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珣也上前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恭喜三妹妹了。”
唯有瑜英，低頭坐在陰暗處，看不見是什麽表情。
“方才都沒有好好用飯，這會兒嚴大爺在前頭專門給咱們家人另備了一桌，都去吃飯吧。”華敘極力壓抑住心中狂喜，語氣淡然。
“是是，鬧騰了這半日，昭兒連口熱湯都還沒喝上呢。走，咱們去吃飯。”羅氏熱切地望著瑜昭，伸手要扶她起來。
瑜昭矜持地笑著，扶著羅氏的手緩緩站了起來：“走吧。”
羅氏回頭又叫：“大丫頭呢，快過來扶著你妹妹的那隻手，外頭路滑，別跌著你妹妹了。你妹妹現在可是咱們家最要緊的人，萬一……”羅氏捂著嘴笑，眼睛偷偷瞄向瑜昭的肚子。天啊，要是瑜昭懷上了，那可是二皇子第一個孩子！
等了一會兒，見瑜英不動，又不耐煩道：“怎麽還不過來？”
瑜英的聲音很低，聽起來怪怪的：“我不餓。”
羅氏更加不悅：“又不是讓你去吃飯，讓你扶著你妹妹！再過幾天，你想扶都扶不到了。”
瑜昭隻覺得心裏極為痛快。早上母親還隻關心瑜英有沒有吃好，隻過了半天，自己又變成了府裏最重要的人。人家都說女兒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果然如此！
臉上笑容依舊嬌媚，嘴裏卻刻薄道：“姐姐為什麽不吃飯？心情不好嗎？”
華敘不耐煩聽幾個女人對嘴，催促道：“快走吧，大丫頭也去，用了飯，還要商議你的婚事。”
“今天咱們家真是雙喜臨門。”華珣嘴上說著喜慶的話，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走到瑜英麵前，背對著眾人扶起她，用旁人聽不到的音量小聲道：“走吧，千萬不要再做傻事。惹了他不高興，下場你是知道的。”
瑜英終於站了起來，隻是麵色慘白，嘴唇抖的厲害。
可是無論華敘還是羅氏，心思都在瑜昭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瑜英的異樣。
瑜昭倒是看到了，卻隻輕蔑地一笑，扶著羅氏率先走了出去。
待得華家眾人回到府中，已近黃昏。華老太太不知出了何事，等的惶惶不安。好容易見兒子孫子回來了，忙問：“如何，可定下了？”
羅氏搶著上前答道：“回老太太，天大的喜事！二皇子看上了昭兒，要讓昭兒進府侍候！”
華老太太年紀大了，乍一聽見，先怔愣了半日，才猛然起身，又驚又喜道：“真的？”
“可不是！”羅氏喜氣洋洋，嘴都快要咧到腮幫子上了：“等二皇子回了貴妃娘娘，昭兒就能進府了！”
華老太太喜不自禁，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三丫頭，快，快坐到祖母身邊來。和祖母說一說，你是如何遇到二皇子的？”
瑜昭瞥了瑜英一眼，故意羞怯道：“不就那麽碰上了。”
瑜昭雖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可這變的過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羅氏於是忙打岔道：“老太太，今日老爺同嚴家，把大丫頭的婚事也定下了。嚴家老祖宗親自指的日子，明年三月初六。”
華老太太這才想起她還有個孫女，目光從瑜英身上掃過，不甚在意道：“定下就定下了，咱們不是早就知道了麽，你們照著規矩準備就是了。倒是三丫頭這兒，也不知宮裏頭有什麽講究。”
