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一邊跟著阿秀奪路狂奔,一邊還嘴巴不停地問,“你剛才不是還挺厲害的嗎,怎麽這麽一小會兒,就跑路了。”


    阿秀頭也不回,“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二貨壞了我的事。”


    馬超不忿,“我什麽都沒幹。”


    阿秀不理他,像一頭小鹿在那彎曲的小巷子裏靈活地奔跑。


    馬超平時鍛煉少,典型的白麵殺馬特一個,再加上剛才信源暗算的冰冷刺骨的感覺還未完全消退,剛跑了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了。


    阿秀一看他這樣拖後腿,不由得直搖頭。


    正好他們路過的小巷子裏有一個民用的垃圾堆。阿秀眼睛一轉,一把把他推了進去。


    那難聞的積年的垃圾的臭味瞬間讓馬超猶如身在地獄,他咬著牙,“士可殺不可辱。”要論耍嘴皮子,阿秀照樣甩他十八條街。阿秀手指微微一彈,馬超頓時就定在那裏不能動了。阿秀一邊飛快地將幾袋垃圾堆在他身上,一邊說,“能屈能伸,是為大丈夫也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蹲垃圾堆,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二貨,好好待著,我把人引開。一會讓諸葛或者丁一來救你出去。”


    馬超被臭味熏得雙眼發黑,腦袋發脹,一時弄不清阿秀是救他還是整他。阿秀沒有那麽多時間,身後那些人剛才是因為受了內傷,所以反應慢了,一旦他們協調好人手,追上來並不是什麽難事。阿秀將最後一個垃圾袋壓到了馬超的頭頂,然後


    在外麵做了點手腳,務必讓後麵的人無法察覺馬超的存在。轉身飛快地跑開了。


    不到半分鍾,馬超就聽到垃圾堆外麵有數批急匆匆的腳步聲跑過,但果然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阿秀一邊跑一邊給諸葛打電話,諸葛是當地人,當然比丁一要熟知地形。她一說馬超的大概位置,諸葛立刻就知道了,“你放心,我這就去救他。你現在在哪裏?”


    阿秀一邊跑一邊說道,“你不用管我,他們肯定有眼線在你們附近。他們的目標是我,要是我出現了,今晚肯定得發生點什麽,連累到其他人。我自有辦法。明早見。”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並關機。不是她不想尋找幫手,而是這個時候,她寧願謹慎地不相信這些剛認識的人。而且她跑了這麽半天,速度相當快,居然還沒甩開後麵的


    人,肯定有問題。


    阿秀跑過一間尚未關門的鞋店,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老板,這鞋多少錢?”


    老板一看一個漂亮姑娘,隨口就說,“一百。”阿秀直接丟下了一百塊,拎起那雙運動鞋就跑了。然後在一個天橋上,她蹲下身,脫下了那雙靴子。正好橋下有幾輛卡車經過。阿秀手一甩,將靴子分別扔進了卡車的後


    車廂裏。


    跟在後麵的那些人果然指手畫腳的跟著車流的方向跑了。一邊跑,還一邊打電話說著什麽。果然,阿秀冷笑了一下。能跟著她這麽久,肯定是在她身上動了手腳。可是近她的身還想不被她察覺,那可不容易,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她路過的地麵提前放了用來跟


    蹤的東西,她隻要走過,鞋底一定會粘上。然後隻要跟著她的鞋子就能找到她。哼哼,要不是這招她以前也使過,說不定真的得中招。


    阿秀望著那些人遠去的身影,低頭穿好新的跑鞋,然後借著天橋上廣告牌的掩護,溜到了另一側,從地下通道,一溜煙,沒了身影。可是那個一直跟追在阿秀身後的寬鼻深目的男子沒一會兒就發現了不對勁。他們跟著卡車狂追了好一會,但是在一個路口,那幾輛卡車分別朝不同的朝向開了走了,那空


    中一般人都看不見的黑青氣分成了兩條,朝不同的方向而去。試問一個人,怎麽能分成兩個方向跑,除非他們做的手腳已經被阿秀發現。那男人眉頭微皺,覺得阿秀實在是太難搞了,這才多大年紀,就這麽難對付,以後還了得。今晚務必要斬草除根。他在手中的法器裏調動了一下。阿秀除了鞋子上被動了


    手腳,剛才因為救馬超硬挨的那一下,也留下了痕跡。雖然找起來要費點功夫,但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找不到。


