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容楓救了雲辭,之後卻又喜歡上了雲辭,為了離開容楓,就背叛了容楓!


    她是不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但是那個人的東西本身就是來路不正的呢?


    南音是用什麽方式得到雲辭的,那她就必定讓她用什麽樣的方式失去雲辭。


    容楓和林繪錦兩個人回到呦呦名宿的時候,卻發現屋裏竟然亮著一盞燈,就連院門都是虛掩著的。


    走進去一看,景瑜的身影正靜靜的站在走廊外, 而在大廳正中間,雲辭那一抹雅人深致的佇立在搖紅的燈影下,油黃的燭光淬亮了他如玉的臉頰,好似上好的黃玉雕刻成的一般,質地清潤,無暇斐然。


    林繪錦和容楓都十分奇怪,這麽晚了,雲辭為什麽會來。


    “去雇馬車了嗎?”不等林繪錦走進,雲辭便悠然的轉過身,看向林繪錦。


    兩個人深更半夜才回來,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下山去雇馬車了。


    “看來你已經做好決定了。”雲辭再次開口。


    “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來這?”一開始林繪錦還以為雲辭也知道了天機門的事情呢,但是聽雲辭這麽說,便知道雲辭隻是單純的來找她的而已。


    雲辭重又轉過身,留給林繪錦一張絕美如玉的側麵輪廓:“景瑜看到客棧前麵的荷花池裏有螢火蟲。我便讓景瑜捉了幾隻過來……”


    “我知道,這裏到處都能看到螢火蟲,你也不會稀罕了。隻是我還是想捉過來給你看。”


    他的話語很淡,但是卻帶著一抹濃稠。捉螢火蟲給林繪錦看,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他隻是想來見她,想要聽到的聲音,也更是想要和她在一起。


    隨即林繪錦便看到雲辭身旁的桌子上,放置著一盞用來裝螢火蟲的燈盞,在燭光的照耀下,螢火蟲那小小的身影在裏麵撲閃著。


    林繪錦立刻走過去,打開燈盞將裏麵的螢火蟲給放了出來。


    “螢火蟲是很脆弱的,本身它們的壽命隻有五天。在將它們放在盒子裏,他們會死的更快。”林繪錦低喃著嗓音說道。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雲辭啟開色淡如水的雙唇,聲音清淡,而沒有任何波瀾。


    隨即便邁開修長的雙腿朝門外走去。


    “如果你想讓我看螢火蟲的話,可以帶我去看的。”緊接著林繪錦又開口說道。


    雲辭的腳步一下停住,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的動了動,頗為意外的轉過頭,朝林繪錦的方向望去:“那你現在想看嗎?”


    “好啊。”林繪錦微微笑,點了點頭。


    似是這一笑,便瞬間將兩人之間沉寂的關係一下就打破了,連帶著籠罩在房間中的陰霾也逐漸消散。


    原本他是沒有抱多大希望的,也更是以為林繪錦已經做好了離開他的打算,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願意和他一起去看螢火蟲。


    “那我陪你去看。”雲辭的眉眼劃過一抹溫柔、深邃的光。連輕抿的唇角都微微的揚起,恍若溫暖的春日陽光傾瀉而下。


    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高掛於空,月色如紗如霧的傾撒到兩人宛若碧玉般的身姿上。


    風輕輕的吹拂在身上,掀起柔軟的衣角。


    越是往河水的方向靠近,那蛙聲便越發的歡快,時不時的有幾隻閃耀著瑩綠色光芒的螢火蟲,在草叢中輕盈的飛過去。


    林繪錦記得上一次雲辭陪她去看螢火蟲的時候,是在避暑山莊的竹林裏,雲辭在前麵走,她在後麵跟著


    而這一次卻是她在前麵走,雲辭在後麵跟著。


    因為這個地方是雲辭第一次來,並且景瑜沒有跟在身邊。完全是依靠聽林繪錦走路的聲音來辨別前方的路。


    因此走得十分的緩慢。


    “繪錦……”當雲辭突然意識到林繪錦的腳步突然間加快的時候,雲辭便一下停住了腳步叫住了林繪錦。


    “如果我把你丟你在這裏,你會恨我嗎?”林繪錦的聲音從一顆柳樹旁傳過來。


    看不見的人是沒有方向感的,失去了任何參照物,即便雲辭的記憶力再好,他都沒辦法原路走回去。


    因為他以為自己走的是直線,然而事實上他走的是彎的!


    “你想讓我恨你?”雲辭握著手中的盲杖,問道。


    “你會恨嗎?”林繪錦透過稀薄的黑夜再次開口問道。


    雲辭握著盲杖的手,動了動:“我一般不會去隨便恨一個人。能夠讓我恨的人,那也必定是我想要殺的人!”


