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報警威脅我,我告訴你,就算是警察局長來了,也得讓我三份!”司學賡眼睛微微一眯,不屑地看著舒瑤,全然一副挑釁的模樣。


    他抬手拖來一下金絲眼鏡框,臉上淨是猥瑣,“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得話,別怪我不客氣來!”他說著就朝舒瑤勾勾手,示意舒瑤乖乖到他麵前。


    突然,一聲洪亮之音從舒瑤身後傳來:“你打算怎麽個不客氣法啊!”


    舒瑤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許攸寧來了


    司學賡一怔,嗬嗬,這麗都舞廳裏還真是能人輩出啊,還有敢出來攔我的,我倒要看看,這是哪個不知死活的!


    他尋聲看去,卻見一年輕男子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男子身著白色的西裝,足蹬白色皮鞋,五官立體,走路生風。


    司學賡回想剛剛舒瑤說要報警,再看這年輕男子器宇軒昂,聽說前不久香城剛換了警察局局長,不會就是這人吧?


    “你就是那新就任的警察局局長?”司學賡想都沒想脫口問道。


    許攸寧搖頭。


    “那你是警察?”


    許攸寧又搖頭。


    “還真是大膽,不是警察也想來管本公子的閑事!”


    司學賡對於許攸寧的出現不以為然。


    許攸寧眼神輕瞥過司學賡,隨即便走到舒瑤麵前,伸手攔住了她的腰,眼卻看著司學賡,反問道:“怎麽?不是警察就不能跟司公子交流?”


    司學賡眼眉一豎,“你知道我是誰?”


    許攸寧點頭。


    司學賡大怒,“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麽囂張,我看你不想在香城混了吧!”


    司學賡留學前,香城還是胡司令,因此,他並不認識許攸寧,隻覺得被人抹了麵子,他分外生氣,“不是警察也敢多管閑事!”他伸手一指舒瑤,“我看你跟那女人關係不錯,乖乖讓她陪本公子一晚,說不定本公子一高興,還能讓麗都多在香城留段時間!否則的話……哼哼,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許攸寧一聽這話,暗想司長宗斯斯文文,怎就養出這麽個敗家玩意,他戲謔地看著司學賡:“否則的話,你要怎樣?”


    “要怎樣?嗬嗬,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你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趕快讓那女人乖乖陪我,否則的話,我立刻讓麗都舞廳在香城消失!”司學賡以為許攸寧不過是香城不知名人家的公子,仗著一張臉跟舒瑤打得火熱,語氣不禁更加猖狂起來。


    “好大的口氣啊,司公子一張嘴就能讓麗都舞廳消失,這是厲害啊!”許攸寧不屑道,“想我與司縣長也算是有交情,竟沒想到他的公子這麽沒教養,看來,我得替他管教一二……”話音一停頓,他上前就給了司學賡一個大嘴巴子,“這一巴掌,是替你爹教育你的!”


    這一巴掌打得司學賡有些懵,他捂著腮幫子,幹瞪眼,半晌才嘟囔一句:“你打我!你敢打……”


    “啪!”


    “我”字沒出口,許攸寧又給了他一巴掌。


    “你,你還打我!”司學賡捂著臉,“你給我等著,我這就給我爹打電話,讓他滅了你!”他說著作勢就要去打電話。


    許攸寧倒也不攔他,“好啊,打電話給司長宗,問問是誰給了他兒子這麽大的膽量!”


    一聽許攸寧這麽直呼自己父親的名字,司學賡當下便愣了,他目光呆滯,全然沒有剛剛的囂張,“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問我是什麽人?”許攸寧冷哼一聲,“司學賡念你留學回來不久,對現在的香城不是很了解,我放你一馬,今日的事暫且不與追究,若還敢在鬧事,休怪我饒不了你!”


    撂下這話,他不在搭理司學賡,而是低頭看著舒瑤的發旋,問,“你電話裏說有事找我?就這事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完全讓人無法跟剛剛那個扇了司學賡兩記耳光的男子聯係在一起。


    舒瑤從他的臂彎裏掙紮出來,“不是!還有別的事!”她往後退一步,輕言一句“您隨我來!”便直奔休息室而去。


    許攸寧微微皺了皺眉,他似乎能想到舒瑤找自己是為了什麽。


    舒瑤跟許攸寧從舞廳裏離開後半晌,司學賡才慢慢緩過神來,許攸寧的兩巴掌,打得他是顏麵掃地,緩過神來的他,第一反應便是挽回他的麵子。


    卻見他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女馬的,什麽玩意,敢打我!老子今兒非放火燒了這裏不成!”他嫌摔杯子不過癮,作勢就要抬椅子,卻被兩個曾經的舊友拉住了。


    “司公子,末生氣,誰不知這麗都的女經理是許攸寧的人,你竟要她陪,這不是摸老虎屁股嘛!”其中一個舊友邊把司學賡往座椅上拉,邊勸說。


    “許攸寧是誰?”司學賡還真沒聽說這號人物。


    “剛剛那位就是許司令啊,現在香城軍部的司令啊!您在人家地盤上撒野,也難怪人家會生氣啊!”又一名舊友勸說道。


    他是軍部司令?司學賡心“咯噔”一下,臉色瞬間慘白,剛剛那個是接任沒幾天就剿了香城四周所有山頭土匪的許司令?


