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訂閱比例不夠, 補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這絹花做的逼真, 淡紅鮮妍,好似桃杏春色,銀絲做骨,霧綃紗做麵, 平時從不曾用, 不過是因著這絹花太過旖旎。


    花蕊素有剪彩鸞枝之狀, 蕊心更是雙蓮並蒂,有比目連理雲的說辭。


    最重要的是,它能提醒康熙, 她進宮的時候,虛歲不過豆蔻十三,還是一個黃毛丫頭,若論青梅竹馬尚有些早。


    康熙替她理了理鬢發,柔聲道:“此花如此處理倒是合你,日後再給你做幾件首飾衣裳出來。”


    他喜歡瞧著她笑靨如花, 穿戴精致, 嬌嬌氣氣的立在玉階上, 回眸欲笑的模樣最動人。


    “好。”


    扭了扭手指,顧夏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樣的神色,索性破罐子破摔,笑盈盈的應下。


    還未承寵就惹出這許多事情, 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她要重新打算, 像她以前想的那般,生個孩子之後退隱,怕是不能如願。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這後宮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不管你有沒有破綻,哪怕給你按一個破綻,也要把你拉下馬。


    通過這事,顧夏在想,原主真的是因著憂心父親所致,將自己憂慮成疾,一命嗚呼的嗎?不見得。


    揚起精致的小臉,顧夏大膽的在康熙臉頰上響亮的親上一口,雙眸亮晶晶的望著他,俏生生的道謝:“此事全指著陛下聖明,才沒有使臣妾蒙冤,得主如此,妾心甚慰。”


    不等他回應,她就抱著他細韌的腰身,好似全心全意的依賴一般,依偎在他懷中。


    雲鬢烏發就在跟前,幽幽的香味在鼻間徘徊,康熙心中一動,想到前幾次的慘烈,打算捧起她小臉的手,就放在她的背上,輕柔的撫摸安撫。


    發育這事,一時半會兒的完不了,她愛嬌怕疼,還真得想個法子。可若是繞過前戲,又覺得怠慢她。


    隔著碧紗窗,能清晰的看到外頭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冬日雨也纏綿些,不似夏日,瓢潑的痛快。


    “趁著雨還小,朕先回轉,待有空再來尋你。”刮了刮她的鼻子,康熙從荷包中掏出一把鬆子糖,塞到她手中,扭頭大踏步離去。


    “恭送皇上……”


    送走他之後,顧夏腿一軟,差點軟倒在地,剛才的情形實在太過驚心,縱然死過一次,可對於這種將死無力的感覺,仍是恐懼非凡。


    好不容易得到一世生命,她想好好的珍惜。


    “遣人去鈕妃宮中說一句,讓她別擔心。”顧夏緩緩神,趕緊囑咐。


    晶簾晃動,鈕妃從外頭疾步走進來,看的出來她很慌張,發簪有些歪,額頭尚有晶瑩的雨滴,看到她先是轉了一圈,這才拍著胸脯道:“可嚇壞我了,你沒事便好。”


    劫後餘生的顧夏,這會子已經緩過來,拉著她的手,笑嘻嘻的調侃:“我出事,你倒比我還害怕些。”


    話音剛落,額頭就被軟軟的香荑戳了一下。


    “你倒是我的冤家,嚇的心跳都要停掉,你還有心思胡鬧。”鈕妃哭笑不得,被她這麽一鬧,心中緊張感也消失不少。


    香頌適時的奉上茶水點心,聽著自家嬪主子王婆賣瓜:“麵對這麽一張春雲春水帶輕霞的小臉蛋,再大的錯也盡數消散才是。”


    鈕妃想要反駁,卻怔在原地,她顧盼生輝的模樣真的美極了,她一個女人瞧得的都心神微動,挪不開眼來。


    煙絲欲嫋,露光微泫。


    總覺得幾日不見,她又有些變化,如白玉般柔皙的臉龐精雕細琢,她的形容也妙極了,春雲春水帶輕霞,如桃似杏般的妍美姝麗,淡然回眸如曉星飛渡,奪人心神。


    “噗哧。”顧夏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半晌才緩緩道:“這是出招的人蠢,才被我們輕鬆化解,若是老謀深算的毒蛇,必然要扒掉一層皮才能脫身。”


