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的眼神,看著呆滯的就不像個活人,仿佛靈魂都不在身體裏,他機械性的邁著步子,朝著大門口就走出去,期間路過我和清居道長與李瓊身邊,根本都沒看到我們似得。


    隨之,這大栓子從院子裏走出去之後,他爹也神情呆滯的從屋裏出來,一直走出院門。


    我剛想開口問清居道長,清居道長忽然朝我使了個眼神,叫我先別說話。


    隨後,我們三個輕手躡腳的跟著大栓子與他爹一起出去。


    黑暗的天幕掛著一輪殘月,夜晚的光線很暗,那大栓子和他爹,就朝著村中間的村委會走去。


    同時,這村子裏又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家家戶戶男女老少,均是和大栓子與他爹一般,各各神情呆滯的從院子裏出來。


    這村子裏的狗,此時均是縮在院子裏,發出驚恐的,像是人的哭聲似得低沉聲音。我們農村有一句老話,像是預言,假如這狗哭出人哭聲,這家的人三日內必有人死亡!


    我的汗毛頓時就炸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和清居道長與李瓊一路跟著這些村民,直到走到了村中間,他們聚在一起,像是在集合,然後一群人神情的呆滯的朝著村口走,那模樣就像有人在指揮似得。


    我和清居道長與李瓊一直跟在他們後麵,清居道長一直都神情凜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那些人。


    他們一直走出了村子,這村子後麵就是大興安嶺山腳下的樹林,幺窩子比我們村離大興安嶺還要近一些。


    “不能讓他們進山!”清居道長忽然揪住我,在我耳邊極為小聲的說了一句。


    他是不想驚到這些村民,但其中原理我不懂,隻見清居道長從他那不離身的破三角兜子裏麵拿出一盒朱砂來。


    然後他對我講:“孩兒,你快些上山,趕在他們前麵,在上山的必經之路,把這些朱砂倒在地上,把路封死,不得讓他們過去上山。”


    我點點頭,拿著那盒朱砂就要繞過那些村民上山去,但這時,清居道長忽然又拽了我一把,把青銅刀塞在我懷裏,瞧著我道:“孩兒,多加小心。”


    “沒問題!”我拿著那青銅刀和朱砂,繞過這些村民,一路朝著前邊走去。


    這一片我十分的熟悉,我記得山上的路上有一座橋,那座橋還是很多年前修的,因為那個地方是個小山澗,沒有橋,就很難上山去。


    想罷,我就朝著記憶中的那座橋的方向快速行進,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我看到那座橋,特別窄,也就能過去兩個人,還得是瘦人。


    我跑到橋的另一端,從兜裏掏出清居道長給我那盒朱砂,小心翼翼的把盒蓋打開,然後在那橋頭按照一條線的形狀均勻撒上!


    隨後我鬆了一口氣,在橋頭喘了幾口氣,心裏莫名其妙,想不明白這些村民到底怎麽回事,瞧著就像被什麽東西給控製了一般。


    我待了不到五分鍾,就看到一隊浩浩蕩蕩的人影從山下上來,見罷,我留了個心眼,不想和他們麵對麵,便躲在一棵樹後麵觀察著,這些人有條不紊,但步伐僵硬機械,順著那狹窄的橋走過來。


    走到橋頭,他們似乎是被什麽給堵住了,站在橋頭良久,然後轉過身,又朝山下去。


    他們要上山幹什麽?我琢磨著,這些人該不會想去大栓子所謂的‘墓室’裏去吧?


    我忽然又對那墓室有了一些好奇,有些想去一探究竟。但這好奇很快就被我打消過去,俗話說好奇害死貓,太好奇和太愛看熱鬧,肯定死的快。


    我惜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事勞資才不幹!


