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時分,司學賡如期出現在張家門口,不多時,精心打扮後的張靜姝便出現在了門口。


    車緩緩地朝麗都舞廳而去。


    司學賡看著張靜姝,那雙跟藏在金絲眼鏡後的小眼跟隻老鼠似的一遍遍在張靜姝身上掃過,“靜姝,幾年不見,你又漂亮了!放眼咱們香城,你可是第一美人!”


    司學賡的表現讓張靜姝很不舒服,她交疊在身前的雙手用力握了握,心中咒罵,這司學賡還跟以前一樣色胚一枚,“司公子,您真會說笑,就我這樣子怎與‘第一美人’扯上關係!”


    “靜姝妹妹,你這是謙虛了,誰不知張家有女初長成,回頭一笑百媚生啊……”


    司學賡的誇獎並未讓張靜姝心情愉悅,她隻是感覺到一陣陣惡心,連忙打斷了司學賡的陳讚:“司公子,你那都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現如今這香城的第一美人啊,可是麗都舞廳的經理!”


    司學賡聽聞,眉頭一皺,他倒是聽說麗都舞廳裏有不少美人,舞廳的負責人更是如仙女下凡一般,但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依著他的經驗,舞廳裏燈光昏暗,稍有姿色的女子在那種氛圍裏也會被看成是美女,所以,對於周圍人對麗都美人的稱讚,他一笑而過。


    還是像張靜姝這種大家閨秀比較靠譜。


    可一聽張靜姝這酸溜溜的語氣,分明透露出嫉妒,司學賡暗道是:難不成那舞廳的經理真是仙女下凡,竟讓張靜姝都心生妒忌。


    他原本熄滅的賊心,“撲哧撲哧”地重新點燃,若真是個美人,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擁她入懷,畢竟是個舞女,睡了她也不會有什麽麻煩。


    “能讓靜姝妹妹都誇獎的女子,定是天仙咯,那我今天可得好好會會!”


    司學賡說完,賤兮兮地笑了。


    他不在緊盯著張靜姝不放,而是眼眸微微眯起,眼裏含笑,表情宛如在品味著什麽。


    司學賡的這副嘴裏惡心的張靜姝把臉撇向車外,雖然她對司學賡心存不屑,但對即將發生的好戲卻充滿了期待:舒瑤啊舒瑤,我哥說許攸寧特在乎你,我倒要親眼看看!


    司學賡跟張靜姝剛從車裏下來,立刻就有侍者上前相迎,在確定他們有訂座後,便指引著兩人朝位子走去。


    司學賡一落座,便故作神秘對侍者道:“本少爺來這裏的事,你就不要告訴你們經理了!”


    依著他出國前的情況,不管是戲院還是餐館,隻要他這麽說,那些老板、經理、掌櫃的,肯定快溜溜地跑來,好吃好喝地款待著,他想,這次也不會例外,麗都舞廳的女經理定會速速來討好自己。


    侍者一聽司學賡這話,連忙上上下下觀察他,暗道是,這是哪家的少爺來麗都裝大爺啊,也不打聽打聽麗都是誰開的,別說你是哪家的少爺,就是縣長大人來了,也得乖乖地該幹嘛幹嘛!


    但來者都是客,侍者也不能當眾戳他的麵子,低聲應了一下,便轉身離去。


    司學賡以為侍者是去通知舒瑤了,便翹首以待,但他左等右等,卻沒看到傳說中的美女,不由地心急起來,一會兒招呼侍者來杯酒,一會兒招呼侍者送盒煙,在侍者服務他,嘴裏都會說一遍:“本少爺來這裏的事,你就不要告訴你們經理了!”


    “小的遵命!”侍者也是個不會拐彎的,真的聽話不去通知舒瑤。


    張靜姝一尋思,看來還真沒人告訴司學賡這麗都的背景,若舒瑤一直不出現,這出戲沒辦法進行下去,於是便假借去上廁所,瞧瞧地另找了名侍者,塞了點小費,讓他去告訴舒瑤,司縣長家的公子來了。


    聽到司學賡到的消息,舒瑤微微皺了皺眉,自打麗都舞廳開門營業以來,每天都有達官貴人來消費,若人人都得她親自接待,還要侍者做什麽,她合上手裏的賬本,訓斥侍者:“我不是說過嘛,客人來了不用向我通報!”


    這侍者拿了張靜姝的小費,自然要把事情辦好,趕緊說道:“舒小姐,您有所不知,這位司縣長就隻有這一位公子,兩天前剛留學回來,聽說香城也有舞廳了,立刻便到咱們這裏來了!”