    “正是如此,故而你要更加當心才是。”鈕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恨聲道:“尚有兩個壞消息,你且要知道。”


    聽她說完,顧夏也跟著沉默。


    一是常氏有孕,此事怕是真的不了了之。宮中的女子,這肚子裏那塊肉就是一道護身符,隻要不是抄家滅族的罪名,都能免罪。


    二是明年乃是選秀年,又有一大批新人要進宮了。


    這可真是兩個噩耗,讓顧夏變得興致缺缺起來,數不盡的新人,數不盡的孕婦。


    “不若你我搭夥過日子可好?”讓康熙那大豬蹄子寵幸美人罷。


    鈕妃沉默,低垂著眼簾,半晌才緩緩道:“說什麽渾話。”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兩人相對而坐,各自思索著自己的心事。


    “將本宮醃的脆蘿卜裝一壇子,”顧夏扭頭跟香頌吩咐,又看向鈕妃,柔聲道:“前些日子興起醃製的,你帶回去嚐嚐,看合不合胃口,若喜歡我下次就多做些。”


    鈕妃點點頭,帶著巴掌大的玻璃壇子回去,留顧夏一人在殿中。


    “去尋山茶花給姐姐送去,務必要開的好的。”顧夏揚聲吩咐,鈕妃願意來看她,就是她的心意,她也願意多回饋一二。


    香頌應聲而去,穿著厚厚的披風,往花房去。心裏對這次的事情也覺得不寒而栗,想著也要給主子尋一盆子鮮花,去去晦氣才好。


    剛走到假山處,就聽到裏頭傳來熙熙攘攘的笑談聲。


    “瞧她那妖媚樣,整日裏沒個正形的,一瞧就不是什麽端莊人。”


    “說話也太含蓄些,何止不端莊,那不就是個狐媚嘛。”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說不得人家靠的是床上功夫呢~”


    無數的惡意猜測聽的香頌皺眉,這些小宮女年紀不大,說起話來惡意不小。


    “呱呱呱~這麽個姓,癩蛤嫫啊。”


    這話一出,香頌神色大變,如今宮中姓中有瓜的,不過嬪主子一人而已。


    正要上前嗬斥,就聽那些小宮女嘻嘻笑著走遠,隻留下其成河豚的香頌,瞪著她們的背影冷笑。


    不用多想,定是有人將計就計,或者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勢要將嬪主子名聲毀掉才甘心。


    匆匆往花房去,點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氣衝衝的回景仁宮去。


    在她身後,有人唇角含笑,冷漠的眼神望著她的背影。


    誰知道她怒氣盈天的說完,就見自家嬪主子又哢嚓哢嚓的啃著蘿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見她急的眼框都紅了,顧夏安撫的拍怕她的手,柔聲道:“流言縱然是殺人的刀,可也是進階的梯,端看如何處置。”


    如今她還沒被吃入口,男人對她的興趣日益高漲,在這個關頭上,迫不及待的想要以莫須有的罪名毀掉她,隻會激起男人的疼惜。


    有這個就盡夠了。


    至於那些蹦躂的小雜魚,就由她來親自掐死在萌芽中為好。


    常圓圓,常氏。


    她蹦躂的這麽歡,不就是仗著常有福升遷,是她強有力的後台,可她也不想想,爛船尚有三斤釘,她瓜爾佳氏根深葉茂,是那麽容易就爛掉的?


    拿著她作筏子,也得看她答應不答應。


    隻現在還有一樁事要處理,能滲透到她身邊做這些事情,定是她身邊的宮女。


    香榧、香韭、香墨、香襦、香頌等人,瞧著都對她忠心耿耿,可這件事,必是她們中一人做出。


    “福寶,把香字輩的姑奶奶們都尋過來,本宮有話要問。”


    福寶是一個清秀的小太監,平日裏不愛說話,隻默默的在她周圍晃悠著做事,那欲言又止的小眼神挺好玩的。


    “是,奴才這就去。”在他有一次在主子身邊路邊擦東西的時候,聽到嬪主子的傳喚聲,福寶覺得,天籟不過如此。


    惡有惡報不是嗎?然而這樣的規則,在這後宮中並不適應。


    常圓圓屢次惡意中傷,這一次更是想致她於死地,結果呢?她將要誕下龍子,一步升天。


    直到此時,她才從原主的記憶中翻出,原主之所以變成刺蝟一般對待眾人,就是因著常圓圓暗地裏的欺辱。


    剛開始是誤打誤撞,後來常氏發覺無事,就越發變本加厲,將自己內心的惡,盡數撒在十三歲的瓜爾佳氏身上。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福寶稚嫩的嗓音:“稟嬪主子,幾位姐姐已經帶到。”


