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拔離璃不可思議地看著渾身浴血的家夥,“你一個人挑了白木堡?”他們搜集到的消息,那可是個高手如雲的地方,這家夥功夫這麽高?平常倒真沒看出來。


    “小緯,你怎麽樣?”阮韶衝上去把小緯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有事的是宇虎。藍神醫,拜托,你先給宇虎療傷吧!”


    “那我的條件?”藍衝衝挑眉。


    “你想都不要想!小心爺擰斷你的脖子!”宇文燾眼神凶狠。


    阮小緯心裏咯噔一跳,這樣的宇虎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他是誰?”阮韶指著那個麵目可憎的家夥問。


    “他叫藍衝衝,是個神醫,在白木堡多虧他照顧我和欣兒。”阮小緯指著藍衝衝告訴他哥。


    阮韶皺眉,這家夥看起來瘋瘋癲癲的,真是神醫?


    宇文燾雖然有想掐死那個神經病的衝動,但是看著麵前的家夥眼淚汪汪的模樣,就硬生生忍住了。


    待藍衝衝給宇文燾診治完,宇文燾一把握住阮小緯的手腕,眼神裏是風雨欲來的冷冽,“你敢!”


    “我!”阮小緯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我不會的。”


    “你怎麽可以這樣,他媽的!”藍衝衝怪叫,“小心我下毒毒死你姘頭!”


    “你盡可以試試!”宇文燾冷冰冰地把阮小緯往懷裏拉,似乎不準備反駁自己成為這家夥姘頭的事實。


    藍衝衝知道自己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恨恨地轉身出了房。


    “你,放開我。”阮小緯掙紮,他不習慣和宇虎如此親密,他盡量不去想心裏的渴望是怎麽回事兒。


    宇文燾一把揮開了阮小緯的手,一臉的嫌棄,“你走吧。”說完,翻身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阮小緯看了床上的人半天,眼神複雜。


    “喲,你是來投懷送抱的?”藍衝衝很高興,對著站在門口搓手搓腳的人勾了勾手指。


    阮小緯拿著個瓶子走到藍衝衝麵前,“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唾液?”


    “還挺聰明啊你!”藍衝衝雙手枕在腦後,“我最討厭跟聰明的人打交道了,一點都不好玩。”


    “你要這個幹什麽?”阮小緯把手上的瓶子遞過去。


    藍衝衝一把搶過來,打開聞了聞,“果然馥鬱芬芳。聽說這個東西可以愈合傷口,我想試試。”


    阮小緯差點栽倒,“那個,不、不會吧!”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口水抹在別人的臉上。


    “當然,我更喜歡你用親的。怎麽樣,比起你那個姘頭,我的床上功夫可一點都不差哦!”


    阮小緯落荒而逃,遠遠地還能聽見那家夥的聲音,“我說的是真的,你可以拿你的姘頭試試哦!”


    阮小緯拚命地搖頭,他在想什麽啊?自己怎麽這麽色?


    可是藍神醫的話在他麵前揮之不去,他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他在幹什麽呀?”小青龍指著那來回不停轉圈的家夥問他的清清哥哥。


    清清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嗬欠,“有煩惱了唄!”清清決定,一刻也不離開他的主人了,這次主人把他給嚇壞了。


    “哎呀,清清哥哥,他進了我家主人的屋子了!”小青龍爪子指著主人的房間大叫。


    “吵死了,閉嘴!”清清掏了掏耳朵,顛顛兒地跟著進去了。


    阮小緯站在那熟睡的人床前,臉色緋紅,雙手不自覺捏緊自己的衣袖,他腦子裏正天人大戰。


    純白小阮阮:宇虎好可憐,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怎麽能看著他不管?


    純黑小阮阮:哼哼哼,那是他活該!再說了,我又不是人盡可夫的家夥,逮著誰都親啊,那也太沒節操了!


    純白小阮阮:話不能這麽說啊,親一下又不會怎麽樣,還能救他哦!


    純黑小阮阮:那個蒙古大夫的話你也信,你白癡啊!


    純白小阮阮:你罵我!嗚嗚嗚嗚。


    純黑小阮阮:哎呀好了好了,我錯了,別哭了啊,抱抱抱抱。


    阮小緯滿臉黑線,自己腦子裏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啊?低頭看著那人有些蒼白的臉,阮小緯深吸一口氣,“我是給宇虎療傷,療傷,我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沒想。”阮小緯伸手扒開男人的衣衫,露出了精壯有力的胸膛,然後閉著眼睛,雙手放在胸前,以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低下頭去。


    溫軟的嘴唇觸碰到那有些猙獰的傷口,阮小緯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輕柔舔舐,他聽見撲通撲通跳得劇烈的心跳聲,臉上紅得能滴出水來。