    林繪錦聽到這句話,越發清楚,她之前聽到雲辭和晏大夫的那一段對話,就是南音故意設計出來的。


    “那當初我離開時在你胸口捅了你一刀,你恨過我嗎?”林繪錦立在楊柳之下,一陣風吹過,鼻息間隱隱約約傳來一股清新的梔子花香味。


    “沒有。”雲辭異常堅定的說道:“你捅進我胸口的那一刀,隻是讓我深刻的明白,你不喜歡我這件事。也更是讓我一下醒悟過來。而真正放棄你的時候,是在半個月後,我遇到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細雨,我以為那個人是你,聲音和身形都和你十分的像,我以為你其實並沒有離開,隻是一直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而已。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你是真的走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那一刻真的心死了。就像一條離開水的魚一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再也沒有提過有關你的一切,就像你從未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一般。也是那個時候我放棄了所有的掙紮,接受了我姐姐給我安排的婚事,也就是南音!”


    “繪錦,或許我應該早點兒告訴你,我那個時候的想法。那個時候,我原本是想等我複完仇,我就和你一起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就像現在你和容楓這個樣子。但是我不敢輕易的許諾,因為我怕我會失敗,如果我還活著的話,那我肯定會重新再來過。如果我死了的話,那對你的諾言我將永遠都沒辦法兌現。我不想讓你失望難過也不想你在等我那麽長時間。”


    “所以我就想先把你留在身邊,如果我失敗了,我就會讓你走。如果我成功了,那我們就永遠可以在一起了。我以為我把一切該考慮的事情都考慮到了,但是唯獨沒有考慮過你的想法。”雲溪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在這片蛙聲蟬鳴的夜色中響起。


    落入人耳,每一個字卻都能直抵心間,敲擊著林繪錦的心房,讓她的喉嚨一片酸澀。


    “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我現在是朝旭國的國君,我沒辦法在像一年前那樣抽身離開,和你一起過想過的生活。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也更是沒辦法收回。所以南音,我是必須要娶的。不是我喜歡她,而是我對她有愧。”雲辭潺潺的話語開始變得艱難和凝噎起來。


    他也很想和林繪錦在一起,然後兩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是當他選擇坐上朝旭國國君的那一刻開始,便也在無形中承受了無數的責任。


    他不能在為他一個人而活了,他要為這個國家,為這個國家的子民著想。


    “自從發生宮變之後,我一路都被人追殺,如果不是南音救了我,帶我回到天機門,得到暫時的安穩,並且聯係上我姐姐的話。恐怕我們也根本不會相識!”


    “你早就認識南音了?”林繪錦盡量讓自己的語調平靜,不帶有一絲酸澀和哽咽。


    “是,早在三年前我就認識她了。是她將重傷的我帶回天機門醫治,精心照顧我。那個時候她的心思便與我說了。但是我對她沒有感情,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一個未婚妻了再加上我的心思又全都撲在複仇上。所以我便跟她說明了。她就說她會等我,等我複完仇之後,在給她一個答案!”


    “在之後我就成為了南宮冽,然後遇到了你。你知不知道其實不離也是天機門的人,所以南音知道我和你之間的一切事情。但是她還是選擇等我,等我複完仇之後的答案。而你那個時候卻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我。那個時候我的心也死了,覺得我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了。所以我便選擇了南音。”畢竟他是朝旭國的國君,即便不是南音,那他也勢必要迎娶一個女人。


    “繪錦,我是一個重承諾的人,如果當初我就答應了南音的話,那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故事。所以,繪錦,我希望你明白,南音等了我這麽久,而我也答應了她。若是……我在出爾反爾,即便是我死後,我的良心都會不安。”


    難怪了,難怪南音能夠認出她,並且設計出雲辭和晏大夫之間的對話,讓她故意聽到。


    原來,她是那麽的清楚她和雲辭之間的一切!


    從雲辭這句話中可以看出雲辭對南音是很信任的,如果她告訴雲辭那件事的話,雲辭會相信那個人是南音嗎?不,南音既然能夠騙過南折,並且讓雲辭這麽信任,就肯定有一定的手段和心機。


    而且這件事她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南音做的。若是到時候南音反咬她一口,是她想要獨占雲辭,朝她潑的髒水怎麽辦?


    “繪錦,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的話。那你就走吧!”雲辭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林繪錦的聲音,便啟開唇嗓音沙啞的道。


    “雲辭,我就站在這裏。如果你能在我數十聲之後來到我麵前的話,那我就跟你回去。”林繪錦想到這,眯了眯清透瑩亮的眼眸,嗓音清淺而又繾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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