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訂閱比例不夠, 補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這天兒乍暖還寒的,鬧得人不安生, 燒地龍有些燥熱,不燒有些冷, 端的考驗人心情。


    “嚐嚐看, 我親手種的番柿, 酸酸甜甜的, 看合不合口味。”將上頭尚有些水珠的番茄往鈕妃跟前推了推, 顧夏殷勤的推薦著。


    隻在室內種幾棵秧苗,因著不當季, 縱然她精心照料,收獲並不豐盛。


    裝一小籃子讓鈕妃拿回去做菜, 這當水果吃些許,她學著做一點番柿幹, 也好留著給康熙嚐嚐味。


    剩下枝椏上幾個青澀的果子, 想必沒什麽吃頭。


    番柿不過拳頭大小,紅彤彤燈籠似的, 鈕妃張開櫻桃小口咬下去, 豐潤的汁水在口腔中迸濺,頓時愛到不成。


    “竟好吃成這般模樣, 讓人覺著相見恨晚。”鈕妃目光盈盈的望著她,蔥段般的指堅尚有些豔紅汁水流淌, 愈加襯得她膚色白皙, 好看極了。


    她是個標準的貴女, 說起話來,柔柔軟軟,連骨子中都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溫柔冷漠。


    玩鬧一會兒,坤寧宮的凝煙姑姑來傳話,說是皇後娘娘召見。


    待她走後,鈕妃自屏風後走出,擰著眉尖向她叮囑:“不管尋你是為著什麽,多看少說總是對的,先順著她,莫要吃眼前虧。”


    她實在有些擔心,皇後有一萬個心眼子,笑盈盈間,誰知道她心裏轉多少圈,總得千萬防著才成。皇後一貫不喜瓜嬪,此番召見,還真是讓人心中不安,恐她使壞。


    這時候天還有些冷,說話間尚有白霧哈出,顧夏瞧著那白霧給她嫣紅的唇瓣染上一絲朦朧,含笑握住鈕妃冰涼的小手:“你且放心便是,在宮中這麽多年,哪裏見我吃過虧。”


    她這麽一說,鈕妃愈加不放心,恨不得跟著去才成,心中對皇後的恨,又多一層,她好懸有這麽個上心人,若損一根汗毛,必要她千倍萬倍來賠。


    想著皇後如今身懷六甲,顧夏收起那些姹紫嫣紅的旗裝,翻出素淡的鴨蛋青旗裝,頭上別幾朵絨花,簡簡單單的就往坤寧宮去。


    可越是如此,越是襯得她那嫋嫋依依的玲瓏身段,那白玉小臉愈加精致妙曼,瞧得皇後有些出神,突然生出幾分自行慚愧來。


    總有人美的你連攀比的心都升不起,隻一味的讚歎著,豔羨著。


    皇後端起手中的青釉三才杯,撇了撇蓋碗裏頭的花瓣,慢悠悠的說著告誡的話:“今日宮中的傳言著實不像話,平日裏多收收心,像今日的打扮就極好,也免得落人口舌。”


    顧夏這些時日也會聽後宮女子說話,聽著頭,就懂得尾,聞言心中不虞,什麽叫她平日裏多收心,合著皇後把流言都蓋章成她的做派不成。


    她若是應下,以後還怎麽做人。


    “皇後娘娘教導的極是,有些人是該收收心,免得見別人父母給的容顏,就眼紅上火的,一根爛舌頭叭叭叭起來,誣陷個沒完沒了。”


    皇後看著顧夏用瑩白的指尖敲了敲嫣紅的唇,好似白玉搭在紅寶石上,璀璨奪目的美,她說的話,一半聽進去,一半又沒落到心裏,難免反應有些遲鈍,就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屑道:“容色乃父母給的,誰也無法改變不是,臣妾行得正坐得端,倒是想問問那些嚼舌根的,妄議主位是個什麽罪名。”


    受害人有罪論?貌美就是原罪?嗬。


    懟了皇後一通,顧夏神清氣爽的告退,身後的皇後氣結,偏又無話可說。


    她自打有喜,想什麽做什麽都慢上半拍,讓她吃不少委屈,看顧夏的眼神越加不滿,果然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憨貨,好話賴話都聽不懂。


    凝煙替她揉捏著肩膀,覷著皇後的神色,緩緩道:“瓜嬪如今越發能耐,奴才想到那些傳言,煙視媚行禍亂後宮,這般妖妖嬈嬈的姿態……”


    皇後把三才杯往桌子上重重一磕,冷聲道:“凝煙,莫要非議主子。”


    大門洞開,能望見那鴨蛋青的身影旖旎而行,漸行漸遠。


    顧夏走得慢,她五感靈敏,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熾熱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不曾停歇。


