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


    喬初夏一愣, 這才恍然大悟, 似乎的確是這樣的。丹尼爾也是做保險工作的,之前聽說過他的公司名字來著。


    喬初夏一想到丹尼爾,就又頭疼又尷尬的, 有點不想去工作了, 早知道應該跟著伊桑和盧克去醫院才對!


    羅晟勳說完這句話就沒再說話,看起來像是專心開車的樣子。


    喬初夏抓耳撓腮的,現在就隻能祈禱著,祈禱著丹尼爾今天不在公司, 做保險的不是都很忙碌嗎?應該每天都在外麵奔波勞累吧,很少有一直在公司坐著的吧?


    喬初夏深呼吸,心裏來回的安慰著自己。


    “到了。”


    羅晟勳忽然開口說。


    喬初夏睜大眼睛看著車窗外麵, 說:“這麽快啊。”


    羅晟勳挑唇一笑, 說:“快?”


    “哎呀, 我的胃有點不舒服。”喬初夏說:“這樣吧,羅隊,你自己上去吧, 能讓我稍微的休息一下嗎?”


    羅晟勳沒有立刻說話,盯著喬初夏看了兩秒鍾。


    喬初夏被他看的直發毛,心想著自己的借口太差勁兒了,男神那麽聰明, 又不是傻子……


    “嗯。”


    喬初夏腦子裏正快速的想著其他辦法, 卻聽羅晟勳答應了一聲。


    “嗯?!”喬初夏驚訝的看著他。


    羅晟勳點頭說:“你在這裏呆著, 不要亂跑, 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喬初夏呆呆的點頭,自己演技這麽差,男神竟然相信了?


    突然這麽好騙,讓喬初夏良心難安,而且有一種其實是自己被騙了的感覺。


    說實在的,羅晟勳是非常不待見那個丹尼爾的。


    對於喬初夏的情況,羅晟勳自認為非常了解。丹尼爾總是見到喬初夏就說曖昧的話,好像他們以前真是男女朋友,互相非常了解似的。丹尼爾的每次出現,都讓羅晟勳非常的不爽。


    威廉和丹尼爾是同事,這一點羅晟勳也沒想到,案子是必須要查下去的,不過……


    喬初夏主動提出不上樓,羅晟勳倒是沒有不願意,反而挺高興的,自然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羅晟勳解開安全帶,說:“我上去了。”


    “謝謝羅隊,羅隊慢走!”喬初夏也解開安全帶,特別熱情的下了車,想要送男神進大廈的門,就差當門童親自拉門了。


    “喬?!”


    喬初夏:“……”


    喬初夏正滿臉欣喜來著,結果……


    晴天裏一道霹靂,還正好把喬初夏給劈中了!


    喬初夏瞬間傻眼了,僵硬的側頭去看,就瞧有個男人停了車,快步跑過來,興奮的看著他。


    這個人百分之百是丹尼爾,真是巧到讓人哭笑不得。


    喬初夏呆呆的看著丹尼爾跑過來,心說自己今天可能出門沒看黃曆,也太不走運了,這都能遇到?


    羅晟勳雖然還是平常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不過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壓的更低了,心裏非常的不爽。


    丹尼爾快速跑過來,興奮的說:“喬?你怎麽在這裏?特意來找我的嗎?是想邀請我吃午飯嗎?太好了,我正好有時間。”


    這裏是丹尼爾工作的保險公司大廈前,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很多,當然這些人基本上都認識丹尼爾,瞧見他們說話,難免會好奇的多看兩眼。


    丹尼爾的同事正好經過,說:“嘿,丹尼爾,這位美女是誰?快給我們介紹介紹?”


    他們說著,就用曖昧的目光打量喬初夏和丹尼爾,似乎覺得喬初夏肯定是丹尼爾新鮮的獵物。畢竟丹尼爾是個花花公子這件事情,似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喬初夏有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誤會,立刻拿出自己的警徽,說:“警探,我們來這裏查案子的。”


    “警探?”那幾個同事瞬間笑不出來了,驚訝的重新打量喬初夏。


    丹尼爾趕緊打圓場,說:“喬的確是警探,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喬初夏還以為危急化解了,結果誰知道丹尼爾這麽厚臉皮,竟然說自己是他前女友,這也太能瞎掰了,八字還沒有一撇。


    最主要的是,喬初夏長這麽大真的沒交過男朋友,突然出現一個前男友,也太冤枉了吧?


