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繪錦也被雲辭握得生疼,但是也忍著沒有出聲。


    直到雲辭傷口的疼痛慢慢消失,雲辭這才慢慢的鬆開了林繪錦的手,此時她的手上已經被雲辭捏出了一道道手指印。


    “抱歉,老板娘,有沒有弄疼你?”雲辭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好似並沒有受到傷口疼痛的影響。


    “沒事。”林繪錦輕甩了甩手,便開始給雲辭上藥。這麽近距離的看著雲辭的手,就越是覺得和他的手很像,但是她記得他的手心曾經有刀痕,那是救她時留下來的,可他的手心沒有。


    而且可能是因為他看不見,所以五指的手腹上都覆有一層薄繭。


    所以應該隻是像而已!


    林繪錦半蹲在他身旁,她剛剛沐浴過的清新皂角香味與她身上特有的女兒香混合在一起,絲絲縷縷的鑽進他的鼻息。


    他不由微微俯下身,輕嗅了一下,好似還有從她嘴中散發出來的櫻桃味。


    這些味道糅合在一起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就好似是一種天然的媚香,緊扣著他的心弦。


    林繪錦給雲辭包紮好傷口之後,便習慣性的囑咐道:“天氣越來越熱了,這隻手最好不要碰到水。”


    “你讓你的侍從伺候你沐浴吧!”林繪錦想了想又接著道。


    “嗯,謝謝老板娘!”雲辭輕動了一下被林繪錦包紮好的手,輕啟薄唇緩緩道。


    容楓上到二樓的時候便看到荷葉屏風後麵散了一灘的水澤,梨花木的大紅浴桶的銅箍上染著一片殷紅的血跡,順著浴桶的紋路緩緩滴落下來。


    而因為銅箍的鬆動,所以梨花木浴桶裏的水便順著那小小的縫隙滲透了出來。


    “雲辭,怎麽了?”南音聽到外麵雲辭房中傳來動靜,便穿著一身輕薄寬鬆的淡粉色抹胸襦裙走進了房間。露出一一大片白皙的肌膚。


    當南音看到容楓站在荷花屏風中時,立即就嚇了一跳,神色慌張的躲回了自己的房間。


    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似乎要從她的胸口跳出來一般。


    一直過了許久,南音聽著雲辭房間傳來的聲音,那驚慌的心跳聲也一點點的平複下來。


    最後猶豫了許久,披上了外裳之後,南音便又走進了雲辭的房間。


    隻見容楓已經拿來了工具,正蹲在地上認真的修著鬆掉的銅箍。


    看到南音走進來,容楓隻是抬起頭看了一眼,之後接著修著銅箍。


    南音見容楓的神情很平靜,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危害,便開口問道:“你知道公子去哪裏了嗎?”


    “在下麵。”容楓簡潔的說了這三個字。


    “你為什麽每次看到我都那麽害怕?”倏爾容楓又抬起頭,疑惑的問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寫滿了奇怪。


    “沒有,隻是看到你出現在公子的房間受到了驚嚇而已。”南音搖了搖頭,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你叫什麽?”


    “容楓,你呢?”容楓抬起頭衝著南音微微一笑,那抹笑容是那麽的好看,勾人心弦。


    南音的心便再次緊張了起來:“你叫我……南音音吧!”


    “南音音?”容楓重複了這三個字,看向南音的桃花眼中是一片清冽和澄澈,仿若是這世間唯一的一塊淨土一般:“這名字真好聽,那位公子叫雲辭?”


    “不是,你聽錯了!”南音立刻搖搖頭,一雙嫻靜的雙眸細細的觀察者容楓臉上的表情。


    “這裏隻有你和你的姐姐,沒有其他的家人嗎?”南音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容楓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家人。我在四年前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那你到現在還沒有想起來嗎?”南音一聽屏住了呼吸,低吟著嗓音問道。


    “沒有……”容楓看著南音,再次搖了搖頭:“不過想不起來也無所謂,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而且我覺得我應該沒有家人吧,不然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找過我!”容楓緊接著又說道,嗓音清越,就像夏日的井水一般,落入人耳清涼而又舒暢。


    南音聽容楓這麽說,總覺得懸在心中的那顆心總算放下來了。


    他希望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他是誰。


    “可能吧,不過你姐姐對你挺好的。”南音又接著說道。


    “嗯。”容楓漾著山茶花般絢爛的效益,裏麵滿滿是溫情:“對,她對我很好。”


    “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南音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便有一個小東西從她的腰間墜落下來,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吧嗒”的聲響。


    不等南音反應過來,容楓便撿起了那掉落在地板上類似一個笛子的東西,遞給南音:“你東西掉了。”


    南音看著容楓拿著骨笛,神色自然並且毫不在意的將骨笛遞給她的時候,已經認定他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就連作為天機門標誌性的物件骨笛,他都不認識了。