    心中倒有些盼望康熙能早些回來,有他坐鎮,誰也不敢胡來,彼此之間都顧及著,哪裏還用草木皆兵。


    像如今這種情形,若是有人不管不顧的毒死她,再製造出自戕的假象,等康熙回來屍骨都化成灰燼,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人心中有盼頭,這日子總是過的特別快。


    是夜,顧夏睡得早,半晌聽到更漏的聲音,被吵了下,就怎麽也無法入眠。


    屋裏隻有一根紅燭孤獨的燃燒著,點亮方寸光明,夜倒越發寂靜,不由得想到初初穿越時,康熙數次偷襲,他唇角總掛著溫潤笑意,看似翩翩君子,實在最是無情冷漠的一雙眼眸。


    隔著碧紗窗的含笑詩對,這會子想起來,如同上輩子一般遙遠。


    她有些想他,這感覺來的突然,在黑暗寂靜的月夜中,被無限度的放大,空前的想要見到他,觸摸他緊實的肌肉,溫潤的肌膚,溫暖有力的懷抱。


    所有矯情不矯情的想法在此刻盡數褪去,她隻有一個強烈的欲望,想要擁有他,哪怕下一秒就要分離,也好過這般對著黑夜空寂寥。


    “玄燁……”顧夏怔怔的撫著自己的薄唇,軟軟的帶著溫熱,康熙最愛輕啜著,發出滿足的歎息。


    眨了眨眼,顧夏覺得自己絕對在做夢。


    朦朧月光溫柔的灑下,映照在鴉青色的長袍上,她有些晃神,好似看到那人手上的白玉扳指在月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一時間倒分不清是玉白些,還是那修長的手指更白些。


    他身形高大,在黑夜中更是如山巒般有壓迫感,壓的顧夏低低的笑出聲。


    “果然是做夢麽。”她想。


    “你呀。”低低的歎息聲響起,如同悠然的琴瑟,帶著無與倫比的動聽聲色,瞬間俘獲她的耳朵。


    夜色總是帶著幾分旖旎的,她迫不及待的起身,複又停下,若屬鏡花水月,又待如何。


    對方如同暗溝裏的老鼠,死死的盯著你,用盡齷齪手段,也想把你拉下馬。


    可她覺得,能做出這樣惡心事的人,一輩子也別想起複。


    惡有惡報不是嗎?然而這樣的規則,在這後宮中並不適應。


    常圓圓屢次惡意中傷,這一次更是想致她於死地,結果呢?她將要誕下龍子,一步升天。


    直到此時,她才從原主的記憶中翻出,原主之所以變成刺蝟一般對待眾人,就是因著常圓圓暗地裏的欺辱。


    剛開始是誤打誤撞,後來常氏發覺無事,就越發變本加厲,將自己內心的惡,盡數撒在十三歲的瓜爾佳氏身上。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福寶稚嫩的嗓音:“稟嬪主子,幾位姐姐已經帶到。”


    “進來吧。”


    顧夏聽到自己冷漠的聲音響起,接著她打量著魚貫而入的幾人,在她心中,固然沒有大家都是姐妹的心思,可也隻覺得她是個領導,是這一屋子的領隊罷了。


    可她們息息相關,任由其中一個起怪心思,而她沒有及時發現,那將是禍連全族的滅頂之災。


    “香韭,索綽羅氏,年二十,阿瑪善宇,九品京官,兄多穆,今年二甲進士。”緩緩的念出自己了解到的信息,顧夏冷笑一聲,看向一邊的嬤嬤:“背主該當何罪?”


    那嬤嬤是皇上新領進來的,正是要顯能耐的時候,聞言恭謹的回答:“稟嬪主子,凡宮人背主,皆以‘褫衣廷杖’之刑。”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香韭聽到這話,頓時委頓在地,褫衣廷杖受過,她縱然不死也沒有顏麵活下去。這刑便是要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脫掉外衣受刑,隻這一條過去,父兄為她蒙羞,前途盡棄,世上便再沒有這個人。


    “請嬪主子寬恕,此事非奴才所為……~”香韭猛然抬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


    “這臨近年關的……”她話還未說完,香韭就露出一抹慶幸,還未露出笑意,就聽嬪主子冷冷的聲音響起,“杖五,拖出去。”


    顧夏一甩袖子,不打算跟她糾纏。


    這會子看她可憐,若是康熙來的時候,她沒有將那些東西盡數收起,那麽這流言便成真,最後她隻有權力挑一個死的花樣。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誰沾上誰活不得。若真是以前有青梅竹馬不打緊,可進宮之後,還殷勤的收著物件,頭頂青青草原的事,誰也忍不下。