    喬初夏立刻就想要糾正這個錯誤,不過羅晟勳顯然動作更快,已經開口了。


    羅晟勳冷淡的說:“我們在執行公務,沒有時間陪你開玩笑。”


    丹尼爾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他的同事見真的是警探來了,不想惹事,所以都悻悻然的離開。


    丹尼爾幹笑了一聲,說:“喬,你到這裏是來辦案的嗎?有什麽我能幫助你的嗎?”


    喬初夏又沒來得及開口,羅晟勳說:“當然有,聽說你和威廉平日關係很僵硬,所以我們有事情想問問你。”


    “威廉?”丹尼爾不屑一顧的說:“我和威廉不和?這絕對是沒有的事情,如果他不來招惹我,我都不會和他說一句話的。”


    羅晟勳挑了挑眉,淡淡的說:“看來的確不和。”


    丹尼爾:“……”


    丹尼爾隻說了一句話,就被羅晟勳給噎住了。


    丹尼爾隻好硬著頭皮說:“威廉是不是惹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來問我?真是奇怪了。”


    羅晟勳說:“威廉已經死了,我們來調查威廉的死因。”


    “死……”丹尼爾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說:“不不,不關我的事啊,他怎麽死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嗎?”


    威廉的屍體早上才被發現,現在才過了一個上午,很多威廉的同事並不知道威廉已經死亡的消息,隻是以為他今天病了,所以沒來上班打卡。


    威廉是死在家旁邊的小巷子裏的,小巷子裏沒有路燈,沒有監控,也沒有停放車輛的地方,所以根本無法確定凶手的身份,連凶手的身高和基本的體貌特征都無法確定。


    而凶手之前幾次行凶,也都選擇在這些地方,一直以來都無法縮小凶手的範圍,無法確定嫌疑人,所以之前的調查小組毫無收獲,這才會轉移到scd0的手裏。


    丹尼爾剛才那一臉的得瑟和興奮勁兒全沒了,似乎生怕他們把自己當做嫌疑人抓起來,想要趕緊離開。


    丹尼爾現在想走,但是羅晟勳卻不讓他走了,說:“昨天你和丹尼爾見麵了嗎?都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給我們講一講。”


    丹尼爾一臉菜色,但是沒有辦法,隻好先把他們帶到樓上自己的辦公室裏去,免得讓同事看到了,一準會說自己惹上了什麽大麻煩。


    喬初夏看著丹尼爾灰頭土臉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暗爽。


    喬初夏跟著羅晟勳一起上了樓,進了丹尼爾的辦公室。


    丹尼爾也不敢和喬初夏套近乎了,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給他們倒咖啡都給倒灑了。


    羅晟勳看到丹尼爾給自己倒咖啡,也沒有說話,隻當做沒看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丹尼爾端著兩杯咖啡過來,放在桌上,一臉尷尬又熱情的說:“這咖啡很香的,請試一試。”


    羅晟勳沒說話,喬初夏低頭看了一眼咖啡,很自然的說:“羅隊不能喝咖啡,換成熱水行嗎?”


    丹尼爾一愣,有人能喝咖啡,他還從沒聽說過。而且羅晟勳不喝咖啡,為什麽由喬初夏來說?


    這似乎說明,喬初夏很了解羅晟勳,而且非常的關心他。


    丹尼爾不由多看了一眼羅晟勳。


    羅晟勳沒有開口,隻是坐著,但是臉上的表情好多了,眼角帶著一些笑意。他看到丹尼爾在瞧他,還很友好的笑了笑。不過這過於友好的笑容,在丹尼爾眼裏,實在是有些刺眼。


    丹尼爾幹笑著又去倒了一杯熱水,端給羅晟勳。


    羅晟勳可能是因為心情突然變好了,還很有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丹尼爾戰戰兢兢的坐在了他們的對麵,說:“我和威廉真的……平時沒什麽過多來往。”


    羅晟勳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嘴角,說:“是嗎?我們聽你的同事說,你和威廉平時關係非常差。”


    丹尼爾和威廉的關係差,這似乎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都不需要怎麽打聽就能知道。


    伊桑在得知這次的死者身份時,已經對死者的人際關係做了初步的調查,丹尼爾就在威廉交惡的名單之中。


    威廉平時雖然朋友不多,但是因為口碑很好,所以和同事們相處非常融洽,並沒有和誰關係很惡劣的。不過丹尼爾卻是關係差的其中之一,丹尼爾的好兄弟,也和威廉關係很差。


    羅晟勳很不給麵子的繼續說:“我聽說你和你的朋友,有一次喝多了酒,對威廉的妻子說了一些……不怎麽好聽的話?是不是有這回是?”


