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還以為他是裝傻,難道真的傻了?我頓時就熱淚盈眶,腦子轉了一個圈兒,想再試探一下,說:“哎?”


    “你是爸爸?你咋能是爸爸呢?”六居瞪著眼睛瞧我。


    “啊。”我歎了一口氣,看來他真的是不成了,可能和我姑姑一樣,少了一縷魂,從此以後就成了個傻子瘋子,癡傻癲狂的,見啥吃啥,這下半輩子,可怎麽活?


    怎麽就這麽慘?看來當道士真的不是個好職業,我熱淚盈眶的,對這六居說:“老哥你看你啊,你幹點啥不好?你就是去外麵拉皮條,不是也能保一條命?當啥道士啊?”


    我雖然對道士這個行業接觸不多,但是從小也聽說,凡是做道士,那從此以後命理裏麵就犯了五弊三缺之症。


    意思就是,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這個世界運行有他自己的法則,窺探天機改變事物運行規則的要遭到上天懲罰。事物發展有著自己的因果,強行插手改變因果,那就會招來無妄之災。


    就這種傻鳥才會做的職業,誰幹,誰是傻缺!瞧著這六居,一輩子連個媳婦都沒有,更別提孩子了,現在又癡傻癲狂的,也是殘疾了,一切都印證了,這五弊三缺不是鬧著玩的。


    我悲傷的看著六居,不知不覺一隻溫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回頭一看,卻是我姑。


    她強行把蘭小雲的魂給融了,現在瞧著是挺好的,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忙問我姑:“姑,我知道你道法比六居還厲害,你告訴我,是不是六居也找靈魂補魂,就能像你一樣恢複正常?”


    我姑看著我時的眼神總是那麽溫柔,蒼白的臉上掛起笑容,說:“小浩很聰明,六居如果能找到魂來融入,也是可以恢複從前的。”


    “姑,那你幫我找個鬼來!”現在六居這樣,我居然非常想‘見鬼’!


    我姑搖搖頭:“不是隨便什麽魂都可以融的,如果是生魂,那是任何生魂都可以的,但如果是鬼魂,不可以是厲鬼,也不可以是不情願的,否則即便是融了,他也會受厲鬼之怨所影響,他便也不是他了!”


    我姑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我懂生魂是什麽意思,那就是把活人的魂抽出來,如果這麽做,和作孽有什麽區別,這屬於邪術!


    如果找鬼魂融入,那還必須是心甘情願的,誰傻?去給別人補魂?除非是腦子缺根筋,否則誰樂意?


    這麽說,六居恢複正常的希望很渺茫了?


    “小浩,等村裏的事解決完了,你帶六居去找天居,他有可能有辦法,天居雖然是六居的師兄,但六居的道法全是天居教的,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深厚,天居不會放任六居如此而不管的。”我姑溫柔的說。


    我皺眉看著我姑,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她,“姑,第一,我問你,蘭小雲給你融魂,是自願的?第二,你到底是什麽身份?你怎麽還很了解極光的事情?甚至對六居和天居都很了解似得。”


    “第一個問題,六居把蘭小雲的魂淨化的很好,她是自願的。第二個問題,你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我姑笑的高深莫測。


    蘭小雲是自願的?可如果她是自願的,那天我看到的,怎麽會是那樣?


    可能我姑看出我的質疑,站起身,心情仿佛變得很不好,對我說:“小浩,一會天黑之後,把石磨盤放在村子最中間,接下來聽我指揮。”


    我點點頭,我姑這就從屋裏出去,而我則是繼續和六居對視著,那冰棍融化了一半,弄得他的手都濕了!


    “老哥,你放心,就算是天居不救你,我也一定要讓你這道魂補上。”我認真的看著六居,這話是我這輩子所說的,為數很少的一句充滿了真情實意的話。


    “爸爸,你叫爸爸?那我叫啥?”六居呆傻的瞧著我,眼神兒也特別認真。


    “你叫六居先生!”我無奈的看著他,“我不叫爸爸,我叫王浩。”


    “爸爸叫王浩!”六居點點頭,又舔了一口冰棍。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無奈的看著六居,心想這以後怎麽辦?我啥也不懂,上哪兒給他找鬼融魂去?


