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淇正在一個小攤上等著鵝肝,之前宋嘉禾莫名其妙的追著一個人跑了,她也追了上去,奈何沒宋嘉禾那本事,追了一段就被洶湧的人潮給卡住了。


    等她好不容易艱難前行了一段路,就發現宋嘉禾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把宋嘉淇急得不行,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了一通。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回家找長輩搬救兵時,宋嘉禾的護衛趕了過來,讓她們稍安勿躁。


    一聽宋嘉禾與魏闕在一塊,宋嘉淇一顆心立馬落回肚子裏。有三表哥在,有什麽好擔心的,就是這麽自信。


    之前的擔憂蕩然無存,宋嘉淇又開始沒心沒肺的拉著宋嘉晨享受起美食來。


    上元佳節不隻有令人眼花繚亂的花燈,各色美食也讓人應接不暇,她這人比較實在,比起中看不中用的花燈,美食對她更有吸引力。


    眼下她在等的這家鵝肝不起眼,可在平民百姓裏頭十分有名,是她之前四處亂竄的時候偶然發現的。肥而不膩,濃腴無比,入口即化,實乃人間美味。


    便是有些小潔癖不喜吃這些攤邊小食物的宋嘉晨在被宋嘉淇忽悠著吃了一塊之後,也愛上了這個味道,跟著她一塊在這等。


    今天生意不錯,攏共隻剩下二十幾份鵝肝,宋嘉淇十分豪邁的包圓了,她這邊人多,這二十幾份分分每人也沒幾塊能分到。


    老板笑的合不攏嘴,早些賣完,他就能早些陪著妻兒一塊去賞花燈哩。


    如此這般,一個做的興高采烈,另一方吃得歡天喜地,就是這做的速度趕不上吃的快,需要等。


    “老板來十份鵝肝。”一道年輕而又充滿朝氣的聲音傳來。


    宋嘉淇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一娃娃臉少年大步走來,見她看過來,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還有小虎牙。


    “阿飛,你來遲了,我的鵝肝都賣完了。”老板十分熟稔的少年打招呼,告知他這個不幸的消息。


    “不是還有那麽多。”少年阿飛指了指案板上還沒下鍋的鵝肝。


    老板歉然:“都是這位姑娘的。”


    “包場啦!”阿飛大驚失色。


    老板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這少年隔三差五來照顧他的生意,又長得討喜,老板十分喜歡他,差點就想把女兒嫁給他了,幸好他還知道齊大非偶的道理。


    阿飛慘叫一聲,扭頭對宋嘉淇道,笑嘻嘻道:“姑娘行個方便,勻我五份好不好?”


    雖然他生的很討喜,但是討喜又不能當飯吃,宋嘉淇果斷拒絕:“這些我自己人都不夠分。”沒有為了外人委屈自己人的道理,對吧。


    阿飛瞪大了眼,隨即雙手合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姑娘,我今天出門就是為了吃這鵝肝,我在那頭找了半天才找到,姑娘,行行好,勻我三份可好?”


    說著他趕緊從從袖子裏掏出一大錠銀子:“我不白要,我買!”十足的敗家子樣。


    那麽一大錠銀子都能買下他三個月的鵝肝了,老板心疼的直抽抽,索性眼不見為淨,低頭專心煎鵝肝。


    宋嘉淇默默看著他沒說話,被他這能屈能伸的本事驚到了。


    這下輪到阿飛心抽抽了,他艱難的伸出兩根手指頭:“兩份?”都不夠塞牙縫的。


    宋嘉淇依舊沒吭聲。


    阿飛臉都皺成了一團,痛苦的彎下一根手指頭,咬牙:“一份,就一份!不能再少了!”再少就沒了。


    宋嘉淇忍笑忍得很辛苦,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宋嘉禾老是喜歡逗她了,真是太好玩了。


    看在他成功愉悅了自己的份上,宋嘉淇大發慈悲的點了點頭:“一份,隻給你一份!”


