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榮將那個人頭木雕放進了一個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拎在手裏。與豪仔坐在車裏往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門口,他的出現頓時又引起了一陣熱鬧。


    記者們將話筒戳在他的麵前,“唐大師,請問陳羅生師傅口中欺師滅祖的人,指的是不是你?傷害陳月凰大師的人是不是你?”


    唐正榮心中鄙棄,這種問話除了搏版麵的眼球,難不成還真會有人回答是不成?


    他清清嗓子,“雖然羅生對我有諸多誤會,但是我絕不是那樣的人。陳月凰是我師門的前輩,我受師門大恩,怎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我……”“我呸……”聽到消息趕來的陳羅生氣勢洶洶地站在了門口,“黃蜂尾上刺,青竹蛇兒口,都毒不過你這巧言令色的小人。唐正榮,我們今天也不扯你不顧師門恩惠,棄了師


    門賜姓,也不提你見利忘義,欺辱同門後輩。今天我們就說師姑祖的事情。你口口聲聲說不會做出傷害師姑祖的事情。你當著眾人的麵,賭個血咒來聽聽。”


    唐正榮一臉的容忍,“羅生師侄,何必借題發揮,今天是什麽場合,你就不能顧全大局?”陳羅生冷笑一聲,“你不用往我頭上蓋大帽子,我就是為了顧全大局,所以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現在師姑祖還沒死呢,隻要她醒過來,是誰傷了她,自然就水落石出。


    現在我是不會讓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靠近她的。”


    唐正榮大怒,“你口口聲聲指我是嫌疑人,又有誰能證明你不是凶手?”陳羅生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他一抬手,將指頭靠近嘴邊,咬破了手指,將鮮血抹在了嘴唇上,舉起三指朝天,“黃天在上,後土在下,今弟子陳羅生賭咒,如果弟子有做


    下欺師滅祖的行為,將被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而且,弟子願意此身性命為代價,讓那個傷害師姑祖的小人今日無論如何都不得進入此門。”


    這個其實不是賭咒,已經是誅心了。


    陳羅生說完,盯著唐正榮,“你若心中無鬼,也立個咒,賭個血咒來聽聽。”唐正榮這一生不知道發過多少的牙疼咒,哪裏在乎這個!他本來不想跟著陳羅生的話走,可是這麽記者的短炮盯著,他若是什麽都不做,豈不是顯得心中有鬼,於是他無奈之下,隻好狠狠心,學著陳羅生的樣子,咬破手指,將那一點點的血抹在嘴唇上,“黃天在上,後土在下,今弟子唐正榮立咒,如果弟子有做下欺師滅祖的行為,將被天


    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轟!


    萬裏晴空,突然一聲霹靂,砸的吵吵嚷嚷的現場鴉雀無聲。


    站在人群後麵的阿秀默默給自己點個讚,這個天罡五雷符時間卡的太perfect了。


    人群慢慢有了騷動,“真的被雷打了。”


    唐正榮老臉頓時比抹了血的嘴唇還紅,“這……這完全是巧合。”


    轟……


    晴空之中,仿佛有人故意等著打他的臉,連接著四聲,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近。轟得唐正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陳羅生笑得飆淚,“你真以為血咒也是牙疼咒麽?我早說過了,人在做,天在看。唐正榮,你的報應不遠了。”


    唐正榮惱羞成怒,“我懶得跟你瞎扯,你給我讓開。”


    陳羅生詭異一笑,真的讓開了道,“唐正榮,我剛才可是以性命立咒,讓那個傷害師姑祖的人走不進這個門。你是還是不是,我們不妨試試看?”唐正榮嗤之以鼻,陳羅生要是真有這個能耐,怎麽會這麽多年被他壓得抬不起頭。唐正榮冷哼一聲,就朝醫院大門走了過去。走到陳羅生身邊時,還輕蔑地撇了他一眼,


    然後……


    然後砰的一聲,唐正榮就撞在了一道無形的牆上。鼻子和腦門頓時紅紅一片。


    周遭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唐正榮傻了,旁邊看熱鬧的記者和狗仔們也傻了。有個站在唐正榮旁邊的狗仔反應極快,立刻伸手去摸摸那邊空氣,可是他的手什麽都沒摸到,根本什麽都沒有。


    唐正榮怒極,“陳羅生,你根本就是針對我,陷害我,想把這個殺人的罪名栽贓在我的頭上。”陳羅生兩眼一翻,送給他老大兩顆白眼珠,“你不是一向自詡我們師門中的風水第一人嗎?不是一向認為我的實力跟你是雲泥之別嗎?我不過是幾句話立個血咒,你要是真


    有這個能耐,今天在眾人麵前,就用實力說話啊!”