    她好不容易又得一世,這命她珍惜著呢。


    見她這樣果斷,新來的嬤嬤們反而放心,若真是扶不起的麵團,從萬歲爺跟前的,成一個嬪妃跟前的,還真是虧。


    香韭粉紅色的繡鞋在跟前不住撲騰,顧夏冷著臉,看向景仁宮剩下的宮侍,厲聲道:“在本宮跟前伺候的人,可以蠢可以笨,唯獨容不下背主。”


    說著就轉身回內室去了,這一天鬧哄哄的,難受的人頭疼。


    她心裏也難過,香韭是整天笑眯眯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嬌俏的表情,她還挺喜歡的。


    抱著瓜娃子和奶豆兒不住的親,這一次能迅速渡過難關,靠的全是兩小隻,瓜娃子一早就對著她的妝奩叫,齜牙咧嘴做盡凶相,她還笑它傻狗,結果被奶豆兒用小肉墊糊到臉上。


    喵喵叫著踢騰她的妝奩,從裏頭叼出來一件男子青金石流蘇發飾,顧夏勃然色變,接著便有些麻木。


    十數件男子用品,還有一隻納了一半兒的千層底鞋底,密密麻麻的針線能看出其中花費的心思,隻出現在她這景仁宮後殿,足夠人驚心。


    “奶豆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親昵的撓著她雪白柔滑的背部皮毛,顧夏懶懶的斜倚在榻上,聽著外頭吃痛的悶哼聲。


    瓜娃子趕緊蹦起來,昭示自己的存在,多虧它的鼻子靈,這才能讓小主人轉危為安,功勞都是它噠。


    汪汪汪汪汪~


    功勞都是我的。


    “好好好,我家瓜娃子也棒棒的呢。”摸了摸它的頭,瓜娃子就高興的在她腳邊蹦來蹦去的,特別容易滿足。


    笑鬧一會兒,外頭的聲勢也停下,香韭穿著中衣在殿門口謝恩而去,被福寶和壽寶兩人一道抬著,扔到內務府去。


    觀刑的眾人又各司其職,隻心中對顧夏的敬畏更深一層,都緊了緊自己的皮,省的主子在氣頭上看到自己的錯處。


    坤寧宮。


    常氏有喜,先要來跟皇後說一聲,對著彤史算過日子,正正好一個半月,都對的上。


    皇後這才露出笑來,身邊的凝煙知趣的恭維起來:“給常庶妃道喜,這有了龍胎是一等一的大喜事,您好生養著,到時候生下胖胖的阿哥才好。”


    坤寧宮肅穆莊嚴,金碧輝煌,凝煙溫柔的聲音在殿中回響,聽在常圓圓的耳中比仙樂還要美妙。


    略謙虛幾句,常圓圓就美滋滋的停下,纖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柔聲道:“如今嬪妾心事已了,有這孩子,嬪妾什麽也甘心。”


    “隻為著主子娘娘不平,那瓜嬪煙視媚行,整日裏沒個端莊樣兒,心裏不定揣著什麽壞呢,嬪妾可是聽說,瓜嬪誌高無上,曾說出‘娶妻當娶賢,而她德容雙備’這樣的話來。”


    她這般盯著顧夏,心中也是無奈,初始欺她年少無依,又不得寵,這樣的美人在宮中很快就會香消玉殞,而她發泄心中憤懣,也算是瓜嬪的恩德。


    隻如今事情的發展有些難以預料,她竟日漸貌美,她一個女子瞧著,都有些挪不開眼,不在她稚嫩時一舉拉下馬,真的得寵長成參天大樹之時,便是她常氏殞命之日。


    她的命金貴著呢,她不想死。那麽下黃泉的就隻能是瓜爾佳氏,怪隻怪她年幼時受她欺辱太多。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娘娘,自打她出頭,後宮再無嬪妃侍寢,這其中代表的意味,對您地位的威脅,嬪妾想都不敢想。”


    常圓圓淚盈於睫,輕輕的擰著細細的眉尖,一副為皇後著想的模樣。


    “真的?”顧夏也有些開心,固然這不是她的父母,可有母族在京,就是多一份倚仗,比獨自打拚強多了。


    香襦拚命的點頭,香墨也高興的流淚,柔聲道:“奴才想老夫人,可算能見著。”


    兩人是被當作副格格養大的,待富察氏跟自己娘一般親近,這會子提起能見到,俱都眼淚汪汪的。


    想到這個,顧夏這些日子的抑鬱,總算是開懷許多。


    過年總是歡鬧的,第一次在故宮過年,顧夏很新鮮,可也覺得疲累不堪,左右不過是一些吃不完的筵席,行不完的禮,一個年頭下來,她瘦下三斤,好不容易養起來一點小軟肉,如今又消失無蹤。


    幸而冬袍寬大,多一寸少一寸都是不打緊的事。


    隻過年的氣氛,顧夏瞧著有些不大對,康熙的臉色陰沉沉的,跟誰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難看的厲害。


    太皇太後也是如此,按說他們這樣的高位,定是喜怒不形於色才對,怎會如此?