羅氏聞言，也發愁道：“是呀，咱們府裏從來沒有操辦過這樣的大喜事，如何能知道呢。滿府裏，也就，也就二房的丫頭進過宮。”
瑜昭聽了，不屑地說道：“華瑜楚算什麽，進過兩次宮，也不過是給貴妃娘娘化妝，和鋪子裏的試妝娘子有什麽兩樣！”
羅氏忙附和道：“昭兒說的是，二丫頭如何能與你比！你可是娘娘的兒媳婦兒！”兒媳婦兒三個字一出口，更覺得有了底氣：“昭兒有了這樣的造化，看二房的人還怎麽在府裏趾高氣揚，不把咱們放到眼裏！”
華敘咳了一聲，向羅氏道：“昭兒的嫁妝，你先備著，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問問嚴家大奶奶。咱們是親家，有什麽都好說。嚴家與宮中又常來常往，想來也知曉規矩。”
羅氏一拍手，笑道：“老爺說的是，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以前覺得嚴家高不可攀的，就是結了親，也不敢隨意走動的。可是現在，長長遠遠地看，還不知道誰高攀了誰呢。”說完，又暗暗瞄了瞄瑜昭的肚子，恨不得現在就能鼓起來。
華老太太不明白羅氏話裏的意思，瑜英卻是清清楚楚，她沒有開口，隻是狠狠盯著瑜昭的肚子。她和二爺在一起那麽多次，二爺每次都很小心地不讓她受孕，瑜昭才一次，難道二爺就真的那麽喜歡她嗎？
心中胡思亂想著，猛然肩頭一沉，瑜英抬頭，看見了華珣沉靜的目光。
枕流閣裏，溫姨娘也得了消息。她沒有高興，摸著肚子，若有所思地向曹媽媽道：“這事，怎麽透著蹊蹺。”
得益於銀子，曹媽媽早打聽了通透，趕忙附到溫姨娘耳邊，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溫姨娘聽了，蹙眉道：“怎麽會這樣？那是嚴府，又不是咱們華府，三丫頭如何能有這樣的本事？”
曹媽媽敝嘴道：“三姑娘那副模樣，說句公道話，確是沒得挑。男人看見了，如何能不動心。再加上她有心算無心，這事能成，再自然不過了。”
溫姨娘摸了摸肚子，臉上越發愁苦：“三姑娘來這一出，算是把華家姑娘的名聲都毀了。大姑娘和二姑娘還好，早早定了人家，要是我這一胎是個女兒，可如何是好？”
曹媽媽忙道：“姨娘說什麽呢，您這一胎，定是公子無疑！姨娘可不要胡思亂想。”
溫姨娘道：“懷了那麽久，眼看快要生了，我這心裏，倒怕了起來。又怕懷的是女胎，又怕生的時候不太平，日日都睡不安生。”
曹媽媽急道：“姨娘可不能這麽想，女人家生第一胎，難免會緊張，別想就是了。想太多，小少爺在您肚子裏，也會受影響。”
溫姨娘便不再說話，屋裏一靜，便聽到外頭隱約傳來小丫頭們的嬉笑聲。仔細聽，能聽到“三姑娘”，“賞銀子”等字眼。
溫姨娘歎了口氣：“雖說是好事，倒底不光彩，大夫人還這樣大張旗鼓地賞人。”
曹媽媽鄙夷道：“為了能進二皇子府上，臉都不要了。”
溫姨娘道：“人都說二皇子最得聖心，以後定是要承大統的。等三姑娘進了府，就是第一個得了名份的女人，將來前程自不必說。連我都知道的道理，大老爺能想不到？其他的，也就不講究了。”說罷，又歎道：“大姑娘嫁到嚴家，三姑娘嫁到皇子府，往後我的日子，越發難過了。”
這下，連曹媽媽也不知要說些什麽，跟著沉默下來。
叢桂軒，瑜楚和莫氏瞧著小鵲講的口沫橫飛地，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三姑娘去了趟嚴府，碰上了二皇子，然後就要嫁到皇子府了？”
小鵲神神秘秘道：“我聽廚房的鄭嫂子聽跟著去了嚴府的落梅說……”
瑜楚聽到這麽一串子，先忍不住撲哧笑了，小鵲撅嘴道：“姑娘！”