    阿飛登時喜笑顏開,可見人有時候欲望少一點,就更快樂一些。


    將銀子拋給宋嘉淇,他便一個箭步竄到了攤子前,動作神速的拿起剛剛出鍋的一塊鵝肝,扔進嘴裏。


    剛想提醒他燙的宋嘉淇見他一臉的滿足,將提醒的話咽了回去,真是個怪胎。


    宋嘉淇掂了掂手裏的銀子,隨手放在了攤子上,她還不缺這點錢。


    瞄到她動作的老板激動的滿麵紅光,煎鵝肝的動作更賣力了。


    一份鵝肝總共就沒幾塊,三兩下,阿飛就把剛出鍋的那一份吃完了,顯然意猶未盡,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那點鵝肝哪裏滿足得了少年人的胃口。


    阿飛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宋嘉淇,眼睛又大又圓,跟條小狗似的。


    宋嘉晨莫名的覺得過意不去,想讓宋嘉淇給他幾份,可東西是宋嘉淇買的,她也不好意思開口,遂隻好也看向宋嘉淇。


    宋嘉淇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鵝肝,她自己吃不算還分給丫鬟們吃:“分一分,都別搶啊,後麵還有呢!”


    眾人笑盈盈的應了,跟著宋嘉淇就是這點好,從來不缺吃,隻是這體重居高不下,令她們痛並快樂著。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阿飛舔了舔嘴,食欲這種東西是會傳染的。


    宋嘉淇吃的越發有滋有味了,眼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哀怨,胃口更好。


    正在她玩的不亦樂乎時,宋嘉禾和魏闕尋了過來。


    就是那麽巧,魏闕要去新市街接他師弟,宋嘉禾也要去新市街,她讓護衛傳話宋嘉晨和宋嘉淇在新市街碰麵。


    魏闕便道:“那走吧!”稀鬆平常,好像是一件再普通的事情不過。


    可問題是今兒是上月節,又名情人節。時下民風開放,大街上隨處可見走在一塊的男男女女,有些還手牽著手呢。


    對著魏闕坦然自若的臉,宋嘉禾啞口無言,默默的戴上了自己的昆侖奴麵具,然後她的護衛也戴上了麵具。


    魏闕看了看她,也帶了麵具。


    宋嘉禾略略鬆了一口氣。


    帶著麵具的宋嘉禾,別人認不出來,宋嘉淇哪能認不出,不僅認出了她,還猜出了她身邊的人是魏闕。


    望著迎麵走來的二人,宋嘉淇眼珠子骨碌碌轉。


    “師兄!”不隻宋嘉禾認出了人,阿飛也認出了魏闕。


    師兄?宋嘉淇驚訝的看著阿飛,他是三表哥的師弟,宋嘉淇心虛的咽了下口水。


    宋嘉禾打量著滿麵燦笑的少年,誰能想到這一臉溫和無害的娃娃臉少年會成為人見人怕的小將軍,一身神力讓敵人聞風喪膽。


    “六姐,三表哥!”宋嘉晨與宋嘉淇迎上前。


    “師兄,你們認識啊!”阿飛一臉撿到寶的驚喜,下一句就是:“師兄,你請他們讓我幾份鵝肝好不好,我還沒吃飽呢,我會付錢的。”說著還可憐兮兮的拍了拍肚子。


    宋嘉禾忍俊不禁,傳聞這位小將軍天性單純,果然名不虛傳。


    魏闕無奈,不讓他吃飽了,他能鬧個沒完,遂他問宋嘉淇:“淇表妹。”不等他說完,宋嘉淇忙不迭就接過話茬:“隨便,他想吃多少都行!”她本來就是逗逗這人,就算他不是三表哥師弟,她也會送他幾份鵝肝的。現在發現還有三表哥這一層