    今天早上他們才拿到的這個案子,喬初夏對於這個案子其實了解的並不多。她還以為她和羅晟勳一起來,是單純了解案情的,沒想到羅晟勳似乎早有準備。


    丹尼爾一聽,臉色徹底變了,硬著頭皮說:“沒有,哪有這回是……其實,其實就是開玩笑而已,誰知道他們那麽開不起玩笑,真是一點幽默細胞也沒有。”


    喬初夏不恥的看了一眼丹尼爾,她似乎聽出點眉目來了。


    丹尼爾是花花公子,這沒人不知道,甚至他工作的時候都要去順便搭訕美女,身邊的女友換了一波又一波不說,有的時候還會同時腳踏好幾條船。


    威廉和丹尼爾交惡,最主要的原始就是威廉的妻子。


    威廉的妻子很年輕,長得非常漂亮,聽說就是比較內向,不怎麽愛說話。她沒有工作,平時都在家裏照看,會幫威廉做飯,威廉幾乎每天都會帶著午飯來公司,便當非常漂亮。


    也就是幾個月前,公司拿下了大單子,而且是多虧了威廉,威廉簡直成了大功臣,一堆同事都去拍威廉的馬屁。


    公司組織一起去吃飯,因為高興大家都喝多了。丹尼爾喝的特別多,他可不是因為高興,而是因為生氣,威廉搶了他的風頭。


    他交往的一個女友,是公司裏的小秘書,本來對丹尼爾癡心一片,結果誰知道小秘書突然和丹尼爾提出要分手。


    丹尼爾很少被人甩,喬初夏是頭一個,現在又來了第二個。


    丹尼爾偷偷聽說,那小秘書甩了他,是因為喜歡上了威廉。不過威廉根本沒注意過她,威廉有妻子了,聽說非常的專情,根本不會和其他女人搞曖昧。


    丹尼爾覺得沒麵子,很生氣,所以在那天聚餐的時候,就多方為難威廉。


    後來聚餐結束,大家要各自回家,因為大家都喝了酒,所以需要叫代駕或者打車回去。


    丹尼爾和朋友決定打車回家,在外麵等車的時候,就看到有人來接威廉了。


    威廉開了車到餐廳,不過因為喝了酒不能開走。丹尼爾還以為他叫了代駕,不過來的並不是代駕,而是威廉的妻子。


    大半夜的,威廉的妻子特意來接他,準備開著車帶威廉回家。


    威廉喝的有點多,不是太舒服,走出餐廳和妻子說了兩句話,又回餐廳裏去了,應該是去吐了。


    丹尼爾一瞧,頓時覺得自己機會來了,立刻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威廉妻子的麵前。


    這事情丹尼爾是打死也不想說的,因為實在是太沒麵子了。不過羅晟勳已經了解的清清楚楚,像是講什麽有趣的小故事一樣,慢條斯理的講出來。


    喬初夏一臉震驚,丹尼爾去調戲了威廉的妻子?這也太不要臉了。


    丹尼爾趕忙打斷羅晟勳的話,說:“不不,喬,你聽我說,我那天喝多了,所以……我不知道那是威廉的妻子啊,我知道了絕對不會那麽做的。”


    丹尼爾趁著威廉不在,就去調戲了威廉的妻子,當時還有丹尼爾的朋友也在,對威廉的妻子拉拉扯扯,兩個人還要強吻人家。


    那是在餐廳外麵,還有好多沒走的同事,都看到了這一幕。也是丹尼爾喝多了,而且被威廉氣得衝昏了頭,不然也不會做這麽荒唐的事情。


    威廉的妻子大聲呼救,有好心人上前幫忙製止了丹尼爾和他的朋友。後來威廉聽到聲音也從餐廳裏衝出來了,一下子火氣就來了,什麽酒意都醒了過來。


    威廉平時斯斯文文的,長得也很帥,誰知道他打起架來那麽凶狠,一個人把丹尼爾和他的朋友打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別人拉著都不管用,根本架不住威廉。


