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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山鎮的工作人員照著單子給各生產隊分配知青, 像是死狗一樣的知青們在領導的指揮下動了動,大部分人都帶著大件的行李, 行動十分遲緩的擠在了各生產大隊的隊長身邊。


    “劉悠悠, 胡向上,溫欣, 你們三個去陽山市第三大隊,跟著趙隊長走。”老師扯著嗓子喊。


    趙隊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黑色的臉上爬滿皺紋, 精瘦的身上穿著一個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灰撲撲的褂子, 佝僂著身體臭臉站在一邊。


    “咋又給我們隊上分了三個?去年就分了三個,今年又三個!那糧食都不夠分的。”趙隊長當著三個知青的麵毫不客氣的質問工作人員。


    那人被趙隊長嗆的臉色尷尬, 隨即刻板製式地開口, “咳, 趙叔,您這話就不對了,這是咱們組織上對你們第三生產大隊的信任, 這知識青年下鄉接受再教育,也是響應中央的號召, 每年都是有計劃, 有安排的。就今年, 全國有兩百六十萬城市青年到農村來, 這是個多麽了不起的事情,這不僅僅是知青進行再教育,培養他們勤勞勇敢的品質,這也是為了消除三大差別,讓咱們城市的子女和農村的青年一起勞動,這是光榮,也是革命!趙隊長您也是老革命了,不能在現在拖咱們組織的後腿。”


    趙隊長一臉不服氣,小聲的念叨,“哼,甚好話都讓你給說啦,好事也想不起來俺們大隊。”


    那工作人員看了趙隊長一眼,假裝沒聽到,繼續分配。


    這個低頭大膽回嘴的趙隊長就是文中溫欣以後的公公,趙隊長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家裏的驕傲,在部隊上工作,是個當兵的,也是原文中的男主,他老婆就是那個帶著空間的女主。隊長的小兒子是村裏不務正業的村霸二流子,也是女配後來的結婚對象,女配為了回城的名額嫁給了趙隊長不成器的小兒子,可是這趙隊長是個老頑固,既沒有給女配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也沒有讓女配回城工作的名額,女配偷雞不成蝕把米,開始天天作妖,搞得趙家雞飛狗跳。


    如果溫欣沒記錯的話,趙隊長家也算的上是又紅又專,而且跟鎮上的鎮長還有親戚關係,所以他才敢在其他隊長都諱莫如深的情況下大膽表示出自己對知青分配的不滿。


    “就知道說了也白說,趕快走哇!正好有市裏去鎮上的卡車,要是錯過得等明天才能到陽石子了。”趙隊長背著手,皺著眉頭招呼他們三個知青。


    “還要坐車?這不是已經到農村了嗎?”坐了兩天火車的劉悠悠吃驚的開口。


    溫欣轉頭,這姑娘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嘴唇發白,瞪著眼睛,顯然麵對這樣落魄的陽山市有點難以接受。另外那個男知青長得圓頭圓腦的帶了一副小眼鏡站在離溫欣她們有兩米遠的地方,看起來十分局促。


    趙隊長的目光掃過兩個女知青,皺著眉頭小聲念叨了一句,“女知青就是麻煩。”


    但還是不耐煩的開口了,“這哪是農村哩,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陽山市裏,咱們大隊是在陽山市陽山鎮邊上的陽石子,做卡車也得一下午才能到鎮上哩,趕快走哇,要不天黑了可都到不了。”


    趙隊長說完就背著手佝僂著走了,幾人匆忙提起包袱跟上趙隊長的腳步。趙隊長口中難得的卡車是拉煤用的,陽山市盛產煤炭,這車是為了歡迎知青臨時借調來的,車鬥上黑乎乎髒兮兮的,劉悠悠抱著包袱紅著眼不願意上,趙隊長看著這嬌嬌女臉色也不是很好,“這麽好的大卡車還不樂意?這也是你們運氣好,去年知青們還是走了二裏地才坐上的拖拉機。”


    在火車上待了兩天的溫欣已經放棄掙紮,抬腿利落的上了車,拉煤車就拉煤車,她現在隻想趕快到陽石子好好休息休息。其實能派出一個卡車來拉人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要知道這可是七十年代,拖拉機都算的上是洋氣的東西,更別提這種大鬥卡車了。


