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妍這幾日過得格外銷魂。雖然她跟王端妍彼此內心都看不起對方,一個是嬌縱白癡的官小姐,一個是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但麵對著阿秀這個共同的敵人,兩個女人一拍即合,同仇敵愾,整日有


    說不完的共同語言。王端妍為了跟她打好關係,就把胡可心帶進自己的辦公室,兩個女人坐在其中發號施令,大有翻雲覆雨的得意,很是自high。但別說,胡常舒的直接出麵和王家兄妹的狐假虎威,的確整出了一番不小的陣仗。一時間,工商、稅務、環保、林業等等相關部門全都盯上了小南山,不管是因為受了直


    接指示的,還是因為收到匿名舉報的,一時間被群起攻之的小南山,即便是沒問題,看起來也像是有很大的問題。小南山的工作人員,不停的被各個部門叫去談話、詢問,這種出於了解情況為目的的還算好的,更有甚者,直接將整改通知摔在了小南山代表的臉上,“整改,不合格之前


    ,不允許經營!”小南山的代表直接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這個通知是日後的重要證據,真想立刻就甩回他臉上!你知道小南山是幹什麽的嗎?往小裏說,你有本事把小南山所有的花花草草


    都拔起來,嚴令它們不許生長!往大裏說,你有本事,就去把小南山“農家樂”裏的那些客人都拖出來,看會不會有人立刻在現場就把你給突突了。


    小南山的代表冷笑了兩聲,一句話也不說,拿起整改通知轉身就走。


    可偏偏就有些勢利的小人,以為這是小南山憋屈無奈的表現,轉個身就添油加醋的學給王端妍聽。把王端妍和胡可心樂得身心舒暢。


    哦,不對,準確說,胡可心的確是身心舒暢了,此舉不但讓他最痛恨的阿秀焦頭爛額,還讓工作一直不太順的父親借此事立威,一舉兩得!但王端妍就不同了,白天她有多痛快,晚上她就有多痛苦。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天晚上她都在夢裏疲於奔命,幾乎將她所有能想到的苦楚都吃了遍,簡直痛不欲生,一看見床都害怕。晚上和白天,她像是生活在兩個完全不的世界裏,將她折磨得異常的亢奮。可是晚上越痛苦,她醒來時就越想折磨阿秀,白天越肆無忌憚,晚上就難熬。


    她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至於噩夢,她想,隻要把阿秀打到塵埃裏去,出了這口惡氣,自然就好了!


    因此,她比胡可心多了幾分無法控製的焦躁,迫不及待地想當麵欣賞阿秀的狼狽。


    但對於這種太過於順利的局麵,王端陽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警惕。


    這天早上,王端妍跟他講述小南山的進展時。王端陽沉思了一會,“你覺得,會不會太順利了?”


    王端妍臉上的妝又厚了幾分,“怎麽會?你在擔心什麽?”


    王端陽思來想去,“倒也沒什麽,總覺得好像太過於順利。”“哼哼。”王端妍冷笑,“就算她是個初出茅廬的風水師,她還真的能控製所有政府部門的人不成?牆倒眾人推,樹到獼猴散。這會兒這麽多政府機關都盯上了小南山,我就不信找不到她一點毛病。光是工商稅務這塊,已及她們申請的國家補貼,隻怕就有得她受的。”王端妍伸出手來看了看自己剛保養的指甲,“不說別的,光是稅,我就不信


    能找出一家沒有毛病的。”王端陽聽著覺得也是,這事既然這麽順利,也就不用他再出麵了,畢竟他頭上還掛著一個旭日集團董事長的名字,即便是橡皮圖章,那也是很忙的好吧。於是他揮揮手,“


    行啊,這事就交給你了。”


    “對了,哥,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王端妍正色。


    “你說。”


    “關於老爺子的墓碑的事情。”


    “墓碑?”“對,就算小南山弄到手裏了。到時讓本家的那對兄妹知道了,肯定得搶功勞。甚至有肯定到時立碑時,連我們的名字都上不去。所以我想著,是不是先把墓碑刻好,後麵


    的銘文可以請人寫,但正麵怎麽也得有我倆的名字吧。總不能到時追悼會上還被人指著鼻子罵我倆上不得台麵吧。”這話可戳到了王端陽的痛處,雖然他因為表麵上跟王棟沒關係,才得到了旭日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但是每次本家的那對兄妹滿臉的輕蔑,一口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他想起來就咬牙切齒。但是,“如果上了墓碑,被人看見會不會不好?”“切,誰會看見?老爺子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讓別人知道立墓?這事肯定得悄悄地做了,而且這墓修好了以後,肯定也是嚴加看管,外人不得進入小南山內的。這要是讓別人知道爸在這個位置上還大搞封建迷信,他還怎麽混。”王端妍衝著他哥翻白眼,“既然外人看不到,我倆的名字為什麽不寫上去,我們自己要是不寫,本家那對賤人還


    能主動挪挪地方,給我倆留兩個位置不成?”


