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自己這簡單一句話對在場無數人造成成噸暴擊的某人, 看著麵前那依舊背對著自己的青年, 湛藍的眸底漾起了微小的漣漪。


    為什麽感覺這副畫麵……似刻入靈魂中的熟悉?


    【宿主, 你故意的?】


    【嗬……】不可置之的揚了揚唇, 褚景然道:【這種橋段雖然老套, 但是卻很實用。】


    【你就這麽確定他會出手幫你解圍?】


    【作為一個習慣掌控了周圍所有一切的上位者, 他習慣性的想掌控周遭所有人的思想,這是一種骨子中的本能, 然應楚非就像是他掌控這個有序世界中,跟別人不一樣的bug,哪怕他知道這個不同於其它一切的bug,有99%的可能隻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為之, 可不還有1%的真實性麽。】


    【而在沒有確定這個1%的真實性之前,他是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讓這個bug被旁人清掃掉的,而這不過是所有上位者的通病,一種名為‘我的東西誰也不能碰’的毛病, 哪怕它是個多餘的bug。】


    【所以,宿主你打算跟他談一場清新風格柏拉圖式步步下套的戀愛?】


    俗稱,在你眼前用吊鉤掛個餅,然後吊著你一步步走到懸崖邊上, 最後一腳將你踹下深淵。


    聽著520號的話,褚景然邊轉身的同時, 邊道:【嗬, 怎麽突然發現520號你變聰明了, 這你都猜……】


    正與520號打著趣, 實則眸蘊不解全程扮演‘我很懵逼’的褚景然轉身,在入目所及身後男人臉的瞬間,瞳孔一縮的同時,意識海中的交流戛然而止。


    這是……!


    麵對轉身刹那,眸眼一縮,徹底愣怔的青年,男人緩緩伸出了手。


    他道:“天娛,段堯司。”


    ……


    ‘聽說今天的這執行總裁是空降的,年齡不大,背景可不小。’


    ‘年齡不大我倒是聽說了,可我得到的消息是說他已經秘密收購了華樂,隻是不喜高調。’


    ‘收購華樂,怎麽可能!’低呼。


    ‘我也就是聽別人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說話的人側了下頭,對著身邊半眯著眼的青年道:‘景然,你覺得咱們這位新boss是前者還是後者?’


    被問話的褚景然也未抬眼,視線依舊注意著手中的高腳杯,垂目輕呷了口杯中的紅酒後,‘前者與後者又有什麽區別?’


    手中杯盞輕漾的同時,他又道:‘難不成你還想他潛了你?’


    ‘嘻嘻嘻,我倒是想啊,如果他是後者,一旦潛了我,那我的身價不就立刻飆到一線了,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拍個戲還得被人打擊報複,偏偏還拿那個賤人沒法,如果我……’


    聽著身邊人刹不住車的腦補似嘀咕,褚景然內心不可置信的笑了笑。


    新boss麽?


    淺醉彌漫,幽香其浮,一陣騷亂中,今晚的正主在眾人的簇擁中登場。


    才參演了幾部戲連配角都才勉強撈到一個,資曆還淺連十八線都算不上的褚景然,自然而然的身處最外圍。


    瞧著不遠中央那紮堆似的簇擁,他也沒上去熱臉貼冷屁股的自討沒趣,反而轉身尋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獨自去喝酒了。


    然而,還不待他喝完手中的酒,忽的,褚景然感覺整個會場驀地安靜了下來。


    通過手中高腳杯壁反光的折射,他依稀看到他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而此時那個男人正定定的看著自己。


    不明所以的褚景然頗為玩味的挑了挑眉,隨之轉身。


    世界上,有那麽極其稀缺的一小部份人,你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不會注意到他的長相,不會注意到他的五官,不會注意到他的穿著。


    而你所有未注意到他的這些視線,將會被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無孔不入的強大氣場,所震懾,所吸引。


    而麵前站著的這個男人,顯然是那小部份人中的佼佼者。


    從對方強大的氣場中抽回心神,褚景然這才注意到男人英俊的樣貌,從立體的輪廓中能看出,對方極有可能是中西混血。


    然而真正吸引褚景然的,是對麵男人那雙幽藍色的眸眼,深邃的顏色,似能凍傷靈魂溫度。


    那瞬間的四目相對中,許是錯覺,褚景然看到了那雙寒涼入髓的眸眼中流露出細微的波動。


    他覺得,對麵的男人笑了。


    得償所願的,又像是終看到他的安心。


    隨之,麵前男人伸出了手。


    他道:“秦擎蒼。”


    他身後的會場已變為黑與紅的兩種色彩,紅色的地毯上,男人就那麽伸著手佇立,靜靜的等待著麵前青年的答複。


    而不遠處無數保鏢筆直站立,將他們的世界與凡塵的喧囂硬生生的隔了開來。


    ……


    記憶中的那幕,已曆經無數輪回與世界的洗禮,然而直到今時今日的再次重臨,褚景然才發現,原來他從沒有忘記半分半厘。


    那是,他們的初遇。


    現在麵前的這張臉,與記憶中沒有半分差別。


    而那雙似窺透他靈魂的湛藍色眸眼,在時空的對接下,甚至與曾經的那雙深邃完全重合。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話語,若不是完全不同的環境與名字,褚景然真的會以為,自己還沉淪在那個裹著毒的童話中。