    他老爹還想著到軍部謀個文職,竟就這樣把人給得罪了!


    不行,他得趕緊回家向他爹說說剛剛發生的事,免得父親貿然去找許攸寧,再生事端。


    想到這,司學賡無心再待在這,也不管張靜姝還沒回來,給兩位舊友告別後,略顯狼狽的轉身就朝舞廳門口而去。


    人才剛走到門口,卻撞到了一軟綿綿的東西,他“啊呦!”剛又要破口大罵,恍然記起剛剛被許攸寧威脅,差點出口的髒話咽下肚子,抬眼看去,卻見一身著高叉旗袍的女子正環抱著身子,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無辜地看著自己。


    見女子這般嬌滴滴,司學賡立刻火氣全消,他的眼神在女子胸前一掃,旋爾明白自己剛剛撞上的軟綿綿是什麽,頓時又換了一副嘴臉,“小姐,你沒事吧!”


    陳芳菲故作疼痛,聽到司學賡這溫柔的聲音,便知自己目的到達,她用力抿了一下嘴,“先生,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把人家渾身撞得軟趴趴的!”她說著,就用手揉了一下太陽穴,然後整個人便朝司學賡身上撲去。


    司學賡本就是花花公子,剛剛沒占到舒瑤的便宜不說,還被許攸寧打了兩巴掌,這讓他很是不爽,眼看著有美女對他投懷送抱,剛剛的不悅一掃而光,他誇張地環抱住陳芳菲,“真是對不起啊,小姐您沒事吧!為賠罪,可否讓我賠罪請您喝一杯!”


    陳芳菲故作為難,卻沒有拒絕,她雙臂攔住司學賡的腰,“那可就隻能喝一杯啊!”


    有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司學賡隻覺得天玄目眩,哪裏會在意陳芳菲的手正慢慢滑進他的褲兜,他隻顧地攔住陳芳菲往雅座上走,“就一杯,不多喝!”


    陳芳菲嬌羞地答應,兩人齊刷刷地一口跌倒雅座裏。


    “美人,哪裏人啊,以前在香城我可沒見過你啊!”


    陳芳菲縮在司學賡懷裏,千嬌百媚道:“這位公子,實不相瞞,我其實是麗都舞廳的舞女,您也知道,我們做舞女也所為養家!您若要請我喝酒,可得買舞票啊,不過您放心,隻要您買了舞票,喝酒、跳舞還是幹別的,隨便您……”


    喝酒、跳舞還能幹別的……嗬嗬,這話一下子戳中了司學賡所有的幻想,“好,好,你等著,我這就去買你的舞票!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小麗!”陳芳菲隨口編了一個名字。


    “好咧,小麗,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啊!”司學賡興奮不已,一邊示意陳芳菲等自己,一邊匆忙朝賣舞票的地方跑去。


    陳芳菲見司學賡擠過人群朝賣舞票的地方而去,立刻收起嬌滴滴的樣子,整理一下衣服,火速從雅座上站起身來,穿過舞廳後門,直奔停車場而去。


    比起昨日秋仁甫生日宴來,停車場的車輛已經少了很多,陳芳菲徑直走到一輛距離門口最近的兩輛車子,她先是敲了敲第一輛車的車窗,車窗被人搖開一條縫。


    “我已經想辦法把司學賡留下來了!”陳芳菲邊對著車裏的人說話。


    裏麵的人沒出聲。


    陳芳菲趕緊把自己偷的司學賡的錢包遞到窗戶邊,“這是我偷的司學賡的錢包!”


    她手放在窗邊半晌,車裏的人似猶豫良久,方才徹底搖下車窗,一雙手從車窗裏伸出來,接過了陳芳菲遞來的錢包。


    陳芳菲一愣,怎麽是雙女人的手!


    她驚恐萬分地抬起頭。


    怎麽是她!


    “不該看的不要看!”車裏的女子威脅道,陳芳菲趕緊低下頭,卻聽女子又道:“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是!”陳芳菲答應著,便疾步離開了停車場,但她沒有進舞廳,而是出了停車場,站在了前大街上,眼神複雜的看著麗都舞廳那一閃一閃地霓虹燈出神。


    隨著陳芳菲的離開,車子緊閉的車門也被人推開,一個穿著一身黑,帶著黑色禮帽的人從車裏竄進了舞廳,不一會兒後,這人由從舞廳出來,再次鑽進車裏,車子快速啟動,直接開離了舞廳。


    隨著這輛車子的離去,張靜姝從牆邊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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