瑜楚忙道：“好，我不笑了，你快說。”
小鵲這才滿意了，接著連說帶比劃：“三姑娘和二皇子在嚴家私會，被一大堆人看見了！要不二皇子怎麽會那麽幹脆同意讓三姑娘進府呢。”當然，前一句才是落梅的原話，後一句就是小鵲發揮了。
瑜楚同莫氏交換了下眼色，彼此都有些奇怪。怎麽同二皇子見麵的，是瑜昭而不是瑜英呢？
猶豫了半天，瑜楚還是忍不住問道：“世子，我是說薑世子，今日可去了嚴府？”
小鵲莫名其妙：“姑娘問這個，奴婢不知道啊。”
瑜楚啞然失笑，小鵲如何知道呢。心裏想著，就把服侍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母女兩個說起梯己話。
“娘，我琢磨著這事，裏頭必定有緣故。皇子府是什麽好地方，況且又夾著瑜英在中間，瑜昭幹嘛要搶著去呢。”
“你懷疑衡哥兒？他和你說什麽了？”
“像是他的手筆，可他明明和我說了不去的。”瑜楚話一出口，才發現說漏了嘴，目光遊疑著不敢看向莫氏，心裏暗怪琯柚多嘴。
知女莫若母，莫氏一眼看穿了瑜楚的心思，笑道：“你別怪琯柚，她雖是你的大丫頭，畢竟是我調教出來的，這種事不敢不回我。”
瑜楚覺得不好意思，小聲辯解道：“我們也沒見過幾次。”
莫氏好笑，她其實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正兩個人已經定親，薑衡也不是那等輕浮之人。隻是兩個孩子畢竟年輕，不提點著，生怕他們一時情不自禁，做出些什麽來。
“衡哥兒怎麽和你說的？什麽時候說的？”
“他說既然我不去，他也不去了。姑母要走了，他留在家裏幫姑母張羅路上吃的用的。就是昨晚來說的。”
莫氏瞠目，這個薑衡，昨日白天才見過，晚上又來，真不知是該誇他殷勤，還是罵他大膽。
“那他今日來不來？”
“不知道，”瑜楚看著莫氏臉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娘，以後是不是不讓世子偷偷過來了？”
唯有瑜英，低頭坐在陰暗處，看不見是什麽表情。
“方才都沒有好好用飯，這會兒嚴大爺在前頭專門給咱們家人另備了一桌，都去吃飯吧。”華敘極力壓抑住心中狂喜，語氣淡然。
“是是，鬧騰了這半日，昭兒連口熱湯都還沒喝上呢。走，咱們去吃飯。”羅氏熱切地望著瑜昭，伸手要扶她起來。
瑜昭矜持地笑著，扶著羅氏的手緩緩站了起來：“走吧。”
羅氏回頭又叫：“大丫頭呢，快過來扶著你妹妹的那隻手，外頭路滑，別跌著你妹妹了。你妹妹現在可是咱們家最要緊的人，萬一……”羅氏捂著嘴笑，眼睛偷偷瞄向瑜昭的肚子。天啊，要是瑜昭懷上了，那可是二皇子第一個孩子！
等了一會兒，見瑜英不動，又不耐煩道：“怎麽還不過來？”
瑜英的聲音很低，聽起來怪怪的：“我不餓。”
羅氏更加不悅：“又不是讓你去吃飯，讓你扶著你妹妹！再過幾天，你想扶都扶不到了。”
瑜昭隻覺得心裏極為痛快。早上母親還隻關心瑜英有沒有吃好，隻過了半天，自己又變成了府裏最重要的人。人家都說女兒嫁人是第二次投胎，果然如此！
臉上笑容依舊嬌媚，嘴裏卻刻薄道：“姐姐為什麽不吃飯？心情不好嗎？”
華敘不耐煩聽幾個女人對嘴，催促道：“快走吧，大丫頭也去，用了飯，還要商議你的婚事。”
“今天咱們家真是雙喜臨門。”華珣嘴上說著喜慶的話，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走到瑜英麵前，背對著眾人扶起她，用旁人聽不到的音量小聲道：“走吧，千萬不要再做傻事。惹了他不高興，下場你是知道的。”
瑜英終於站了起來，隻是麵色慘白，嘴唇抖的厲害。
