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榮二話不說鑽進了轎車,然後記者和狗仔們就看見他的豪車冒著黑煙跑了。擺脫了狗仔,唐正榮才敢把木匣子打開看。待黑煙去淨,那個木雕人頭似乎表情萎靡不振


    ,沒有原來那麽凶神惡煞的樣子了。


    唐正榮心疼地嘴角直抽。


    豪仔在一旁看到他難看的臉色,“怎麽,被雷劈壞了?”


    唐正榮方才賭咒不過才擠出一滴血,此時倒是恨得下心,“把你的匕首給我。”


    他接過豪仔的匕首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個小口,然後將鮮血不停地滴進了那個木雕的口中。


    豪仔在一旁看得眉頭微皺,“劈壞了就扔了唄,至於用血養著嗎?”


    唐正榮心情極度糟糕,“你懂個屁。”這個木雕人頭是極邪門的東西,還是當年他師傅陳珈跟印尼的一個大巫師鬥法的戰利品。而那場鬥法,讓陳珈一身功力幾乎盡散,由此可見這玩意的厲害。也正是因為陳


    珈無力再去處理這個木雕,讓唐正榮去處理時,唐正榮才有機會瞞著陳珈把這個木雕人頭留了下來。


    這個詭異的木雕人頭雖不能添福添壽,但是用來算計別人卻是相當有用,為唐正榮的青雲之路掃清了不少障礙。


    唐正榮一直沒有收回手,等那個木雕人頭似乎表情平緩一些了,他才拿了一塊手帕摁在傷口上,“陳月凰的血跡還有沒有?”他問豪仔。


    “地毯已經燒了,那把刀應該在警方那裏,當時你書房那個咖啡桌上應該沾上了一些,我把那個咖啡桌運到倉庫裏去了,等回頭沒人注意時,我再把它處理掉。”


    “你今晚找個時間,將那個咖啡桌上的血跡削下一塊來,拿來給我。陳月凰還是早點處理掉的好,省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了。”豪仔聳聳肩。


    唐正榮將那個木雕人頭又放回了木匣子,這才有心思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陳羅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前兩天不是還上門來吵吵鬧鬧的,也沒見他能幹出點什麽事情,難道是……阿秀?”


    豪仔點頭,“估計很可能就是她。但是我懷疑她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雖然我監視她的時間不短,但是我從沒有看她親自動手過。”“你沒有,我卻是看過她動手的視頻的。”唐正榮想起了去年參加風水大賽的一個港城風水師帶回給她的一個視頻,那個視頻就是阿秀在風水大賽上臨時挑戰那些風水師的片段,她隻是空空兩手,就擺平了那些手持法物的小輩們。當時他就將阿秀列為了他的候選人之一。原來他還想再等等,當沒有想到阿秀的手段如此厲害,不過半月的光景,就悄無聲息地能將一方大員拉下了馬,而且自己連個麵都沒露。這個女孩子,不能再給她成長的時間了,否則,連他也不敢預言她會成長為什麽樣的巨頭。到時候要


    想再控製她,還不知道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你讓n省那邊的人手立刻就動手,將阿旁懷抓起來,控製在我們手裏。她既然悄無聲息地來到香港,肯定不是來迪斯尼和海洋公園度假的。張洞祉幫她寫信給陳月凰,說


    不定他們已經察覺了什麽。我們得盡快動手。”


    “我知道了。”豪仔立刻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且不說唐正榮這邊返回了他的豪宅,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計劃。醫院這邊目睹唐正榮離去的陳羅生有些不解地望了阿秀一眼。


    阿秀給他做了一個上去談的手勢,於是他很快地擺脫了記者,去了樓上的病房套間。


    阿秀三人很快也進到了套間裏麵。


    “阿秀大師,為什麽讓他離開。”陳羅生問。“不讓他離開,怎麽讓警方跟著他找證據?”而且她來香港,並不是千裏迢迢就為殺了唐正榮,而是要弄明白唐正榮為什麽盯上了她。這裏麵肯定不是簡單的利益之爭,小


    南山距香港十萬八千裏,就算再怎麽覺得她又威脅性,也犯不著這麽未雨綢繆跑那麽遠去讓司徒對她下手。


    殺唐正榮並不是難事,可一來,當如非必要,她是不願意動手殺人沾上因果;


    二來,殺了唐正榮就斷了線索,如果陳門裏還有人知道這件事,再對她下手呢。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唐正榮平日裏也經常擠兌港城的其他風水師嗎?”阿秀問陳羅生。


    “不。”說起這個陳羅生簡直咬牙切齒,“他對其他同行最起碼麵子上還過得去,可偏偏對陳氏同門格外刻薄,欺壓我們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了。”


    “那他對外地的風水師呢?”阿秀不解。


    “自然是近的臭,遠的香。他還經常出去做做講座什麽的,跟各地同行交流,在外麵名聲還好。”陳羅生老實的回答,沒有刻意去抹黑他。


    那就更奇怪了。阿秀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你們師門是否有什麽秘密,是涉及到女性風水師的?或者必須要女性協助完成的事情?”羅生苦笑了一下,“我師祖是陳規,在我的印象裏,我師祖跟跟另外兩位師叔祖的關係都很冷淡。三個人幾乎不怎麽往來,隻有師姑祖偶爾回港時,他們才去探望。即便是


    這樣,也是很有默契地彼此不碰頭。而我師祖從來也不跟我們講什麽師門秘辛,所以即便有什麽,我也是一無所知。”


    但這件事,陳月凰一定知道。可惜人還是深度昏迷,根本沒法問話。


    阿秀就陳月凰的安危信手卜了一卦,還是空的。這可就蹊蹺了。阿秀靜坐了一會,提起了桌上的毛筆,畫了幾張符,待印記幹了,她遞給了丁一,“你找幾個機靈一點的人,盯著唐正榮和豪仔。唐正榮剛才帶著那個邪物來,肯定就是想要了陳月凰的命。如今那玩意兒被我劈了一下,雖然沒徹底毀了,但肯定不是用生辰八字就能解決問題了。最起碼要鮮血或膚發才能行。你讓人跟著他們,說不定就能有


    收獲。”


    顧宥真遲疑了一下,“那個豪仔心狠手辣,會不會傷及無辜?要不然我去?”


    阿秀搖搖頭,“你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龍有龍道,蛇有蛇道,他們自然有辦法。有這幾張符,不會有性命危險的。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顧宥真看到阿秀遞過來的目光,了然地不再提問。


    阿秀有畫了幾張符,讓陳羅生貼在了陳月凰的病房內,幾乎是同時,病床邊的監護儀器的指數立刻就上升了一些。


    醫生看著阿秀,兩眼都快瞪出來了。


    阿秀笑笑,對陳羅生道,“無論如何,不要讓唐正榮接近這裏。”說完,她給丁一使了一個眼色,拉著顧宥真的手臂走了。


    出了病房,三人進了電梯。丁一不解的說,“我們要去哪裏?”


    “我們去陳月凰的家。”阿秀說。


    “不行,那裏現在肯定都是警方的人。我們進不去的。”丁一覺得不可行。阿秀搖搖頭,“白天警方都在哪裏,我們去給宥真買點東西,然後晚上溜進去。我不知道陳月凰什麽時候會醒,但是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耗在香港。我們隻能從陳月凰和唐正榮兩處下手。先從陳月凰那裏試試看,如果什麽都找不到,我們就直接去找唐正榮,看看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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