    童話……


    微垂目,青年璀璨的眸眼,薄涼而冷冽。


    不同於記憶中他想看破對方突然特別對待的僵持不下,褚景然抬起眼,麵上露出禮貌而疏離的微笑,伸出了手,他道:“應楚非。”


    果然,我從來都沒有猜錯。


    踏進娛樂圈的藝人,學會的第一件事不是拍戲,不是走位,而是要清楚的知道,圈子中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而在這些人中,哪些人可以當成墊腳石炒作,哪些人自帶砒霜體質,沾之即死。


    而在後者自帶砒霜體質中,天娛總裁段堯司的名字常年霸占no.1。


    當年,天娛還沒有像現在般,在圈內隻手遮娛樂圈大半邊天時,旗下曾有一位正捧的一線女星,自作主張開小號拿段堯司綁定炒作緋聞。


    結果才過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被揪了出來,段堯司當場就下令全網封殺雪藏對方。


    因為在捧女星手中簽約廣告合約關係,甚至不顧公司高層讓人先履行合約再下令的阻攔,賠了一筆天價的違約金,隻為完全性的封殺對方,表明自己對此舉的態度與決心,此舉當時引得全網嘩然。


    再後來,隻要再有任何藝人敢拿段堯司這個名字炒作,無論是藝人還是娛樂報社或者八卦雜誌,無不都落的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久而久之,段堯司這個名字也就成了圈內人都不敢觸碰的禁忌,以至於後來有小道傳聞稱,天娛總裁段堯司性冷淡,不舉之類雲雲。


    可就算是如此,段堯司也從來沒有站出來辟過一次謠,更何況說是主動站出來為哪個藝人說話,這種殊榮連天娛最重量級的影帝影後都無。


    故在聽到男人平淡吐出段堯司這個名字時,不遠顧原之前還咄咄逼人的臉整個白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應楚非竟在他的眼皮低下勾搭到了段堯司。


    簡單的一個握手禮節,段堯司卻驀地有種不想放開的衝動。


    因為心底莫名衍生出一種道不清的錯覺,放開後,他定又會溜走。


    然而再怎麽想不放開,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大庭廣眾下,他可不想將這麽好的一個苗子毀了。


    隻是不能不放不代表現在就要放,故這個握手禮,對比常人足足長了一倍。


    眾人:反正有股說不清的怪異感……


    知曉再握下去就真的要鬧出不好的緋聞了,段總裁十(分)分(外)幹(不)脆(舍)的收回了手。


    眾人就感男人周身氣壓下降一度,隨之板著常年高冷的臉,將視線移向了身邊白了臉的顧原臉上。


    “編故事的能力很不錯,不去做編劇真是屈材。”


    強行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顧原磕磕絆絆的接話道:“多……多謝誇獎。”


    “聽不出來這句話並不是在誇你麽。”任性的段總裁反手一巴掌,直接啪啪打臉。


    果不其然,話落那刹,顧原整張臉就跟才作完未幹的油畫似的,五顏六色的,說不出的絢爛多彩。


    完全未管對麵臉色已極度不好看的顧原,段堯司一字一句認真的道:“應楚非是我天娛旗下的藝人,當初那件事是天娛內部公關的嚴重失誤,不久後天娛會派人將那件事一五一時的查清楚,至於你……”


    眼神一沉,“在事件未查明之前,若再造謠生事,煽風點火,可以試試。”


    短短一席話,擲地有聲。


    段堯司在大半個娛樂圈麵前,表明了天娛的絕對立場。


    褚景然斂目眸底諷意一閃而逝,果然還是那個娛樂圈。


    段堯司的這席話,表麵上是在護褚景然,為他說話,但不過是想通過這席話警告天娛內部那些不安份的人,天娛到底是誰說的算。


    而顧原與應楚非的這件事,不過是男人發難的一個由頭。


    這一點,在場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


    所以,對於方才段堯司接的那句荒唐話,許多人內心原本差點爆炸的驚訝,被收了回去,因為那不過一個切入點而已。


    重要的是他的態度與他真正想傳達的觀點。


    娛樂圈的牛鬼蛇神,哪個不是人精,哪個又不是見風使舵的主,眼神在段堯司身上轉了圈後,又移向了被揭開了所有遮羞布,麵色全然煞白的顧原身上。


    對比方才,這會所有人看著他的眸眼中,無不充斥著同情的色彩。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身為天娛藝人的顧原,怕是要倒大黴了。


    至於當事人之一褚景然,則被理清思路的眾人下意識的忽略了個徹底,畢竟他不過是不重要的引導索之一。


    再說段堯司這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向來理智,也見慣了娛樂圈這種捧高踩低的他,怎麽會突然變的這麽衝動,不僅站出來主動攬了醜聞,還為人逞了口舌之快,這完全就不像他會做的幼稚事。


    而還不待他想清楚自己方才短短瞬息憤怒情緒的徒然到來的原因,他就對著人本能的伸出了手。


    像是想迫不及待抓住這個人。


    熟悉的相握,真實而心安,竟莫名的不想放開一分一毫。


    待理智緩緩回籠後,段堯司知道自己方才行為出格,衝動了。


    不過好在此次酒會沒有記者,所以,他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解釋方才自己的出頭,不然圈中私下的流言蜚語就能二次毀了青年的星途。


    故他將鍋甩到了天娛這塊金字招牌上。


    所有人都相信了,因為說這席話的人是向來有性冷淡之稱的段堯司。


    但,全場隻有段堯司自己知道,剛剛那席話,是以他的內心為基點出發,不含其它任何附帶利益。


    而原因,大概是……隻因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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