    羅晟勳笑了一聲說:“聽說你的朋友被打斷了兩根肋骨,住了很長時間的醫院。你的話,就比較幸運了……”


    丹尼爾臉色都青了,不想讓羅晟勳繼續說,但是又沒辦法製止他。


    羅晟勳說:“你跑的很快,隻是被打掉了一顆牙而已,不過後來……”


    “牙?!”喬初夏驚訝的說:“掉了一顆牙?”


    丹尼爾臉部肌肉都開始抽筋兒了,他本想把喬初夏迷得暈頭轉向,誰知道卻在喬初夏麵前丟盡了麵子。


    喬初夏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丹尼爾的麵子上,說:“掉了一顆牙,威廉的屍體,還有其他幾個死者,都是少了一顆牙。”


    羅晟勳點頭。


    丹尼爾一臉迷茫,隨即害怕的說:“這……你們是什麽意思?我被威廉打了,我是受害者啊,我可沒有殺他。”


    羅晟勳笑了,說:“你調戲了別人的妻子,所以你是受害者嗎?”


    丹尼爾又被羅晟勳一句話給噎住了。


    當時丹尼爾的朋友被打斷了兩根肋骨,丹尼爾被打掉了一顆牙,他登時就害怕了,直接撇下朋友,逃命一樣,竟然竄上車就跑了。


    喬初夏覺得不可思議,丹尼爾喝那麽多酒,竟然開著車跑了?


    丹尼爾是慌不擇路,都沒顧及上酒後駕駛的問題,他剛開出沒多遠,就被巡警給攔下來了,然後帶回警局裏去蹲著。


    喬初夏聽到這裏,覺得有些解氣,不過還是覺得太便宜丹尼爾了。


    那之後,丹尼爾和威廉的關係非常僵硬,兩個人可以說是一見麵就跟仇人一樣。


    丹尼爾說:“真的不是我,而且我昨天晚上有人證啊,我在……我在……”


    他一是嘴快,然後又後悔了,瞥了喬初夏好幾眼,似乎不好意思說出來。


    羅晟勳坦然的說:“有人和你一起過夜?可以給你證明嗎?”


    丹尼爾遲疑了一會兒,點點頭。


    羅晟勳笑了,說:“原來是這樣。不過,如果隻是一起睡覺的話,人證是不成立的,畢竟對方沒辦法確定你從未離開過。”


    “不不不……”丹尼爾趕忙搖頭,然後說完又後悔了。


    羅晟勳簡直窮追猛打,說:“所以是怎麽樣的?”


    丹尼爾咬著後槽牙說:“我真的有人證,昨天晚上一直在一起的,而且……而且天亮之前,我們都沒睡覺。”


    羅晟勳似乎有些滿意他的回複了,說:“請給我對方的聯係方式,我會確定你的話是否是真實的。”


    丹尼爾不情不願,不過也隻能把對方的名片給羅晟勳。


    羅晟勳轉手就交給了喬初夏,當然是當著丹尼爾的麵,說:“聯係一下這位女士。”


    喬初夏低頭一瞧,的確是位女士的名片,還是個模特,名片上一股很濃鬱的香水味兒。


    喬初夏似乎也明白,估計昨天晚上丹尼爾和這位女模特大戰了三百回合,所以人證充裕。


    丹尼爾已經顏麵掃地,他本來突然看到喬初夏,還想要對喬初夏窮追猛打,一起吃個午飯什麽的。但是現在,他恨不得喬初夏趕緊離開。


    羅晟勳仿佛也不想久留,站起來說:“詢問目前就到這裏,我們先離開了,不用送。”


    “好……”丹尼爾趕忙說。


    喬初夏跟著羅晟勳從丹尼爾的辦公室裏出來,還要去問其他威廉的同事。


    羅晟勳和喬初夏等電梯的時候,羅晟勳就側頭看了一眼喬初夏。


    喬初夏被他看的發毛,說:“看我做什麽?”


