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意外被綁架,阮小緯他們的時間本來就耽擱了,再加上宇文燾單槍匹馬挑了武林中屹立百年的白木堡,他們一夥頃刻間就出名了,隻是傳言裏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而已。種種狀況,使得阮韶不得不加快實施趕走宇文燾的計劃,最重要的是,小緯的身子越來越沉,已經快瞞不下去了。


    馬車行駛在偏僻的小道上,宇文燾突然勒緊了韁繩。


    “發生什麽事了?”小緯疲憊地問,他孕期的症狀開始顯現出來了,雖然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他還是不太能適應。而且,兄長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他。


    阮韶往後看了看,轉身看紫陽,“你看著小緯,我出去看看。”


    “哥,你小心點。”阮小緯擔憂地拉了一把哥哥的手。


    “放心吧,我沒事。不管發生什麽事,不準出來,聽到沒有?”阮韶拉開車簾跳了下去,月沐握劍在手,而宇文燾則是雙手抱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神卻森冷無情。


    “十七個人,都是高手。”宇文燾麵無表情地看著黑漆漆的前方。


    阮韶冷笑,“諸位既然來了就現身吧,躲躲藏藏的算什麽英雄好漢?”


    一群黑衣人無聲地從天而降。


    “不知各位求財還是求命?”阮韶看著眼前一群人,冷冷地問,“若是求財呢,不好意思,我們一群人風餐露宿,恐怕沒有辦法滿足各位。若是求命呢,那就要看各位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少廢話,上!”


    漆黑的夜裏,血腥味彌漫。


    阮小緯整張臉青白,欣兒握著他的手滿臉的擔憂,就差哭出來了。


    撒拔離璃急得六神無主,“雲兒,看著他。”說罷掀開簾子跳了出去。


    “紫陽,回來!”阮小緯試圖抓住紫陽那丫頭,手伸到半空卻無力地垂了下來,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想吐,可是他努力忍著,他不想正在馬車外殊死搏鬥的幾人擔心。


    撒拔離璃一劍揮開阮韶麵前的一個黑衣人,背對著阮韶低聲道,“他情況很不好,必須馬上離開,我們不能拖了!”


    阮韶咬咬牙,看來想要他們命的人是下了血本了,請的都是亡命狂徒,他們要錢不要命,除非他們出得起更高的價格,否則休想全身而退。


    “帶他走!”宇文燾一把取下折弓箭,擋在了一群黑衣人麵前,那凜冽的氣勢在黑夜的襯托下更顯冰冷,好像一頭被惹怒的雄獅,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獵物。


    一群黑衣人被這君臨天下的霸氣給震住了,一時之間都沒有人敢上前。


    “還不滾!”宇文燾左手一揮,精純的內力隱得他周身氣流湧動,宇文燾嗜血地笑了,“既然你們活得不耐煩了,爺就送你們一程!”


    阮韶拉著紫陽,“走!”


    “可是!”紫陽轉頭看那高大的背影,心裏有些不安,那些人的功夫都不在她和阮韶之下,僅憑那人一己之力,恐怕凶多吉少。


    “哥,你們沒事吧?”發現馬車飛奔而動,阮小緯強忍著不適,一把拉住阮韶,“宇虎呢?他也沒事吧?他是不是在前麵駕車?”


    “別擔心,他和月沐在前麵,我們必須甩掉這幫人,來,你躺在哥懷裏,否則馬車顛簸會要了你的命的。”阮韶坐到小緯身邊,張開雙臂將那憔悴的人固定在懷裏。


    阮小緯疲憊地閉上眼睛,他心裏隱隱不安,他很想掀開簾子看看宇虎,但是又擔心哥說他任性,他們現在在逃命,後有追兵,由不得他任性。他心想,還是等到了歇腳點,他再找宇虎吧。


    離璃看曉曉閉上了眼睛,有些著急,可是她不敢告訴曉曉,阮韶的樣子太可怕了。


    阮韶抱著小緯,輕輕拍撫著他的脊背,腦子裏卻把近幾天發生的事情細細想了想,能暴露他們行蹤的除了那個瘋瘋癲癲的藍衝衝似乎不會有別人了,他當時不該心軟,應該直接殺了那個人。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了,不過,他倒是挺感謝這幫子不要命的殺手,解決了他眼下最大的問題,隻要趕走了宇文燾,他就不用日日擔心小緯與他舊情複燃了。他寧願小緯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愛人,也不想他和那個男人再糾纏不清。


    阮韶皺了皺眉,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他最近總覺得小腹隱隱作痛。


    “你怎麽了阮韶?”離璃發現阮韶的不對勁。


    “我沒事。”阮韶壓下心裏的不舒服,低頭看著懷裏的人,“月沐,駕穩一點,小緯受不了了!”顯然,小緯已經昏過去了,他竟然沒有發現,真該死!


