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壞事當場被抓住,這感覺很要命啊!阮小緯臉色緋紅地低下頭,企圖躲過男人凜冽的眼神。氣氛太壓抑,阮小緯不安地舔了舔嘴唇,拚命想找個話題化解一下這奇怪的尷尬,這倒是讓他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來,瞬間就理直氣壯了,“你為什麽要易容成宇虎來騙我?宇虎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不得不說,從阮阮嘴裏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他真想殺人。宇文燾保持麵無表情的模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腦子不暈了?肚子也不疼了?”


    “宇文燾,你怎麽了?我之前就想說了,你好像變了,給人感覺很奇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嬌娘出事了?”


    十字形的怒紋瞬間貼滿男人的腦門,從阮阮嘴裏聽到男人的名字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女人的名字?這個什麽嬌娘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嬌娘又是誰?你操心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宇文燾口氣很不爽。


    “不用費心騙我,”阮小緯強忍著眼底的淚,“我應該恭喜你的,宇文燾,你要做父親了,真是可喜可賀!”


    這當然值得恭喜了!宇文燾抬手去摸阮阮的小腹,有那麽一瞬間,他真不想裝下去了,但是不行,他和阮阮之間還有太多的問題,借著失去記憶這個保護色,阮阮定會對他卸下防備,他不在乎藍衝衝之流的說他不擇手段,手段能當飯吃嗎?他隻要阮阮對他死心塌地,哪裏也不去就好。“你胡說八道什麽?”宇文燾不耐煩道,“這孩子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要恭喜,你也是恭喜我們少主啊!”


    阮小緯皺眉,“夠了!宇文燾!我不想跟你玩兒花樣了,你說吧,這次你又想幹什麽?是不是一次兩次地耍著我讓你覺得很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阮小緯情緒起伏特別大。


    “你哭什麽?”男人粗魯地擦著阮小緯的眼淚,結果發現越擦越多,最後挫敗地歎口氣,低下頭舌尖輕輕舔舐著阮阮白嫩的臉頰,直到懷裏的家夥安靜下來,宇文燾才開口道,“首先,你告訴我,我是誰?”


    “什麽意思?”阮小緯淚眼汪汪地看著男人,“你是宇文燾啊!”


    “我不是宇虎嗎?”男人無辜地問。


    阮小緯差點跳起來,“你到底怎麽了?”


    男人雙手一攤,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的記憶是宇虎的,至於你說少主,你的意思是,其實我是宇文燾?這太荒唐了吧?”


    是啊,還有比眼下情況更荒唐的嗎?阮小緯不可置信地伸手描摹男人的眉眼,他又沒瞎,怎麽可能連宇文燾都認不出來,“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宇文燾搖頭,“反正我都不記得了,我最後的記憶隻剩下要來找你,至於找到你是把你送回皇宮還是帶走,我還沒想好。”


    “你!”不用懷疑了,這麽惡劣的性格不是那個該死的登徒子還有誰?“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確實什麽都不記得了。”藍衝衝推門而入,“他被人下了望塵散,失去了記憶。”藍衝衝真是無法理解宇文燾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按理說,告訴這家夥相思引的事,這家夥一定會痛哭流涕覺得對不起宇文燾,然後各種心疼不舍最後對宇文燾死心塌地,最後皆大歡喜圓滿結局——戲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是誰??”阮小緯抬頭看著宇文燾,發現宇文燾的眼睛裏確實很幹淨,一點都不像那個滿肚子壞水的登徒子,他心裏有點失望,還有點委屈,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是你皇兄吧?”如果有一個人希望宇文燾忘了他,那麽這個人非宇文寒莫屬,他隻是沒有想到,宇文寒會做得這麽絕。“那你是怎麽跑出來的?”以他對宇文寒的了解,宇文寒怎麽可能輕易放他出來?


    宇文燾聳了聳肩,“這天下就沒有困得住我的地方,當然有一個地方除外。”


    “什麽地方?”阮小緯好奇地問。


    “不能告訴你。你現在給我乖乖的將養身體就好。”宇文燾霸道地把人塞回被窩裏。“對了,你剛剛說嬌娘是怎麽回事?”


    阮小緯臉色一白,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得太熱情了,他原本應該不要理這家夥的。阮小緯扭過頭去,別扭地生起氣來。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下宇文燾知道了。他不依不撓,“快說!”


    “拜托,你們能當我存在不?”藍衝衝抓狂。回答藍衝衝的是暴力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他被這一巴掌揮出了屋子。藍衝衝憤憤不平地在外麵摧毀人家的院子。


    “乖,你告訴我,嬌娘是誰?她怎麽了?”宇文燾左思右想,都想不起來哪裏有這麽一個女人了。


    也許他忘了是件好事?


