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妍風光而去,狼狽而回,筋疲力盡的她也實在沒有心思再去應付胡可心。她三言兩語打發了胡可心,拿著那個盒子就回家了。


    她重新洗漱了一番,明明累得狠了,卻不想往那張床上倒。


    這時,手機響了,是做墓碑的人,墓碑已經刻好了字,問她什麽去安放。


    王端妍這才想起來,地址還沒訂下來呢。得,反正她也不想睡覺,於是她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拿著那個盒子,讓司機開車去找徐闊。


    徐闊的家也在洛湖邊上,不過是在洛湖的西北角,離小南山的距離相當遠。獨門別墅,紅瓦白牆,很有意境。


    王端妍上去按了門鈴,出來應門的是徐闊的徒弟小方。他一看見門外站著的是王端妍,他十分的驚訝,“王小姐,您來有什麽事?”


    “我來找你師傅他在嗎?”


    小方將她請到客廳,然後到書房去請許闊。


    許闊得知是王端妍,倒是驚訝非常,“這麽說,小南山是得手了?阿秀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把小南山拱手相讓?”


    來到了客廳,許闊一看王端妍的麵相,就大吃一驚,“王小姐,你最近可是得罪了誰?”


    王端妍當然不會說自己到了小南山卻一肚子憋屈氣回來!場麵還是自己要給自己撐的。她微微挑挑眉,露出得意的表情,半開玩笑似的,“誰敢得罪我?”


    “那倒是。”徐闊微微一笑,連你自己都不在意了,我還多說什麽。


    “許大師,你看看這是什麽?”王端妍將那個條狀的木盒遞給了徐闊。許闊不疑有他,毫無防備地就打開了那個木盒,在打開木盒的一瞬間,他隻覺得有一股駭人的力量從盒子裏迸發了出來,迎麵就拍在了他的腦門上,宛如當頭一棒,打得


    他頭暈目眩,站立不穩,直接一屁股就坐倒在沙發上。不過他本來也是準備坐下的,所以這個動作倒不是特別的突兀。王端妍沒有察覺異常,反而十分興奮,“我們不過請各個政府部門上門去給她找了點麻煩,這點小小的壓力她都沒有扛住,直接就認輸了。為了討好我,她還說這是她畫的


    小南山的地形圖,讓我來找懂的人看一看,所以我就拿來請您看看。”


    你這個白癡!徐闊恨不能一把掐死她。你是哪裏來的自信,阿秀會需要討好你?你這個豬腦子難道根本就沒有想過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阿秀設下的圈套?


    不過這時說什麽都晚了!許闊打開那幅卷軸,半低著頭,假裝仔細觀看,實際上是拚命調息,防止自己嗓子眼的那口血噴出來!


    卷軸打開後,是一幅手繪的小南山地形圖,工筆描繪,山川河流躍然紙上,栩栩如生。即便是許闊如今心頭恨得要死,也不得不承認這幅工筆實在是精妙!


    許闊端起旁邊的養生茶,喝了一口,這才勉強提上氣來,“她都說了什麽?”


    王端妍得意的說,“她說這幅圖是她親筆畫的,上麵有好幾個風水很好的地方,她已經標注出來了,麻煩您看看她有沒有耍花樣,這個幾個地方有沒有問題?”


    許闊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緊握住卷軸的手都微微發抖緊。他心中暗恨,你考慮到這個圖可能有問題,可能對王家有妨礙,怎麽就沒想到這可能對我有妨礙?我原來躲在背後,穩坐釣魚台,看戲看得好好的。結果阿秀一句不經意


    的話,你就跑得比小狗還歡快,立馬就把我抖露出來了。其實徐闊這完全是遷怒,這幅小南山地形圖的卷軸,王端妍和胡可心都打開看過,沒有任何的意外,所以王端妍根本沒想到這幅圖會對徐闊會有什麽影響。但是阿秀的手


    段,連徐闊都沒有預料得到,王端妍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這一出。


    許闊坐在那裏久久不出聲,王端妍疑惑的問道,“這幅圖是有什麽問題嗎?”


    許闊忍了又忍,才抬起頭來,笑著回答,“不,這幅圖沒有問題,隻是筆法太精妙,我忍不住欣賞一下。”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欣賞這個?”王端妍有些不悅。


    小方在一旁聽到,忍不住喝止,“王小姐還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


    許闊抬起,手揮一揮,表示不礙事。他和顏悅色的對王端妍說,“我能明白你的著急,我這是再仔細看一下,在這幾個好的地方,給你挑一個風水最佳的。”說完,許闊又低頭看了許久,還很認真的拿出了八卦盤,小心的轉來轉去,終於,他指著那卷軸上的一個點說,“王小姐,我知道你心急,那些專業的詞我就不賣弄了,這個地方風水是最好的,可以興旺家族氣勢,庇佑子孫。而且明天就是一個好日子,如果你的墓碑那些已經準備好了,我就跟你走一趟,幫你定個點,就可以把墓碑先豎起


    來了。”


    王端妍遲疑了一下,“墓碑倒是雕刻好了,隻是明天會不會太急了?”


