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霍潁川的那些事情都是好幾年之後的了,時間回到了霍潁川夢境之後的那個晚上,阿秀留了霍潁川一個人思考,自己獨自一人下樓去了。


    周鸞看她一人下來,有點奇怪,“怎麽?那個小姑娘還沒想通?”


    阿秀難得誇她,“年紀還小,總得需要時間。也不是誰都有你這樣的悟性的,一點就通。”


    周鸞聽得眉開眼笑,完全忘記了要追究阿秀故意惡整她讓她喝符水的事了,“走,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顧宥真忙一把拉住阿秀,望著她。


    阿秀看他那微挑的劍眉,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明白,這幾天為了照顧霍潁川,的確沒能顧上他,不由得衝他一笑,“好了,晚上吃完飯,我請你看電影啊。”


    周鸞磨牙,“你倆真是夠了!李同垣,走了,一起去吃飯。”


    李同垣憨憨地跑過來,“啊,我們去吃啊,那師兄呢?”


    陶道士笑嗬嗬地揮揮手,“你們去吧,我跟小傑在家裏,跟那個小姑娘一起吃就好了。”四個人坐著周鸞的跑車去了一個道地的西餐廳。李同垣雖然對紅酒不感興趣,但是對牛排相當捧場,埋頭大快朵頤。周鸞看著一側阿秀跟顧宥真兩人,連美食都分不開兩


    人火熱糾纏的眼神,再看看自己身邊這個傻大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掐了李同垣一把。


    李同垣差點兒沒躥起來,嘴巴裏咬著一大塊牛肉,莫名其妙地望著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秀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要是這會兒還不能確定來周鸞的心思,簡直可以自插雙目了。


    周鸞被她笑得兩頰微熱,“你們倆就不能收斂著點,成天到處撒狗糧。”


    阿秀笑得甜甜的,往顧宥真懷裏輕輕一靠,意有所指,“現成的,你也可以撒。”


    周鸞狠狠地瞪了一眼隻顧低頭吃牛排地李同垣,“等我把他剁成狗糧先。”


    阿秀笑地前仰後合,絲毫不為徒弟擔心,“對了,你家的情況怎麽樣了?”


    周鸞一愣,“怎麽想起來問這個?”


    阿秀切著牛排,有點感慨,“我那位同學的爸媽,唉,一言難盡。所以就想起來了你的那位爹和那位……”周鸞冷笑一聲,“我的姥爺幫了我的忙,人證物證俱在。那三位被我爺爺扒得幹幹淨淨的滾出了周家。我那位親愛的弟弟不長眼,還跑去了我的公司鬧了一場,正好傻大個也在,直接揍了他一頓,替我出了氣。不過,哎,你這招教教我唄。揍完了那個混蛋,傻大個拉他去醫院做了掃描,出了份健康體檢報告,什麽事都沒有,但是當晚據說


    他就骨折了七八處,到現在還躺著沒能下床呢。這招好使,下次誰敢對我口花花的,我就這麽整他。你教教我唄。”


    被周鸞賣掉的李同垣,背後全是冷汗,頭都快埋進牛排的盤子裏了。慘了,先生要是知道他亂用這些手段揍人,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他。


    阿秀倒是沒生氣,調侃道,“你隻要負責貌美如花,自然有人負責當護花使者。”


    周鸞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秀又問道,“那你爹就這麽算了?”周鸞冷笑,“這些年,他手裏的進項不少,但是揮霍的更多,我姥爺查過,他現在手裏也就十來萬的現金流,倒是那位手裏有兩三棟房產。我也不著急,等我那位爹沒錢揮


    霍的時候,看是他那位親愛的能跟他同甘苦共患難呢,還是會怎麽辦。怎麽著都是一出好戲,我等著呢。”


    阿秀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們四人吃完了正餐,自然不會錯過餐廳的甜品。周鸞推薦了他家最有名的甜品—熱情。黑色禪意風格的長形石盤中有一個點綴著金箔的巧克力球,旁邊有些許小巧的蔬


    葉水果搭配,侍者用火機在巧克力球上一燎,球上抹了烈酒的部分頓時爆起了火焰,不由得讓人驚歎。而後蓋頂部分的巧克力融化,露出了隱藏在球中的彩色糕點。


    不管味道如何,前麵的這些噱頭就讓人足夠驚豔了。


    阿秀正要拿叉子開動,旁邊的小隔間就傳來了一道嗲地讓人發毛的女聲,“陳總,人家也要那個。”


    “哪個?”一個男人問。說完,居然伸頭過來張望,而他的視線立刻就被周鸞和阿秀吸引住了。“哎吆,這不是周小姐嗎?”