    等這些人都朝山下走去,我邁著步子跟在他們身後,不大一會又和躲在樹林裏的清居道長與李瓊匯合。


    這些村民又有條不紊的各回各家,等我和清居道長回到大栓子家院子裏,看著大栓子和他爹又機械僵硬的回了屋子裏。


    接下來的時候,我們仨就在院子裏坐著,折騰了一夜,這天很快露出了魚肚白,我這才敢出聲問清居道長:“七師叔,這村子到底怎麽回事?”


    清居道長歎了一口氣,道:“這麽大陣勢我還是第一次見,孩兒,你惹上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我怎麽可能知道殷國興是什麽身份?而且,我總覺得,今天他就躲在那些村民中間,這也就是隱隱約約的一種感覺,並不敢確定,我也沒和清居道長他們說。


    “我也不知道那老家夥到底是什麽身份,”我和清居道長說。


    我又覺得,那殷國興的法力,估摸著比清居道長和李瓊加在一起都高強。


    “這些村民是被控製了,”清居道長抬頭看看天邊的淺藍色,“但是,到底是被什麽給控製了,我暫時也說不清楚,術法裏能控製人魂魄的太多了,比如苗疆的巫蠱,湘西的趕屍,東南亞的降頭,咱們東北的出馬仙,那都是能控製人的魂魄的。但是這麽大規模的,這全村起碼有一百人,這陣勢,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點點頭,現在,我更加糊塗那殷國興到底是什麽目的!


    而且,我連這裏的蹊蹺到底與殷國興是否有關,也無法肯定。


    這村裏村民無意識的夜行,上山到底是想幹什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夜行的?是否是那壇子事情出現之後?


    一切都毫無頭緒!


    我正想著,那大栓子從屋子裏出來,打了哈欠,瞧見我和清居道長與李瓊都坐在院子裏,還很顯然的一驚,問道:“各位道長,你們怎麽起的這麽早?”


    “大栓子兄弟,”李瓊一笑,那笑容一點看不出來問題,看來他也不想和大栓子說昨天晚上的事情,而是像是打招呼似得問:“昨晚睡的好嗎?”


    “挺好的啊!”大栓子歎了一口氣,“各位道長,那壇子呢?”


    他說完這話,就開始四處瞧,見那壇子不見了,臉上頓時就一喜,“各位道長,那壇子讓你們給處理掉了?”


    我那七師叔就是恬不知恥,這時候還點點頭。


    “哎呀,各位道長辛苦了,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看得出來,這大栓子特別興奮,仿佛就連心都踏實了!


    這天剛亮,大栓子就殺了一隻雞開始做飯,而清居道長則也沒有和我繼續交談,目不轉睛的觀察著大栓子。


    忽然,他問了大栓子一句,“大栓子,你累不累?”


    “累啥?各位道長辛苦了一夜,幫了我們全家,我大栓子做點飯算啥?”大栓子這人就是實在,根本一點都沒察覺出來,清居道長剛才把他給坑騙了!


    “昨晚做了什麽夢嗎?”清居道長又問大栓子。


    大栓子這個時候正在燒開水拔雞毛,抬頭看了看清居道長,滿眼的崇敬:“不瞞道長您說,我昨晚這個夢啊,一個連著一個的,夢見我爬山了。”


    這麽說,他其實還是有一點意識的?那恐怕全村人都做了這麽個夢。


    “是你自己啊?還是跟別人啊?”清居道長又問了一句。


    “那哪兒記得那麽清楚。”大栓子笑道,“道長您會不會周公解夢?我這個爬山的夢?有啥寓意?”


    “這個夢,就代表你未來一段時間有很大的苦難阻礙。”清居道長一笑,“但是這個夢,也不完全準確,因為它隻是對未來事件發生的一個提示,隻要你多加行善,很多凶災都能避過去。”


    “道長,我大栓子出了把壇子抱回來,可真沒幹過啥缺德事兒。”大栓子忙說。


    “你還記不記得,你要上山,是要幹什麽去?”清居道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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