    年味還未消,眾人就知道原因了。


    年裏頭的時候,雲南巡撫朱國治被殺,吳三桂打出‘興明伐虜’的旗幟,跟朝廷對抗,消息傳來的時候,正是熱熱鬧鬧的年。


    朝廷興了兵禍,難怪他那副臉色。


    沒過幾日的功夫,康熙就帶著他的儀仗隊,東巡吉林而去。


    是夜,縱然立春,仍舊風涼。


    天上星鬥閃爍,圓圓的月兒高懸。


    越來越近的踢踏聲停在景仁宮門外,緊接著就是不急不緩的敲門聲,福寶聽著是梁九功梁大總管的聲音,應聲去開門。


    緊接著鴉青色的披風從跟前一閃而過,挾裹著冷風大踏步離去。


    顧夏正在繡荷包,過年的時候就她沒有給皇上送親手縫製的禮物,都是一些珍寶,這東西冷冰冰的,惹來康熙好大的不滿。


    他說,“哪怕你裁塊布,告訴朕是帕子,朕便也信。”


    她有些無奈,他口中的那些東西,差點掏空她的小金庫,拾掇起來好生艱難,她不是想著送一些針線不值錢,怠慢他,竟也惹惱他,得不償失。


    鴉青色的素緞,上麵的仙鶴獻瑞圖漸漸成型,她現在手藝日益精進,這樣的小物件,對她來說非常簡單。


    剛剛沐浴過,頭發還是濕的,她也沒來得及擦,明日一早三更天康熙便要走,她想在著之前趕出來,裏頭放上一塊她全力滋養過的紫檀珠。


    聽到動靜,顧夏以為是香頌來勸,輕聲道:“這一分別不知多久,不過本宮一點心意罷,你莫要再勸。”


    熟悉的龍涎香越來越近,顧夏心中一動,頭也不抬的補充:“你知道的,本宮這一顆無處安放的心,可盡在萬歲爺身上……”


    熾熱的懷抱將她籠罩,顧夏到底做下壞事,心中有些驚,手不自覺的哆嗦一下,這反映倒取悅了康熙,他一把將她橫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將她放在大腿上。


    顧夏還舉著手中的繡繃,有些呆愣的回眸,怔怔道:“萬歲爺?”


    “你這般,叫朕如何放得下。”康熙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細膩的臉龐緊緊挨著她的,微涼的觸感愈加襯得她臉被燒的紅彤彤。


    羞澀的垂眸,顧夏咬著殷紅的唇瓣,低低的喚:“萬歲爺~”


    康熙側眸,隻能看到她緋紅的笑靨,微微顫動的羽睫彰顯她內心深處所有的擔憂與不安,在這一刻,有臂膀可依的時刻,分外脆弱。


    “那幾個嬤嬤,你好生用著,不成就躲到乾清宮去,誰也無法耐你何,一切糾紛待朕回來再說。”康熙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囑咐。


    這一番話說出,她心中多少旖旎心思也消散,本以為他來,是想尋片刻歡愉,誰知竟諄諄教導,事事為她著想,令她慚愧。


    隻得弱弱的反駁:“臣妾厲害著呢。”


    細聲細氣的,恨不得帶出一絲奶味兒,康熙修長白皙的手指穿過她的烏發,認真的點頭:“是,你厲害。”


    “瞧你跟鈕妃處的不錯,有事盡管去尋她便是,有她給你謀劃,朕也放心些。”康熙越想越覺得她危險,總覺得沒他照看著,她分分鍾就會被拉入泥潭,被拆吃入腹。


    顧夏:……


    生無可戀的斜睨他一眼,索性用紅唇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嘮叨。


    明明沒比她大幾歲,嘮叨勁快比得上她媽。


    康熙眼眸幽深,送上門的美食讓他有些無奈,有些沉淪,緊緊的用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真恨不得將她裝在荷包中,隨身攜帶。


    也好過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惦記著。


    初始還不覺得,臨近要走,心中所有的擔憂在一瞬間冒出來,與她分離的不舍,倒比得上對未來的擔憂。


    虧他清醒的認知,三藩問題有多麽嚴重,要不是此次東巡吉林是要快馬加鞭,真想讓她隨侍左右,日日相伴。


    狠狠的親了一口,康熙喉結上下滑動,惡狠狠的凶她:“好生待著等朕回來,不許胡鬧。”


    “嗯。”勾著他的腰帶,顧夏眼波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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