    “可萬一墓碑立了,爸就是不同意怎麽辦?”王端陽也摸不準自己那個親爹的想法。


    王端妍倒是光棍,準確講她根本不在乎他倆的名字能不能上墓碑,“他不同意更好。”


    “這話怎麽說?”王端妍早想好了,“我倆費了這麽大的勁兒,又是找風水寶地,又是修墓的,作為子孫,夠孝順了吧。可我倆都做到這種程度了,還不讓我倆上墓碑。他心裏怎麽也得稍微


    愧疚一下吧。”


    既然愧疚,那就得從其他地方彌補,按他爹一貫的行事做派,最簡單的彌補,當然就是錢了。


    王端妍看王端陽恍然大悟的樣子,得意的一笑,“你說一個墓碑撐死了幾個錢?我倒是覺得上不去才好呢!順帶惡心惡心那對賤人,讓他們跟爸鬧一場。”


    王端陽一想到那樣的場景,自己忍不住也樂了,“行,就聽你的。把墓碑刻了,盡早立起來。”


    “包在我身上!不過,我最近在胡可心身上可沒少花錢,你看?”王端妍把手一伸。


    王端陽瞪了她一眼,不過想到立墓碑的事情的確要花錢,於是直接把卡給了她,“你用的時候自己心裏有數啊!”


    “你放心。我這就去辦。過不了兩天,我準把這墓碑立到了小南山上。”王端妍躊躇誌滿拿著銀行卡就出了王端陽的辦公室,她算了一下日子,再過兩天,可就是臘月十五了,要是過了臘月十五,隻怕請人刻墓碑人家都不願意。索性今天一邊


    選料把墓碑刻了,一邊去見見“焦頭爛額”的阿秀,看她服不服軟!


    不過這種事情,肯定得叫上胡可心,她可是最巴不得見到阿秀倒黴的。她一個電話立馬撥給了胡可心。胡可心一聽到她要當麵奚落阿秀,心都快飛起來了,“你等等,我先去做個美容,下午我們一起去。”情敵見麵,這次她非在各個方麵都把阿秀徹底碾壓不可,看她以後還


    有什麽底氣來掙顧宥真。王端妍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要臭美!哎,不對,她最近天天做噩夢,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是不是也去做個spa?對,必須得精神百倍的出現在阿


    秀麵前。


    於是兩個女人一起跑去做了一全套的spa,打扮的華貴非常,這才前呼後擁地開車進了小南山。


    上次看小南山是從湖麵上,這次進小南山是開車,感受自然不一樣。王端妍的手下也是第一次來小南山,他們隻知道一個大概的地方,具體門朝哪裏,他們也不知道。隻得一邊開,一邊不時停車下來找人問路。這寒風瑟瑟的,滋味可不好


    受。


    停了好幾次還是找不到,王端妍不禁發了脾氣,“你們怎麽跟豬一樣,現成的導航,用導航不就好了!”手下心裏嘀咕,你才跟豬一樣,誰還不知道用導航啊,這不管哪個版本的導航,這小南山都是一大塊綠色,唯一一條道路,離小南山還有十幾裏就斷了,根本找不到入口


    。可嘴上還得笑著解釋。


    後來終於看到了一個當地人。那個當地人信手一指,“小南山啊,順著這條路一直走,放心吧,沒有岔路的。一直開就到。”


    於是他們一輛豪車再加一輛打手坐的麵包車,就一直開啊開啊,從下午開到傍晚,從傍晚開到落日,從落日開到漫天星辰,兩輛車都沒有油了。


    依舊路漫漫兮其修遠,爾等需上下求索。王端妍和胡可心坐在車裏裹著羽絨服仍然哆嗦個不停,沒吃的,沒喝的,導航沒信號,電話打不出。出去探路的人,走一個丟一個。尼瑪,這到底是風水寶地,還是鬼打牆的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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