    羅晟勳淡淡的說:“你以前的眼光不怎麽好。”


    喬初夏:“……”


    喬初夏翻了個白眼,心想著自己以前的眼光也很好的!以前那個愛慕丹尼爾的人,不是自己啊!


    喬初夏幽怨的盯著羅晟勳看了一眼,說:“是啊,我的眼光向來特別差!特別特別差!”


    羅晟勳挑了挑眉說:“是嗎?”


    喬初夏惡狠狠的說:“是啊,我就喜歡又小氣,又毒舌,又別扭,又傲嬌,又麻煩,又沒品位,又……”


    喬初夏細數著羅晟勳的罪狀,感覺怎麽都說不完,這麽一數自己的眼光還真是差哭了。


    男神還有什麽優點呢?


    可能隻剩下臉了吧?


    喬初夏在心中歎了口氣,當年在自己迷茫的時候,幫過自己的那個人,真的是男神嗎?喬初夏都快懷疑自己認錯人了!


    羅晟勳聽得直皺眉頭,突然抬起手指,在喬初夏的嘴唇上輕輕壓了一下,說:“噓——”


    喬初夏嚇了一跳,瞬間沒聲了,嗓子裏感覺一陣痙攣,瞪大眼睛看著羅晟勳。


    嘴唇上的觸覺有點涼絲絲的,果然是男神特別的體溫。不過就算是涼絲絲的,也足以讓人心跳翻倍了。


    羅晟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那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心……”


    一瞬間,喬初夏剛感覺到的旖旎氣氛全都灰飛煙滅了,她沒忍住張嘴就去咬羅晟勳放在自己唇邊的手指。


    不過羅晟勳反應快,已經將手指抽了回來。


    羅晟勳和喬初夏又去問了一些威廉的其他同事,丹尼爾和威廉交惡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問起威廉的事情,大家都會說丹尼爾。


    那個暗戀威廉的小秘書,還說丹尼爾為此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經常用謠言來重傷威廉,讓人非常生氣。


    小秘書說,丹尼爾之前一直在散播謠言,說威廉以前是個殺人犯,搶劫、強/奸、誘拐、綁架,什麽都做過。在監獄裏關了很長時間,然後逃獄出來了,改頭換麵就變成了現在人模人樣的。


    喬初夏聽了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身邊的羅晟勳。


    威廉的確是有過往的人,但是並沒有丹尼爾說的那麽不堪。


    小秘書非常生氣的說:“丹尼爾還把威廉的事情,放到了網上去。如果不是領導看到了,這事情不堪設想呢。”


    丹尼爾為了報複威廉,把事情捅到了網上去,據說當時有很多網友看到,也有很多網友熱議。很快領導看到了這事情,嚴肅批評了丹尼爾,讓丹尼爾把文章刪掉,還讓丹尼爾道歉。


    丹尼爾隻好去刪掉了文章,不過沒有道歉,隻是說自己的賬號被盜了,那之前並不是自己發的消息,其實是個誤會等等。


    喬初夏跟著羅晟勳從大廈出來的時候,已經早就過了午飯時間,兩個人來不及吃東西,就準備先回蘇格蘭場去,和伊桑還有盧克匯合。


    威廉幾年前的確是個小混混,這些資料伊桑已經查的很清楚了。


    威廉的父母離婚了,都不願意要他,所以威廉很小就沒上學,自己在外麵混,剛開始被其他小混混搶劫,後來就混在了一起,學壞似乎是必然的。


    後來威廉就到處偷錢,找落單的小女孩打劫等等,也進過很多次局子,案底不少。


    不過殺人強/奸這樣的大問題,到是沒有過的。但是最後威廉犯下的事情,是綁架。


    但是說起這件綁架案,也是非常奇怪的,存在著很多問題。


    一戶比較富有人家的女兒突然不見了,說是被綁架了,父母報了警,很明確的指出綁架他們女兒的人販,就是以前的威廉。


    他們還拿出了很多監控視頻,說威廉早就策劃在綁架,他好幾次在周圍踩點等等。


    就在警方開始準備營救人質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人質被撕票的消息,隨後威廉就一直被通緝。


    最奇怪的是,威廉綁架了有錢人家的女兒,卻都沒有要贖金,直接就撕票了人質。而威廉和那戶有錢人家,好像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以前並不認識。


    那之後威廉就消失了,隱姓埋名,換了身份,變成了現在的威廉。


    喬初夏忍不住問:“羅隊,這個威廉前後的變化太大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還有那位千金小姐,真的是威廉撕票的嗎?為什麽不要贖金呢?”


