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南灰溜溜地走了,完全沒有他來時那般強勢,鬧了一場笑話,連半毛錢演出費都沒帶走。


    律師團也落荒而逃,隻留下史丹利?佛他們瞠目結舌,怎麽想也摸不著頭腦。


    雖然嚇跑了褚天南,但陸遙可不是什麽潑皮賴子,凡事都想占便宜,價值五百萬的東西,隻給人家二十萬,他做不到心安理得。


    他認為這事必須找內部人問個清楚才行,於是陸遙撥了一個號碼,走到會場的角落裏去。


    這個號碼,是即使那天晚上他身陷褚家設的局內,都不願輕易打過去的禁忌。


    一通繁複的加密操作後,對麵並未有任何回應,陸遙卻習以為常地報了個編號,然後說:“我接代號一!”


    代號一,華夏七大軍區每屆最強單兵,軍中之神沿用的編號。每屆十年,而最近三屆,這個代號都是被胡鐵生霸占著。


    這人形泰坦想過退位讓賢來著,可陸遙就是不接受這個榮耀,借口是會喪失很多自由。


    很快,那頭就傳來一個銅鍾般洪亮的笑聲:“哈哈!你個渾小子。終於想起給老哥哥通電話啦!怎麽樣?聽說你出去的日子並不輕閑啊。要不還是回來吧?”


    自己才打了聲招呼,這家夥就跟連珠炮響說個沒停,陸遙滿臉陰鬱,真想把電話給掛了。他還是忍住了,正事要緊。


    聽著老胡叭啦叭啦一通說後,乘人家大喘氣的時候,陸遙才問:“老胡!你知道咱們發的那張卡,是個什麽情況嗎?為何我就花錢買了一次東西。東西到手了,錢給出去又退回來了!”


    “咳!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對頭胡鐵生無趣地打了個嗬欠。“你那東西花了多大價錢?雖然咱們這卡是無限額度,但若說一次性花費超過兩百萬的話,是需要再三審核的……”


    “如果後頭的人查出我們的花費不值那個價錢,他們會幫忙算好合理的價錢進行再次支付的。”說著,他好像舒展筋骨地打了一拳。“這事兒,你怎麽問起我來了?應該直接谘詢姓莊那小客服才對吧。”


    姓莊的?提起這個,陸遙就驀然想到與其性格相近的符靈,眉頭不由一挑,似乎感到有些後怕:“別!我怕麻煩。”


    可他仍舊覺得納悶:“我買的是百年份龍涎香,我親眼鑒定過了,至少也值四百萬!後頭的人怎麽隻重新付了二十萬?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跟我算賬呢!您是不知道,我現在有多丟臉,身邊一圈朋友都在看笑話。”


    “得!我動用權限幫你查查,免得你受冤曲了。”胡鐵生那邊忽然發出鼓風機一樣的動靜,好半天,陸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憋著笑。


    跟老胡又閑扯幾句,掛了電話,陸遙總算放下心頭大石。原來褚家的製藥集團存在著漏稅行為,他取消支付的那四百八十萬,隻是軍部替官方收回的一點利息而已。


    把問題大概的情況與在座的眾人解釋了一遍,古一賢的手機就響動起來。


    是微信訊息,結果他點開掃了一眼,便展現給大家看看,竟是一封藥監和稅務的聯合協查通告,除了褚家的複興製藥被重點提及外,整個濱海市的藥企都徹查範圍,為期四天。


    這是傷一發而動全身的雷霆手段吧?!別說其他人了,就連向來表現淡定的史丹利?佛都不可置信地望著陸遙,懷疑他的能量是否過於厲害了。


    “別這麽看我,事情純屬巧合,隻是適逢其會罷了!”