    幾個女知青站在車鬥下不肯動,都是初高中畢業的城市女孩子,委屈的直哭,紛紛嚷著要回家。


    但哭能有什麽用?情勢比人強,幾人被教育了一番,最後還是哭唧唧慢吞吞的爬上了車鬥。


    陽山鎮距離陽山市很遠,一直到卡車上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趙隊長才招呼他們三個下車。下了卡車,幾人還要從鎮上走到陽石子去,好在碰到了一輛要回陽石子的毛驢車,看著那輛堆滿稻草的毛驢車,劉悠悠的神經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眼瞅著就又要流淚。


    但趙隊長已經拿著鞭子坐在了車前,看也不看他們的說,“你們抓緊點啊,咱們可得趕快走,俺跟你們說,這可不比你們那大城市裏,這夜裏可有狼啊。”


    劉悠悠看了看四周荒涼的景象,一臉驚恐的癟了癟嘴爬上了驢車。驢車晃晃悠悠的往陽石子走去,從火車站出發時還是上午,到陽石子的時候,溫欣已經看到落下去的夕陽了。


    這熊孩子!沒禮貌,沒教養,簡直欠收拾!


    溫欣氣呼呼的扔了樹皮站起來,看著小黑子不怒反笑,勾勾手指,“行啊,下來,我給你。”


    小黑子在陽石子跋扈慣了,平時他去知青那邊小偷小摸沒人敢管他,所以他那天才敢那麽肆無忌憚的偷了東西也不跑,就坐在案發地點啃饃饃。這時候見溫欣要給他錢,也不意外,畢竟趙勝軍是趙隊長的兒子,他料定溫欣一定不敢得罪趙隊長,於是立馬神色輕鬆的利索的從一米五的樹杈上跳下去。


    “我那天看了,一共有九毛錢,你必須都給我!別想騙我。”小崽子一邊走過來還一邊說。


    但溫欣這時候早就手癢了,就等著這小崽子下來之後好好揍他一頓。見小黑子沒有防備的走過來,一把抓住他要錢的手,用力一拽,小崽子根本沒想到溫欣會來這麽一下,也沒想她會這麽大勁兒,一個趔趄就趴到了荒地上伐完木的樹墩子上,這個姿勢正好利於溫欣發揮——於是,下一秒,空曠的田野上發出聲聲打屁股的聲音:


    “我讓你偷東西,偷東西,偷東西!”


    “還想要錢?要錢啊!跟我要錢啊!”


    “讓你小小年紀不學好,不學好,讓你不學好!”……


    溫欣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拍在這小崽子的屁股上,一邊打一邊數落這個不學好的小少年。


    小黑子都懵了,就這樣被溫欣抓著打屁股半天沒動,好久才反應過來自己遭受了怎麽樣的對待,滋啦哇啦的開始嚎,手腳並用的開始掙紮,溫欣的衣服上被他踹了好幾個腳印。


    溫欣也不管,巴掌下去的時候毫不手軟,教訓完了小兔崽子,溫欣使勁一掀,他就屁股朝下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他愣了一下,捂著屁股開始耍無賴似得在地上打滾。


    溫欣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來,又收拾了一下身上被他踹出的鞋印,她俯視著這個小崽子,罵道,“別嚎了!一個大小夥子就會嚎,再嚎我還打你啊~”


    溫欣話還沒說完,小崽子偷了個空就從地上爬起來,揚了一把土就像個小牛犢一樣朝著溫欣衝過來,那架勢像是要跟溫欣魚死網破。


    溫欣到底還是上過警校,一個側身閃開他撒過來的土,靈巧的轉身,借著他的力在他後背推了一把,小黑子就一個重心不穩的衝到前麵去,啪嘰摔在了地上,這次溫欣控製了力道,要是使全力,這小崽子又是一個狗啃泥,怕是又要磕破嘴皮。


    看他的狼狽樣兒,溫欣忍不住輕笑。


    這小子還不服輸,從地上爬起來就迅速的叫嚷著朝著溫欣衝過去,小子張牙舞爪,沒有什麽招式就是靠蠻力,溫欣借力一個反手抓著他的手腕,接著一個標準的擒拿手不費吹灰之力反手把他的胳膊扣在身後,小崽子長得挺結實,這小胳膊還挺有勁,這要是溫欣沒有金手指估計收拾起他來還得費點力氣。


    溫欣扣著他的手略微一使力,這小子就開始嗷嗷嗷的叫起來。


    “服了不?”