    關係,那就更要送了,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宋嘉淇意味深長的喵了一眼宋嘉禾。


    宋嘉禾暗暗瞪她一眼,因為她看懂了宋嘉淇的言下之意。


    阿飛聞言心花怒放,趕忙又拿了一份鵝肝,一邊吃還一邊問魏闕要不要。


    魏闕搖了搖頭。


    宋嘉淇促狹心起,拿這一份躥到宋嘉禾麵前:“六姐嚐一下,可好吃了。”


    宋嘉禾一臉的敬謝不敏,還誇張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魏闕好笑看著的一臉嫌棄的宋嘉禾,去年在望江樓一塊吃飯那回,他便發現了她不吃內髒,任何動物的內髒都不吃。


    宋嘉淇一臉的可惜:“這麽好吃的東西,六姐真不識貨。”


    宋嘉禾翻了一個白眼,“好吃你多吃點!”


    不知什麽時候插過來的阿飛無比讚同的點了點頭,一幅宋嘉禾真不識貨的模樣。


    宋嘉禾嗬了嗬,他們倆倒是合得來:“那你們慢慢吃。”魏闕失笑,終於想起被自己忽略了的事:“這是我師弟,丁飛。這幾位是我表妹,姓宋,行六,行七,行八!”因是在外頭,且丁飛是男子,雖然沒心沒肺了點,但也是個


    男的,是以魏闕並沒有介紹閨名。


    兩廂見過,吃了宋嘉淇鵝肝的丁飛秉承著禮尚往來的優良作風,熱情邀請宋家姐妹去吃爆肚。


    宋嘉淇竭力讚成,有一下沒一下的瞄著宋嘉禾和魏闕,有貓膩,肯定有貓膩,沒貓膩,誰上月節還待在一塊啊!


    “我有些累了,你們去玩,我就先回去了。”宋嘉禾微笑道。


    宋嘉淇哪能放她走,抓著她的胳膊撒嬌:“別啊,六姐,再玩一會嘛,就再玩一小會兒。”


    宋嘉禾聲音溫柔,語調堅定的拒絕了。


    正巧宋嘉晨也想走了,她本就不是特別愛玩的性子,完了這會兒也沒興致繼續逛了。


    宋嘉淇撅了噘嘴,隻好跟著一塊走了。


    “那我下次請你吃啊!”惦記著人情的丁飛對宋嘉淇露出八顆牙齒。


    看著小虎牙,宋嘉淇鬱悶的心情好了些。


    “師兄,我們去吃吧,我跟你說,那家爆肚特別香脆鮮嫩。”丁飛沒大沒小的伸手要去攬魏闕的肩膀。


    魏闕抓著他的手腕往旁邊一甩,掏出一荷包碎銀子扔給他:“自己去,別搗亂。”說罷抬腳離開。


    丁飛納悶的抓了抓腦袋,剛剛還好好的,說變臉就變臉了,毛病!懶得多想,丁飛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正好,他的銀子快用完了,又可以去買好吃的了。


    京城,京城,真是個好地方,要知道他就早點來了。


    馬車裏,宋嘉淇不懷好意的挨著宋嘉禾坐了,宋嘉禾睇她一眼,闔上眼閉目養神。


    宋嘉淇扯了扯宋嘉禾的衣袖:“六姐,你剛才追誰去了?”差點就忘了正經事。


    便是一旁的宋嘉晨也好奇的看了過來,方才宋嘉禾的神情太奇怪了。


    “那是個小賊,我見他偷了好幾個荷包。”宋嘉禾說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腦子一熱就追過去了,我本來要追上的,結果遇上了一個混球,跟丟了!”


    “然後三表哥幫你把那個小賊抓到了!”宋嘉淇展開豐富的想象力,她姐遇上的麻煩不都能在三表哥那迎刃而解。


    宋嘉禾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沒抓到,都怪那混蛋!”宋嘉禾磨了磨牙,要是不那渾球,她也許不會跟丟人。


    宋嘉禾撩起車簾招來自己的護衛長:“之前被我揍的那個混蛋是什麽來曆?”


