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放開恒兒吧,讓他入土為安好不好?”宇文燾苦口婆心地勸,這已經是第九天了,如果不是宇狼找了冰魄來放在恒兒嘴裏,恒兒的屍身恐怕早已腐爛。自從得知恒兒是真的死了之後,阮阮再也沒有說過話,也不肯吃東西,每次逼他吃東西比行軍打仗還累。


    阮小緯始終抱著懷裏的人,雙眼直愣愣地盯著床帳,整個人瘦得形銷骨立。


    宇文燾知道了什麽叫做罪有應得,現在的阮阮是在折磨他,懲罰他。


    “少爺,太子殿下來了。”宇盛上千稟報。


    “不見不見!本宮誰都不見!”宇文燾暴怒地揮退宇叔,轉過頭去,眉眼立刻又低了下去,“那阮阮,我們吃點東西好不好?”


    宇叔看著他的少爺胡子拉雜的狼狽模樣很是心酸,原本以為他的少爺這一輩子都會閑雲野鶴雲淡風輕,卻沒想到會栽在一個情字上不得翻身。


    “燾兒怎麽了?”宇文寒問宇盛。


    宇盛猶豫了半晌,終於決定告訴太子殿下少爺的情況,再這麽下去,少爺的身體該撐不住了。將大概情況告訴了太子殿下,宇盛希望太子殿下能拿出個主意來。


    “帶本宮去見燾兒。”宇文寒聽完宇盛的話,立刻道。


    “這?”宇盛有些拿不定主意。


    “燾兒那裏自有本宮處理,帶路。”


    “殿下這邊請。”


    宇文燾的院子門口燕北七煞站得筆直。


    宇文寒走到跟前,燕北七煞跪下行禮,宇文寒看著最末一人,“宇月?你沒有死?”


    宇月梗著脖子回道,“多謝殿下關心,屬下還沒有死透!”若不是太子殿下的人牽製住了他,他一定來得及救小包子。他恨自己的天真,太子殿下是什麽人?就算杜鵑那賤人沒有揭穿他的身份,憑太子謹慎的為人什麽是他調查不出來的?


    “宇月!”宇狼喝道,“太子殿下恕罪,宇月是得了失心瘋,胡亂說話來著。”


    “我哪裏說錯了?如果不是殿下的手下杜鵑帶走了小少爺,小少爺豈會橫死!”宇月豁出去了,那個晶瑩剔透的小家夥死了!當他終於打聽到主子回了王府想趕回來時,卻被太子殿下的人牽製住了。無論怎麽威逼利誘他都不肯說出自己的使命,太子殿下的人沒轍隻好放了他,隻是他沒想到,這一耽擱,等他回到王府時,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家夥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他恨所有人,他最恨自己,是自己沒有保護那個孩子,是自己剝奪了他生的希望,如果小家夥沒有把那藥給他吃了的話。


    宇文寒沒有處罰宇月,隻是道,“讓開,本宮要見燾兒。”


    燕北七煞讓開了,比起種種顧忌,他們現在最擔心的是主子的身子,也許由主子從小敬愛的兄長去勸,會有起色也不一定。


    宇文寒幾乎懷疑自己看到的人是不是自己那個風流倜儻嬉笑連天的弟弟。但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導致弟弟變成這般模樣的人,那躺在床上的人隻比他的弟弟更差,想到那人在韶心裏的地位,宇文寒冰冷的心疼了疼,走到窗前,宇文寒伸手拍了拍燾兒的肩膀,“燾兒。”


    正想盡辦法勸人吃飯的宇文燾一震,轉頭看見自己的皇兄,有些百感交集,“皇兄,你快救救阮阮,我真的已經快沒有辦法了,皇兄!”


    這是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嗎?如今這模樣,隻是個心焦自己愛人的普通男人罷了。沒想到,他們兄弟倆竟然都栽在了阮家人身上。他看見了阮小緯懷裏那個可憐的孩子,雖然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這孩子的死,他也要付一定的責任。


    “燾兒,你好好看著他,皇兄晚上再來。放心,一切都會有辦法的。”宇文寒終於下了決定。


    回到太子府,“韶怎麽樣了?”


    “回主子,自從登基大典之後王爺就一直沒有什麽反應。”衛卷想了想問,“王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應該沒有可能。宇文寒想了想,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將那件事告訴韶。


    走進寢殿,宇文寒脫下外套走到床邊,執起那人的手,“今天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回答他的是沉默。


    兩人就那麽坐著,直到天都黑了,宇文寒才突然起身,“進來。”


    宇文寒接過衛卷遞來的衣服親自給床上的人更衣,床上的人依然麵無表情,直到換好衣服被人抱起來,才終於開口,“你要帶我去哪裏?”


    “帶你去見一個人。”宇文寒簡單回答,然後拉過兜帽蓋住麵前人的眉眼,宇文寒將人抱進了馬車,“去榮親王府。”


    阮韶不知道這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索性閉上眼睛不聞不問。


    馬車在安靜的夜裏往榮親王府而去。


    燕北七煞見太子殿下去而複返,懷裏還抱著個人,都有些詫異,宇狼開口問,“不知殿下帶的是何人?”


    “是能讓你們家公子起死回生的人。”宇文寒抱著人進了宇文燾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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