    “進來吧。”


    顧夏聽到自己冷漠的聲音響起,接著她打量著魚貫而入的幾人,在她心中,固然沒有大家都是姐妹的心思,可也隻覺得她是個領導,是這一屋子的領隊罷了。


    可她們息息相關,任由其中一個起怪心思,而她沒有及時發現,那將是禍連全族的滅頂之災。


    “香韭,索綽羅氏,年二十,阿瑪善宇,九品京官,兄多穆,今年二甲進士。”緩緩的念出自己了解到的信息,顧夏冷笑一聲,看向一邊的嬤嬤:“背主該當何罪?”


    那嬤嬤是皇上新領進來的,正是要顯能耐的時候,聞言恭謹的回答:“稟嬪主子,凡宮人背主,皆以‘褫衣廷杖’之刑。”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香韭聽到這話,頓時委頓在地,褫衣廷杖受過,她縱然不死也沒有顏麵活下去。這刑便是要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脫掉外衣受刑,隻這一條過去,父兄為她蒙羞,前途盡棄,世上便再沒有這個人。


    “請嬪主子寬恕,此事非奴才所為……~”香韭猛然抬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


    “這臨近年關的……”她話還未說完,香韭就露出一抹慶幸,還未露出笑意,就聽嬪主子冷冷的聲音響起,“杖五,拖出去。”


    顧夏一甩袖子,不打算跟她糾纏。


    這會子看她可憐,若是康熙來的時候,她沒有將那些東西盡數收起,那麽這流言便成真,最後她隻有權力挑一個死的花樣。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誰沾上誰活不得。若真是以前有青梅竹馬不打緊,可進宮之後,還殷勤的收著物件,頭頂青青草原的事,誰也忍不下。


    她好不容易又得一世,這命她珍惜著呢。


    見她這樣果斷,新來的嬤嬤們反而放心,若真是扶不起的麵團,從萬歲爺跟前的,成一個嬪妃跟前的,還真是虧。


    香韭粉紅色的繡鞋在跟前不住撲騰,顧夏冷著臉,看向景仁宮剩下的宮侍,厲聲道:“在本宮跟前伺候的人,可以蠢可以笨,唯獨容不下背主。”


    說著就轉身回內室去了,這一天鬧哄哄的,難受的人頭疼。


    她心裏也難過,香韭是整天笑眯眯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嬌俏的表情,她還挺喜歡的。


    抱著瓜娃子和奶豆兒不住的親,這一次能迅速渡過難關,靠的全是兩小隻,瓜娃子一早就對著她的妝奩叫,齜牙咧嘴做盡凶相,她還笑它傻狗,結果被奶豆兒用小肉墊糊到臉上。


    喵喵叫著踢騰她的妝奩,從裏頭叼出來一件男子青金石流蘇發飾,顧夏勃然色變,接著便有些麻木。


    十數件男子用品,還有一隻納了一半兒的千層底鞋底,密密麻麻的針線能看出其中花費的心思,隻出現在她這景仁宮後殿,足夠人驚心。


    “奶豆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親昵的撓著她雪白柔滑的背部皮毛,顧夏懶懶的斜倚在榻上,聽著外頭吃痛的悶哼聲。


    瓜娃子趕緊蹦起來,昭示自己的存在,多虧它的鼻子靈,這才能讓小主人轉危為安,功勞都是它噠。


    汪汪汪汪汪~


    功勞都是我的。


    “好好好,我家瓜娃子也棒棒的呢。”摸了摸它的頭,瓜娃子就高興的在她腳邊蹦來蹦去的,特別容易滿足。


    笑鬧一會兒,外頭的聲勢也停下,香韭穿著中衣在殿門口謝恩而去,被福寶和壽寶兩人一道抬著,扔到內務府去。


    觀刑的眾人又各司其職,隻心中對顧夏的敬畏更深一層,都緊了緊自己的皮,省的主子在氣頭上看到自己的錯處。


    坤寧宮。


    常氏有喜,先要來跟皇後說一聲,對著彤史算過日子,正正好一個半月,都對的上。


    皇後這才露出笑來,身邊的凝煙知趣的恭維起來:“給常庶妃道喜,這有了龍胎是一等一的大喜事,您好生養著,到時候生下胖胖的阿哥才好。”