    那男人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裏,開始作法。然而他還是小瞧了阿秀,他知道的,阿秀也知道。等他跟著法器的指引再次被繞回到三江口廣場時,那空無一人的廣場隻有冷颼颼的江風,吹得他渾身拔涼拔涼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他站在原地看著一切正常的法器,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阿秀是怎麽擺脫他的追蹤的。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今天這麽多人外加一個豬隊友都


    沒能擺平阿秀,那麽明天他們就隻有洗幹淨脖子等著被阿秀收拾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反正知道了阿秀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的。這個男子想到這裏,把法器揣回懷裏,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修改回程機票,一會兒就走。可電話還未接通,就感覺後頸被什麽砍中,疼得他眼冒金星、眩暈得無法控製。他剛想喊,一隻帶著手套的手從腦後繞了過來,將一團冰冷腥臭的東西塞進了他的嘴巴。然後他的脖子就像被鐵鉗夾住一樣,被硬拖進了後巷。漆黑的塑料袋蒙住了他的


    腦袋,暴雨一樣的重拳落在了他身體的要害部位,這個男子被打得縮成一團,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隻能倒在地上用雙手護著腦袋,低聲的哼哼,直到最後暈了過去。出手的那人滿腔怒火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直到那男子暈過去了,他才伸手在他頸側一探,冷哼了兩聲,然後將那男子身上搜了一遍,取走了他懷中的法器,然後迅速消


    失在了黑暗裏。要問出手的這人是誰,那時間回到大半個小時之前,阿秀甩開了那些人之後,從地下通道另外一個出口出來,招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重新開回了三江口的廣場。上車沒


    多久,她就在司機看不見的角度,吐了一口淤血。她默默用紙巾擦去了血跡,心中不知道是想捏死那個暗算她的人多謝,還是捏死馬超多些。


    阿秀掏出另外一隻手機,開機撥號,“喂,宥真,你到哪裏了?”就在三江口廣場不遠處的一個五星級酒店內,顧宥真正跟參賽的同校的師兄們坐在一起。他們今天下午剛剛抵達j省,因為這期的超算大賽將會在j省大學舉行的。比賽星


    期一開始,他們提早了兩天過來,不過該有的準備都提前做好了,領隊的指導老師也不想給他們增加壓力,晚餐後就讓大家聚在了咖啡座,一起打牌聊天,放鬆心情。


    可顧宥真一直坐立不安,從三江口那裏不尋常的天氣異像開始,他就覺得隱約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在發生。但是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敢輕舉妄動。直到阿秀的電話進來。


    “我在酒店。”顧宥真略略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了一邊安靜的角落跟阿秀通話,可聽著聽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我知道了,你小心一些。”


    他轉身回去跟領隊老師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先回房間休息。領隊老師對這個才大一就能殺進代表隊的帥哥學生印象還是非常好的,聞言囑咐了幾句就放行讓他離開了。顧宥真回到房間,換了一套運動服,然後又拿了一件寬大的兜


    帽外套,就從酒店的後門出去了。他一路作慢跑的姿態,一直跑到了阿秀在手機裏跟他約好的暗巷裏。


    沒一會,阿秀就乘著出租車到了。等出租車開走之後,阿秀腿一軟,倒進了顧宥真的懷裏。


    顧宥真被嚇壞了,一把摟住她,“你受傷了!誰幹的?”


    阿秀有點脫力,再加上剛才硬抗的那下的確受了點內傷,“別管這個,我這傷不礙事,現在還有人追在後麵,先甩了他們再說,明天我再收拾他們。”


    顧宥真忍著怒火,給她披上外套,一彎腰將她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飛快地從後巷中離開。阿秀趴在顧宥真寬闊溫暖的背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她歎了一口氣,還是她大意了。今晚那些對她出手的人是不清楚她的虛實,各自為營,被她搶占了先機。要是他們


    聯起手來對付她一個,今晚隻怕她要吃大虧的。唉,平日不努力,動手徒傷悲。在這太平盛世,她的確偷懶得太久了。也幸虧幾個月前她那會出於對顧宥真的擔心,傾盡全力在顧宥真的身上印上了護身符。顧宥真本來就屬於氣運超強的那種,再加上她獨門加持,那些陰穢之氣碰上顧宥真,如同碰到烈日,隻有退散消失的份。今天幸虧顧宥真來得及時,那些殘留在她身上的印記碰到了顧宥真直接灰飛煙滅。否則最後追上來的那個黑發男子的法器還是比較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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