    羅晟勳側頭看她,說:“問當事人,就會清楚了。”


    “當事人?”喬初夏被說的有點發懵。


    喬初夏說:“當事人是……?”


    威廉是綁架的犯人,但是他已經死了,被綁架的人質也已經死了。案件相關剩下的人,就隻有千金小姐的父母,不過那位女孩的父母現在在哪裏,喬初夏根本不知道。


    “給,看看。”羅晟勳說。


    喬初夏接過筆記本電腦,上麵有很多伊桑剛剛傳過來的資料。


    喬初夏說:“哇,這位女士真漂亮,就是威廉的妻子嗎?”


    羅晟勳點了點頭,說:“是。她還在醫院,據說還沒有醒過來。”


    是個非常漂亮,看起來非常文靜的女人,還很年輕的樣子。


    羅晟勳讓伊桑把威廉妻子的資料查了查,查的非常詳細。喬初夏一點點的往下翻,沒發現她有什麽問題。


    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據說非常聰明,不過畢業之後拒絕了很多公司的邀請,也沒有出國,就嫁給了威廉,然後也沒有出去工作。


    喬初夏翻完了威廉妻子的資料,就看到了下麵緊接著的資料,是當年威廉涉及到的綁架案。


    “羅羅……羅……”喬初夏震驚的瞪大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拍羅晟勳。


    羅晟勳撥了撥她的手,說:“我在開車,別亂摸。”


    “我沒有亂摸!”喬初夏被他說的直發懵。


    喬初夏說著,她才發現自己剛才可能是摸了幾下男神的腿……


    這麽說來動作的確有點曖昧……


    喬初夏幹笑著說:“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震驚了。”


    羅晟勳倒是沒說什麽,繼續開車。


    喬初夏說:“但是羅隊……當初失蹤的小女孩,還有威廉的妻子……不會是一個人吧?!”


    喬初夏盯著相片看,雖然小女孩和威廉的妻子,相差了很多年紀,經過了很多時間,但是仔細一看真的特別像。


    羅晟勳說:“往後看,伊桑已經調查過了。”


    喬初夏趕緊往下翻,果然就看到了伊桑的調查報告。


    伊桑調取了當年的綁架案報告,裏麵有小女孩的信息,然後對比了威廉妻子的信息,發現指紋和dna都是一樣的,可以確定,絕對是同一個人。


    喬初夏瞠目結舌的說:“這……這怎麽回事?不是說撕票了嗎?如果威廉的妻子就是那個小女孩,她應該是被威廉綁架的,怎麽會嫁給他了呢?”


    難道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被綁架的小女孩喜歡上了綁架她的犯人?


    但是……


    喬初夏一頭霧水,但是威廉的妻子中途還上了學,是從名牌大學畢業的,是誰供養一個小女孩上學的呢?難道就是威廉?


    而且小女孩並沒有被撕票,為什麽不聯係她的父母呢?難道失憶了?


    羅晟勳趁著紅燈,側頭看了一眼喬初夏,果然看到喬初夏滿臉都是迷茫。


    羅晟勳有點喜歡喬初夏不解的樣子,尤其這個時候,如果羅晟勳給她講述了經過,那麽喬初夏會非常專注的瞧著他,仿佛眼裏已經容不下其他人。


    這種專注的目光,讓羅晟勳非常喜歡。


    羅晟勳淡淡的說:“當年的綁架案報告,寫的非常模糊,你可以看看。”


    喬初夏仔細的看了看案件報告,的確寫的非常模糊。綁匪還沒要贖金,卻已經把人質撕票了。但是如何知道人質被撕票了,這一點根本沒寫清楚。


    而且當初確定威廉就是綁匪的證據,也非常的模糊,隻是監控拍到幾次威廉路過而已。


    喬初夏有個念頭,說:“難道威廉被冤枉了嗎?”


