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就是個瘋子,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半響,還是那幾個字:浩,走,媽……


    “你讓我走?”我耐心的看著她。


    從小我媽就愛揍我,我姑瘋瘋癲癲的最心疼我,我琢磨,她是不是怕今天的事情,我媽再揍我?


    我眼眶一熱,低頭看著我姑,我姑也就一米五十多的身高,可總是護著我,可以說是玩兒命的護著我。


    我有點難受的說:“姑,你什麽都不知道,我爹死了,你沒在家這幾天我爹死了。現在我媽也不太鬧了,她不能再揍我!”


    “浩,走啊……殷……”我姑想說什麽似得,很著急,眼裏閃著慌!


    我一驚,姑想說啥?她想說殷國興?我姑知道殷國興?


    但轉念一想,我姑是個瘋子,她能知道啥?肯定是我最近太緊張,聽風就是雨的,想多了罷!


    “我真沒事!”我一笑,擦了擦我姑臉上的眼淚,“姑,這次你別亂走了,等村裏的事辦妥了,我給你養老,我再包一百畝地,掙錢了,你想吃啥,我就給你買啥?”


    我姑一聽破涕為笑,笑的傻乎乎的。


    我見她笑了,我也笑了,打趣說:“吃大豬肉片子沾蒜泥啊?再喝點酸菜湯!給你盛三碗大米飯。”


    我姑樂的口水都流出來了,抱著我,仰著臉瞧著我,伸出髒兮兮的手摸著我的臉,口齒不清的說:“給浩娶媳婦!”


    我臉一紅,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別人都說我姑瘋,我就覺得我姑不是完全瘋,她心裏有很多事,就是表達不清罷了,而且神誌不清,想到了什麽,一會兒就忘了!


    果然,不大一會,我姑又開始瘋瘋癲癲的,從櫃子裏掏出一塊紅布,拿著一把剪刀開始亂七八糟的剪,嘴裏哼哼著:“抱著娃娃回娘家,回家看媽媽!”


    我姑回來了,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算是落了地,從我姑屋裏出去的時候,見六居正站在我姑門外站著。


    我嚇了一跳,罵一句:“老禿子,你有病啊?偷聽我姑說話幹啥?”


    “你姑以前就瘋麽?她叫啥,你知道不?”六居朝屋裏瞧了一眼,自言自語似得說:“好像有點似曾相識啊!在哪見過?”


    我不使好眼神兒的瞧著六居,尋思這老不死的,是不是看上我姑漂亮了?


    “你姑這病能治,”六居瞧了屋裏,“她缺了一魂,補上就齊了!”


    “啊?”六居這麽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之前在沙河縣派出所外麵,我看到一個和我姑一模一樣的東西,手腕上還帶著紅繩,莫不是這幾天我姑的魂兒被抽走了一抹?


    轉念一想,我姑早都瘋了,丟了魂也不會是最近才丟的!


    不過,六居說能幫我姑補上一抹魂,我倒是有點動心,問:“老哥,這事兒真能辦?”


    “能辦,就是不好找這抹魂!”六居說。


    “沒屁就少張嘴!”這特麽不是扯淡呢麽?我姑都瘋20多年了,上哪找丟的那抹魂去?


    要說六居,經常就不靠譜。


    六居搔搔腦瓜子,道:“用鬼補魂也可以!”


    “你是說蘭小雲可以?”我一愣,隨即搖搖頭,苦笑一下,“算了吧。”


    人家蘭小雲一心想要修行,拿人家補什麽魂?


    六居也沒再提這事,而是說:“老弟,咱得多找點人,否則挪棺,殷國興肯定要做事,咱們現在對他的底細不清楚,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可就難辦了。”


    這殷國興到底是何方神聖?還有,他在我們村做的這個局,對他有什麽好處?


    現在棺材裏麵的東西不確定是什麽,隻是從王進財嘴裏聽,似乎是個屍體!


    接下來,我就和六居在王甜甜屋裏合計著,到底找什麽人來比較好,得花多少錢?


    這一合計,就到了晚上了!六居愁得抽了一包煙,最後歎了一口氣,“咱們還是去省城找極光的人來。”


    “你不是最膈應極光的人麽?”我有點驚奇,沒想到六居主動要去找他們。


    “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道門在東北,基本上極光是最大的勢力,不找他們找誰?”六居皺著眉,“隻能去找他們了,你準備一下,明早咱們就動身。”


    我急忙就收拾東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囑咐王春紅那娘們兒,我走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姑,我姑再丟了,我就剝了她的皮!


