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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小姑娘一定要懂得自愛, 你別不當回事,我是陽山鎮上的婦女主任,這樣的事我看過太多了, 前幾天我就見了一個, 提前接火,女的懷了孕了還不知道,哭哭啼啼的來醫院, 未婚先孕, 這女的男的工作都丟了不說, 還給社會造成了極其壞的影響, 對自己不負責任, 對社會也不負責任。在生活作風問題上, 要一直繃緊這根弦, 尤其你們這些年輕人, 一定要自己注意。”醫院的大夫說的有理有據,這肯定是婦女主任無疑了。


    溫欣知道這個時代作風問題是很嚴重的, 隻是上綱上線到這種程度也是誇張,於是急忙解釋, “大夫, 哦不, 主任, 我必須要說一下,我們兩個都不太認識的,就是一個村的,我暈倒了他正好碰上的。”


    大夫看她態度還算好,“嗯,我就是給你們提個醒,看你是個小姑娘,怕你走了歪路。”


    溫欣心裏雖然翻了個白眼,但是嘴上還是笑著,“謝謝大夫,謝謝主任,我一定潔身自愛,不跟男同誌搞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這大夫臉色這才緩和,跟溫欣點點頭,“嗯,那就好,明天把看病的介紹信帶來補上。”


    溫欣急忙答應著,從衛生所出來,趙勝軍已經不見了人影。


    又走了一個路口,才遠遠看到他在牆邊靠著,像是在等她。溫欣張了張嘴正準備打招呼,沒想到人家調整了一下站姿,頭扭到一邊去了,她尷尬的閉上了嘴。


    別看人家是個小混混,那比那十八歲的黃花大閨女還潔身自愛的咧!溫欣覺得那婦女主任完全是瞎操心,這恨不得跟自己隔著八丈遠的樣子,怎麽能鬧出男女關係來。


    兩人就這麽沉默的走在回陽石子的路上,溫欣在前,趙勝軍在後,中間隔了好幾米,誰也沒說話。


    “喂!陽石子從那走。”沉默終於在溫欣邁向去供銷社的岔路上被打斷。


    “哦,我去鎮上的供銷社買點東西,你先回去吧。”好不容易來趟鎮上,溫欣還是準備順便買點東西回去,自己現在的身體需要補補。


    趙勝軍看著溫欣的樣子,剛剛她突然暈倒的樣子,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不聲不響的追上了溫欣的腳步。


    供銷社人很多,這時候已經下午了,溫欣想買的肉蛋類的東西都賣完了,趙勝軍看著溫欣兩手空空一臉沮喪的樣子,“想買啥?”


    “買點雞蛋,剛剛大夫說讓我吃點有營養的。”


    趙勝軍看了她一眼,皺眉沉默了半晌,“跟我走。”


    溫欣跟著趙勝軍,問他去哪他又恢複了那個死倔的硬邦邦的樣子,兩人拐了好幾個巷子,才來到了目的地——就是溫欣心心念念想找的黑市,其實溫欣幾次上鎮上都試圖尋找過,不過溫欣一看就是一臉外鄉人的樣子,沒人敢告訴她。


    趙勝軍讓溫欣站在原地等,自己走上前去跟一個挎著籃子的農村婦女交談上了,一會兒提著那個籃子走過來,“五毛錢一斤,這有五斤,你要幾斤。”


    溫欣兩眼放光的接過這一籃雞蛋,要知道在供銷社,雞蛋得七毛錢一斤,再打開,各個雞蛋幹幹淨淨的,碼的整整齊齊的,黑市真好啊。


    溫欣找出兩塊五給了趙勝軍,雙眼放光的四處瞟,“我全要了,這就是陽山鎮的黑市啊。”


    趙勝軍看了溫欣一眼,“不要瞎說,哪有什麽黑市。”說完接過兩塊五轉身走過去遞給那個婦人。


    溫欣看著他的背影癟癟嘴,又興奮的看著四周。


    趙勝軍回來提起那籃雞蛋,“走吧。”


    “趙勝軍,這黑市上還有什麽啊?”溫欣眼睛滴溜溜的轉在周圍的人身上。


    趙勝軍看著溫欣的樣子壓低聲音威脅她,“買了東西就趕快走,這要是被城裏的糾察隊抓住,那可就完了。”


    溫欣看趙勝軍那古板樣子撇撇嘴,正巧路邊走來一個男人,他背了一個大麻袋,放在倆人身邊,“上好的大棗,要不?”


