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成在一旁眼巴巴地望著鄭傑,恨不得把手機從他手中搶過來。


    鄭傑呼了一口氣,從他點點頭,“孩子已經就下來了。”他停頓了一下,還是又補充了一句,“從人體器官販賣集團的手術床上。”


    王天成一個暈眩,直接跌坐在地上。一旁的小護士聽得眼珠都快跌出來了,像看見鬼一樣看著阿秀。這可不是街頭的仙人跳,這幾個人她知道都是警察,這麽神奇的事,這一輩子都難得一見,要不是嘴巴被


    膠布封著,她一定撲到阿秀腳下大喊“神人”。


    就在鄭傑過去扶起王天成的時候。阿秀的雙手緩緩掐印,那滴鮮血終於滴落在王天成妻子的北部,融入那紅點,兩者瞬間不見了蹤跡。阿秀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靳南大驚失色,立刻衝了過來,阿秀雙目緊閉,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靳南頭也不回,喊道“護士,護士。”小護士聞聲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們用不到老娘的時候,就把老娘捆起來,用膠布纏緊緊的,用得到老娘的時候,就想起來喊護士啦,啊呸,還不給老娘解開床單,給老娘


    一個抱大腿的機會。王天成隻是一時脫力,立刻推著鄭傑,“快,快給護士解開,讓護士看看她怎麽樣了。”這姑娘可是他一家三口的救命恩人,此刻就是拿他的命去換阿秀的,他也不會皺一


    下眉頭。鄭傑連忙解開了小護士的床單。小護士連自己嘴巴上的膠布都沒來得及撕掉,就朝著阿秀撲了過去,她一看阿秀蒼白的臉色,再一摸脈搏,這才鬆了口氣,將自己嘴巴上


    的膠布撕掉,“生命危險……暫時沒有。”


    靳南對她這大喘氣的說話方式很不能適應,“她這是?”


    小護士衝他兩眼一翻,“脫力唄,她剛才自己都說了,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這麽神乎其技,肯定不是件輕鬆的事啊。你幫我把她扶到一邊,我來給她吊瓶水。”


    靳南剛要抱她,阿秀卻已經睜開眼睛,伸手在他肩上扶了一下,低聲道,“我自己能行。”小護士一看她醒了,欣喜萬分,連忙把靳南擠開,自己扶著阿秀,“大神,來來來,這邊坐下,我給你掛上水,一會給你再安排個地方休息,要是病房不方便,你就將就點


    ,上我們值班室躺會兒。”


    阿秀微笑著點點頭,閉目養神,任憑小護士折騰,不再說話。


    鄭傑摸摸鼻子,看了靳南一眼。光是阿秀剛才展露的這一手,就足以打破他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了,可這真實發生的事情又讓他有點恍惚,覺得很不真實。


    倒是靳南,看著小護士擅自在王天成和他妻子的藥裏麵挑挑揀揀的,給阿秀掛上了。他回過頭來,對鄭傑道,“我們趕緊收拾了。這個事情還沒完呢。”


    鄭傑這才回過神來,兩人連忙把病房裏收拾回原樣,又讓小護士把王天成妻子的衣服給換了,這才喊醫生來給王天成重新包紮。


    一翻忙亂之後,阿秀的那一小瓶藥水已經掛掉了一半了。阿秀一手托腮,很無語地看著靳南。靳南忙問,“怎麽了,要不要醫生給你看看?”


    阿秀掏出手機在他麵前晃晃,“靳隊,我的飛機已經在天上飛了。”


    鄭傑連忙道,“沒事,我給你訂明天的機票。”


    這還差不多,阿秀心想。靳南卻遲疑了一下,“阿秀,謝謝你幫忙把孩子找回來。但是這件事還沒有完全解決,為什麽嫂子會在視頻裏麵表現出那樣的行為,這不是一般迷幻藥能導致的。你能不能


    看出來為什麽?”阿秀被他問得動作一頓,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想,靳隊,虧我剛才裝得那麽逼真,還逼出一口血來,就這樣你一句輕飄飄的謝謝就把我打發了,還不讓我休息休息,這


    真當我不是外人啊。要不是我這脫力的模樣,你是不是得連夜讓我幹活啊?“她應該是中了別人的暗算了。具體的,也得等她醒了問問才知道。”


    “她大概什麽時候能醒?”王天成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在看鐵口直斷外加江湖百曉生。


    阿秀打了個哈哈,“這個得問醫生吧,我怎麽會知道。”


    房間裏一時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懷疑,你連被拐的孩子在哪都能找得到,預測她什麽時候能醒還不是小事一樁?


    阿秀不理他們,看向小護士,“我要去洗手間,這個水怎麽辦?”


    小護士高高興興地給她舉著掛水的架子,“走,我帶你去我們員工專用的,那裏比較幹淨。”


    兩人就著走出了房間。


    鄭傑看向靳南,“怎麽辦?是不是還要麻煩她?”


    靳南沉默了一下,“術業有專攻,一事不煩二主,這種事情,我們都不懂,也沒有經驗,隻能麻煩阿秀到底了。我給她向學校請幾天假,等這事結束了,再送她回去。”


    鄭傑可不像靳南這麽自信,“這姑娘不是一般人,她能聽你的嗎?”


