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藍瓦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 溫暖的太陽穿過雲層大片的投撒在高聳的大廈玻璃上, 折射出七彩的虹。


    規劃如棋盤般的街道上, 車流不息, 人潮湧動, 男男女女來往絡繹不絕。


    可無論是昨日還衣著靚麗, 敗家的將卡刷到爆的少女,亦或者是辦公室中八麵玲瓏西裝革履的紳士, 甚至是發白蒼蒼顫顫巍巍的老嫗,所有人的胸前,不約而同的別著朵白菊花。


    像是悼念,又像是追憶。


    末世已過去了整整五十年了, 曾經滿目瘡痍的城市,早已恢複當初的勃勃生機,若不是永遠停留在為數不多人頭腦中那些血腥殘酷的畫麵,與被件件搬上大銀幕的真實記錄片, 可能,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為,末世真的隻是一場被驚醒的惡夢。


    五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事情被曆史的長河衝淡, 足以讓人們忘卻很多一麵之緣的人,但總有那麽一個人, 總有那麽一個名字, 足被全人類銘記。


    “季, 禾子季, 晨,清晨曙光,濡……”


    講台上一身肅穆黑裝,頭發已然發白的路遙遙頓了頓,年紀有些大的她,回憶著頭腦中不多的記憶,重組著曾經笑容溫和的青年,在講台上自我介紹的畫麵。


    “溫文……儒雅。”


    四字落下,淚濕了眶。


    初遇時,他笑若初陽拂麵,柔若初雪細膩。


    坐位上的她,曾經一起與全班起哄,尖叫著笑鬧著叫他男神。


    坐位上的她,曾經與閨蜜分享他竟好師生戀這口。


    坐位上的她,曾經將他視為心動的白馬王子。


    被迫離開坐位的她,在末世中覺醒了異能,遇到了自己可以托付一生的人,然而因差陽錯下,那人卻殺了他。


    他是她曾經的哲學係導師。


    他是全世界公認的生物領域的no.1。


    他是這個本來該被毀滅的世界的救世主。


    “他叫……季晨濡。”


    放學的鈴聲響起,路遙遙收拾著課本準備回家。


    路遙遙今年已經68了,早在十幾年前,她就退休了,卸下了教授稱謂的她卻沒有待在家裏逗兒弄孫,頤養天年,而是摒棄了繁華,來了這偏遠小城市,任了這裏的小學教師。


    對她來說,這是懺悔,這更是贖罪。


    因為……她篡改了真相。


    五十年前,一夜之間,喪屍全部消失了,所有人都在疑惑,所有人都在陰謀論,所有人都在猜測原因,然而,知曉真相的隻有兩人。


    一個是汪軍,沒有尋到自己要找人的他,回來時,看到了那殉情的一幕。


    另一個,是她懷孕的老婆——路遙遙。


    在知曉了倆人慘烈的結局與自己老公將死的消息時,心神不穩的路遙遙當時就暈倒了。


    好在孩子已足月,雖是早產,卻還是險險的保住了。


    一星期後,路遙遙才知道,原來,記憶中笑容溫和的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變的是環境,變的是世界,變的是末世中自私的人性與猜忌的人心。


    初為人母的她,看著繈褓中才出生的孩子,看著幾天幾夜跪於床前的男人,看著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


    如他口中的那大部分人般,自私了。


    全世界都知道了,季晨濡深入敵陣虛與尾蛇,最後與喪屍皇同歸於盡。


    全世界都記住了這個名字。


    那些謾罵過他的人,那些羞辱過他的人,那些詛咒過他的人,似乎一夕見全部消失了。


    全世界都在歌頌,全世界都在惋惜,全世界都在悼念那個從來不辯一句話,默默扛下整個世界重擔的男人。


    人類勝利了,他成為了教科書上隨處可見的英雄,被賦予至高無上的‘神力’。


    在眾口相傳中,人類相信他,支持他,那些栽贓與汙水,那些醜陋的上位者的嘴臉,壓的他喘不過氣的五年時光,一同被拋棄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這就是粉飾下的曆史。