    陸遙話雖這麽說,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愛信誰不信,可由不得他來左右了。


    麻煩解決了,熱鬧也看完了,大家都覺得有些困乏,在古一賢安排下,各自都到會場邊上的休息室稍憩,而吳奶奶也叫大廚們開始準備一桌酒菜。


    好吃好喝一陣之後,大家自然放鬆了心情,又開始對陸遙的《朱雀湯》和史丹利?佛另一篇奇方進行考證辯論。


    一夜風平浪靜過去,第二天便是中醫大會的最後一項比賽。


    昨日的騷動,並沒有讓比賽現場的氛圍平歇下來,反而由於鋪天蓋地的報導和網絡的宣揚,熱鬧更勝從前。


    今天的比賽內容,既耗時又費力,是要求剩下的兩隊選手,對八位病患進行現場診治,並對症下藥。


    誰進度快,發現病患病痛多或對症狀拿捏得準,都是評定勝負的標準。因此從一開始,陸遙和史丹利?佛便進入了競爭白熱化狀態。


    “病例:張文叔,男,56歲。9月8日來濱海第一醫院就診。白天心中灼熱外身涼,夜間內外皆熱,手足心發熱,神疲乏力,唇幹乏津,麵色晦黃,皮膚粗糙。病已逾半年!”


    史丹利?佛一開始就挑中一位農民大伯,在助手的協同下,又是把脈、又是看瞳孔,繼而還測量了一下體溫,並做出講解:“曾服知柏地黃湯,清熱解表無效,相反內熱加重。舌紅少苔,脈細數,測體溫正常,其他檢查未見異常……”


    “此症為燈籠病!治法是活血化瘀清熱。你說對嗎?陸小醫生。”他幽幽道,言語中自然含有一種氣息,叫人不得不傾耳細聽。


    陸遙認真看了一眼那位農民大伯,讚同地應聲點點頭,表示願聞其詳。


    回頭向助手示意記錄醫方,史丹利?佛笑道:“我想以桃仁10克,紅花6克,赤芍12克,牛膝12克,當歸12克,生地12克……還有川芎、柴胡、丹皮,大黃、梔子、枳殼各6克。”


    “研磨藥散六劑,晨服三劑必心熱大減,三日後午時再服三劑藥即能病愈。不知可否?還望陸小醫生指正,各位裁判點評!”說著,他向陸遙躬身施禮,又麵對裁判台拱手作揖,這是表示對其他醫者的尊重。


    陸遙可以借此提出疑問,但他並沒有這麽做,隻是默默地充當聆聽者。


    古一賢卻問道:“你何以引證患者為燈籠病?”


    “古書《醫林改錯》有曰:‘燈籠病身外涼,心裏熱,內有血瘀,故名燈籠病。’,患者皮膚粗糙,口幹乏津,此均為瘀阻之征。選方當以血府逐瘀為主。”史丹利·佛侃侃而談道。“湯合梔子豆豉湯加減,活血化瘀,使氣血不鬱遏,熱散而內外均衡,故病愈。”


    大聲呼好,古一賢一掌拍在台麵上,向各位裁判看了看,他們紛紛表示讚賞地頷首,寫下分數,舉起評分牌子。


    全數裁判給予的分數都是9.8分,不言而喻,史丹利·佛領先一步,拔得頭籌。再來就要看看陸遙是否也有這個本事了,而且他看患者時,人家也沒閑著。


    然所有人都很失望的發現,陸遙始終不開口讓錢芷柔做記錄,隻是在兩三個患者周身轉來轉去,人家史丹利·佛已經得了第二個評分了,他仍舊像學生一樣,滿臉仰慕受教的態度。


    “誒!這年輕人怎麽回事啊?”


    “到底比不比賽了……”


    “太年輕了,經驗少,對病症的判斷沒把握嗎?”


    別人不清楚,觀眾席上的王老、洪老和許正峰卻心知肚明,都暗自偷著樂,他們知道陸遙肯定又是用在懷柔堂使的那個法子。看樣子好像是什麽都不做,或者說在認慫示弱,其實他已經對台上那八個患者的病症和相關治療的方案把握的成竹在胸,就等著對手的進度了。


    果然,發現史丹利·佛在對第三個患者的選擇上有點拿不定主意,陸遙就著急了。


    “老史!你快點好嗎?這都過去大半個鍾頭了,怎麽才看了兩個啊……”


    一聽這小子的話,史丹利·佛再好脾氣也有火,皺眉就想甩手不幹了:“你行你來!兩個都是惡寒之症,不過男女有別,施治也得區分開來。這才是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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