可是無論華敘還是羅氏，心思都在瑜昭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瑜英的異樣。
瑜昭倒是看到了，卻隻輕蔑地一笑，扶著羅氏率先走了出去。
待得華家眾人回到府中，已近黃昏。華老太太不知出了何事，等的惶惶不安。好容易見兒子孫子回來了，忙問：“如何，可定下了？”
羅氏搶著上前答道：“回老太太，天大的喜事！二皇子看上了昭兒，要讓昭兒進府侍候！”
華老太太年紀大了，乍一聽見，先怔愣了半日，才猛然起身，又驚又喜道：“真的？”
“可不是！”羅氏喜氣洋洋，嘴都快要咧到腮幫子上了：“等二皇子回了貴妃娘娘，昭兒就能進府了！”
華老太太喜不自禁，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三丫頭，快，快坐到祖母身邊來。和祖母說一說，你是如何遇到二皇子的？”
瑜昭瞥了瑜英一眼，故意羞怯道：“不就那麽碰上了。”
瑜昭雖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可這變的過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羅氏於是忙打岔道：“老太太，今日老爺同嚴家，把大丫頭的婚事也定下了。嚴家老祖宗親自指的日子，明年三月初六。”
華老太太這才想起她還有個孫女，目光從瑜英身上掃過，不甚在意道：“定下就定下了，咱們不是早就知道了麽，你們照著規矩準備就是了。倒是三丫頭這兒，也不知宮裏頭有什麽講究。”
羅氏聞言，也發愁道：“是呀，咱們府裏從來沒有操辦過這樣的大喜事，如何能知道呢。滿府裏，也就，也就二房的丫頭進過宮。”
瑜昭聽了，不屑地說道：“華瑜楚算什麽，進過兩次宮，也不過是給貴妃娘娘化妝，和鋪子裏的試妝娘子有什麽兩樣！”
羅氏忙附和道：“昭兒說的是，二丫頭如何能與你比！你可是娘娘的兒媳婦兒！”兒媳婦兒三個字一出口，更覺得有了底氣：“昭兒有了這樣的造化，看二房的人還怎麽在府裏趾高氣揚，不把咱們放到眼裏！”
華敘咳了一聲，向羅氏道：“昭兒的嫁妝，你先備著，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問問嚴家大奶奶。咱們是親家，有什麽都好說。嚴家與宮中又常來常往，想來也知曉規矩。”
羅氏一拍手，笑道：“老爺說的是，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以前覺得嚴家高不可攀的，就是結了親，也不敢隨意走動的。可是現在，長長遠遠地看，還不知道誰高攀了誰呢。”說完，又暗暗瞄了瞄瑜昭的肚子，恨不得現在就能鼓起來。
華老太太不明白羅氏話裏的意思，瑜英卻是清清楚楚，她沒有開口，隻是狠狠盯著瑜昭的肚子。她和二爺在一起那麽多次，二爺每次都很小心地不讓她受孕，瑜昭才一次，難道二爺就真的那麽喜歡她嗎？
心中胡思亂想著，猛然肩頭一沉，瑜英抬頭，看見了華珣沉靜的目光。
枕流閣裏，溫姨娘也得了消息。她沒有高興，摸著肚子，若有所思地向曹媽媽道：“這事，怎麽透著蹊蹺。”
得益於銀子，曹媽媽早打聽了通透，趕忙附到溫姨娘耳邊，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溫姨娘聽了，蹙眉道：“怎麽會這樣？那是嚴府，又不是咱們華府，三丫頭如何能有這樣的本事？”
曹媽媽敝嘴道：“三姑娘那副模樣，說句公道話，確是沒得挑。男人看見了，如何能不動心。再加上她有心算無心，這事能成，再自然不過了。”