    而這個世界上,現隻有路遙遙知曉。


    理應被書寫入冊的還有另兩人。


    呈亦莫與汪軍。


    一個足以癡情流方百世,一個卻以‘戮神’遺臭萬年。


    ……


    【叮,主線任務,完成自己的使命,結束末世,已完成,獲得積分值10000,總積分共計107800。】


    係統空間中,520號看著自家宿主,崇拜的就差沒有跪下來叫爸爸了。


    主角都成喪屍了,妥妥的個死局,自家牛逼的宿主竟然還是給任務完成了,簡直就是巨寫的牛逼。


    【宿主,你真是太牛了,原來你那次差點被喪屍抓傷是試探,前期那麽努力的刷好感是為了做兩手準備,我一直以為你被俘虜回去後真的放棄了任務,平時也隻是為了爽而嗶,害得我……】


    【當然是為了爽而嗶,不然……】揚了揚眉,褚景然道:【你以為是什麽?】


    【難……難道不是為了最後一步殉情做準備?】520號氣莫名有些弱。


    【殉情?哦,那隻是我臨死前打算努力最後一把來著,沒想到真給成功了。】


    ( ̄△ ̄;)


    撚了撚指尖,褚景然嘴角含笑,意味深長的道:【畢竟……誰知道個路人甲會突然捅死我呢。】


    520號:【所以……這是……巧合?】


    收斂住眸眼中不明的笑意,褚景然道:【當然……是巧合。】


    520號:幻夢破碎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下個世界篩選中,請稍後……】


    【篩選完畢,正式傳送……】


    ……


    深夜,t市最繁華商業中心led大屏上,指鍾如常般不知疲倦的跳轉到了淩晨十二點,萬家燈火相繼著熄滅進入夢鄉,但城市的夜生活卻是剛剛拉開序幕。


    火熱的舞池,迷離的燈光,妖嬈的身段若蛇般的扭動著。


    吧台邊衣著暴露的女人半倚在男人身上,修長的手指若有若無的隔著一層布料滑動,熾熱的紅唇暗示味十足的對著男人的耳畔,吐納著燥熱的風。


    “今晚,我不回家……”


    城市的夜晚幾乎看不到星星,深藍色的天幕被厚厚的一層霧霾蒙著,灰暗的顏色讓本就不太正常的天,在夜深的此刻更顯詭異。


    就在這時的幕下,酒吧的後門忽的被自裏打開,兩具交織纏綿在一起的肉體踉蹌走出。


    不同於酒吧前門的燈紅酒綠,酒吧的後門顯得汙穢不堪,淺窪的汙水混合著稀泥,因久不見陽光而散發著惡臭與陰冷,可對於此地此景,完全被欲望衝昏頭腦的倆人視若未聞。


    驀地伸腳將後門一把勾合上,男人將衣著暴露的女人直接壓在了門背上,低喘著滿含□□的聲線問道:“這裏可安靜?”


    女人揚了揚漂亮的眼尾,那雙迷離眸眼中淌落著的媚態,哪怕是連聖人都把持不住。


    “嗯~~~~。”銷魂的尾音調,三分酥軟,七分勾人。


    被這一句簡單的鼻音喚硬了的男人,驀地埋頭,舔咬著女人白皙的脖頸,手掌遊離低喘間,喃語道:“寶貝,你真是個妖精。”


    被抵在門上被動承受著的女人,眉眼含笑,她抱住男人肩膀柔若無骨的雙手緩慢下移,指尖或起或落,曖昧在男人後背輕輕劃拉著挑逗著。


    張了張熾熱的唇,她輕聲道:“如果我是個妖精,你怕嗎?”