    坤寧宮肅穆莊嚴,金碧輝煌,凝煙溫柔的聲音在殿中回響,聽在常圓圓的耳中比仙樂還要美妙。


    略謙虛幾句,常圓圓就美滋滋的停下,纖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柔聲道:“如今嬪妾心事已了,有這孩子,嬪妾什麽也甘心。”


    “隻為著主子娘娘不平,那瓜嬪煙視媚行,整日裏沒個端莊樣兒,心裏不定揣著什麽壞呢,嬪妾可是聽說,瓜嬪誌高無上,曾說出‘娶妻當娶賢,而她德容雙備’這樣的話來。”


    她這般盯著顧夏,心中也是無奈,初始欺她年少無依,又不得寵,這樣的美人在宮中很快就會香消玉殞,而她發泄心中憤懣,也算是瓜嬪的恩德。


    隻如今事情的發展有些難以預料,她竟日漸貌美,她一個女子瞧著,都有些挪不開眼,不在她稚嫩時一舉拉下馬,真的得寵長成參天大樹之時,便是她常氏殞命之日。


    她的命金貴著呢,她不想死。那麽下黃泉的就隻能是瓜爾佳氏,怪隻怪她年幼時受她欺辱太多。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娘娘,自打她出頭,後宮再無嬪妃侍寢,這其中代表的意味,對您地位的威脅,嬪妾想都不敢想。”


    常圓圓淚盈於睫,輕輕的擰著細細的眉尖,一副為皇後著想的模樣。


    宮中地稀人光,擠擠挨挨的全是人,這事情自然也多。


    就連她這景仁宮,也不遑多讓。


    前殿負責管理宮室的慧芳姑姑,昨夜合著星辰北鬥,硬是逼迫新來的小太監從事。


    那小太監剛放出內務府,不過十五六歲,身量細弱,還未長成。隻臉蛋兒生的好,白白嫩嫩的,唇紅齒白。


    俊秀的不得了。


    “後來呢?”顧夏聽的入神。


    香榧義憤填膺的握拳,“小太監抵死不從,當著她的麵撞柱,慧芳姑姑這才作罷。”


    “竟還有這樣的事情。”擰著眉尖,顧夏有些不悅,景仁宮隻她一個嬪妃,出了任何事,髒水都要往她身上潑一潑的。


    慧芳敢這麽做,自然是因為勢大,她還有個姐姐叫惠芬,是皇後跟前伺候的大宮女,她自然也得三分利,身份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等閑誰願意招惹她,你若一耙子打不死她,她有那樣的姐姐,借著職務之便,簡直有使不完的絆子。


    “那小太監呢?”想到另外一個主人公,顧夏輕聲問。


    “回嬪主子的話,他原是守二門的,昨夜裏破相,隻得勾頭做灑掃去了。”香榧倒是知道的清楚,如數家珍。


    翹著手指,顧夏觀賞著今天戴的護甲,漫不經心的問,“那麽,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那淡淡的目光望過來,讓香榧心中一個機靈,立馬跪地分辨:“奴才與他有一麵之緣。”


    “怎麽的,也愛上了?”


    “嬪主子說笑,隻是可憐他孤苦無依罷了。”


    孤苦無依。


    進了這紫禁城的,又有哪個不是孤苦無依。


    “說實話。”威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香榧害怕,眼淚啪塔啪塔掉下來,哽咽道:“他是奴才舅家表弟。”


    舅舅獲罪,適齡女眷充入辛者庫,為羞辱舅舅,政敵將年幼的表弟送入宮廷……


    女子入宮,不過勞苦些,可這男子,就得斷了自己的命根子。


    顧夏沉默,看著淚珠砸在地上,變成一朵四濺的小花。


    “成了,把他調到後殿來。”