    許闊笑了一下,“王小姐,這馬上就是新年了,總不能在新春頭幾天去豎墓碑吧!雖然是自家長輩下葬,但是新春裏還是要討個好彩頭的。”


    王端妍一想這個,倒也覺得十分有道理,“行,那就麻煩大師了,明天我們什麽時候見?”


    徐闊回答,“最好是天色將亮未亮的時候。”


    王端妍遲疑了一下,“那豈不是天不亮就要出發!”昨天晚上被在小南山困了一夜,她至今心有餘悸。


    徐闊示意她安心,“女孩子陰氣重,難免會害怕,這樣吧,我送你一個小玩意,你帶在身上,就不會有問題了。”


    許闊從一旁的盒子裏取出了一個手鐲,跟她說,“你把這個帶在手上,除了洗澡不要離身。”


    王端妍一看那手鐲,鮮紅欲滴晶瑩剔透,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很是喜歡,“啊呀,這怎麽好意思。”說著,卻已經套上了左手,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許闊笑笑,“勞煩你親自跑一趟,我這點小禮物也算略表敬意!那麽我們既然約好了時間,就明天淩晨在小南山外見。”王端妍這才想起來提醒許闊,“許大師,我們在進入東山島的橋頭見,不要到小南山那邊再相見,那個地方邪門的很,我們昨晚整整兜了一夜車,都開沒油了,也沒有找到


    小南山的入口。”


    許闊的目光閃了閃,神情很和藹淡定,“多謝提醒。小方,你幫我送王小姐出去。”


    王端妍帶著新得到的鐲子,高高興興的上車走了。


    小方目送遠去的汽車,關上大門返身回了客廳。隻見許闊,站在廳堂的中間,臉色慘淡如金紙。


    小方很是不解,對許闊說,“師傅,她已經走了。”


    徐克聞言內勁一鬆,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小方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過去扶住他,“師傅,師傅,你這是怎麽了?”


    許闊已經根本沒有精力回答他,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開始打坐調息,不時有鮮血從他的五官流出,形容恐怖。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許闊才虛弱的張開了眼睛,扶著小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我這是中了阿秀的暗算。”徐闊低聲解釋道。


    “難道阿秀真的有這麽大的本領,能夠神機妙算,算倒是師傅你在背後……”小方很是不解。“不怕敵人狠似虎,隻怕隊友蠢如豬。阿秀在那個木盒裏藏了金銳之氣,不是玄門中的人,根本感覺不到。她故意在言語中暗示王端妍,這裏有風水極佳的地點指示。王端妍哪裏能夠看明白這個,她肯定拿著這幅圖就來找我。所以中招的人一定就是王端妍背後的風水師。我也是一時大意了,如今我的命掐在阿秀手裏,她什麽吩咐也不需要,我也必須得絞盡腦汁為她做事。這樣事後才能取得她的原諒,為我解開身體裏的金銳之氣。我此番的謀劃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算事後阿秀肯為我解掉身體


    裏的精銳之氣,我的身體也受損嚴重,隻怕在這玄門道術上,這輩子是無法再進一步。”


    許闊說著眼裏是無限的懊悔。


    小方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師傅,那我們要怎麽做呢,”“盡快讓王端妍那個蠢貨,把王家的墓碑給立到阿秀指定的地點。如果阿秀沒有更進一步的指示,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剩下來的,就隻等王家倒黴之後,我們倆再上門


    負荊請罪。”


    “那師傅你怎麽知道,阿秀是要他們立墓碑?”小方不明白,明明阿秀隻是給了一個盒子,什麽話也沒有遞過來呀?“你想想阿秀是什麽本事?連我中了她一招都無法自行化解,她如果想對付王端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怎麽可能像王端妍的話裏說的,阿秀主動向她低頭?阿秀給她這


    個小南山的地形圖,就是在逼著我讓王家盡快的把墓地定下來。唉,也是師傅我一時鬼迷心竅,怎麽就想不開去主動招惹了這個煞星!”徐闊如今是悔不當初。


    “師傅,那為什麽是盡快呢?她也沒說時間啊?”“當然是盡快,”徐闊忍不住給了徒弟一個腦衝,“像這種惡心的小人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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