    “男人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妖精。”男人熱烈的吮吻回話的同時,一直遊移在外不安份的雙手,已慢慢滑至了女人的衣內。


    聽聞回話,女人迷離的眸眼中,好似劃過一抹不明的閃爍,壓低了調笑的聲音,她道:“如果我是妖精,你不怕……我吃了你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將城市套路玩的極溜的男人想也沒想回了這麽句話。


    緊接就聽‘刺啦’一聲,女人性感的絲襪被直接扯破,男人急不可耐的拉開拉鏈,提槍就上。


    寂靜陰暗的小巷中,交織著荷爾蒙爆棚的喘息,女人閉眼承受低低的呻/吟,那雙緊抓住男人肩膀的手,也緩慢的下移著。


    緊接著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就見女人那一直隔衣在男人脊背上劃拉著的修長手指,徒然被密密的暗色鱗片所覆蓋。


    那暗鱗若流動的潮水,激湧著順著她的手臂迅速蔓延,頃刻間就覆蓋上了她妖嬈的五官。


    下一秒,女人緊閉的眸猛的張開,就見方才還沉浸於欲海中迷離的黑眸,在這刹已完全退化成了蛇類冰冷殘忍的豎瞳。


    若這般詭異的一幕被旁人看到,別說靠近跟人擁吻了,想必那看一眼都會分分鍾嚇到心髒驟停,可眼前完全沉浸在欲望深淵中的無法自拔的男人,卻依舊閉著眼喘息的在人身上來回聳動著,那模樣很是舒爽。


    抱著懷中的獵物,她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一條細長分叉的舌頭不時從她嘴中被吐出,在空中舞動著的同時,發出呲呲的詭譎聲響。


    身上的男人正臠的舒爽連連,那隻不安份遊移的手忽的摸到了一片很光滑的區域。


    不同於觸及人體肌膚時的那種細膩,反而很像是某種冰冷的無脊椎動物身上,柔韌卻又是排列整齊的……鱗片。


    呲呲——


    頭頂響起的更為毛骨悚然的聲音,讓男人本能的暫下了聳動的動作,他僵硬著身子,緩緩的抬起了頭。


    視線所及的瞬間。


    “啊——!!!!”


    短暫滿溢驚恐的尖叫聲還未來的及通過空氣傳播,他的脖子就被自女人身後猛的竄出的一條長長的蛇尾緊攥。


    寸寸收緊的力度確保獵物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的同時,女妖將身材健碩的男人一點點的舉離了地麵。


    男人的雙腳在空中胡亂的劃拉,他漲紅著臉,手背青筋直冒,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掰脖子上的那條滑不溜啾的蛇尾。


    滑溜的觸感順手心中延伸至大腦中,讓他恐懼著的同時,本能的想逃離,可脖子上緊箍的力度猶如一座大山般,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緊接著,在男人驚恐的視線中,麵前那半蛇半人的女人,竟然張開了血盆大口。


    那滿布鋸齒獠牙的嘴,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於正常的人類身上。


    那是……


    ‘在現代二十二世紀中,妖是真實存在的……’


    曾經於微博上看到過的某熱點話題,這刻在男人頭腦中被猛的回憶起,當初作為鍵盤俠的他嘲笑諷罵發言者有多弱智多傻逼,現在的現實就有多殘酷多恐怖。


    因極度的驚恐,身體無法自我掌控,渾黃的尿液自男人褲腳滴滴掉落於汙穢滿地的地麵,因缺氧轉為青紫的臉上糊滿一臉淚涕,看上去好不惡心。


    可於這女人丁點不在乎,未化形時,更惡心的生物她都吃過,這已經算是幹淨的了。


    接著在男人驚懼到目眥欲裂的視線中,她猛的將獵物整個塞到了那突然張大的血盆大嘴中,隨之,整個咽了下去。


    不遠陰影處,一雙自開始起就閉著的眸,於此時的此刻,緩緩的張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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