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聽著趙勝軍的白兔論, 撇撇嘴,就忽然覺得肚子就有點餓, 靠在他胸口, “你說的我都有點饞黑子娘燉的兔肉了。”


    趙勝軍無奈的低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 “哎, 有你在,咱們大廟山的野兔子算是不能好了。”


    溫欣摟著他的腰的手在他的肌肉上扭了一下, “好像你少吃了似得,上次的兔肉就你吃的多,還有你那山上在山神廟上藏得鍋子和調料怎麽說, 一看就經常上去偷吃。”


    “我那都是以前小時候吃的, 自從和你好了以後,我就再也沒上去吃過兔子了, 連保爾現在都少上山了。”趙勝軍十分誠實。


    溫欣興致起來, “那咱們改天帶著保爾上山去唄, 再去吃烤雞。”


    趙勝軍忽然笑了,笑著說,“嗯, 說起保爾來,我娘那天瞅著那保爾說它現在天天被你洗的白靈靈的, 比個陽石子的人也幹淨了。”


    “那狗就得經常洗澡啊, 要不然身上有跳蚤, 之前保爾身上就有, 但是現在你看,身上沒跳蚤了,多好。”


    “是,我們家有了你,連保爾也成了陽石子最好看的狗了。”趙勝軍笑稱讚媳婦。


    “那可不是,最好看的狗不是在這麽?”溫欣仰頭衝著他笑,趙勝軍無奈的看著他媳婦露出一口白牙。


    晚上到了家裏的時候,各家各戶已經差不多都熄燈了。趙勝軍帶著溫欣到了家裏,最先發現兩人的就是那隻全陽石子最幹淨的小土狗保爾,保爾亮著眼睛搖著尾巴朝著兩個主人汪汪叫。


    趙勝軍急忙嗬斥了它一聲,但是房裏的王德花還是醒了,家裏的燈嗖的就亮了,傳出來王德花的問話,“是勝軍和他媳婦兒回來了?”


    溫欣急忙答話,“嗯,娘,我們剛回來。”


    趙勝軍閂了院門,跟溫欣兩個走進家門,王德花披著衣服箕著鞋已經出來了,站在堂屋裏,“咋個這麽晚才回來?”


    溫欣把在鎮上王德花要買的醬油醋什麽的放下,又把賣雞蛋得的那一塊二毛錢放在桌上,“今天大姑留著我和嫂子吃飯來著,吃完飯都天黑了,我們就在鎮上洗了個澡,走回來的,這才回來晚了。”


    王德花已經把那一塊二毛錢趕快收起來了,點點頭,“嗯,下次就在咱們家裏頭洗,多打些水,一樣洗的幹淨,等過年的時候再去那洗澡堂花那一毛錢才不算冤枉。”王德花念叨著她的生活經。


    趙勝軍在旁邊故意打了個哈欠,“行啦,娘,你回去睡哇,起來幹甚?我們也困啦,我們也要睡呢。”


    王德花自然知道兒子又護著媳婦,但是畢竟事涉大孫子的事,王德花自然是要妥協的,看了看溫欣的肚皮念叨著,“這天天那麽早睡,這肚子咋也不見個動靜哩?”


    趙勝軍被他娘說的紅了臉,“行啦娘,我哥我嫂子人家都沒生呢,我們著急啥?”


    王德花瞪了他一眼,“好的也不見你跟你哥學,偏這生孩子你跟他比啥比?那你哥在部隊上一年才回來那麽一兩次,那沒有娃娃也是正常的事,你這天天跟你媳婦天還沒黑就上了炕了,那都在炕上忙些甚呢是?”


