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師急忙過來:“還好嗎?”


    盛博彥連連擺手,點頭示意沒事,再次躺下平靜一下,坐直身體。


    他去到的那個地方,正是名為時光的咖啡店,一開始的那個女人是那家的老板娘,隻是坐在他對麵的女人是誰?簡小蝶和喬沐雨都和他一起去過那裏,單憑攪拌咖啡的整個過程,那天喬沐雨曾這樣做過,他對那次也是印象深刻,隻是憑這點也不能斷定那個女人是喬沐雨,那模糊的輪廓,不能和任何一個人劃等號。


    跟吹眠師講了,他說這種現象很正常,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讓他不要急,會慢慢好起來的。


    在催眠期間,董健已經在外邊等候了,看見兩個人從實施催眠的房間走出來,便迎上來,簡單問了幾句,也知道這種事不能急於一時,需要慢慢的來。


    董健一改平日的沉著冷靜,樣子心事重重,有些焦急,朋友之間無需客套,隻說了幾句,就和盛博彥離開,來到位於診所旁邊的咖啡廳。


    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董健並沒鋪墊,開門見上:“對於奶奶的遇害,我深感同情,不知道案情有什麽進展,是否找到了凶手,聽傳言,說和喬沐雨有關,是不是真的?”


    盛博彥點頭,這種事很快就會定案,大白於天下,也無需隱瞞:“是,作案動機,時間,以及現場找到的腳印指紋,都和她溫和,如果找不到別的突破口,我想很快就能定案了。”


    董健言辭犀利,幾乎是咆哮的說道;“她那麽柔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會殺人,這幫警察就是一幫白癡,怎麽可以把一樁凶殺案跟這樣一個女孩子聯係在一起,絕對不可能,我不信。”


    對於他這麽激烈的反應,盛博彥很意外,認識他很久了,他一直都是簡小蝶那邊的人,何時站在那喬沐雨一邊,還這樣言辭鑿鑿為她鳴冤;“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董健皺眉看著他“你怎麽會這麽淡定?她是你的妻子,肚子裏有你的孩子,你還有心情來診所治療,這個時候,你不是該想辦法,找線索,幫她洗脫冤屈嗎?”


    咖啡店本就是很安靜的地方,董健的咆哮在這裏異常的突兀響亮,引來的其他客人不解的目光,盛博彥含笑致意“對不起,打擾了。”然後看著董健“你今天怎麽了?小點聲可以嗎?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董健也意識到自己的太過激烈了,於是喝一口咖啡,平複一下情緒才說;“這個時候,你不打算做點什麽?”


    “不用你提醒,畢竟我們現在是夫妻關係,我當然不會置之不理,能做的我會盡力去做,能幫的也會盡所能去幫,我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說法,也相信司法部門是公正的,如果是事實,誰都沒辦法改變,她即做了,就必須承受法律的製裁,任誰也幫不了她。”


    “我相信她是無辜的,你打算怎麽幫?”


    盛博彥並沒直接回答問話,對於董健,他是越來越費解了;“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和她是什麽關係?我隻知道你和小蝶關係很好,而小蝶和她水火不容,這樣的關係下,你讓我很費解。”


    “他是我的親妹妹,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盛博彥驀地睜大眼睛,那晚他知道喬沐雨並不是她現在父母的孩子,沒想到今天竟與董健扯上了關係,這事情轉換的突然,他有些消化不良。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這種事,我沒必要撒謊,她是做過親子鑒定,千真萬確的親妹妹,如假包換。不過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沒時間,也沒心思跟你講故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麽為她洗脫嫌疑。”


    盛博彥半天緩過神來,點頭表示讚同董健的說法:“說說你的想法。”


    “我剛知道沐雨是嫌疑犯,腦子亂的很,一時也擼不出一個頭緒,你我回去分頭行動,有什麽線索,或者想法電話隨時聯絡吧。”說著董健站起身,似想起什麽,又坐下“簡小蝶現在哪裏?”