    阮小緯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可是想到在那深宮之中有個女人跟他一樣,懷了這個家夥的孩子,還被人扔下不管,他就不可能當做不知道。阮小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悶悶地說,“宇文燾,你走吧,回到嬌娘身邊,回到你皇兄身邊。我們左右是不能在一起,不如趁此機會斷個幹淨,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


    “你再說一遍!”宇文燾眯著眼睛,表示他在拚命地壓製自己的怒氣,若不是阮阮現在身體狀況特殊,他早就實施他當初的計劃了——做得阮阮下不了床!讓他腦子裏身體裏隻記得他宇文燾!“然後呢?你要告訴我,這個孩子是你自己的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聽著背後男人陰森森的語氣,阮小緯覺得脊背嗖嗖涼,怎麽算都是這家夥的,他怎麽撒得了謊?可是憑什麽?明明沒理的那個人是宇文燾不是他,他憑什麽要這樣委委屈屈的樣子!阮小緯掀開被子,猛然坐起身,指著宇文燾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烏龜王八蛋!老子就是不爽你了,讓你滾蛋怎麽樣?”


    生平第一次,宇文燾呆若木雞。


    窗外傳來一聲幸災樂禍的口哨聲。


    宇文燾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阮阮竟然會說髒話?看來,近墨者黑的道理果然沒錯,回頭他得把阮阮跟藍衝衝那個神經病隔離開,省得被帶壞了。宇文燾抽了抽嘴角,“阮阮,你說的是真的?”


    “沒錯!”阮小緯氣呼呼地一拳向男人的俊臉揮過去,“我叫你拈花惹草!我叫你勾三搭四!我叫你始亂終棄!”


    宇文燾狼狽地抱頭鼠竄,阮阮怎麽變得這麽暴力?看來,不止懷孕的女人不可理喻,懷孕的男人也不可理喻!偏偏他不但不能還手,還得小心翼翼地防止阮阮傷到自己和肚子裏的寶寶,當個爹真是不容易啊!


    藍衝衝躲在窗子外看得非常歡樂!這才叫一物降一物呢!


    好不容易,阮小緯冷靜下來了,抽了抽鼻子,縮在登徒子懷裏不動彈了。


    “傻瓜,你讓我拿你怎麽辦才好?”宇文燾挫敗的歎息,他真沒想到一個人的眼淚於他會有千軍萬馬殺過來的功效。


    “你少在這裏甜言蜜語!”阮小緯不客氣地打掉男人的手,“我告訴你,宇文燾,沒有你,我也能活得很好。我有我哥,有欣兒,以後還會有這個孩子。但是嬌娘不同,她一個弱智女流,皇宮大內除了你,她什麽都沒有。何況,她還為你懷了孩子。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回宮去擔起你該擔的責任,也不枉我阮小緯愛你一場!”


    “乖乖,能親口聽到你承認你愛我,我真是樂瘋了。但是,你那些甲乙丙丁你想都不要想,因為你的身邊隻能有我一個男人!隻是,我們得說清楚,什麽孩子?嬌娘?你說那個女人?”他終於想起來了,那個被他弄進宮裏混淆視聽的女人。見鬼的,他連她什麽樣子都沒有記住,怎麽可能想得起來她的名字?隻是他“失憶”了呀,他要怎麽解釋這個女人的事兒?


    “首先,我的記憶裏,不記得那個什麽女人懷孕了,你聽誰說的?”他連那女人手都沒碰過,讓他知道誰給他戴了這麽沉一頂帽子,非宰了他不可!


    “是嬌娘親口說的!一個女人,名節多麽重要,她怎麽可能拿此騙人?”


    “哼!名節?”宇文燾嗤之以鼻,“對於那種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來說,名節值幾個錢?若是讓她栽贓成功了,那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筆買賣劃算得很啊!”真沒看出來,這女人還有點心計,隻可惜算計錯了人。


    “你那麽確定她在說謊?你不是失憶了嗎?”阮小緯狐疑地看著眼前一臉不屑表情的男人,他盡量不要讓自己表現出高興來,天知道,當曉得嬌娘說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的時候,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得多麽快?


    “就算我失憶了,我也還有宇虎的記憶啊!”宇文燾從善如流,“總之你放心,我宇文燾這輩子自從遇到你這小克星以來,再也沒有碰過別的人,何況還是女人!你小腦袋瓜子裏都在想什麽?”宇文燾寵溺地戳了戳阮阮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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