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些口渴了,秦嫂撿起地上的那瓶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接著說:“大概兩天後,我接到那個人的電話,向我簡單問了些盛家日常的事情,便掛了電話,隔了一天,再次打來電話,說明天一早讓我在盛老太太的杯子裏放兩粒安眠藥,隻要是能保證她很快睡,而且睡得熟就行,老太太身體不太好,每天吃完飯,都要按時吃藥,把藥混在衝劑裏溶開就好,並不難。另一件事,喬小姐一直在吃一些補藥,每天都是我給她熬好了,送上樓,讓我在她的藥裏加一些安眠藥,少量即可。在盛老太太熟睡後,盛嵩和盛皓離開後,我出門買菜的之前,把盛老太太房間的窗戶插削打開,確保窗戶一推就開,然後在老太太門口準備一把墩布,就可以出門了。這些都是些簡單的事,也對誰都夠不上傷害,我也沒多想,就照做了。”停頓了一下,秦嫂似有悲傷接著說“我買菜回來看到的就是那可怕的一幕,喬小姐拿著刀站在老太太麵前,就這些。接下來接到我男人電話,說那人把剩下的八萬給了他。”


    那人點了點頭,似乎對她的講述很滿意:“我也需要你做一件事,也會給相應的報酬。”


    秦嫂連連擺手,頭搖的像撥浪鼓,上一次當,鬧出了人命,她可不敢再隨意答應別人什麽了,就算給再多錢,也不幹:“還是饒了我吧,我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


    那人一笑:“我讓你做的不是傷天害理,是救人,也算將功補過,給自己積德行善。”


    秦嫂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那人:“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哪有救人的本事。”


    “你有,隻要你聽我的,不但能救人,也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你兒子的學費就不愁了,還可以給自己存一筆養老金,隻是你得受點罪。”


    秦嫂搖頭不信:“有這樣的好事?”


    “很簡單,隻要你把剛剛所說的如實在警察麵前說一遍,就可以了。”


    秦嫂馬上露出驚恐的眼神:“我是幫凶,會被判刑的,我不幹。”


    “你不算幫凶,因為對整個謀殺計劃,你並不知情,隻是被人利用,相信我,不會判刑。”


    秦嫂將信將疑:“真的嗎?”


    “我不騙你。”


    秦嫂心裏盤算,能做出綁架這樣的事,一定不是好人,他的話沒可信度,再次搖頭:“你說的話我不信。”


    那人不緊不慢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型錄音機,在手裏擺弄著:“見過這東西嗎?”


    秦嫂搖頭,她一個隻知道保姆哪接觸過這種東西。


    “錄音機,你剛剛說的那些,都錄了下來,我可以拿著這個去警察局舉報你,那樣你就是被動的局麵,沒罪也會變成有罪,你說你是自己去好?還是被警察抓去好呢?”


    秦嫂頓時傻掉了,心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選擇認栽:“我同意去,隻是你們為什麽要我這樣做?”


    “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救人,你的這些話會還一個人清白。”


    “你說的報酬,還作數嗎?”


    那人一笑,果然好利用,隻認得錢:“當然,事成後,馬上給你。”


    秦嫂也爽快的點頭,也沒多問,甚至不知道為了誰,一副任命的樣子,反正她願意不願意都得去,好在有錢拿,往最懷裏想,就算關上一兩年,得到一筆養老的錢,也算值了,總比被警察抓住,一分錢拿不到強,這樣想,心裏便舒服了些。


    三個人在倉庫就和了一宿,第二天回到市區,簡單吃了點東西,開車吧秦嫂送到警察局,秦嫂臨下車,那人叮囑她不要說錯話,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讓她想清楚。


    秦嫂點頭,為了那筆錢,她也並不會胡說八道的,下了車,朝著警察局大門走去。


    秦嫂到了警察局,直說是為了盛家的案子來的,她知道一些情況。


    很快以為四十歲左右的警察接待了她,她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講述一遍,本就是事實,無需加工,所以講述起來很順暢。


    那警察做了記錄,問怎麽現在才說,一開始做筆錄的時候會隱瞞?


    秦嫂解釋,當時太過害怕,畢竟出了命案,她做的那些事,不知道在案件中起到了什麽作用,但是也知道,一定有很大的關係,所以不敢說,怕受牽連。


    警察問:“現在為什麽又想說了?”