    周鸞柳眉一挑,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


    還未等她發作,那個男人似乎知道她的脾氣,“周大明星,鄙人陳長治,我們還合作過。”周鸞抬頭仔細地打量了他兩眼,西餐廳的燈光有點暗,看得不是特別的清楚,不過這名字她倒是有點印象了,好像是個投資方,原來的確合作過。她正回想著呢,那邊小


    隔間的人都走了過來。


    陳長治和另外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附加兩位十八線的小明星。


    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周鸞和阿秀身上,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顧宥真的臉上。


    那位“嗲嗲”就開口了,“周姐,這位帥哥是貴公司的新人嗎?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合作啊?”


    阿秀相當不給麵子的把笑容收了。


    那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外形不錯,風度也不錯,掏出了幾張名片,遞給了周鸞和阿秀,“鄙人諸葛瑉雅,很高興認識幾位。”


    阿秀接過名片一看,燙金名片上居然印了個浮雕的八卦logo,再一看下方,“榮泰高級生命科學谘詢顧問有限公司總經理”


    高級生命科學?這是什麽東東?


    陳長治見四人看得一臉懵懂,忙解釋,“這位是諸葛大師,圈子裏有名的風水命理大師。”


    風水命理=高級生命科學?


    阿秀不禁莞爾,她是不是應該以後也可以自己掛個牌,比如《小南山物種數據研究與統計中心》。


    這位諸葛瑉雅對阿秀的興趣顯然比對周鸞的還要大,“這位小姐,有沒有興趣批個八字?”


    這下輪到顧宥真臉拉黑了。


    阿秀在桌子下跟顧宥真手拉著手,得了,桃花朵朵開,你一朵啊,我一朵,扯平了,“不麻煩諸葛先生了。”嗲嗲有點酸,聽說這圈子裏不少人都是受過點撥後紅起來的。今晚陳總介紹說這位諸葛大師很是高明,她倆費勁心思想套上這位大師。誰知道,她倆還不能確定這位諸葛


    大師命理功夫怎麽樣,倒是先確認了他太極拳的功夫打得更好,“諸葛大師很靈的,也很難請到諸葛大師算命的。”


    周鸞好發笑,不想跟她們糾纏,“今晚都是私人聚會,我們怎麽好意思占有大師的時間。日後再來麻煩大師好了。”諸葛瑉雅沒有糾纏,對阿秀笑了笑,就返回了座位。年輕的小姑娘對命理的東西都是將信將疑,好奇心頗重,而且跟周鸞在一起,估計多數是混娛樂圈的,她有了自己的


    名片,主動來聯係自己不過是遲早的事。諸葛瑉雅是這麽想的,當可惜的是,一直等了兩個多月,阿秀也沒給他打過電話。諸葛瑉雅甚至主動給陳長治打了電話,想問詢周鸞的聯係方法,轉而找到阿秀。但是陳長治很直白地告訴他,周鸞背景很硬,一般人誰都惹不起,而且聽說周鸞後麵有個


    很厲害的風水師,同行相忌,建議他不要主動去招惹。


    諸葛瑉雅很可惜,他對阿秀的第一印象,覺得阿秀的麵相很奇特,一般人看她隻是覺得很漂亮,但對研究麵相的人來說,處處都是不同尋常。錯過了實在太可惜。諸葛瑉雅不是n省人。風水師各有地盤,一般強龍不壓地頭蛇,大家都不會到別人的地盤上惹事生非。他這次碰阿秀完全是巧合,但聽聞周鸞背後有風水師的支持,他立刻


    就放手了。再者他最近也的確很忙。這次風水大賽也是在他所在的j省舉行,作為j省風水師的年輕代表,他也希望在這次風水大賽上揚名天下。所以他還要抓緊時間向老師請教,做


    些比賽前的準備工作等等。等到正式的比賽開始那日,諸葛瑉雅跟隨著自己的老師入場。他的老師叫薑辰,如今已經是九十的高壽了,鶴發童顏,精神矍鑠,保養有術,圈內人戲稱為薑太公。諸葛瑉雅是薑辰的關門弟子,薑辰自然對他愛護有加,直到入場前,還囑咐他,“瑉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能來參加這場比賽的,都是圈內人。雖說有些新手,但裏麵肯定有高人。據我所知,就有不少老字輩的人給自家小輩們報名參賽。而且聽說北京的張老爺子,這次特地要了一個參賽名額給了一位不是張家人的選手。隻是他不肯說


    具體是誰。你要是萬一碰上了,且不可大意。不過,這也是一個難得的和平切磋的機會。你要調整好心態。”


    “我知道了,師傅。”諸葛瑉雅謙遜地點點頭。會場內的電子屏幕上醒目地亮著《世界生命科學數據統計及應用競賽》,然後再看看場內一堆堆不約而同作唐裝打扮的參賽著,諸葛瑉雅在心中長歎一聲,忽然湧起一種時空錯亂的荒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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