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楓看著林繪錦一臉享受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後一抬頭,便看到二樓的窗戶上被燭光映射出一道頎長、清雅的身影。


    而那鏤空雕刻的窗戶還微微的打開一道縫隙。


    “你快去吃飯吧。我去洗櫻桃。對了,我去年釀製的葡萄酒可以喝了,我都放在桌上了。”林繪錦一邊吃,一邊抱著蒲葉就朝井邊走去。


    “嗯嗯。”容楓再次抬起頭,窗紙上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林繪錦洗幹淨櫻桃之後便裝在了碗裏,走進飯廳,一邊坐下,一邊很是豪爽的就將一條腿踩在了椅子上:“我看了他們的身份通牒,是北漠國的人……要不等我回祈天國之後,我們就去北漠國吧?”


    容楓輕抿了一小口葡萄酒:“北漠國?我們不回這裏了嗎?”


    “嗯,不回了。”林繪錦將從身份通牒抄寫下來的信息給容楓看:“希望能夠在北漠國找到你的家人吧!”


    容楓看了一眼上麵的信息,斂起眸看了一眼林繪錦:“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這裏的嗎?”


    林繪錦卻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總是冒出有關他的消息。春日宴上有人告訴我他現在如何了,之後今天又有一位客人說有他十六歲時的畫像。我總覺得他應該又在派人找我了。所以我想了許久,覺得這裏不能在待下去了……”


    “我的身份是晏大夫給我的,現在他當了皇上,國內情勢也穩定下來了,所以晏大夫很有可能將我的新身份告訴他了。”她剛才一直都在想這些事情。


    雖然每年都有不少的遊人、藥商和茶商來芙蓉鎮,但是那也都是樓蘭國的人。


    結果今年卻突然來了一個祈天國的人……


    “可是他不是說放你走了嗎?”容楓又緊接著問道,多情的桃花眼在林繪錦的臉上緩緩流動著。


    林繪錦卻是笑了一下:“他反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現在是皇上了,你不願意跟他回去嗎?”容楓又緊接著問道。


    “難道你覺得我當初離開他,是怕他複仇失敗會連累到我嗎?”林繪錦捏了一粒櫻桃放在嘴中,酸甜甜的味道迅速霸占她的味蕾:“他有了黑火藥和紙鎧,武器要比朝旭國那邊先進很多,他是不會失敗的。”


    “我隻是想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但是他給不了。”林繪錦認真篤定的說著,涓涓細流的聲音在寂靜的飯廳顯得格外的清晰。


    “那你喜歡他嗎?”容楓又問道,燦若桃花的眼眸像是一股活泉,在她臉上緩緩流動著。


    “你問的是以前還是現在?”林繪錦又往嘴裏塞了幾粒櫻桃,這櫻桃真甜。


    “以前和現在!”容楓清淺著嗓音。


    “以前畢竟相處那麽久,已經習慣有對方的存在了,要說一點兒都不喜歡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的話……”林繪錦搖了搖頭:“那肯定是不喜歡了。”


    他馬上都要成親了,她還喜歡他,除非她有病!


    “那他既然要成親了,為什麽還要派人來找你呢?”容楓聽到林繪錦這麽說,不染而紅的朱唇微微漾起一抹笑意。


    “他是皇上,怎麽可能就隻會迎娶一個皇後呢!他去年沒有選秀,隻能說他是沒空去選。不代表今年,明年不會選。”林繪錦說到這的時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最為重要的是很多大臣都會把自己的女兒給塞到後宮去的,這種政治聯姻,他根本沒辦法拒絕。所以,既然都要娶那麽多不喜歡的女人了,索性就把我這個看得順眼也弄進去,讓自己心裏舒坦一點兒了。畢竟老娘可是貌美如花……”


    林繪錦那最後一句話直接讓容楓笑出了聲,但是隨之就嚴肅的說道:“可是他現在是皇上,他要是真想找你的話,我們躲哪兒都沒用的。那到時候你要怎麽辦?”


    “雖然他是皇上,但是也遠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吧!”林繪錦表示這古代的通訊設備遠沒有現代那麽發達,而且又沒有監控。


    她又整日戴著麵紗,隻要她躲起來,他應該沒那麽容易找到她的吧。


    “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將你帶回去呢?”


    林繪錦開始認真的想一下,他現在是皇上了,想要從皇宮中逃跑就更加不可能了,而且一旦真的被他找到,她估計隻能被他帶回皇宮。


    那回到皇宮之後呢?那肯定不比當初的邪王府,上麵有一個皇後壓著,身邊又跟著一大幫的宮人,她完全是失去了人生自由。


    而他呢很顯然不會像以前那麽有耐心,三宮六院,還有朝政上的事情,都夠他忙的了。


    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直接使用非常手段了。


    “那我隻能智取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了。”林繪錦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就說,我已經嫁人了,還有了身孕,他總不能幫別人養孩子吧!”