    此話一出,香榧頓時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砰砰的磕起頭來,道:“嬪主子大恩大德,奴才沒齒難忘。”


    香榧剛站起來,殷勤的替顧夏錘著肩,二門處的小太監就笑眯眯的來報:“給嬪主子請安,嬪主子萬福金安,馬佳庶妃已經轉過小夾道了。”


    利落的打千、稟報,見顧夏打賞,雖然隻是幾個銅子,也高興的不得了。


    顧夏起身,搭著香榧的手,起身往前殿去,香頌從室內出來,也跟在後頭。


    這宮室一般情況下,前殿做待客用,後殿就起居用,關係好到一定程度,才會在後殿接待。


    再一個,後殿一般擠擠挨挨的住的全是妃嬪,也沒地方招待客人。


    剛出了二門,往大門去,就見馬佳氏帶著兩個宮女,兩個太監,說說笑笑出現在眼前。


    顧夏遂笑道:“妹妹裏麵請……”馬佳氏自然比她年長些,可這後宮,按位分論姐妹。


    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馬佳氏,按傳出來的消息,她如今四個多月,穿著直筒旗裝,倒有些看不大出來。


    許是孕期所累,瞧著倒有些弱質纖纖的味道,細白的瓜子臉,烏溜溜的杏眼,瞧著清純可愛,與她心目中的想象不大符合,細想來,又覺得合理。


    榮妃她是知道的,在康熙前期連續生育六次,可謂盛寵至極。


    她對這段曆史,不過走馬觀燈的了解一點,更詳細具體的,她就沒有印象了。


    她在打量馬佳氏,對方也在打量著她。


    隻一個照麵,馬佳氏就放棄了。


    就算是同盟,這瓜爾佳氏看起來也不大靠譜,原先沒長開倒有些不大顯,如今像是傲立枝頭的嬌嫩花朵,美麗的不像話。


    她的腦子一向不大好使。


    再一個,對方的家世,宮中的地位都比她高些,隻有她投靠的理,萬沒有對方依靠她的可能。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對方的麵容,馬佳氏眸色暗了暗,這樣嬌媚的容色,留在這宮中到底是個隱患。


    翻了年,就又要選秀了,到時候有數不盡的新人入宮,她得好好打算。


    兩人心中想著自己的事,瞧著倒是手挽手,親親熱熱的往殿中走。


    “馬佳妹妹,本宮已經交代過禦膳房了,想必已經準備好了。你看誰合適跟香頌一道,去禦膳房提膳?”顧夏笑盈盈的說道。


    這話一出,馬佳氏心中頓時千回百轉。她來的時候已經吃飽了,就是打著主意,借口胃口不佳,走個過場便罷。


    畢竟景仁宮小廚房出來的東西,她也不敢入口不是。


    誰知道對方考慮這麽周詳,完全杜絕她借此生事的所有可能。


    她的吃食,一向是禦膳房出來的,現今也沒得置喙的餘地。


    隨手指了指身旁的一個小宮女,馬佳氏笑道:“靈珠跟著吧,她年紀小,腿腳伶俐。”


    顧夏點頭,跟馬佳氏不鹹不淡的聊著天。


    “你多吃用著才好,瞧你瘦的,看著就心疼的緊。”顧夏執起馬佳氏的手,神色認真。


    聽到她的話,馬佳氏心中一酸,自打她有承瑞起,聽到最多的話語便是:“要多為小阿哥考慮,好歹吃些。”


    “你是雙身子的人,不能任性。”


    “你一張口,兩個人吃,要多吃一點啊。”


    從來沒有人站在她的角度上,為她說上一句話。


    這麽想著,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可是瓜爾佳氏無寵,她說這些,對方隻會當她是炫耀,何其遺憾。


    香頌帶著提膳的人,回來的很快,躬身請安過後,就把菜品擺在膳桌上。


    馬佳氏望著那水晶肘子、紅燒鵝掌、蔥爆羊肉等,眼睛都紅了,她幾度生死,一個月的份例裏頭,也不過一隻雞,五斤豬肉罷了,其他的,她是碰都不能碰,沾都不能沾。


    萬歲爺也沒這麽細的心,能時時顧著她。有空能問上一句,都是天大的恩寵。


    馬佳氏放棄自己的打算,因此席麵間,將自己的手段收了收,倒是一團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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