溫姨娘摸了摸肚子，臉上越發愁苦：“三姑娘來這一出，算是把華家姑娘的名聲都毀了。大姑娘和二姑娘還好，早早定了人家，要是我這一胎是個女兒，可如何是好？”
曹媽媽忙道：“姨娘說什麽呢，您這一胎，定是公子無疑！姨娘可不要胡思亂想。”
溫姨娘道：“懷了那麽久，眼看快要生了，我這心裏，倒怕了起來。又怕懷的是女胎，又怕生的時候不太平，日日都睡不安生。”
曹媽媽急道：“姨娘可不能這麽想，女人家生第一胎，難免會緊張，別想就是了。想太多，小少爺在您肚子裏，也會受影響。”
溫姨娘便不再說話，屋裏一靜，便聽到外頭隱約傳來小丫頭們的嬉笑聲。仔細聽，能聽到“三姑娘”，“賞銀子”等字眼。
溫姨娘歎了口氣：“雖說是好事，倒底不光彩，大夫人還這樣大張旗鼓地賞人。”
曹媽媽鄙夷道：“為了能進二皇子府上，臉都不要了。”
溫姨娘道：“人都說二皇子最得聖心，以後定是要承大統的。等三姑娘進了府，就是第一個得了名份的女人，將來前程自不必說。連我都知道的道理，大老爺能想不到？其他的，也就不講究了。”說罷，又歎道：“大姑娘嫁到嚴家，三姑娘嫁到皇子府，往後我的日子，越發難過了。”
這下，連曹媽媽也不知要說些什麽，跟著沉默下來。
叢桂軒，瑜楚和莫氏瞧著小鵲講的口沫橫飛地，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三姑娘去了趟嚴府，碰上了二皇子，然後就要嫁到皇子府了？”
小鵲神神秘秘道：“我聽廚房的鄭嫂子聽跟著去了嚴府的落梅說……”
瑜楚聽到這麽一串子，先忍不住撲哧笑了，小鵲撅嘴道：“姑娘！”
瑜楚忙道：“好，我不笑了，你快說。”
小鵲這才滿意了，接著連說帶比劃：“三姑娘和二皇子在嚴家私會，被一大堆人看見了！要不二皇子怎麽會那麽幹脆同意讓三姑娘進府呢。”當然，前一句才是落梅的原話，後一句就是小鵲發揮了。
瑜楚同莫氏交換了下眼色，彼此都有些奇怪。怎麽同二皇子見麵的，是瑜昭而不是瑜英呢？
猶豫了半天，瑜楚還是忍不住問道：“世子，我是說薑世子，今日可去了嚴府？”
小鵲莫名其妙：“姑娘問這個，奴婢不知道啊。”
瑜楚啞然失笑，小鵲如何知道呢。心裏想著，就把服侍的下人都打發了出去，母女兩個說起梯己話。
“娘，我琢磨著這事，裏頭必定有緣故。皇子府是什麽好地方，況且又夾著瑜英在中間，瑜昭幹嘛要搶著去呢。”
“你懷疑衡哥兒？他和你說什麽了？”
“像是他的手筆，可他明明和我說了不去的。”瑜楚話一出口，才發現說漏了嘴，目光遊疑著不敢看向莫氏，心裏暗怪琯柚多嘴。
知女莫若母，莫氏一眼看穿了瑜楚的心思，笑道：“你別怪琯柚，她雖是你的大丫頭，畢竟是我調教出來的，這種事不敢不回我。”
瑜楚覺得不好意思，小聲辯解道：“我們也沒見過幾次。”
莫氏好笑，她其實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反正兩個人已經定親，薑衡也不是那等輕浮之人。隻是兩個孩子畢竟年輕，不提點著，生怕他們一時情不自禁，做出些什麽來。
“衡哥兒怎麽和你說的？什麽時候說的？”
“他說既然我不去，他也不去了。姑母要走了，他留在家裏幫姑母張羅路上吃的用的。就是昨晚來說的。”
莫氏瞠目，這個薑衡，昨日白天才見過，晚上又來，真不知是該誇他殷勤，還是罵他大膽。
“那他今日來不來？”
“不知道，”瑜楚看著莫氏臉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娘，以後是不是不讓世子偷偷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