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著急,直接撲了出去。


    彩門的人轉身想要跨窗戶,被我直接攔腰抱住了。


    但是他的一隻腳已經掛在了外麵,踩住了外麵的窗框,沒料到我會這麽瘋,忽然撲上來抱他,他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這個人的上半身懸空掛在了外麵。


    辦公室的窗戶特別低,隻到人的襠部,我倆一失衡,兩個人都從窗戶翻了出去。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就是來得及反應,也被我抓的緊緊的,根本無法掙脫開我的控製。


    我心想完了完了,這回他媽的要摔死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葉野是地上撲了起來,抓住了我的褲子,我的褲子直接被徹底了膝蓋,還好裏麵還有秋褲穿著,要不然今天的臉就丟光了。


    但是我倆現在的樣子也不好看,我抓著彩門那人的褲腰帶,而我的褲子被葉野抓在手上。


    我和彩門這人加起來快有三百斤了,全都由葉野用力拽著,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恨不得用上吃奶的力氣。


    可是三百斤可真的不輕,他怎麽也拽不上來我,而且一用力,我的褲子就誇嚓一聲,隨時要碎成廢布的樣子。


    葉野一下子不敢動了。


    我看著下來七層樓的高度,一下子也不敢動,樓下的人小的像是螞蟻一樣,我們這要是摔下去,絕對是死路一條,而且還得麻煩環衛工人把我們從地麵上鏟下來。


    我的手死死地抓著彩門那人的腰帶,整條胳膊吊著一百五十斤的東西,那感覺,手都要斷了一樣,但我不能鬆手。


    還好他的褲腰帶夠結實!


    “你放開我!鬆手!"


    這人瘋狂掙紮著,他一動,我手上的力氣就更重了,幾次下來,我差點兒脫手把他摔下去,而且葉野也吃不消我們這番折騰了。


    “靠,你能不能消停會兒,這什麽時候呢?你想死啊?!”


    彩門的那人大頭朝下,臉色漲得通紅,估計他這清風冷月的樣子,是這輩子都沒丟過這麽大的人。


    而且下麵還有人逐漸圍觀了起來,如果我們倆這個時候就這麽掉下去,那可真的是把麵子裏裏外外都丟幹淨了。


    “我就是想死,你鬆手!你有毛病麽寧遠,我是你的敵人,你抓著我幹嘛,你剛才不還說要和我彩門為敵的麽,你現在就放手鬆開我,摔死我啊。”


    他不停地掙紮,我的腦門兒上都是冷汗,手心疼得就好像是被刀子割一樣,皮帶這時候已經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手心了,如果他不動還好,他一動,這皮帶就在我的傷口上摩擦。


    葉野要抱住一百斤的重量,更是難受,他一動,葉野就破口大罵:“寧遠,你吃屎了啊,放了他,放開他,讓他去死!”


    我有一瞬間真的很想放開這人,因為我也感覺自己挺賤的,他都找死了,我還抓著他幹嘛,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麽。


    但是這個念頭在我的心裏轉瞬即逝,很快我就把這個念頭藏了起來。我不能殺人,如果他真的從我的手裏滑下去,我問心無愧,可如果要是我主動殺人的,那我無法原諒自己。


    我怒吼了一聲:“靠,你再敢亂動,我就去殺門找上十幾個壯漢!”


    我當時腦子裏真的是一片混亂,已經沒什麽正常的思維了,這話隻是隨口一說,可能說的太髒了,彩門那人當場被我震住了。


    他不掙紮了就好,朝陽的安保力量很好,要不了多久,保安們就會上來發現我們的。


    我用力過猛,漲紅了臉,問:“喂,看在我們都快死了的份兒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彩門一直不問世事,為什麽忽然要管朝陽的事?”


    “不為什麽。”


    “媽的。我就該扔了你讓你下去死。”


    如果不是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我真的想一鬆手,送他歸西算了,在老子麵前裝什麽逼啊。


    “那你就放手。嗬嗬,沒想到寧晨光的兒子心腸這麽軟弱,你根本就不想寧晨光的兒子。”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話,這麽長時間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個名字來稱呼我,這讓我覺得極其的別扭。


    “那寧晨光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問。


    “嗬嗬,冷血冷麵,什麽事個幹的出來,這種人十惡不赦,不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他有些手段,我今天一定會殺了你,流著這種人的血脈的,也不會是好東西。”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來我隻是想從他的嘴裏多知道一些寧晨光的事的。


    可他說出來的和楊旭的完全不一樣,他的話裏包含著濃厚的恨意。


    我聯想到楊旭跟我說的,未必全真,但是關於寧晨光性格的那一段,就是想編也編不出來這麽細節的性格。


    難道楊旭人品差,所以物以類聚,他就覺得寧晨光也是好人,但這個彩門的主顧,我也不覺得是什麽脾氣好的東西。


    “你他媽的不敢殺寧晨光的兒子,你敢殺我,我就應該鬆手把你摔死了算了!”