    “一是良心的譴責,時刻不得安寧,二是聽說冤枉了好人,她不能坐視不管。”


    這樣的回答,也算是合情合理,警察點了點頭,告訴她可以走了,隻是在案件沒破之前不能離開本市,保證隨傳隨到。


    秦嫂一聽,心裏樂開了花,那人果然們騙她,真的不用坐牢,站起身,連聲謝謝,然後快步離開警察局。


    秦嫂前腳離開,警察馬上安排人著手調查,分成兩組,一組跟收買秦嫂的人聯係,再去他們談事的地方查看,看附近的店鋪有沒有攝像頭,如果能找到那個男人的影像,案子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第二隊去盛家重新展開調查,尤其是他們疏忽遺漏的地方,比如窗台,什麽地方可以避開攝像頭,不經過大門,就能進到盛家宅院。


    第一組馬上給秦嫂留下的手機號碼打電話,和預想的一樣,停機狀態。兩個人分頭行動,一個區移動營業廳查這個號碼的信息,現在都是實名製,可以調出個人信息,一個去那人攔截秦嫂的地方,秦嫂在筆錄時說當時在一家服裝店門口,到了那裏,門口並沒發現攝像頭,查看這家店的旁邊幾家店鋪,也沒發現攝像頭,看來這條線索斷了,正在愁眉不展之際,發現對麵一家公司門口裝了攝像頭,重新燃起希望,去裏邊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想要查看,當工作人員說,攝像頭早就損壞時,剛剛燃氣的希望徹底熄滅,隻得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位同事身上。移動營業廳,工作人員很配合的調出電話號碼持有者的信息,居然是個女人,六十歲,看身份證上的地址,是本市人,記下地址,馬上前往,到了該小區,按著樓層號站在門口,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果然是身份證上的女人,問詢了一下,她說自己的手機前幾天丟了,還沒來得及去補卡,線索又斷了。


    第二組來到盛家老宅,從窗口的位置開始搜查,窗口正好在房子的另一側,恰恰避開了門口的三百六十度攝像頭,警察在窗口周邊的範圍,一寸一寸檢查掛滿枯枝的圍欄,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枯枝最茂密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缺口,損壞處很新鮮,並不陳舊,可以看出是人為損壞,缺口不大,恰好可以鑽進一個人的大小,而且這個人要瘦弱,粗壯的身體鑽不進來,這個缺口正對著缺口的位置,而且也是距離窗口最近的地方,到達窗口隻需幾步。


    接下來再次對盛老太太的房間進行了檢查,為了不漏過一絲可能的線索,幾個人檢查細致入微到極致,整房間一寸一寸的濾過,最終,終於在窗棱的縫隙處發現了一根毛發,不算長,但可以肯定不是盛老太太的頭發,盛老太太頭發粗而黑或白,這根頭發細而柔軟,金棕色,應該是年輕女人的毛發。


    檢查衣櫃,盛老太太的衣服都是高級定做,清洗很講究,穿過都是送去幹洗,取回來,整齊碼放在衣櫃裏,每一件都平整幹淨,就像新的一樣,隻是在一櫃子整齊的衣服中,有兩件皺皺巴巴的夾在其中,引起了辦案人員的注意,取下來檢查,除了褶皺,還有些汙濁的痕跡,於是房子床上仔細檢查,領子處撕扯開線,從衣服衣袖上的口子上發現了一根毛發,跟剛剛那根比對,顏色,粗細完全一致。


    而且在衣服的纖維裏,發現了一些木頭的碎屑,那些汙濁的痕跡,應該是尤其之類的東西,辦案人員把目光鎖定窗邊的搖椅,然後帶著證物回警隊,再做詳細的檢測。


    結果,兩根毛發屬同一個人所有,而且是排除喬沐雨和盛老太太之外,第三個人的毛發。衣物上的油漆和木材碎屑跟搖椅上的油漆木料一致,對搖椅底部做了檢查,確有油漆和碎屑掉落的痕跡,可以由此推論,兩件衣物曾把墊在搖椅的兩邊,拖行一段時間,而且上麵坐了人,不然不會撕扯,或掉落碎屑油漆。


    從豁口的縫隙,染色的長發,可以斷定凶手是一名女性,而且身材嬌小,有一頭染了金黃色的長發。


    對案發時的推理,那女人應該在確定盛老太太睡了後,從缺口鑽進院子,再推開事先讓秦嫂打開的窗戶,翻窗進入到房間,在翻越的時候,不小心頭發遺落,或剮蹭掉落在窗扇縫隙,然後趁著盛老太太熟睡,為了不至於留下拖拉的痕跡,從衣櫃裏拿了兩件墊在搖椅下,拖至床邊,把熟睡的盛老太太移到搖椅上,再把搖椅拖至窗邊,把衣服抽出,由於當時很慌亂,頭發遺落,油漆和碎屑,她並沒注意到,便把衣服匆忙放回去,實施了殺人計劃,雖然事後做了徹底的清理工作,看似無懈可擊,實則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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