    羅晟勳說:“那個小女孩,並不是她父母親生的,是被領養的。”


    不隻如此,領養了小女孩之後,她的養父養母感情發生了破裂,然後兩個人整日裏就拿小女孩撒氣,不是打就是罵,也不讓小女孩去上學。


    威廉搶劫過小女孩,但是小女孩沒有錢,還一身傷,當時威廉反而把自己的一點積蓄拿去給小女孩買了些吃的。


    後來威廉告訴小女孩,他在這邊混不下去了,要離開了,小女孩就問他能不能帶著她一起走。


    小女孩逃走了,跟著威廉一起離開,其實她的養父養母真是鬆了口氣,畢竟離婚之後,他們誰也不想再帶著拖油瓶了。


    不過不巧的是,傭人知道小姐不見了,很著急,就報了案。


    養父養母並不想找回小女孩,幹脆冤枉了一個小混混說他是綁匪,這個人恰好就是威廉。


    然後他們就謊稱綁匪已經撕票,養女已經死了,讓警方停止了搜查。


    當年案子有很多漏洞,不過養父養母也算是有些小錢,很快就把事情平息了下去,過不久也就沒人關注了。


    威廉帶著小女孩逃跑,兩個人相依為命。威廉努力的掙錢,讓小女孩繼續讀書。


    小女孩並沒有什麽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她是真的喜歡上威廉了,愛他愛得不可自拔,是威廉救了她的命,給了她一個新的開始。


    本來一切似乎走上了新的正軌,威廉的妻子懷孕了,他們就要有孩子了,然而誰知道,噩夢卻又突然降臨。


    羅晟勳說:“當年的事情做的非常不幹淨,我讓伊桑去查,很快就查清楚了。”


    伊桑搜集了大量的信息,當年的事情很快明了。


    喬初夏非常氣憤,說:“那養父養母簡直不是人,怎麽能這樣,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羅晟勳笑了,說:“隻能這麽算了。”


    “為什麽?”喬初夏顯然不幹,說:“我不同意,他們做了壞事,要付出代價。”


    羅晟勳側頭看她,說:“已經付出代價了。”


    喬初夏奇怪的說:“什麽意思?”


    羅晟勳說:“一個嗑藥死了,一個飆車死了,在小女孩離開第二天就都死了。”


    喬初夏:“……”


    喬初夏聽了有些震驚,說:“難道是傳說中的現世報嗎?”


    羅晟勳說:“哪有什麽現世報,這都是因果的必然聯係。”


    一個人做的壞事多了,害的不隻是別人,總有一天也會把自己給害死。這似乎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身邊那麽多定時炸、彈,一不小心踩下去,體無完膚是在所難免的。


    喬初夏說:“就算人死了,當年的事情也應該讓所有人都知道。”


    羅晟勳倒是沒有阻止,點了點頭。


    他們回了蘇格蘭場,伊桑和盧克已經在了。


    他們先去醫院看了威廉的妻子,情況不怎麽好,一直昏迷沒醒過來。顯然威廉是他妻子的全部,這個打擊對於妻子來說,是非常巨大的。尤其她還懷著孩子,身體本來就比較脆弱。


    之後伊桑和盧克又去找了威廉的朋友,那個酒吧的老板,不過也沒有什麽可疑的情況。


    大家排查了一下午,發現凶手可能和威廉並不認識,或許和之前的幾個被害者也都不認識。


    喬初夏說:“那凶手是怎麽選取目標的呢?凶手把自己比喻成阿努比斯,覺得殺死的人都是有罪的人,那麽凶手肯定要知道那些死者的故事啊。”


    盧克說:“可是……威廉有什麽罪?就是那件綁架撕票案嗎?”


    盧克一說,喬初夏就沉默了。凶手瞄準威廉,可能的確是因為威廉又綁架撕票的曆史,然而……


    威廉是無辜的,他根本沒有綁架過誰,反而救了一個小女孩的未來。


    辦公室裏的氣氛忽然有點凝重,伊桑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羅晟勳忽然抬起頭來,說:“或許是網絡。”


    “網絡?”喬初夏有些不解,說:“羅隊的意思是說……凶手是在網絡上選取的目標嗎?”


