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我最擔心的,所以三少你必須答應我,一旦危及阮阮的生命,就必須住手。”


    “燾,你別說話。”阮小緯伸手捂住燾的嘴巴,然後仰頭認真地對三少說,“我是心甘情願的,你愛他,我也愛他,雖然我和他從來不曾見過,但是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今天,就算沒有你,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你不需要覺得對不起他,他會明白的。”


    這孩子確實有顆七竅玲瓏心,或許,他確實不是當帝王的料,但卻絕對能母儀天下。三少笑了,“說得好。那現在的問題是,誰都沒有把握,你待我仔細思索該找誰來下刀。反正一千年也等了,不在乎這三兩天。”


    “好。”宇文燾巴不得他永遠想不到辦法,省得阮阮遭罪。不過看到眼前俊美無雙的男子,宇文燾又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同樣都是愛著人,他何其幸運能得到愛人的愛和回應。


    “等等,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很好的人選。”早在燾跟他說這個方法時,阮小緯就想好了下刀的人。


    “哦?說來聽聽。”


    “藍神醫,據他說,他一直都在研究我們麒麟子,尤其是關於麒麟瓊漿,想必他比起我這個半吊子的麒麟子更靠譜些。”阮小緯堅定地說。


    “不行!”三少尚未回答,宇文燾已經反對,“你忘了他是誰?還想被他害一次?”


    “燾,你誤會藍神醫了,他救了我。他跟他那個殺人如麻的大哥不一樣。”阮小緯試圖說服宇文燾。


    “總之不行,我沒有要他的命都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他休想再靠近你。”宇文燾固執己見,誰勸說都沒用。


    “三少,不好意思,請讓我們倆談談。”


    “好,你們談,我去告訴韻之這個好消息。”三少走到門口,突然轉身對阮小緯道,“謝謝。”說完信步走了出去。


    “你什麽都不用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宇文燾背對著阮阮,態度強硬,他盡量不去看阮阮的眼睛。他的阮阮總是有辦法改變他的決定,危險極了。


    “燾。”阮小緯走到宇文燾麵前,哪知宇文燾立刻轉了個方向,兩人在屋子裏跟玩兒似的轉起了圈圈。如此孩子氣的燾,阮小緯當真是第一次遇到,有點哭笑不得。阮小緯看了看那背對著自己的高大身影,抬手扶著自己的頭,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你怎麽了?”果然,宇文燾立刻就轉過身來擔憂地扶住眼前的人。


    “我有點頭暈。”阮小緯閉著眼睛,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他必須裝得再像一點,否則燾這麽聰明很容易就被他識破了


    這倒是阮小緯高估宇文燾了,所謂關心則亂,他現在但凡有個頭疼腦熱都夠宇文燾跳腳的了,哪會去懷疑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燾,你別動,你越動我越頭暈。”


    “好好好,我不動。都怪我,不該帶著你轉圈圈,現在好點沒有,要不要去請三少來看看?”


    “哪有那麽嚴重?你坐下。”阮小緯把男人拉坐在自己對麵,他看著男人擔憂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睛!”阮小緯感歎。


    宇文燾失笑,“哪裏有我的阮阮漂亮啊!”


    “燾,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相信我嗎?”阮小緯溫情脈脈地看著麵前英俊非凡的男人。


    “阮阮,”宇文燾呻吟了一聲,挫敗地道,“你這是作弊。”


    “相信我,他可以的。藍神醫雖然神經有點大條,但他不是壞人。而且,比起我,他受的傷更深,可以說是身心重創。你想啊,他被自己的親哥哥所傷,差點丟掉了性命,多可憐?如果我們再不相信他,你讓他如何自處呢?”


    “阮阮,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跟他是對立的,假以時日我一定會取了藍晨的性命,如若現在跟他糾纏不清,到時候怎麽辦?”


    “不,燾,你要答應我,不要殺藍晨,他隻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人而已。”那個叫藍楸瑛的男人就是藍晨心口的朱砂痣,若說懲罰,那個男人對藍晨的若即若離已經是最殘酷的懲罰了。左右他和燾又沒事兒。


    “阮阮,正因為我是個惡魔,成不了好人,上蒼才派你來救贖我。所以,我不能答應你。”敢傷害他宇文燾的人,必須付出血的代價,沒得商量!


    “可是燾,”阮小緯慈愛地摸著自己的小腹,“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希望孩子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個滿手沾滿鮮血的人,我們為他積德好不好?”


    “阮阮,你!”宇文燾歎息,“我從來不知道我的阮阮口才這麽好。”


    “哪有,我說的都是事實。燾,你就答應我吧。讓藍神醫給我下刀,然後放過藍晨。”


    “好,藍衝衝的事我答應。但是,如果藍衝衝日後有什麽異動我一樣會殺了他。至於藍晨,隻要他不再出現,我自然會考慮放過他。”


    “那好,我們去找藍神醫吧,我那天看見他魂不守舍的,給他找點事做,也許他就能精神起來了。”


    “你啊!”宇文燾伸手刮了刮阮阮的鼻子,“我真拿你沒辦法。”


    “我喜歡拿我沒轍的燾,特別帥!”阮小緯嘿嘿笑道。


    “少給我戴高帽子!”