    小黑子顯然還是不服氣,反手甩著另一隻空閑的手,想打溫欣,可是姿勢實在別扭,一個胳膊還扭著,但是嘴上是不客氣的,“不服!你這個死女人!看我告我哥去……”


    溫欣笑了一聲,啪的隨手拍在他後腦勺上,“又是叫你哥,叫你哥又能咋樣,那天你哥沒來?還不是給我賠錢?”


    小黑子被溫欣打的縮了縮脖子,顯然不服氣溫欣的說法,“我哥那是……反正今天我回去告我哥,哼,到時候你就別想回城了你!”


    溫欣一愣,這小子還挺機靈,知道這群知青的命門在哪,怪不得偷東西偷得那麽肆無忌憚的。


    見溫欣沒說話,這小子得意的笑了,“哼,快點放開我,把錢還給我,要不我就去告我哥去,不讓你……啊~~”


    溫欣輕輕扭了扭小崽子的胳膊,小崽子就疼的嚎起來了。


    “啪!”後腦上又是一巴掌!


    “我回城幹嘛?我不回城,我就在這,天天打你!看你能咋辦?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手腳不幹淨,再偷東西,我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信咱們就看看!”


    小崽子沒料到溫欣不想回城,這知青陸陸續續來陽石子也有好幾年了,在他看來沒有一個知青不是不想回城的,本以為抓住知青命脈了的小黑子縮著脖子挨著打。突然就崩潰了,到底還是個小孩子,這時候就真的嚎起來,哭的相當傷心,連金豆兒都掉下來了。


    見這小家夥掉了眼淚,溫欣笑罵,“大小夥子哭什麽?除了找你哥出頭就是知道哭?”


    雖然嘴上數落著這熊孩子,但溫欣到底還是放了手。小黑子捂著胳膊回頭皺著眉頭看著溫欣,滿臉都是控訴。


    溫欣挑眉,“咋?還不服氣?”


    服氣是不服氣的,但打也是打不過的。


    溫欣笑,“跟你說,我可是練過武術的,就你這小身板就算了,就是你哥過來也不是個兒,我照樣收拾他。”


    小黑子顯然不信,鼻子裏一哼,轉頭不屑的嗤了一聲,“就你?”


    溫欣剛剛答應要留下吃飯,其實不過是為了不讓小黑子失望,也給她們一家安心吃棗糕尋個由頭,但是這時候,聞著這樣的香味,她卻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過了兩分鍾,黑子娘熟練的翻了個個兒,另一麵也烙成了焦脆的樣子,用鏟子在鍋裏把這大餅切成幾塊,摞起來放在旁邊的盤子上,樂嗬嗬的招呼,“溫知青你嚐嚐。”


    榆錢嫩綠甜美,玉米清香脆黃,二者搭配真的極妙,溫欣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塊,表麵上是一層焦脆,入嘴輕咬,發出美妙的“哢嚓”聲。


    “好好吃啊!”味道相當鮮美,一種清新的感覺,隻放了淡淡的鹽,味道正好,香香脆脆的。溫欣滿足的眯起眼,這是迄今為止她到這個世界上吃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黑子娘笑的委婉,但手腳十分利落,三兩下就把半盆的榆錢玉米麵都烙成了餅,招呼小黑子把東西端上了桌,黑子娘麻利的調了兩個小菜,又盛了米湯。


    在家的時候,小黑子特別有哥哥的樣子,領著小黑妹洗了手,去旁邊拿了筷子碗,把飯菜端上桌。大家做在桌邊,高高興興的吃飯,香噴噴的榆錢餅讓溫欣食指大動,小黑妹見溫欣隻吃榆錢餅,往前推了推桌上那盤墨綠色的菜,小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溫欣。


    “這是什麽?”溫欣從善如流的夾了一筷子。


    “這是曲麻菜,搭配這榆錢餅最好吃了,溫欣姐,你嚐,好吃。”小黑子在旁邊解釋。


    野菜有股清新的味道,跟榆錢餅配在一起,溫欣吃出了春天的感覺。


    溫欣正在小黑子家享受難得的農家晚餐,一湯一菜一餅,農家菜有農家菜的滋味,豪不誇張的說,這是溫欣在陽石子吃的最舒服的一頓飯了。


    “溫欣~~,溫知青……”


    幾人正吃著飯,屋外傳來隱隱約約的呼喊聲。


    大家都聽到了,看著溫欣,“溫欣姐,是不是叫你呢?”


    那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近,一聲接一聲,語氣聽起來很急,溫欣疑惑的放下筷子,“我出去看看。”


    這樣的急急的喊叫聲怕不是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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