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長重重地歎氣。


    他還不到六十,自然還想帶兵打仗,胸中還有一腔熱血,可是獨子險些死了,心有餘悸;又被老友坑了一把,聲譽、威望掉了一大截,心灰意冷……


    慕容瞳冷酷道:“我說過,要師長之職,還是要兒子,黃師長你隻能選其一。畢竟,違抗軍令,煽動情緒,即使我網開一麵,罪責也不輕。”


    “父親,我不想死……”黃業成慘兮兮道。


    “若黃業成還想留在軍中效力,隻要他不犯錯,我不會針對他。”她又道。


    “也罷。我還是隱退吧,跟督軍一起喝喝茶、看看戲,到處走走,也挺好的。”黃師長終於做出抉擇。


    “黃師長是聰明人。”慕容瞳道,“不過,還要委屈您在牢房待到夜裏,再放您出去。”


    黃師長點頭,摸摸兒子的頭,“兒子,以後長進點,不要給我丟人。”


    黃業成笑了笑,應了。


    回公署大樓的路上,喬慕青見少帥眉頭緊鎖,問道:“少帥,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你還愁什麽?”


    慕容瞳道:“郭師長在軍中威望甚高,我在想怎麽處置他。”


    “郭師長利用黃師長父子、餘師長父子,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好指控。他不承認,我們也沒辦法,的確不好辦。”


    “他留在江州,還會興風作浪,他的老部下還有不少,會聽命於他。若他那些老部下得知我把他關押在監獄,要治他的罪,那些人會不會起兵逼我放人?”


    “這也不是不可能。”喬慕青雙目一亮,“少帥,不如讓督軍處置吧。”


    “我擔心父親心軟。”慕容瞳了解父親,父親一定不會對郭師長怎麽樣的。


    卻沒想到,這回她低估了父親。


    這夜,慕容鵬親自前往城北監獄,帶出郭師長,把他送到江州南郊二十裏外,讓他回老家或者去南方,不要再回江州。


    而郭展,慕容鵬保證,會保住郭展一條命。


    慕容瞳得知這件事,沒說什麽,父親終於公正了一回。


    讓郭師長離開是最好的,他就不會在江州興風作浪,他的老部下也不會因為他而鬧大事情。


    三省政府的兩個項目,明家做出決定,承接項目。


    實業部總長蕭泉、副總長慕容婧,負責與明家簽訂合約。


    蕭沉冽要求明家先付四百萬大洋,明家反對,要在簽訂合約後再付款項。


    商討了兩天,雙方各讓一步,明家先付二百萬大洋,簽訂合約後十日內,再付二百萬大洋。


    這樁買賣商討了三四天,最終在公署大樓簽訂了合約,合作順利。


    是夜,明銳鋒在獅子樓擺了慶功宴,宴請雙方的人,自然,慕容瞳和蕭沉冽是最重要的貴客。


    席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眾人都喝高了。


    慕容瞳隻喝了兩口紅酒,保持頭腦清醒,“銳鋒,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動工?先興建娛樂城,還是高爾夫球場?”


    “先興建娛樂城……半年後高爾夫球場再動工……”


    人逢喜事精神爽,明銳鋒開心,喝了不少酒,已經有七八分醉意。


    他走到她這邊,大著舌頭說道:“阿瞳,我要……敬你一杯……”


    “你不要喝了。”她奪過他的酒杯。


    “不行,這杯一定要敬你……”他雙腿打飄,往旁側一歪。


    慕容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他順勢扶住她的肩膀,“來,幹了……”


    一隻大手忽然橫來,把他拉過去。


    蕭沉冽把他撐在她肩頭的手拿開,與他碰杯,“我跟你喝一杯。你不該敬我嗎?”


    她看著他們喝,默默地想,蕭沉冽怎麽突然過來了?


    “我還要敬……阿瞳一杯……”明銳鋒又轉回去,俊臉紅彤彤的。


    “明大公子喝醉了,扶他坐在一旁歇會兒。”蕭沉冽對明家實業的經理說道。


    那經理連忙過來扶老板去歇息,不過明銳鋒怎麽可能就範,非得要跟她喝,沒人勸得了。


    慕容瞳無奈道:“算了算了,我就跟他喝一杯,他就死心了。”


    蕭沉冽猛地重擊明銳鋒的後頸,頓時,明銳鋒暈了。


    眾人瞠目結舌。


    “你幹什麽?”她生氣地問。


    “明大公子喝多了,不能再喝,明天他可不能睡到下午才起來。我這兩個項目不能毀在他手裏。”蕭沉冽冠冕堂皇地說道。


    “是是是,蕭少帥說得對。”那經理慫道。


    “快送銳鋒回府。”慕容瞳吩咐道。


    明家實業的人都走了,隻剩下二位少帥,他們的副官在外麵等候。


    她喝了半碗養生湯,道:“蕭少帥,我先走了。”


    蕭沉冽箭步追去,一掌按住門扇,順勢把她圈在門扇與自己之間。


    她氣急敗壞地推他,“你幹什麽?”