    白雪然一直跟著我,我瞧著天馬上就要黑了,我不想她留在王家村,便告訴她馬上回沙河。


    我剛才和我姑的談話,白雪然也一直聽著,現在滿臉吃驚的看著我,半響才說:“是不是有很危險的事情?我留下幫你吧?”


    “可別,你快回去好好做你的警察,你還得為民除害呢。”我這好說歹說的,還和白雪然保證,我死不了!這白同誌才坐著卡車,從王家村出去,臨走的時候還告訴我:“別忘了,你欠我的。”


    “欠,真欠!”我點頭。


    回到我家的時候,王春紅正在燒火做飯,我朝她說:“去把你爹給我叫來。”


    “叫咱爹幹啥?”王春紅愣愣的問。


    “是你爹,不是我爹!”轉念一想,奶奶的,反正我爹也不是個好東西,樂意誰是爹吧,和我沒啥關係。


    “哦哦,我馬上就去把我爹叫來。”王春紅起身擦擦手,急忙就從家裏出去。


    等王進才來了,天也完全黑了下來,這老不要臉的擰著眉,一臉的村官威風,腆著啤酒肚作威作福的,往我家院裏凳子上一坐:“找我來幹啥?我好歹也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咋想的?有事不能去我那說?”


    “小寶貝小心肝,你幫我把村口的石磨盤弄到村委會門口去。”村委會門口,那是我們村正中間,正符合我姑的意思。


    我那‘嶽父老泰山’,就怕聽見小寶貝小心肝這幾個字,當即起身就和我去了村口。


    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問我,“王浩,你是不是知道啥?”


    “我知道你和劉寡婦的事兒,我說爹,你不簡單啊,鐵樹開了花,風騷不減當年啊!”我咧嘴一笑,道。


    這王進才一聽我這麽說,老臉一紅,吭哧半響說:“我告訴你哈?你別和我學,我歲數大了,幹點這事兒正常,你和春紅還年輕呢,別去外麵折騰去!”


    我呸,到現在還尋思給他閨女謀福利呢!


    這天一黑下來,村裏的路上幾乎就沒人了,我和王進財在路上走,他忽然就把我拽到一旁躲著。


    我還尋思,是不是那無頭煞出來了?嚇得我一身冷汗,結果抬眼一瞧,我倆已經快要走到村口去了,離著那石磨盤不遠,可是不知為什麽今晚我看見這石磨盤,好似發著綠光。


    “我說爹,你看那邊是不是有綠光?”我揉揉眼珠子,問王進財。


    “別吱聲!”王進才一哼,罵了一句:“媽了個巴子的。”


    我聽他這動靜,好像不是看見什麽蹊蹺事了,好像是挺生氣的,忙瞧他,順他的目光朝著村口的劉寡婦家裏瞧。


    不看還好,一看我一怔,隻見我大伯王得喜鬼鬼祟祟的進了劉寡婦家院子。


    “他奶奶的。”王進財腰一叉,還挺惆悵的。


    這劉寡婦,挺能幹啊,夜夜換情郎?


    我沒多想,和著王進財去了村口,這石磨盤上麵,本來蓋了一張紅布,但不知道是哪個狗娘養的貪財,把那紅布扯走了!


    “王浩,咱們村祖墳的事兒,你到底要攙和啊?”王進財瞧了一眼那磨盤問。


    我沒理會王進財,而是盯著那發光的磨盤看,這特麽太怪異了,怎麽可能發光呢?


    白雪然走的時候,卸車的是四個工人,我本來尋思,這玩意兒,雖然重一點,我和王進財也能給弄到村委會門口去,但這一試,發現根本挪不起來!


    就連一角的抬不起來,這玩意,起碼有上千斤。


    而且,這石磨盤發著幽冷的綠光,越看越是滲人,我問了王進財一句:“老丈人,你看沒看見,這磨盤發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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