    唐正榮冷笑著望著陳羅生,一連說了三聲好。然後他將手中提著的那個木匣子交給身邊的隨從拿著。雙手置於胸前,右手捏成劍形,左手握成雷拳,口中默念咒語。


    漸漸地,場中的眾人都感覺到了有些風起,尤其是唐正榮的兩鬢頭發竟然微動。所有的攝像不用別人提醒,立刻將鏡頭都鎖在了唐正榮的身上。這次唐正榮小心加謹慎,足足將破邪真言念了九遍,這才向前走去。他走得很慢,以便情況不對,自己可以隨時停下,可是這次,他蓄足的萬鈞之力卻什麽都沒碰到,第


    一步落在了地方,他頓時放下了心。


    “你……”


    “砰……”


    這兩聲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唐正榮那個“你”字還未說完,麵前的空氣陡然有一股暗勁迸發了出來,徑直裝在唐正榮的身上,把他撞的直接飛了起來,摔進了人群裏。


    唐正榮的隨從連忙去扶他起來,可是這時被唐正榮撞到的記者和攝像們也不少,人群亂成一團,隨從手中的木匣子也被擠掉了。陳羅生站的地方卻是沒有亂的。他早就看到了那個木夾子,心中一直覺得那玩意兒不是個好東西。唐正榮來醫院本來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這木匣子裏總不會


    是什麽人參月餅之類的。他走前兩步,將那個木匣子打開。看到了那個猙獰的古怪人頭,他就覺得不好,等抽出那張寫著陳月凰生辰八字的黃表紙之後,陳羅生氣得手抖,“你這個畜生,你還有臉


    說你沒有欺師滅祖?你現在都已經把師姑祖的生辰八字放到邪物的口中,要催了她的命。你還要怎麽狡辯?”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唐正榮,頭發也亂了,衣服也扯壞了,尤其是他的老腰,要不是這麽多人在場,他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他扶著隨從的手,大聲到,“那哪裏是什麽邪物


    ,我是帶來給師姑祖加持的。”


    “哼哼,唐正榮。要不我把你的生辰八字寫了放進去,看看能不能給你加持,添福添壽?”


    那自然是不能的。唐正榮覺得今天實在是太邪門了,這醫院簡直處處跟他犯衝。他給隨從使了個眼色,“把那個拿回來!”


    隨從立刻上前要去陳羅生手中把那個木雕人頭搶回來。


    陳羅生原本想拚了命也不給他,可這時阿秀擠到了他的身後,低聲說了一句,“給他。”


    陳羅生愣了一下,手中頓時一空,被那個隨從將木雕人頭搶走了。陳羅生覺得老天讓唐正榮這種人活著,簡直真的是不開眼,不由得悲從中來,“唐正榮,你拿刀刺她還不夠,居然還帶著這種東西來到醫院趕盡殺絕,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


    陳羅生這種真實的悲痛感動了場中不少人。很多人拿著話筒、錄音筆的手不由得都略微停了一下,眾人的目光都盯著唐正榮。


    唐正榮眼中的陰騖幾乎都壓不住了,他看了一眼陳羅生,什麽都沒說,拿過那個木雕人頭,將木匣子蓋好,轉身向外麵走去。


    記者和狗仔們這才仿佛被驚醒一般,一窩蜂跟在唐正榮身後。


    “唐大師,剛才的種種異象,是不是就是證明了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唐大師,這個人頭邪物是不是你的法寶,你用它殺過多少人?”


    “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要致陳月凰大師於死地,連人都進了醫院,您都不放心,是不是怕陳月凰大師醒過來指控您就是凶手。”


    不要說,記者和狗仔的神經線都特別敏感,就這麽幾步遠的距離,不少人已經撰寫出這幕風水豪門的內部秘辛了。


    唐正榮理都不理,他的隨從奮力將記者和狗仔都推到一邊,給唐正榮清出道路來。


    唐正榮擠到車邊時,整個人已經像在洗衣機裏被甩過了一樣。正在他伸手要去開車門時,他的頭頂上突然哢嚓一聲,一個雷就轟了下來。


    所有記者們齊齊往後退了幾步,一秒之內,唐正榮身邊幾乎形成了一個真空。


    唐正榮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他連忙抬頭望天,依舊萬裏無雲,可鼻端卻聞到一股焦糊味。可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麽異樣啊?他心中一跳,低頭一看。那個木匣子無聲地冒著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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