    我忙道:“葉野,你別,你鬆手了我也得死。”


    我們真說著,保安隊長就帶著人匆匆地趕了過來。王劍鋒看見我們這幅樣子,忍不住調侃:“你們這是在辦公室裏玩兒什麽有傷風化的事,都玩成這樣了,天打雷劈了吧。”


    葉野已經累得不行了,臉上看滴血一樣,聽見王劍鋒的調侃,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瞎了,沒看見我們什麽情況啊。你要說什麽不能等救了我們以後再說啊,就少這幾分鍾說這幾句話啊!趕緊動手!”


    王劍鋒也記著就我,就和保安隊的人已經把我抓了上來。


    我的手裏還拽著彩門的那人。


    我們一上來,我就從王劍鋒的後腰裏摸了一把手銬,這是劉勇給他的,啪地一聲把這個彩門的人給拷住了。


    他臉上一點兒異樣都沒有,既不吃驚,也不生氣,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劍鋒看見他,質疑地問道:“這小子是誰啊,臉臭成這樣了,誰欠他的錢啊。”


    我忙把王劍鋒往後推了幾步。


    我可不會忘了,這小子是要殺王劍鋒的,而且這小子的那個球,殺人不眨眼,瞬間就能要了人的命。


    我把王劍鋒推到了裏麵,然後自己擋在了王劍鋒的前麵。


    等我回頭的時候,那小子的眼睛就跟長針一樣,直勾勾地盯著王劍鋒。


    “這小子看著我幹嘛,要吃了我?”王劍鋒問我道。


    “鋒哥,他是來救楊旭的,留給我們的時間不長了。”我低聲說道。


    王劍鋒暴跳道:“媽的,我說什麽的,我們就應該把楊旭殺了,夜場夢多!”


    我道:“不行,我們不能殺人。”


    “你就天天當好人,到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彩門的那小子到不緊張,席地而坐,很自在的樣子。


    他盯著王劍鋒看了一會兒,完全不顧周圍圍著他的全都是我們的人。


    “王劍鋒,今天寧遠救了我一命,我放你一條狗命。這是你第一次在我的手下撿回一條命,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根本不是他被綁著,而是我們被綁著。


    要命的是,我還真的有這種感覺,盡管他被綁著,可是他的身上散出一股讓人發抖的寒氣。


    江湖上的高手,大多有自然而然的殺氣,但越是高手,就越能隱藏殺氣。


    此時此刻,他殺氣全開,這是故意的,讓我們知道我們惹了不能惹的人。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回看來是真的惹上麻煩了。真沒想到,楊旭在江湖上的幫手那麽多。


    他現在和夏邊山的關係如膠似漆,把控了整個皮門,江湖上的門派當然為他所號令了。


    我本來是想挖掉楊旭這棵樹,但是沒想到這棵樹的根係竟然盤踞了整個江湖。


    現在我更膽顫心驚,還好我當時去圍剿康成的時候,不知道楊旭的能量,要不然我絕對不敢這麽幹。而楊旭也是以為我不敢這麽幹,所以帶大意輕敵了。


    我們能贏楊旭,占了太多天時地利人和。


    我真發愣出神的時候,葉野脫下鞋子,對著那人的腦袋就是一記,那人也沒反應過來了,被葉野一下子打了一腦門的灰。


    “我去你媽的,你這個時候都被我們拷住了,你還牛逼什麽?!”


    剛才還幹淨帥氣的一張小黑臉,一下子就多了一個大鞋印。王劍鋒哈哈大笑,他也是膽大的主,本來他也害怕彩門害怕得要命,這個時候罵了一句艸。


    現場隻有我和劉小虎兩人不敢亂來,我們都清楚對方有多強,隻有這兩個感覺不到殺氣的,才不知者不懼。


    我沉聲道:“不對,你說這是王劍鋒第一次從你的手心裏逃跑,你是不是記錯了,剛才你就暗殺過他一次,這不是第一回。”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不屑做這種事。”


    我氣得說:“媽的,我也的拿大鞋底子抽你。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剛才暗殺王劍鋒的人是不是你?我告訴你,你是不屑和我們朝陽為敵,可是你們彩門那麽多走江湖混口飯吃的,要是得罪了朝陽,對他們來說非死不可。”


    他還是那麽拽,閉上了眼睛。


    “我不屑說謊。”


    “你到底在拽什麽?!”葉野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抬起拳頭要教訓教訓他。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動作快的我們都沒看清,葉野的拳頭就被他捏住了。


    拷住他的手銬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卸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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