    趙勝軍不悅的皺眉驅趕,“不要不要。”


    但溫欣神采飛揚,“看看!”


    男人看了吃癟的趙勝軍一眼,樂嗬嗬的打開袋子,七十年代的東西都是真材實料,溫欣看著那一袋子紅撲撲的大棗,撲麵而來的甜甜香氣,暗暗的咽了咽口水。


    “姑娘,我這大棗女人吃最好了,才5分錢一斤。”


    溫欣也來了不短了,對於物價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五分錢還有點貴了。“姑娘,你要多買,給你便宜點,四分錢。”


    大棗補氣血,正適合她,但是錢沒帶那麽多,因此溫欣正在遲疑。


    趙勝軍在旁邊看不過去,“五分錢你咋不去搶,秋天棗子下來的時候我五分錢能買五斤,就你這貨,三分錢都多給了。”陽山市是個產棗的大省,因此棗子並不是一個什麽稀罕的東西,雖然現在是春天,不是棗子上市的季節,但是也賣不上什麽價錢。


    趙勝軍人長得結實,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口音也是本地口音。那男人本來看溫欣的打扮知道她是知青,知青們都不懂行,因此他出價很高,這時候被趙勝軍說破,一臉尷尬。


    溫欣沒錯過男人的表情,急忙趁火打劫,“兩分,你這麻袋我都要了。”


    男人一臉要哭的樣子,“你們這價殺的也太,五分錢你給我兩分?”


    “我看你這半袋子能有個大概五十斤,要不這樣,我這正好有一塊,你賣我就都買了,你也省事。”


    男人看了看溫欣,又看看旁邊趙勝軍,無奈的接了錢歎了口氣,“你們這小對象可真會講價。”


    這話一說,趙勝軍惱怒的差點動手,那激動的樣子嚇得男人轉身就跑了。


    趙勝軍一臉窘迫的扛起那袋紅棗,“他……他瞎說,你……別……別在意。”


    溫欣看著他那張一臉被人玷汙了名節的樣子,淡定的說:“我沒關係,你別在意就行。”


    趙勝軍:“……”


    溫欣就在這一秒突然眩暈起來,低血糖的感覺瞬間襲來,她不自覺的扶住旁邊的門框,眉頭微微蹙了蹙,手扶著額頭定了定神。


    溫欣的孱弱的樣子看在趙勝軍眼裏就變成了一副可憐的小白兔樣兒。前幾天在村口他們也是見過的,不過當時這女知青一臉煤灰看不真切,這時候幹幹淨淨的站在那裏,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弱不禁風,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把這個牛犢一樣的小黑子打了的樣子。他盯著她看了半晌,狠厲的目光變成了懷疑。


    溫欣穩了穩心神抬頭看他們,她睜著大眼睛率先開口,也不知怎麽,可能是因為低血糖沒力氣,本來據理力爭的,但是此刻說出來的話有氣無力,軟軟糯糯的,“你家小弟偷了我的東西,兩個肉包子和六個白麵饅頭,剛剛被我抓了個正著,抓他的時候讓他受傷我確實有責任,不過起因也是因為他偷東西,我可以出錢帶他去醫院看傷,不過他偷得東西你是不是也得給我個說法。”


    溫欣努力加大音量說話,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細細的,陽石子的北方女人們都是大嗓門,爽朗豪氣,這時溫欣這個軟萌萌的蘿莉音讓趙勝軍身後的幾個小兄弟聽得都有點定眼。


    趙勝軍瞥了一下旁邊站著的呆掉的幾個小弟,眉頭微蹙一下,猛地抬腳踢了旁邊的小崽子一腳,“你偷人家東西了?”


    小崽子被一腳踹出去兩步,撞上了幾個小痞子,他捂著屁股小聲的狡辯,“我……我……我沒有,那是我娘給我做的白麵饃。”


    趙勝軍一個巴掌扇在那小崽子後腦勺,“再說一句!你家一年都不吃一頓白麵饃我還不知道?”