    生過孩子的大老娘們說起話來沒遮沒攔的,可偏生她家小兒子在別的方麵臉皮厚比城牆,但是一說到這方麵是個清純的不能再清純的家夥,溫欣臉還沒紅呢,那小土狗的臉紅的像頂著個西紅柿,急忙站起來推搡著他娘,“娘,你說這些幹甚?……你趕快進去睡覺哇你。”


    被推搡著的王德花才不顧小兒子的羞怯,一邊走還不忘一邊轉頭叮囑,“你不要推我,俺跟你們說,這事你不用看你哥,你們有就先抓緊生,聽見沒?溫知青,你也不用看你嫂子,你現在年輕正好生養,生個大胖小子那就是咱們趙家的頭一個大孫子,你就比你嫂子能幹了,你說說到時候咱們家得高興成甚樣,聽見沒……抓點緊……娘還是最疼你……”


    王德花語速夠密,緊著被兒子推進門之前完成了自己的催生任務。


    把娘推回了她的臥室,趙勝軍轉過頭來看著溫欣,臉上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撓撓頭笑笑,“那個……走哇,咱們也睡覺哇,你一天也累了哇。”


    溫欣看著他那樣子,一路回來感覺到他身上燙的什麽似得,溫欣知道,這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剛一進門,溫欣就感覺雙腳騰空,接著整個人就被抱上了炕。


    陽石子的炕功能很多,除了睡覺,有時候人們也在炕上鋪個炕桌幹活剝玉米縫衣服甚至吃飯,因此炕上平時鋪著一個光滑的塑料質地的床單,這樣好擦而且幹淨。夏天的時候還挺涼,但是到了這秋天的晚上就不舒服了,溫欣被趙勝軍壓上去,就感覺背上涼涼的。


    溫欣一推他,“討厭,好涼,被還沒鋪呢。”


    趙勝軍一把抱著她翻過來,自己躺在炕上,墊在下麵,把媳婦扣在身上,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裏這裏嗅嗅那裏嗅嗅,語氣粗啞的說,“你用了啥,咋這麽香?一天不聞聞我就想的厲害。”


    溫欣趴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像個小狗似得聞,笑笑說,“不告訴你,就讓你天天想我。”


    趙勝軍摟著媳婦溫存了一會,坐起來鋪被子,自從上次因為疊被鋪被的事情鬧過一陣之後,家裏的被窩就是趙勝軍說了算了,每天早上疊疊好,晚上睡覺鋪鋪好,樂此不疲。


    鋪好了被,趙勝軍火急火燎的從自家炕櫃的最裏麵掏出了一個小紙盒,從裏麵倒出來一個小紙袋。趙勝軍有點遺憾,又伸手進去掏掏,在那衣服堆裏掏了半天過後遺憾的收回手來,看了溫欣一眼,有點遺憾的說,“就一個了。”


    溫欣笑著看著小土狗的滿臉遺憾沒說話,這個家夥有個狗公腰,一個確實有點委屈了。


    小土狗手裏的東西是七十年代的避孕,套,一開始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溫欣還奇怪,沒想到落後的七十年代就有這東西了。但是溫欣從沒有在供銷社發現有這個東西在販賣,問趙勝軍,他隻是說這不是正經女人該問的事搪塞過去,後來禁不住溫欣幾次三番的追問,他才說了,七十年代的避,孕套是在衛生所取用的,取的時候都要帶著結婚證,每次還有限額,也是因為趙勝軍的大姑在衛生所,他才得了便利,一次取了幾盒,跟溫欣說了之後還反複叮囑自家這個大膽的媳婦,告誡她這個女人是千萬不能上衛生所要這避,孕套的,會被人說的。


    七十年代的避孕套都是乳膠廠生產的,質量相當不過關,每個上麵都包個紙袋,上麵還寫著一行十分雷人的使用說明:使用前,宜先進行充氣檢查,若發現漏氣,則不能使用。


    小土狗掏出那僅剩的唯一一個避/孕套,從紙包裏小心的拿出來,笨拙的進行著充氣檢查,其實就是吹氣球工程,開始的時候,小土狗都沒什麽經驗,每次關鍵時刻才會進行這件事,可憐那乳膠廠的工藝實在不行,有的時候一連測試好幾個都會漏氣,每每弄得兩個人心急火燎暴躁難耐的,後來有了經驗,小土狗都會在辦事前小心翼翼的吹好氣球檢測好,把好的避孕套準備好放在一邊,才開始熄燈幹正經事。