    兩人說說笑笑地進了藍衝衝的房間。


    阮小緯說得沒錯,藍衝衝確實沒有什麽精神。大白天的,屋子裏所有的簾子都拉起來了,黑漆漆的,一點人氣都沒有。宇文燾毫不客氣地一把將所有的簾子都揮開,刹那間屋子裏就亮堂起來了。縮在床上披頭散發的人一聲怪叫,把自己縮得更緊了,腦袋埋在膝蓋裏,跟隻不願意麵對現實的鴕鳥一樣。


    “藍神醫,你還好吧?”阮小緯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問。


    良久之後,藍衝衝似乎才恢複了點意識似的,他抬起頭茫然地看著阮小緯,似乎確認了半天,腦子裏才終於反應過來,“哦,這家夥我認識。”藍衝衝翕動了一下嘴巴,有氣無力地問,“你沒事了?”


    “有事的是你吧?你看我活蹦亂跳的。”阮小緯柔聲道,“你還在為那天的事難過嗎?”


    藍衝衝瑟縮了一下,那天之後,他每晚都做噩夢,沒有一個晚上睡得安穩,夢裏,總看見他大哥拿著滴血的刀麵色猙獰地一路追殺他。“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藍衝衝低聲道。


    “說什麽對不起啊,是我應該跟你說謝謝。如果不是藍神醫,我和我的寶寶恐怕都保不住了,謝謝你,藍神醫。你也別太生你哥的氣了,他應該隻是氣你忤逆他,等我們離開這裏了,你就回去找你哥,好好跟他說,他一定會明白的。”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天真?”藍衝衝抬眼看著麵前的人,也許是因為懷孕的關係,眼前的男人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光輝,給人感覺很溫暖。如果,他也能這麽天真就好了,興許不會這麽痛苦。“你們來找我做什麽?”


    “哦對,我們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阮小緯笑道,然後站起來雙手抱拳給藍衝衝做了個揖,“我是來請藍神醫幫忙的!”


    “有那個萬能的三少在,嗬嗬,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藍衝衝又把自己蜷縮起來,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是沒錯。他這趟出來可算長見識了。


    “還就有非藍神醫不可的事兒呢!”阮小緯認真地看著藍衝衝。


    “好了,別彎腰駝背地站在我麵前,難看死了。還有,不要叫老子藍神醫,難聽死了!”藍衝衝沒好氣地說。


    “那好,我叫你衝衝好了!”阮小緯喜笑顏開。


    “你滾蛋,什麽衝衝?難聽死了!”藍衝衝吹胡子瞪眼沒好氣地道。


    真好,藍神醫又有精神了。阮小緯鬆了一口氣,才道,“衝衝,我想取麒麟瓊漿,再過幾天,就五個月了,就不能取了吧?你不是說,你研究了好多年了嗎?我甘願當小白鼠,你敢不敢啊?”


    “你瘋了嗎?”藍衝衝見鬼似的盯著麵前的家夥,“你要知道,一個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我就說嘛,你會有這麽好心,原來是讓老子背黑鍋來著。到時候你有個三長兩短,然後那家夥就把我粉身碎骨,你就高興了?”藍衝衝克製住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顫動不已的雙手,瞟了一眼那沉默不語的男人。


    “我相信衝衝,衝衝一定可以的。再說了,總是要有人甘願冒險,才會出成果啊。這也是為了我們種族好。世上瘋傳麒麟瓊漿各種神奇,導致很多心術不良的人對我們種族下手,如果衝衝能成功地取出麒麟瓊漿,又能讓我們父子平安,那不是功德無量嗎?”阮小緯循循善誘。


    “要你說!”藍衝衝別過頭哼了哼,良久之後,才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嚴肅地問,“你確定嗎?你真的要把你和孩子的命交到一個敵人的手上?”


    “衝衝,”阮小緯握住衝衝的手,雙眼直視著藍衝衝,“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


    “媽的!”藍衝衝突然咒罵了一句,他沒想到,就這麽一句話,他竟然甘願為對方賣命。藍衝衝深吸了一口氣,他抬頭看那一直倚在門上的人,“你呢,宇文燾?”


    “你放心,若是阮阮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會死得很慘。”男人冷酷的話語裏卻是無聲的信任。


    “好了好了,你們快滾吧,老子要開始準備了!娘的,突然這麽說,老子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你真是個惹禍茬子,自從遇到你,老子就沒有一天舒坦過!”藍衝衝罵罵咧咧地趕人,眼角眉梢都是生動的笑意,也許他應該過一過不把大哥當成人生唯一目標的日子,想想,應該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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