    極光在省城,估計這一個來回得三四天左右,另外,人家極光還不一定答應幫我們,說不定要磨嘴多久皮子。


    這晚上了,王春紅一聽,臉一紅,“浩浩,我也想剝了你的皮!”


    說完,她色迷迷的盯著我身上,臥槽,這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想這事?


    我罵了一句:“滾蛋!”


    說完這話,我也收拾好了,直接上炕睡覺。


    王春紅好死不死的也爬上炕來,紅著臉就要進被窩。


    “你幹啥?”勞資白了她一眼。


    “我是你媳婦,你是我男人,你說我幹啥?”王春紅的鵝蛋臉紅撲撲的。


    “遠點滾著,別發賤啊?哪個孫子是你男人?”


    我一陣陣頭疼,忽然想到白雪然還在院裏待著,今天的事情多虧了白雪然,否則現在,估計那紅棺材已經被打開了。


    說來也怪了,白雪然現在一點都不著急他哥的病,也不催促我和她去縣裏,這娘們兒不是吃錯啥了?這也不是她的風格啊!


    我正想著,王春紅熱乎乎的身子鑽進我被窩裏,小聲音軟綿綿的,說:“浩浩,浩浩……”


    我也不是啥正人君子,但我就是看不上她,直勾勾的瞧著她:“你還要不要點臉?我對你沒興趣,你要是還想在我家待,就別動手動腳的。”


    “你要是不和我那啥,我一會就上吊!”王春紅臉蛋紅撲撲的。


    “你以為你誰啊?你死不死,關我啥事?”我吸了吸鼻子,直接推開她,從屋裏出去。


    白雪然還在院裏的凳子上坐著,腰杆依舊直挺挺的,瞧那樣兒,就像我家雇的護院似得,白雪然帶來的幾個苦逼被她派去幫我守著祖墳那紅棺材去了,所以院裏這時候挺清靜的。


    我一笑:“白同誌,我妹妹屋,你就住唄?在這坐著不累啊?”


    “別叫我白同誌!”白雪然又是冷傲的看著我一眼。


    我估計她從小養尊處優,這眼神兒用習慣了吧?


    關鍵是,我不管她叫白同誌,叫啥?


    見我瞧著她,又不說話,白雪然小聲說:“叫什麽白同誌,也不嫌土氣。”


    “啊!”我恍然大悟,急忙立正說:“madam。”


    我看電視裏麵,香港人就管女警官叫madam,那madam可是賊威風,白雪然應該能喜歡!


    “噗!”白雪然忽然就笑了,嫵媚的瞪了我一眼,“神經病,煩人!”


    我見她笑了,尋思她喜歡這個稱呼唄?忙笑道:“madam,今天多謝你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咋辦了。但是我最近有點忙,可能沒法馬上就去給你哥瞧病。”


    我答應人家了,但現在又沒時間,覺得有點愧對白雪然,況且人家今天還幫了我大忙。


    “沒關係,你先忙你們的,我哥在醫院就啥病都沒有,回家就犯病,先在醫院住著也行。”出乎我意料,白雪然沒罵我,反而還挺懂事似得。


    “那行,您早點休息,”說著,我就領著白雪然去我妹妹的屋裏,道:“madam,您休息。”


    “不許叫madam,真難聽!”白雪然瞪了我一眼。


    “那叫啥啊?”我撓撓頭,還能叫啥?叫姑奶奶?


    “叫我雪然。”白雪然臉有點紅,眼神閃閃躲躲的。


    “雪然?”我一愣,忙捂上嘴,怪異的瞧著白雪然,她的臉越來越紅,踢了我一腳,“裝什麽傻?滾蛋。”


    我從屋裏出來的時候,直覺的心跳都加速了,想起白雪然那張小俏臉,心裏亂七八糟的。


    忽然,我猛地想起一件事來,現在我家屋裏都住滿了,六居沒在我屋裏,也沒在王甜甜屋裏,難不成,那老色鬼在我姑屋裏?


    他能幹啥好事?


    我一怔,剛想罵人,但尋思我這一罵開,村裏人再傳閑言碎語的,急忙就到我姑門口,剛想推門進去,就聽見裏麵傳出微弱的話音。


    我趴在門玻璃上一瞧,當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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