    有他折騰的這一會兒工夫,溫欣已經換了睡衣躺下了,看著那隻笨土狗坐在炕沿上吹氣球,可是今天那最後的一隻也十分不爭氣,吹起來了迅速就憋下去,小土狗顛來倒去一看,後麵破了一個好大的洞。趙勝軍氣惱的看著那隻不爭氣的避,孕套,泄氣的扔在一邊,一臉的欲求不滿。


    溫欣在炕上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


    小土狗抬眼看了炕上那個笑起來像妖精一樣的小女人,舔了舔唇,咽了咽口水,“算了,你先睡吧,我先出去洗把臉。”


    溫欣抬腳蹭了蹭小土狗的狗公腰,軟軟的伸出了一隻魔爪朝他搖了搖說,“勝軍哥,要不我幫你?”


    趙勝軍臉刷的紅了,可能有想起來上一次在炕上被小女人的小手操控的恐怖感覺,登時就要跳下床去。


    溫欣一把過去抓住他的衣角,搖著搖著,“不準走嘛~”


    小土狗現在也太熟悉他家媳婦了,知道自己再待下去準沒自己的好,必然又會在她麵前丟了麵子,那種男性至尊被支配的恐怖感迫使他急忙站起來準備逃走。


    溫欣一看小土狗要跑,急忙兩下從炕上撐起來,在小土狗兩步逃竄出去的時候從炕上直接跳到他背上,兩隻胳膊從後麵鎖住小土狗的脖子,雙腳勾住他的腰,一雙小腳正好一點一點的蹭到他的重點部位。


    小土狗悶哼一聲,但是緊忙彎腰,雙手伸到後麵托住自家的媳婦的小屁股,免得她再掉了地,真是手忙腳亂,燥熱難耐。


    “你……你別鬧!”趙勝軍窘迫的說著他家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媳婦。


    溫欣湊到他紅的不能在紅的耳垂邊,舔了舔,輕輕說,“勝軍哥,你就不想跟我有一個小寶寶?”


    小土狗整個人一僵,眼睛一亮,側頭看著爬在他身後,下巴墊在他肩膀上正歪頭朝他媚笑的小女人,一臉的驚喜。


    溫欣看著小土狗眼睛裏不敢相信的亮光,其實不要孩子也不是溫欣提出來的,隻是結婚第一天,小土狗就主動貼心的準備了套,套,他當時也詢問過溫欣的意見,溫欣當時被他弄得迷迷糊糊的哪裏還記得這些。後來溫欣覺得自己還年輕,當然想跟他多多享受二人世界,也就默認了每次都會用套,套的事,溫欣本以為趙勝軍也是這麽想的,他一個堂堂陽石子的小村霸,自然不能那麽早生孩子的啦!可是直到現在這一刻,溫欣在他眼中看到的星星,她就知道這隻小土狗也許並不是跟她想的一樣。


    趙勝軍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的眼裏亮晶晶,“真的?”


    溫欣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湊上去在他近在咫尺的唇上親親,然後歪頭靠在他肩膀上,肯定道,“勝軍哥,我們要個小寶寶吧。”


    趙勝軍被親的有點懵,愣在那裏。


    “你不喜歡小孩子嗎?還是你不想這麽早要孩子?”溫欣看他半晌不說話,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想,做夢都想!”小土狗粗啞著嗓音回答。


    後來,小土狗用一夜的熱情和激情告訴溫欣,他究竟有多麽歡喜,也多麽想要一個她們共同的孩子。


    秋日的夜,涼爽,小土狗的懷抱,溫暖如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年代小溫馨[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堂堂海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堂堂海棠並收藏七零年代小溫馨[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