    伊桑立刻查了一下,說:“威廉是綁匪的事情,之前丹尼爾在網上發過一個文章,閱讀量很高。之前的幾名死者,好像也都被在網絡上曝光過……”


    喬初夏說:“真的是網絡嗎?那……範圍也太大了。”


    之前在婚禮上拋棄懷孕未婚妻的渣男,的確有個偷拍視頻被放到了網上,鬧的也是沸沸揚揚,好多網友指責渣男,還人肉了那個渣男。


    還有小偷和挪用公款的事情,也都能在網上找到消息,似乎還都是挺知名的文章。


    伊桑也苦惱了,說:“如果真的是在網上選取的目標,那麽這就不好辦了,幾個文章點擊量都很高,共同關注過這些新聞的人,也數不勝數,根本無法從中選出凶手是誰。”


    “是啊。”喬初夏說:“而且現在的網友都太熱心了,那些文章下麵都有好多回複,而且好多人跑出來行俠仗義,人肉了那些受害者,受害者的信息電話住址都有,凶手根本都不需要怎麽查被害者信息,就已經能對被害者了如指掌了。”


    盧克說:“這些人真是……”


    羅晟勳敲了敲桌子,說:“伊桑,你立刻上網排查一下,最近有沒有類似於這樣的新文章,引起熱議,而且有被人肉的。”


    “是。”伊桑說。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伊桑查了半天,不過最近並沒有這樣的網絡熱點,似乎最近比較平靜。


    倒是連環殺人案的事件,已經在網絡上瘋傳了起來,凶手被網友稱呼為阿努比斯。似乎很多人並不認為凶手是錯誤的罪惡的,反而大肆稱讚凶手,覺得他是正義的所在,是一個真正的英雄,在懲罰那些應該受到懲罰的壞人。


    一時間,凶手阿努比斯的呼聲很高,甚至還有了不少的粉絲。


    喬初夏非常頭疼,她覺得不可置信,心情又變得糟糕透了。


    那些網友什麽也不知道,聽風就是雨,竟然崇拜殺人凶手。他們自以為的正義,在事實麵前是多麽的可笑,但是那些可笑的人卻還在不自知的嘲笑貶低著別人。


    他們在宣揚自己心中的正義,但那正義卻是漆黑一片……


    羅晟勳從自己的辦公室裏出來,看到喬初夏在發呆,走過去拍了她一下肩膀。


    喬初夏抬頭,說:“羅隊啊,有什麽事情嗎?”


    羅晟勳說:“伊桑和盧克已經回家了,我們也走吧。”


    喬初夏說:“哦,羅隊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再走。”


    羅晟勳低頭看她,說:“一起回家。”


    喬初夏驚訝的說:“一起回家?221b嗎?”


    羅晟勳不悅的說:“你不會還想住在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屋子裏吧?”


    喬初夏誠實的說:“我的確是這麽想的啊,我交了一個星期的房錢呢,而且我還有東西放在那裏。”


    雖然喬初夏昨天沒有帶什麽過去,不過手機充電器什麽的,早上匆忙沒有拿走,就放在屋裏了。


    羅晟勳皺了皺眉,本來想說充電器電器扔了也無所謂,不過想了想,還是說:“走,我開車帶你去取。”


    喬初夏覺得男神心真是海底針,前幾天打死也不和自己住一塊,現在是怎麽都不讓自己搬出去。


    喬初夏隻好上了羅晟勳的車,讓他開車帶自己去取充電器。


    已經很晚,所以路上不堵車,很快就到了地方。


    喬初夏說:“我自己上去吧,很快的。”


    “一起。”


    羅晟勳都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已經也下了車,堅持要和喬初夏一起上樓。


    喬初夏無奈,說:“隻是上個樓而已。”


    小樓沒有電梯,隻能徒步爬樓梯上去,樓道的燈還很不巧的壞了好幾個。


    喬初夏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幾步路,不用照明也不會摔倒。


    喬初夏走在前麵,羅晟勳就跟在後麵,兩個人爬到了樓層。喬初夏就從口袋裏把鑰匙拿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她後麵的羅晟勳突然往前踏了一步,一把摟住喬初夏,將人攬進了懷裏,然後一轉身,壁咚在了牆上。


    喬初夏傻眼了,想要問怎麽了,卻又被羅晟勳捂住了嘴巴。


    羅晟勳離得她很近,還往她耳邊湊了一下,低聲說:“噓——你的門口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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