    護衛長恭聲道:“已經派人去查,目前還未有消息傳回來。”


    宋嘉禾點點頭,咬牙切齒:“好好查,那混球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看看他有沒有作奸犯科?”要是有,她不介意為民除害。


    護衛長應諾。


    宋嘉禾這才心氣稍平。


    宋嘉淇為那個倒黴蛋默哀了一下,可憐的,誰讓他遇到她六姐了,不過活該。


    比起這事,宋嘉淇明顯更關心:“六姐,你怎麽會遇上三表哥的,你們都幹嘛去了。賞燈了?”笑的十分曖昧,宋嘉禾足足消失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哎。


    宋嘉禾糟心的看著滿臉猥瑣的宋嘉淇,用力捏著她的臉教訓:“好好的姑娘家,幹嘛怪模怪樣,小心我告七嬸去。”


    “疼疼疼!”宋嘉淇大叫,“輕點啊,這是我的臉!”


    “掐的就是你的臉!”宋嘉禾戳她腦袋:“整天想什麽呢!”


    宋嘉淇揉著臉,憤憤不平:“我胡思亂想,還不是你給我胡思亂想的機會了,有本事你說啊,你們幹嘛去了!”


    宋嘉禾被她噎了下:“我沒追到人,正好遇見了三表哥,三表哥就幫我畫了幅肖像畫好找人!”驪姬身份特殊,遂她沒有說出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霎時,宋嘉淇腦海中浮現了紅袖添香的畫麵,她用力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你看,三表哥又幫你了,三表哥對你真好!”宋嘉淇撞了撞宋嘉禾的肩膀:“六姐,你真不考慮下!”


    宋嘉禾眼角僵了僵,推開宋嘉淇:“小小年紀,見天不想正經事!”


    “誰小了!”宋嘉淇昂了昂脖子:“我都十四了!”


    “所以動凡心了,你放心,回頭我就和祖母還有七嬸說,趕緊給你找人家!”宋嘉禾試圖轉移宋嘉淇注意力。


    奈何宋嘉淇根本不上當,哼了一聲:“我才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見宋嘉禾煩躁的皺了皺眉頭,宋嘉晨拉了拉宋嘉淇,讓她適可而止。


    宋嘉淇哼哼唧唧兩聲,挪過去和宋嘉晨坐了,否則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嘴。宋嘉禾靠坐在隱囊上,心亂如麻。她一直以為魏闕有意中人,所以很多事都不會往那個方麵想,有時覺得古怪了,還要暗自鄙視自以為是,長得好一點就以為人見人愛,


    花見花開了。


    可咣當一下,一個驚雷砸下來,驪姬不是魏闕的心上人,炸的宋嘉禾心煩意亂。


    回頭再細看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宋嘉禾心底不安起來。


    搖搖晃晃中,宋府到了,姐妹幾個向宋老夫人請安過後,便告辭離開,唯有宋嘉禾留了下來。


    今天的事,她不說,宋老夫人也會知道的,既如此,不如她自己說了,免得祖母擔憂。


    隻對著宋老夫人,自然又是另外一番說辭,她無法對這魏闕說謊,對祖母,隻有加一個更字的。“祖母兩年前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了很多很多的事,漸漸的很多事都成真了。”宋嘉禾將那張畫展開,她向魏闕要了一份:“祖母,我在夢裏見過這個人,他帶


    人追殺我,逼得我墜入懸崖!”


    宋老夫人劇烈一顫,瞳孔為之收縮。


    宋嘉禾握緊了宋老夫人的雙手。


    過了好一會兒,宋老夫人才開口:“他為什麽要追殺你?”