    “應該……能吧?”靳南又有了想抽煙的衝動,“我認識她爸爸。”


    “哦。”鄭傑點點頭,“那她爸是不是更厲害?”


    靳南被問得一滯,“不知道,她爸是我們隊的一個老刑偵,沒聽說過他懂這些。”


    鄭傑奇怪,“她爸是老刑偵?怎麽這麽科學的爹養出個這麽不科學的姑娘,那這姑娘這一身本事是更誰學的。”


    兩人就坐在已經昏睡過去的王天成的床邊說著話,可好半天了,也不見阿秀回來,靳南正準備起身出去看看,結果小護士拿著新開的藥進來了。


    鄭傑忙問,“阿秀呢?”


    小護士笑眯眯的,“大師說了,醫院的床睡得不舒服,她回賓館了,明早再來。”


    鄭傑,“啊,你怎麽不告訴我們一聲就讓她走了?”小護士兩眼一翻,送了他兩個大白眼,“她是犯人嗎?人家幫了你們這麽大的忙,都吐血了,你們就一句謝謝,怎麽還扣著人家不讓休息啊?”我才不告訴你們大師剛才給


    我算了命,還教了我好幾個招桃花的方法,讓我這顆恨嫁的心終於看見了黎明的曙光。


    靳南和鄭傑被她說得語塞。小護士又補了一句,“大師說了,她明早還會來的,不會跑的。”說完檢查了一下王天成和他妻子的情況,出去之前還回頭來了一句,“別忘了你們答應給大師買飛機票的。


    別言而無信啊。”


    鄭傑摸摸鼻子,“這個小辣椒。”


    阿秀出了病房後,幾句話就說服了小護士。拔了枕頭,飛快地走出了醫院,看了看手機還沒到十點。她給顧宥真打了個電話,“喂,你睡了嗎?”


    顧宥真在那頭輕笑,“往外走,左轉。”


    阿秀伸頭一看,果然那邊拐角的陰影裏站了個人,不是顧宥真還是誰。她連忙跑過去,“我不是讓你回去休息了嗎?”


    顧宥真輕摟著她的肩,“你這邊事情沒了,我怕你有危險,所以跟著他們的車過來了。”


    阿秀笑眯眯地看著他,突然拉低他的頭,親了兩口,“還是我家宥真會心疼人。”


    顧宥真忍不住一笑,“趕緊回去休息吧。”


    反正時間也晚了,顧宥真也跟領隊老師打了電話,兩人悠哉地吃了宵夜,這才回賓館休息。


    第二天一早各行其是,顧宥真前往參加比賽,阿秀打了出租車,來到了醫院。


    時間剛好八點整。可病房裏,鄭傑靳南王天成都翹首以待。阿秀剛踏進病房,王天成妻子就睜開了眼睛。一旁死活跟同事換了班的小護士看到這一幕,很不能跪舔阿秀,看著阿秀的眼神一片迷醉。大師,你忒謙虛了,昨晚你還說


    不知道她幾點醒,你一來她就醒了,你肯定是掐好時間來的。


    阿秀被小護士熱烈的眼光快照融化了,妹子,我沒騙你,這真的隻是巧合。


    她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問了問王天成,“你身體怎麽樣了?”


    王天成昨晚終於睡了個好覺,精神了許多,“我好多了,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不管你需要我做什麽,隻要你一句話,我王天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阿秀笑了笑,覺得他挺有趣,這臥底幹久了,倒是比警察更有江湖義氣。王天成被她笑得眼前一亮,昨晚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老婆和孩子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阿秀長什麽模樣,可今天一看,真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他掃了一眼靳南,倒是看出了


    幾分端倪,但他聰明地什麽也沒說。阿秀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王天成妻子的床前。她仔細端詳了王天成妻子一會。她雖然已經睜開眼睛,但是眼神無焦,麵色一片茫然,很明顯並沒有真正的清醒過來。阿秀


    轉頭對小護士說,“有蒸餾水嗎?”


    小護士說,“我這就去拿。”轉身就出去了。


    阿秀轉頭對鄭傑二人道,“還請兩位稍微回避一下,五分鍾就好。”


    鄭傑跟靳南對視一眼,隻能退出房間。阿秀讓小護士幫忙解開了王天成妻子的衣服,將她的上身赤——裸,兩手放到病床兩側自然垂下,然後將蒸餾水從前額開始往下淋。那細小的水路,闊而不散,緩慢地漫


    過了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直到心髒、肚臍,循環往複,最後沿著手臂,滴落到了預先放好的一次性容器裏。


    而那原本清澈的水滴到盆子裏時,已經變成了詭異的墨綠色。


    小護士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驚叫了出來。王天成更是心提在手裏,大氣都不敢出。最後阿秀最後用打火機輕輕在盆上一燎,那兩盆詭異的液體便燃燒了起來。空氣中就有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燒了好一會兒,火焰便自行熄滅了,小護士伸頭一看,水


    已經恢複了清澈。“哇,神人!大師,你還收徒弟不?”阿秀笑了,避而不答,“趕緊將這兩盆水倒了吧。順便幫我請外麵的兩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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