    “你幹什麽?”宇文燾一把捏住阮小緯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能捏碎阮小緯,他不可置信地瞪著這個臉色緋紅手足無措的家夥,腦子裏思緒翻騰。


    當場被抓住,阮小緯結結巴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你又想幹什麽?你這樣人盡可夫,我們少主知道嗎?”宇文燾見不得那張無辜的臉,他憎恨自己身體的反應,剛剛為什麽沒有在這家夥胡來之前就阻止他,他拒絕去想剛剛那一瞬間的期待和緊張。


    阮小緯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咬得泛白出血。他原本就很困擾,再被宇虎這麽血淋淋的羞辱,他更覺得自己天理難容。此刻,他隻想消失掉,別再出現在這個男人麵前,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看見那嫣紅的血跡肆虐在那粉嫩的唇上,宇文燾胸口不停地鼓脹,有個地方叫囂著要噴薄而出了,“滾出去!”宇文燾一把將阮小緯推翻在地,怒吼。


    阮小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原本正瞠目結舌的看戲的清清氣憤地跑上前,對著那個莫名其妙的可惡男人噴了一口口水,哼了兩聲去追他的親親主人了。


    宇文燾隻感覺到頭頂一熱,緊接著居然著火了!


    小青龍手忙腳亂地給主人滅火。


    宇文燾從鏡子裏看到自己頭頂莫名其妙著火然後又莫名其妙自己滅掉了,心想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真是糟糕透了。看到自己挺立的可恥部位,宇文燾恨恨地砸斷了床柱子。他為什麽會覺得這種焦躁地想擁抱某個人的感覺那般熟悉?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渴望,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渴望著那個人的體溫。他這是怎麽了?他要背叛自己的少主嗎?


    阮小緯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他依然能聽見自己心髒撲通亂跳的聲音。


    “你,還好吧?”一個溫潤的聲音突然在阮小緯身後響起。


    阮小緯捂著胸口詫異地轉過頭來,他眼前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那男人眉眼微彎,笑得很溫柔。


    “我沒事。”


    清清突然對那男人齜牙咧嘴,這個男人身上有奇怪的氣息,不是個好人。他擋在主人麵前對男人張牙舞爪。


    “原來,你的主人看不見你啊?可憐的小東西。”


    清清猛然瞪大眼睛,這家夥在跟他說話,他竟然能看見自己!“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找你的主人的。”


    “我不會讓你接近主人的,你死心吧。”


    “看來,你已經忘記了五百年前的事,真可惜。你叫清清吧,可得早點想起來哦,否則後悔就來不及了。”


    “你沒事就好,那我們後會有期。”男人對阮小緯揮了揮手,看來今天要帶走他不可能了,那個樹後躲著的男人好可怕。


    宇文燾眯著眼盯著那男人離去的背影,明明沒走多塊,但不過瞬間功夫已經閃出去好遠,這男人是個絕頂高手。他隻是碰巧遇著那蠢蛋了?宇文燾皺眉看著那背對著他的人。這個該死的家夥,就會給他找麻煩!他是吃錯什麽藥了,看到他那麽驚慌失措地跑出來,心裏會跟著一緊,忙不迭地追了出來。


    阮小緯突然滑坐在地上,雙手捧著那朵雪裏青,潸然淚下,這一刻,他突然好想念宇文燾,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他,離開了那個牢籠,他開始記不得那些恨了,唯一如鯁在喉的是宇文燾有孩子了,想著此刻,宇文燾定時溫柔地陪在嬌娘身邊,他就覺得喘不過氣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對不起,爹爹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驀然,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後抱住阮小緯,粗魯地將人鎖在懷裏。阮小緯一抬頭,就看到了宇虎冷冰冰的臉。


    “哭什麽?”宇文燾惡聲惡氣,手粗暴地擦著阮小緯的臉頰,直把那白嫩的臉都蹂躪腫了,“一個男人動不動就哭,難看死了!”


    阮小緯將頭埋在男人胸口,不知為什麽,他紛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澤讓他安心。


    “我警告你,再讓我看見你哭我就——喂,你幹什麽?”宇文燾低頭看著在他懷裏睡著的人,沒好氣地低咒了一聲,挫敗的將人打橫抱起來,送回自己房裏去。


    “他們怎麽了?”小青龍看不太懂,爪子撓了撓腦袋,轉頭問他的清清哥哥。


    “那個混蛋是個神經病,我怎麽知道!”清清不爽地吼,“混蛋,你把我家主人放下!你個烏龜王八蛋!”


    “不許你罵我主人,清清哥哥!”小青龍也跟著去了。


    那白衣勝雪的男人站在那裏,眉眼冷漠,“一隻麒麟,一條小青龍,還真是熱鬧,看來,這場仗有得打。藍楸瓔,你最好再晚點出現,讓我把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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