    “謝謝。”南音拿過骨笛,便掀開裙袍走了出去。


    容楓漾在唇角的笑意慢慢的變成了一抹邪肆……


    多情的桃花眸中更是閃爍著一抹妖冶的光芒,仿若一朵兒帶有劇毒的罌粟花在他眸中緩緩綻放開一般。


    之後的幾天,大家都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白日雲辭會帶著南音出去遊覽芙蓉鎮,到了晚上便會有說有笑的回呦呦名宿用晚膳。


    到了晚上雲辭和南音的房間便會傳來絲竹樂器以及說話談笑的聲音。


    林繪錦和容楓兩個人也和往常一樣一個去外麵捕魚捕蝦,采摘草藥,一個則在家裏清洗食材,晚上開門做生意。


    但是到了晚上,林繪錦卻不得不早點兒洗漱完回房間睡覺,連草藥也不做了。


    然即便是這樣,樓上的笛音和琴聲還是會從窗戶中傳進來。


    琴音和笛音當然都很好聽,而且還都是新創的,與芙蓉鎮的美景能夠完全的融為一體。


    他們一個彈琴,一個吹笛,是說不出的琴瑟和鳴。


    人的一生能夠找到一個三觀相合,興趣愛好相同的伴侶真的很不容易。而他們亦是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有的時候林繪錦睡醒了一覺,推開窗看到他們的房間的燈還是亮著的。


    如果說這要是其他的情侶,林繪錦也會很羨慕他們,但是卻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羨慕的同時心又帶著絲絲的疼痛。


    以至於要刻意的去回避他們,不願去看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麵,甚至是說話聲。


    隻因為雲辭完全符合她心目中所喜歡人的一切條件。


    如果說每個人生來就是半塊玉佩,需要找到另外一塊玉佩組成完整的一塊的話。


    那雲辭那半塊玉佩可以說是完美的與她這半塊玉佩契合,不留一絲縫隙。


    可惜,他卻是別人的!


    而她亦也是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有未婚妻了。他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但是隻要和他接觸一次,她的心就動一次,根本就沒辦法控製。


    而她也是從那個時候才真正的明白,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是會方寸大亂的,根本沒辦法理智和冷靜的去思考問題。


    簡簡單單的喜歡兩個字便占據了你整個大腦。他的一顰一笑,都能夠牽動你的心……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避,可是她一邊回避著卻又一邊的去想他。


    無論做什麽都會在想,他會不會正好出現在她的麵前。甚至和那些小不點聊天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提到他,然後偷偷的關注他的一切事情。


    其實她清楚,她不是在逃避雲辭,而是不想看到雲辭和南音那麽親密恩愛的在一起。


    或許這就是*吧!


    不是有一句話這樣說的嗎!你曾經虧欠某個人的,總有一天另外一個人就會從你身上拿回去。


    意思就是說,你拒絕或者傷害了一個很喜歡你的人,而你最後也一定會遇見一個你自己很喜歡,卻拒絕傷害你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


    原本今晚她是可以和前幾晚一樣通過盡快進入睡眠來逃避窗外的笛音和琴音,但是今晚卻下雨了,還有雷聲。


    她喝了不少的葡萄酒,期望讓自己喝醉,但是躺在床上腦袋卻是越來越清醒。


    而窗外的嫋嫋餘音與滴滴答答的雨聲融合在一起,格外清揚好聽的傳入到她的腦袋中。


    林繪錦在床上調換了十幾個睡姿之後,終於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那麽的難受和痛苦。


    你的夢裏,心裏上演了無數場的糾葛、纏綿,但是對方卻渾然不知。


    最後林繪錦決定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便翻身起床準備去藥房拿些安眠的藥物。


    雨水順著瓦礫滴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繪錦撐起一把油紙傘走進了雨幕中……


    當林繪錦將煎煮好的安眠藥物喝完之後,便重新撐著雨傘走進了雨幕,這個時候外麵的魚已經小了,滴落在油紙傘上的聲響也不再是那麽的急切,轉而變成了綿柔,但是耳邊卻還是回蕩著一兩聲的雷聲。


    “噠噠……噠噠!”正當林繪錦準備回房的時候,一直縈繞在耳邊的笛音卻是突然消失了,轉而一根青翠欲滴的竹笛掉落在青石板上,靜靜的躺在一個淺淺額水窪中。


    林繪錦立即抬起頭去看,便見二樓的窗戶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一襲淡雅霜色的雲辭站在窗邊,屋內的燭光灑落在他清風霧月的身姿上,如詩如畫。


    他輕側了側頭,一縷青絲便從耳邊滑落下來,是那麽的靜若安好,恣意從容。


    “請問樓下有人嗎?”雲辭清泉般柔和的嗓音與綿綿細雨糅合在一起,就好似一壺上好的清酒,未喝便已讓人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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