看得肝膽俱裂,此時哪裏還有功夫心疼那些古董名畫,這要是不小心被卷到那個風裏,隻能成肉醬了。


    他掀起地上的裝飾地毯,包裹在身上,低頭就往外衝去。可是五行之中,金又生水,金氣大盛,帶動著水氣大發。阿秀在室外,手插在口袋中慢慢地掐動,那普通人看不見的水汽猶如怒海狂潮,在光頭開門的瞬間洶湧而至,以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光頭拍在了客廳的牆壁上。


    “哎吆吆,這怎麽回事啊?這位大叔拍電影呢?怎麽一個人演地挺熱鬧啊?”阿秀手揣在口袋裏,悠閑地說著風涼話。“保安大哥,這位先生平日裏還正常吧?”保安看著也愣住了,這種詭異的場麵,香港的鬼片裏倒是經常見,可他還是生平頭一次見到現場版的。很是發了一會呆才反應過來,這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啊,救人要緊


    啊,他管不了那麽多,低頭就要往裏衝。


    阿秀使了個眼色給顧宥真。顧宥真立刻緊跟著保安身後,“大哥,我幫你搭把手。”


    陶道士見顧宥真上前,於是彎腰將那塊銀質的腰牌撿了起來,悄悄地放回自己地口袋裏。李同垣也將水管拉離了他所在的位置,對著那兩頭石獅子裝模作樣地衝了起來。


    金水之氣後繼無力,立刻消退了不少。別墅裏的動蕩也漸漸平息下來。


    張三和李四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驚懼。要說他們倆經曆的陣仗,也足夠拍好幾部電視劇了,但是今天這樣的,完全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也不用爆破,也不用生化武器,就這麽幾下,造成的後果完全可以媲美一個小型的了。以後他倆可再也不敢說那些算命先生是江湖騙子,誰知道裏麵會不會藏了一個不可貌相的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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