    他的黑眸浮著幾縷血絲,故意朝她呼出一口熱氣。


    酒氣熏死人了!


    “你有病啊!”慕容瞳用力地推他,他就像一座高山,紋絲不動。


    “稍後我要去做一件有趣的事,你有興趣去看看嗎?”蕭沉冽慢慢靠近她。


    “沒興趣!你滾開!”


    “上次在金陵,你吐了我一身,這次換我……”


    “你要吐就去外麵吐!”她切齒道,看見他的黑眸湧動著詭暗的沉瀾,很可怕,“再不讓開,我動手了!”


    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俯首吻她紅潤的嬌唇,強勢如他的行事作風。


    慕容瞳大怒,以手為刃,切向他脆弱的脖子。


    蕭沉冽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攫住她的嫩唇。


    “嗚嗚……”


    她激烈地反抗,他發什麽酒瘋?


    霸道封鎖。


    淩厲如刀。


    她最直觀的感覺就是疼,還有憤怒。他的薄唇鋒利似刀,切割,蹂躪,無所不用其極。


    隔著門扇,喬慕青聽見包間裏好像有動靜,是少帥的聲音嗎?


    她想進去看看,謝放攔住他,“你家少帥武功不凡,擔心什麽?我家少帥動不了他一根毫毛。”


    她想想也是,少帥怎麽可能被蕭少帥欺負呢?


    可是,事實正是如此。


    蕭沉冽原本想借酒行凶,淺嚐輒止,討回一點利息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唇比想象中更香軟甜美,她的味道比夢裏更讓人心魂戰栗,這種男女之吻比傳說中更銷魂蝕骨,讓人欲罷不能,想得到更多……


    他以為這輩子不會跟女人親近,也從未想過會對一個女人產生這樣的念頭。


    違背了他的初衷,好還是不好?


    慕容瞳感覺自己的嘴唇快被他咬破了,他又啃又咬又吸又吮,好似要把她的柔唇吞進去。


    她忍無可忍,用力地咬下去,迫使他停下來。


    血腥氣漸漸濃鬱,蕭沉冽放開她,眼裏布滿了暗沉沉的欲色。


    “再有下一次,我殺了你!”


    現在,她就想一槍爆了他的頭。


    可是,也隻是想想罷了。


    蕭沉冽的拇指輕觸她的唇角,沾取一絲口水,“不要說得這麽絕對,萬般皆有可能。”


    他舔了舔拇指上的口水,好似覺得很美味。


    慕容瞳瞠目結舌,一把推開他,“你惡心不惡心啊?”


    看著她驚慌失措地逃離,他食髓知味地勾唇,漾著愉悅的輕笑。


    回督軍府的車上,慕容瞳驚怒未消,煩躁,暴躁,狂躁,想殺人。


    “少帥,你怎麽了?”喬慕青關心地問。


    “沒事。你不用理我。”


    “哦。”喬慕青不敢再問。


    慕容瞳忽然想到,蕭沉冽數次吻她、調戲她,應該早就知道她是女人。


    虧她還以為他不知道呢。


    她怎麽這麽笨?


    以後要離他遠遠的!


    回到督軍府,她徑直回小樓,卻忽然止步,望向主樓裏麵。


    喬慕青疑惑地皺眉,“怎麽大廳這麽吵?留聲機的聲音那麽大,笑聲、叫聲、吵鬧聲更大,來客人了嗎?”


    這麽吵,娘還怎麽歇息?


    頃刻間,慕容瞳的怒火飆到頭頂,大步流星地走進大廳。


    偌大的客廳,杯盞隨處可見,淩亂,狼藉,十來個貴婦或在跳舞,或在喝酒劃拳,或在咿呀唱曲,或在追逐嬉戲,或是倒在沙發上笑嘻嘻的,簡直是群魔亂舞。


    太可怕了!


    慕容瞳一眼看見蕭萱與一位身穿暗紅旗袍的女子跳舞,搔首弄姿,扭著屁股。


    喬管家匆匆趕來,心驚膽戰道:“少帥……”


    “這是怎麽回事?”慕容瞳的麵上烏雲密布。


    “這十幾個人是蕭三小姐從陵州請來的,下午就到了。在府裏吃了飯後,他們就在這兒玩鬧,聲音很大,吵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我勸了三次,蕭三小姐根本就不聽,一直玩到現在。”他愁苦地稟報,“徐媽媽說,夫人被吵得頭疼,可是……”


    “為什麽不早點來通知我?”


    “是夫人囑咐我不要通知少帥的。”


    “去關留聲機。”慕容瞳吩咐喬慕青。


    “是。”喬慕青走過去,關了留聲機。


    一半人驚訝地看過來,蕭萱正跳得起勁,叫道:“誰關了留聲機?”


    喬慕青冷笑,“蕭三小姐,好興致呀。”


    蕭萱扭著腰肢妖嬈地走來,“原來是慕容少帥回來了。我的姐妹們從陵州大老遠地來看我,我自然要招待她們,請她們在府裏玩耍,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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