    “對,那這樣我們也不用躲了。”容楓也覺得很有道理。


    “不對,不行!”林繪錦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他這個人霸道的很,當初我是個寡婦,他都要!”


    “而且畢竟是假結婚,假懷孕,他一查就能查出來了!”林繪錦越想真是越覺得頭疼,最後直接罷了擺手道:“哎呀不想了,我隻希望這一切都隻是我的錯覺,畢竟我之前在他胸口捅了一刀,應該傷他很深了。身邊又有了如花美眷,應該不會來找我了。”


    “畢竟被甩已經很丟人了,甩了之後又將前女友找回來,就很沒有尊嚴了。他也是有尊嚴的!”很多感情不都是死於尊嚴和麵子的嗎?誰都不肯去主動,隨後就結束了這段感情。


    容楓這次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望向了樓梯。


    林繪錦也順著容楓的目光望去,便聽到二樓傳來一聲腳步聲,接著便看到一襲白衣的雲辭,輕袍緩帶的走了下來。


    身上的腰帶已經鬆散開來,衣袍上還沾染著一些濕衣,戴在眼睛上的白布已經被解了開來,淡雅如霧的眸光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


    似是感受到前麵的亮光一般。


    “老板娘你在嗎?”


    “怎麽了?”林繪錦看雲辭這個衣帶漸寬的樣子,竟是要比熟透了的桃子還要的誘人,魅惑。


    讓林繪錦看著耳根微微一紅。


    有時候男人魅惑起來還真的能把女人給比下去。


    “在下剛準備沐浴的時候,沒有控製住力道,不小心將浴桶弄壞了……”雲辭站在古色古韻纏繞著綠色藤蔓的木樓梯上,歉意的說著,梨花淺白的臉頰因為不好意思而微微的染上一片緋紅。


    那樣子不由的讓人想入非非。


    “小楓,你去看看能不能修。”林繪錦轉身就對著容楓說道。


    “今天應該是用不了,不知道名宿還有沒有新的浴桶了?如果沒有的話,那在下就隻好找一個清淨的溪水洗了。”雲辭紅唇猶如兩片桃花瓣般上下輕啟,聲音如甘露般清甜,落入人耳,耳朵仿佛要懷孕了一般。


    “你未婚妻……”林繪錦想了一下又道。


    “這麽晚了,不太合適!”雲辭又道。


    也確實兩個人還沒有成親!


    “那……”


    “如果沒有的話,那在下便讓侍從去找一個清淨的水源,不知道老板娘可知道哪裏最近?”雲辭又開口問道。


    “要是公子你不介意的話,就用我們的洗漱間吧。”林繪錦想了想,這樣說道。


    雲辭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唇角含笑道:“那隻好這樣了!”


    “那公子你在這裏坐一下,我去給你打掃。”


    “好,有勞老板娘了。”雲辭輕點了下頭,便扶住旁邊的樓梯欄杆走了下來。


    林繪錦剛剛拖過木板,地上還殘留著一些水澤,雲辭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險些被地上的水給滑倒。


    林繪錦見狀立刻上前去攙扶:“公子,不好意思,我剛剛拖了地,你小心點兒。”


    話音剛說完,便看到雲辭手指虎口的地方受了傷,流了不少的血。


    “公子,你的手流血了……”林繪錦看著雲辭手上的傷口說道。


    “是不小心被浴桶的銅箍給劃傷的,沒事。”雲辭從林繪錦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剛準備用手去按住傷口的位置。


    林繪錦便道:“你別動,我去給你拿止血的布。”


    邊說著,便拉著雲辭走到椅子上坐下。


    雲辭沒有焦距的眸光在眼中緩緩轉動了一下,依稀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從自己眼前快速的走過。


    沒過一會兒林繪錦便打來了一盆熱水,將雲辭手上的血擦洗幹淨,這才發現,雲辭手上的傷口還挺深的,不隻是擦破了皮那麽簡單。皮肉都外翻出來了。


    “公子,你手傷成這樣,你怎麽不說?”林繪錦看著不由心驚。站起身從酒櫃中拿了一壺酒準備雲辭消毒。


    “我看不見。”雲辭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


    “那不疼嗎?”林繪錦又問道。


    “有一點兒。”


    “那我現在要用酒給你消毒,你忍著點。”林繪錦光是看著都覺得疼,他竟然說有一點兒,隨後便將酒慢慢的倒在了雲辭的傷口上。


    火辣刺激的疼痛,雲辭隻是吸了口氣,並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但是林繪錦握住雲辭的手,卻一下反被雲辭用力握緊。


    似是在默默的忍受著這種疼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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