    關於這一點宋嘉禾也想知道,所以她才會苦苦追尋這個人,可兩年來都毫無頭緒,今天終於有了轉機,可惜還是讓他跑了。


    宋嘉禾掩不住的沮喪:“我不知道,我想他應該是奉命行事,可我不知道他背後的主子是誰?”


    “你懷疑誰?”宋老夫人問。


    宋嘉禾垂了垂眼道:“魏歆瑤。”


    宋老夫人突然就想起了季恪簡,暖暖和魏歆瑤的確麵和心不合,但是兩人應該不至於交惡到魏歆瑤想殺她的地步,暖暖向來有分寸:“為什麽懷疑她?”


    宋嘉禾默了默,縱使難以啟齒,可到了這份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在夢裏,我和季表哥訂了親,魏歆瑤嫉恨我,三番兩次的陷害過我。”


    果然如此,宋老夫人也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理由了,這種事還真是魏歆瑤能做得出來的,這丫頭唯我獨尊霸道慣了。


    宋老夫人更是明白了,宋嘉禾為何會鍾情季恪簡,明明毫無交集,這丫頭卻是對他念念不忘,原來如此。


    這些聽起來荒誕不羈,可宋老夫人信佛,且說得那個人是宋嘉禾,所以她願意信,相信這是老天爺大發慈悲,所以托夢預警。


    “惠然的事你也夢見過?”


    宋嘉禾輕輕點了點頭。


    宋老夫人輕輕一歎,怪不得毫無預兆的要去河池,還那麽巧發現了竇元朗的醜事:“你大姐?”


    宋嘉禾搖了搖頭:“大姐的事我不知情,都是後來推測出來的。”要是早知道她肯定會好好看著宋嘉音,不讓祈光有機可乘。


    宋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腦袋:“倒是難為你了,藏了這麽多心事。”


    宋嘉禾眼角發酸,藏著一個秘密的滋味並不好受,可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以至於一拖再拖,現在才說出來,眼下壓在心口的巨石被搬走,終於舒服多了。宋嘉禾想將之後兩年一些要緊事一吐而盡,卻被宋老夫人阻止了,她不疾不徐道:“天機不可泄露,如泄露過多,必遭天譴。所以若非性命攸關的大事,旁的事你三緘其口


    為妙,明白嗎?”救命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想來老天爺應該不會怪罪,若是用來走捷徑,那就未必了。


    宋嘉禾愣住了。


    宋老夫人慈和一笑:“這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莫要讓旁人知道,便是你祖父,父親,甚至將來的丈夫也不要說,知道嗎?”


    宋嘉禾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宋老夫人徐徐道:“在你夢裏,咱們家是不是在蒸蒸日上。”


    宋嘉禾點頭。


    “既然沒有你的提醒,咱們家都好好,那何必多此一舉。知道的多了,反倒瞻前顧後,說不得就適得其反了。”


    宋嘉禾看著宋老夫人睿智的雙眸,鄭重的點下頭,其實她明白祖母的顧慮。欲望永無止境!


    宋老夫人笑了,她就知道這孩子能明白過來。低頭看著那副畫像,不可避免的宋老夫人想到了魏闕:“你對你三表哥怎麽解釋的?”


    “他問了一句,我沒回答,他就沒再問了。”宋嘉禾道。


    他沒追問,可私底下肯定會徹查。想起魏闕,宋老夫人心裏總是不得勁,又是畫像,又是幫忙追查的,好不殷勤!可孫女說的信誓旦旦,他有意中人了,他圖個什麽!宋老夫人揉了揉額頭,覺得腦子裏都是一團亂麻:“他若再問,你就說這是家中逃奴,偷了我最心愛的一塊和田玉佩。”愛信不信,總是個理由,知趣的人都不會追問下去


    。


    宋嘉禾還是點了點頭,點的有些過意不去:“祖母,我今天才發現,原來十年前把我從拐子手裏救回來的人就是三表哥。”宋老夫人頓了頓,表情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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