    舒瑤見侍者這般殷勤,暗道指定是拿了這位司公子的小費,她不想因此萌生事端,表示隨後便過去見一下這位司公子。


    張靜姝去上廁所有些時候了,麗都的那位貌若天仙的經理也沒出現,司學賡在雅座上是坐如針氈,在這種地方沒有女人陪,對司學賡而言簡直是種折磨,他“謔”得一下從雅座上站起來,剛要去找個舞女過過癮,卻見一位妙齡女子,穿過舞池,直奔他而來。


    那女子容貌豔麗,鴨蛋臉,桃腮帶笑,膚若凝脂,垂下的眸子裏閃出讓人多看幾眼的媚態。


    想必,這就是麗都的那位女經理了!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難怪連張靜姝都會心生妒忌,兩者想必,張靜姝確實稍遜一籌。


    司學賡目瞪口呆地看著舒瑤,魂都不知飄哪去。


    舒瑤款款走到司學賡麵前,重他點點頭,客氣道:“司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司學賡沒反應,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舒瑤,


    舒瑤輕輕又喊了一遍,“司公子……”


    司學賡這時方才緩過神來,正好侍者路過他身旁,他抬手就取來兩杯酒,往前挪一步,也不管舒瑤樂不樂意,直接把其中的一杯塞到她手裏,“本公子剛剛回國,聽說咱們香城也開家舞廳,便立刻來了,果然沒讓我失望啊!”他朝舒瑤抬了抬酒杯,示意舒瑤喝酒,儼然一副高管來視察工作的做派。


    這讓舒瑤感覺很不舒服,但礙於司長宗的顏麵,她隻是笑笑,輕輕抿了一口酒,司學賡卻不樂意了,我請你喝酒,你竟這麽不給麵子!


    “司公子,你有什麽盡管隨時吩咐,我還有其他事,就不陪您了!”舒瑤又說了一番客套話,把酒杯送給一旁的侍者,轉身便要離開,她正在整理舞廳的賬目,尋思著今晚許攸寧來時,就跟他提這事,方便的話進行一些賬目的交接。


    舞廳從籌備到現在,前前後後快兩個月了,也難怪母親快等不及了,她得趕緊處理好手裏的賬目已及早離開香城。


    司學賡見舒瑤果真要離去,當下感覺麵子受挫,不由地嗬斥道:“你給我站住!”


    本還沒人注意到司學賡,他這一聲吼,立刻有人看過來,當下就認出他來。


    “這不是司縣長家的公子嗎?”


    “沒錯是他,聽說他前些日子剛留學回來,這是怎麽回事啊!”


    被周圍的人這一議論,司學賡更不能就此作罷,想他是縣長的太子爺,剛剛回來,就在舞廳裏折了麵子,以後還怎麽在香城混。


    舒瑤還忙著整理賬目,哪有閑工夫跟司學賡糾纏,她假裝沒有聽到,繼續抬步離去。


    司學賡這下惱了,他上前一步,手搭在舒瑤胳膊上,強行把她拉住,“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是不!”


    舒瑤背對司學賡,眉頭皺了皺眉,敢情這位司公子就是來找麻煩的。


    她緩緩轉回身,“司公子,您是來麗都玩樂的,要喝有酒,要吃有飯,要玩我這有舞女,不知您為什麽拉著我不放啊?”


    舒瑤話音落下,司學賡不屑地冷哼一聲,“本公子來舞廳玩是給你麵子,別給臉不要臉,你給我坐下,陪我喝幾杯!”


    “原來您是想找陪酒的!”舒瑤淺笑一下,招呼一舞池邊無所事事的舞女過來,“來,陪司公子喝幾杯!”


    那舞女一直也沒人請跳舞,正無聊呢,聽到舒瑤的招呼,趕緊過來,“呀,這不是司公子嘛,好幾年咱們沒見麵了,聽說剛回來,咱們竟在這見麵了!”她說著,就上前來摟司學賡,“司公子,咱們可真是有緣分啊……啊!”


    舞女話音未落,就慘叫起來。


    “司公子,你幹嘛打我!”舞女捂著臉,一副痛苦模樣。


    “滾!”司學賡衝著舞女怒吼道,眼看著那舞女屁滾尿流後,他再次抬頭看向舒瑤,“你耳朵聾還是怎麽的,本公子是讓你陪我!”


    他下巴微微上揚,一副讓你陪是給你臉的模樣。


    舒瑤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司公子應該是沒聽懂吧,我剛剛說了,舞廳要喝有喝,要玩有玩,您犯不著盯著我不放吧!”


    “老子就是要你陪!”司學賡一把拽住舒瑤的胳膊,拉著她就強摁在雅座上,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要往舒瑤嘴裏灌。


    司學賡的舉動讓舒瑤感到意外,但凡來麗都玩樂的,都因許攸寧的身份,鮮少有鬧事的,就是有鬧事的,自己一出門,也立馬消停,這個司學賡竟直接對自己下手,看來真是太子爺當久了,霸道慣了。


    舒瑤才不害怕他的身份,沒做遲疑,一抬腿,直接踢倒了司學賡褲襠上,“吧啦”一聲,酒杯落地,司學賡“嗷”得叫了一嗓子,護住褲襠,“你,你敢踢我!”


    他齜牙咧嘴地朝舒瑤飛撲而來,“老子不要了你,我就不姓司!”


    “司公子,朗朗乾坤,你若知法犯法,休怪我報警了!”舒瑤有些狼狽地從雅座上站起來,示意侍者去通知秋仁甫安排在麗都的警察。


    “報警!嗬嗬!好啊,你報啊!”


    司學賡不以為然,我爹是香城縣長,警察局都歸他管理,我還能怕警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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