    盛博彥當然知道他的想法:“如果你懷疑她,那就算了吧,免得耽誤時間。我昨晚跟她聯係過,她現在身在杭州,案發前一天去的,今天也從她公司同事那裏得到證實,以及當天有沒有登機,也做了查詢,都與她說的相符。”


    董健表情略顯失落,站起身:“對不起,我走了,有事及時聯絡。”


    盛博彥點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微微不爽,這家夥感情倒轉換得快,典型的厚此薄彼,小蝶平日裏也當他是哥哥一樣,為了救妹妹,居然想要小蝶推入火坑,真心為簡小蝶抱屈。


    回到車上,董健手指在方向盤山煩惱的敲打著,當親耳聽到喬沐雨即將被定罪,他徹底慌亂了,有生之年,頭一次這樣六神無主,更不知道從何下手,他明顯覺得盛博彥靠不住,他一心偏向簡小蝶那邊。


    如果要想著手,就等從盛家下手去查,如今盛家能指的上了也隻有那位太子爺了,或許他能幫上一些,有病亂投醫,也隻能試試了!


    在盛家陷入一片混亂時,秦嫂已經悄無聲息的搬離了盛家,連剩餘的工資都沒要,就那麽顯得急匆匆的離開了,誰都沒給打招呼。當盛一倫想到她時,再撥打她的手機號碼,已經是停機狀態,讓他想到一個詞,人間蒸發,為什麽?越發加重了當初的懷疑。


    秦嫂已經在他家工作十年了,在盛一倫十幾歲的時候,她就在,算是老人了,他們一家人也當她是家裏人一樣,平時並無防範,更沒有身份證複印件之類的東西。


    手機停機,相當於僅有的聯係方式都沒了,隻知道她是湖南人,具體哪個地方不知道,他依稀記得,她在跟奶奶閑聊時,說過她的兒子在a市上大學,當時隻是無意間聽得,具體哪個學校,叫什麽名字,他都不知道,a市各類大學無數,要想找一個人,好比大海撈針,更何況連名字都不知道。


    局麵徹底陷入僵局,如果把這個情況告訴警方,或許他們會有辦法調查,隻是他們已經認定喬沐雨就是凶手,僅憑他這些子虛烏有的猜測,警方絕不會推翻結論,以他的方向去展開調查。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接到董健電話,董健問的很直接,直言說,他不信喬沐雨是凶手,希望他能提供些想法,或者是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他願意通過一些線索,就算機會渺茫,他也一定去查出結果,他一定要幫喬沐雨洗脫冤屈。


    為了讓他相信自己是認真的,還直接表明了身份,當他把是喬沐雨的哥哥的重磅消息說出來時,盛一倫震驚之餘,是暗暗的歡喜,終於有個同盟了,他終於不孤軍奮戰了!而且,很重要的一點,董健的弟弟是董威,黑白兩道一馬平趟的人物,要想找出一個人應該是很容易的事。


    盛一倫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自己的思路,以及懷疑的對象,苦於沒辦法找到人,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


    董健暗暗點頭,他也認為這些思路很靠譜,找人這種事情他不在行,可董威在行,他肯出手,問題不大,便信誓旦旦告訴盛一倫,找人的是就包在他身上,有消息,他會馬上告訴他。


    董威也一直在暗中關注這件事,因為簡小蝶不便於直接和秦嫂接觸,她確實也不認識其他什麽人,而且這種事業不能隨便交代給什麽人去做,便找了董威手下的一個馬仔,知道她和董威的關係,所以很痛快的就答應了,簡小蝶交代給他與秦嫂談的內容,由她與秦嫂接觸,自己在幕後指揮。


    跟簡小蝶見麵後,便向老大做了報告,得到董威的默許,他才按著簡小蝶交代的去做。


    簡小蝶當然知道瞞不過董威,她本就不想瞞他,開始就想由他來做的,他說受人之托不能動手,但他答應,不動手,也不阻礙,她信他,不會食言。


    董威也在幕後暗暗關注,還留了一手,讓那個手下,按著簡小蝶吩咐去做的同時,再暗中觀察秦嫂的動向,以及事情發生後的去向,可以說,對整個事件他了如指掌。


    當接到董健的電話時,他一口答應,然後默默掛了電話。


    坐在那裏手摸著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裏默念,簡小蝶呀,簡小蝶,你怎麽總是跟喬沐雨過不去呢,她雖然機關算盡,這次又該落空了,其實也不算落空,出掉了盛老太太,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惋惜之餘,不得不暗自感歎簡小蝶的有勇有謀,不簡單啊!一石二鳥!可是,遇上他,也算她的不幸。


    不過,他隻答應還喬沐雨一個清白,並不能出賣簡小蝶,他要保護她,不能讓她落入法網,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馬上叫來那個手下,讓他找到秦嫂的落腳處,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帶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後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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