    “主子,這裏山高坡陡,馬車穩定不了!我們隻能加快速度,到達歇腳的地方。”


    “不行,這附近方圓百裏恐怕都被人盯上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但是曉曉他?”離璃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阮韶伸手點了小緯的睡穴,右手擔憂地撫摸著他微微隆起的腹部,咬咬牙,“月沐,再快點,必須在天亮之前找到一個城鎮讓小緯休息和看大夫。”


    夜風呼嘯,馬車飛逝。


    阮小緯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發現哥哥支著頭睡在他床前,臉上滿是疲憊。他抬起頭想去給哥哥撥開那一縷頭發,卻看到自己手指上有血跡,他皺了皺眉,習慣性地舔了舔,已經快幹了,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磕到碰到的,隻是,這血的味道為什麽是甜的?是他的嘴巴出了問題嗎?阮小緯迷茫地四周看了看,卻立刻的,視線被床腳蜷縮著的一個小東西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首似龍,形如馬,狀比鹿,尾若牛尾,背上有五彩毛紋,腹部還有黃色絨毛的小東西,這個小東西他很熟悉,正是據說日日跟在他身前的那隻小瑞獸,麒麟清清。


    阮小緯微微一動,清清就醒了,他晃了晃腦袋,抬頭看著自己的主人,卻愣住了,他四爪並用地緩緩往主人麵前爬,動作很輕微,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怕主人不見了似的,他沒有看錯,他在主人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主人能看見他了!!!


    清清小心翼翼地靠到主人身前,直愣愣地看著主人,鼻子發酸,委屈的眼淚流了下來。


    阮小緯伸手摸了摸小東西的麟角,無聲地說,“對不起,清清,讓你受委屈了。”


    小東西拿麟角去蹭主人的手掌,他總覺得自己為此已經等待了很多年了,終於讓他等到了。


    “清清,別吵醒他們。”阮小緯搖了搖頭,“他們都累了,你能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嗎?”阮小緯微笑著撫摸清清的頭。


    清清驕傲地揚起脖子,張嘴輕輕地吐了一口煙,“你看,主人,他們都睡著了,等到明天早上起來,保管個個神清氣爽的。主人,我好想你啊!”清清撒嬌地跟主人賣萌,“主人你幹什麽?”清清不解地看著主人開始穿衣套靴。


    “噓~~~~”阮小緯穿戴好,輕手輕腳地從床上溜了下來,然後在清清的幫助下把疲憊不堪的兄長安頓在床上,又拿了暖和的棉被給紫陽和雲兒蓋上,這才轉頭吩咐清清,“你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不行!主人,你要去哪裏?清清也要一起去!”清清攔在主人麵前,不肯答應。


    “清清乖。”阮小緯伸手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我去找人,很快就回來。他們都睡著了,如果沒有人看著,有敵人來的話就危險了。清清不會讓主人失望吧?”


    “主人你是要去找小青龍的主人嗎?”清清吊在主人的手臂上不肯下來,“我陪你去。”


    “清清!”阮小緯皺眉,“不要讓我生氣,好嗎?”


    清清耷拉著腦袋,默默地跳到地上,“那主人快去快回吧。”


    阮小緯拉緊外衣,推開門走進了黑暗裏。他早就猜到哥哥會想辦法除掉宇虎的,他之所以這麽快醒來,是因為他感覺到得宇虎不在他身邊,“宇虎,你千萬不要有事!”


    主人前腳剛走,清清後腳就跟了上去,他才不會讓主人一個人冒險呢,他發過誓的,一定要時時刻刻跟在主人身邊,隻是這傻缺的孩子忘了應該把被弄睡著的人給弄醒。


    阮小緯憑著直覺一路找回去,天太黑了,加上他身體本來就不舒服,所以說尋找得很困難,但是他不能停,心裏的陰影越來越嚴重,他有預感,宇虎出事了,他必須快點,再快點。


    終於,阮小緯在一條小溪邊看到了那滿身是血的人。阮小緯撲到那人身邊,雙手抖得不成樣子,他認得宇虎的劍,確實是宇虎,隻是宇虎那張臉上都是血,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了。阮小緯詫異地看見一條小青龍蜷縮在宇虎胸前,似乎是在護住他的心脈,看到他,那雙豎瞳裏流出了擔憂而又驚恐的淚水。他這才想起,清清剛剛說的小青龍。


    “主人,這邊來,他們追上來了!”清清揚起前爪指著小溪下遊西南方,“那裏有個隱秘的洞穴!”


    阮小緯已經來不及去追究清清不聽話的事了,他和清清還有小青龍一起,將宇虎弄到了那個洞穴裏。阮小緯將洞穴的雜草小心翼翼地恢複原狀,希望能躲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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