    小崽子癟癟嘴不高興,抬頭看看周圍的一圈人,顯然覺得勝軍哥折了自己的麵子,“勝軍哥,那她還打我了呢,你看。”


    小黑子伸出剛剛摔破皮的胳膊肘和膝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看起來相當淒慘,飛那麽高摔出去,溫欣看著那傷口都有些不忍。其實也正是因為小黑子摔的一身血的從知青那裏過來,碰上他們,趙勝軍才過來伸張正義的。


    趙勝軍瞪了他一眼,抬頭再看那個罪魁禍首,扶著門框看起來虛弱的像一隻小白兔,說她打了小黑子?他一萬個不相信。


    趙勝軍低頭瞪了一眼那個小崽子,自己開始在兜裏掏,連著掏了好幾個兜,又從旁邊幾個二流子身上湊了幾個票子,數了數,氣勢洶洶的走到女知青這邊的院子,把那一堆毛票分票啪的拍在溫欣他們院子矮矮的牆頭上,震得土坯牆上的土渣沙沙的掉下了一堆,“這是你的包子和饅頭錢。”


    說完轉身就走。


    小弟幾個本來是來找事的,尤其一向受到趙勝軍庇護的小黑子,對趙勝軍的行為不解。“勝軍哥?”


    趙勝軍身高比小黑子高兩個頭,一把拽著小黑子像是提著一個小雞仔兒一樣走,“不嫌丟人?”


    “喂,他沒事吧,我給他醫藥費!”溫欣衝著那男人喊,畢竟因為幾個饅頭把人家打成那個慘樣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用!”男人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說完還揍了小黑子一巴掌。


    小黑子縮著脖子在旁邊小聲嘟囔,“勝軍哥,那哪能用的了那麽多錢?”


    但趙勝軍沒理他,快步走著,小黑子被提溜著像是一隻夾著尾巴的小狗仔兒。


    溫欣頭還有點發暈,低血糖的感覺,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從兜裏摸出一塊大白兔來,放進嘴裏嚼了,頓了一會兒,精神才堪堪好一點,趙勝軍已經帶著的小弟走出了視線。她有點腳軟的走到牆邊上,把那一毛一分的錢拿起來,數了數,一共是九毛錢。


    看著那幾個莫名其妙來找事又走掉的中二小痞子,有點意外,竟然這樣幹脆利落的走掉了?還給她賠了錢?


    可能因為體力勞動太費力,抑或溫欣實在太餓了,無暇管他們,急忙回去吃飯了,今天食堂的主食是玉米窩頭,溫欣也不顧上喇嗓子,嚼了大半個窩頭,吃了半盒炒白菜,精神才堪堪好了一點。她現在有點理解昨天林靜跟她說的了,幹了一天的活回來,窩頭都變成香餑餑了。但食堂的飯菜一點油水都沒有,稍微恢複了點體力之後,溫欣隻好在廚房又把火生起來,煮了一小鍋白粥,撒了一點白糖,都吃了低血糖的症狀才漸漸消失。


    睡覺前,溫欣的腦子都一直難以把注意力從力大無窮這個金手指上麵轉開,但想來想去也沒頭緒,總覺得這個金手指特別雞肋。


    接下來的兩天,知青們天不亮就被拉起來去地裏幹活,梁高子為人木訥,但是身上卻有七十年代人身上那股特有的執拗勁兒,每天監督知青們必須完成一定的工作量才許下工,所有人都被他折騰的慘兮兮的,劉悠悠好幾次都拿著鋤頭鐵鍬在地裏無助的直哭。


    溫欣儼然成了勞動模範,天天被梁高子表揚。本來女知青的活兒就比男知青安排的少,溫欣天天都滿工分,讓一眾知青相當羨慕。


    工分對於知青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這可不僅僅代表了每個人能分到的口糧,對知青來說,能否入黨,能否回城,這都是一項十分重要的評判指標。


    春耕工作忙,幾天之後梁高子也要投入陽石子田地的耕作中了,他給知青們分配了各自的工作區域,要知青們每天自己下地幹活,下工的時候他再過來檢查大家的工作進度記工分。


    被她抓了個現行!再不出手她就不是溫欣了!


    她單腳踩著灶台,一個飛身就從窗戶上跳過去,這種身輕如燕的感覺讓溫欣覺得久違,從她生病之後這種劇烈的運動她就不曾嚐試了,幾各跨步扯住了那個小黑孩,提著他的後脖領。


    “站住!敢偷我的東西。”溫欣暴喝!


    那小黑孩顯然沒想到溫欣能抓住他,一個勁的掙紮,小男孩長得已經跟溫欣差不多高,可是卻掙紮不開,可能溫欣抓的緊,他掙不開,大喊,“你放開,我沒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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