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和賀宰相之間的事情,除了聖上自己, 就連賀宰相都說不出真正的所以然來。


    在賀宰相的心裏, 他就是被聖上坑了。聖上擺明了是故意想要陷害他,成心想要看他在文武百官麵前出醜。


    因著這樣的想法和念頭, 賀宰相憋了一肚子的氣,卻是無處發泄。君臣有別,他總不能直接事後去找聖上算賬吧!那也得他必須有這個膽子啊!


    越想越憋火,賀宰相臉色陰沉, 心情壓抑,連帶整個宰相府的氣氛都尤為低迷。


    宰相夫人很是著急。她和禦史府已經說定了親事, 還得賀宰相鬆口答應才行。


    “禦史府那邊,我會親自去過問。”金家和沈家的關係, 賀宰相很清楚。在朝堂之上,金禦史的立場也很鮮明,屢次都是站在沈清河那一邊的。


    此刻宰相夫人突然說, 禦史府有意跟他們宰相府結親, 賀宰相怎麽想都覺得,這其中必定有詐。


    對禦史府, 賀宰相不曾放在心上。金禦史性子尤為耿直,為人處事都很古板, 鬧不出大的亂子來。反而是沈清河, 一直都是賀宰相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若是沈清河授意禦史府來他們宰相府提親, 想也知道沈清河肯定沒安好心。在賀宰相的人生信條裏, 從來都隻有他算計別人的份, 決計沒有別人算計他的道理。


    此刻禦史府的作為,就刺痛了賀宰相極為強烈且高傲的自尊心。他是絕對不會容忍沈清河棋高他一招的,更加不會輕易就入了沈清河的套。他沒有那般的傻,更加不愚蠢。


    “好、好,都聽老爺您的。”見賀宰相沒有一口否決此事,宰相夫人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對禦史府的門檻,宰相夫人也不是那麽的滿意。但是事已至此,宰相夫人也不敢有更多的期望和奢求了。眼下她就盼著賀秀兒趕緊順利出嫁,就已經讓她安心了。


    賀宰相卻並不這樣想。比起宰相夫人,他的考量和算計無疑是更多的。


    想當初先是趙曜、再是二皇子,接著又是趙曜、又是二皇子,輪番無果之後,眼下賀秀兒既嫁不了趙曜、也成不了二皇子的正妃。盡管賀秀兒依舊頂著宰相府嫡女的身份,可賀秀兒儼然就是全帝都近日最大的笑話了。


    賀宰相從來都很會見機行事。想當初賀秀兒的名聲極好,不論嫁給誰都盡可隨意挑選。但是現下的賀秀兒,在接連幾次的退親之後,已然沒有了太大的利用價值。在這樣的前提下,禦史府的親事似乎也並不為過?


    再三權衡和思量過後,賀宰相到底還是決定好好去商定這門親事了。


    禦史府和宰相府算不得有交情。除了禦史夫人會時不時的想要跟宰相夫人攀附關係,金禦史對賀宰相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此刻突然見到賀宰相登門,金禦史皺了皺眉頭,臉色變了又變,還是將賀宰相迎了進來。


    “金禦史對跟我宰相府結親,有何看法?”既然是禦史府主動提出的結親提議,賀宰相站在金禦史麵前的態度別提多高高在上了。


    “嗯?賀宰相恕罪。我禦史府並未打算跟宰相府結親。”金禦史一頭霧水的看著賀宰相,語氣盡顯茫然。


    他是真的不知道家裏有這樣的打算,也從未生出過這樣的念頭。故而賀宰相的到來和言語,落在金禦史眼裏,就是主動登門挑釁了。


    “金禦史莫非是想要出爾反爾?”一看金禦史這般反應,賀宰相當即不高興了,沉著臉質問出聲。


    “賀宰相莫要欺人太甚。”金禦史卻是不肯背這個黑鍋。他本來就沒打算跟宰相府結親,宰相府強行逼親不成竟然反手一盆黑水潑到他的身上。賀宰相還是一貫的霸道作風,仗勢欺人!


    “本宰相欺人太甚?明明是你禦史府主動提出要與我宰相府結親,本宰相方會前來禦史府商討雙方兒女嫁娶事宜。此刻你禦史府是打算出爾反爾,絕口不認賬?”賀宰相本就憋著滿腔怒火,此刻被金禦史的強硬態度一刺激,臉色更是陰沉。


    “我禦史府何曾主動提出要與宰相府結親了?從未有過的事情。”斬釘截鐵的看著賀宰相,金禦史絲毫沒有退讓和躲閃的意思,據理以爭道。


    就在這個時候,禦史夫人聞訊趕了過來。


    禦史夫人是真的很歡喜。她特意去找宰相夫人提親,為的就是抓準時機巴結上宰相府。好在這一次賀秀兒和二皇子的親事徹底黃了,這才給了她大好的機會。


    隻不過她跟宰相夫人提出此事的時候,宰相夫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她,隻說了會回宰相府好好與賀宰相說道說道。彼時禦史夫人還在擔心,宰相夫人僅僅隻是跟她說的客套話,純粹是想要搪塞她罷了。


    沒成想,宰相夫人並未欺騙她,居然真的去跟賀宰相稟報了。這不,一聽說賀宰相來了禦史府,禦史夫人當即就激動不已的趕了過來。


    跟金禦史的態度截然相反,禦史夫人對賀宰相別提多熱情了,小心翼翼又惴惴不安的主動提起了跟宰相府結親的事宜。


    賀宰相嗤笑一聲,沒有回應禦史夫人的示好,隻是扭頭去看金禦史。


    金禦史著實驚住,不敢置信的看著禦史夫人。不等賀宰相開口,金禦史就已經問出口來:“禦史府何時跟宰相府定下的親事?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這不是府上兒女的親事,都由我這位當家主母做主嘛!”明顯感覺到金禦史的不滿和不悅,禦史夫人不禁有些心虛。


    可涉及到跟宰相府交好這麽大的事情,此刻又是當著賀宰相的麵,禦史夫人委實不想輕易放棄主動示好賀宰相的機會。故而就算看出金禦史已然很是不高興,禦史夫人仍舊沒有改口,隻是隨意敷衍道。


    禦史夫人跟金禦史的感情還算不錯,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相敬如賓。隻要是府上的事情,金禦史從來不會插手,都是交給她來打理和做主。


    這麽多年以來,也就唯有在沈承誌的事情上,禦史夫人跟金禦史鬧出過不愉快。但是,也僅僅隻是禦史夫人單方麵悄悄在心裏鬧別扭。從始至終,禦史夫人都不敢向金禦史挑明,更加不敢鬧到明麵上來。


    此次跟宰相府結親,確實是禦史夫人的先斬後奏。她事先沒有跟金禦史商量,完全是自己做主、自己做出的決定。她一心想要討好宰相府,就是想要死死將禦史府跟宰相府綁定在一條船上。


    至於將軍府那邊,禦史夫人早就放棄了。反正她並不得五公主的喜歡,五公主也從未將她放在眼裏。她好幾次主動上將軍府去討好五公主,結果呢?她連五公主的麵都見不到。


    都說宰相夫人眼高於頂,可宰相夫人起碼還能讓她見到本人。五公主呢?雖然他們禦史府和將軍府是姻親關係,可五公主根本就沒把他們跟沈家的親戚關係放在心上,對禦史府尤為冷漠,說是置之不理也並不為過。


    屢次碰壁過後,宰相夫人對五公主以及整個將軍府都不再抱有期望。將軍府根本就是忘恩負義的勢利小人,有了五公主這個更大的靠山,就完全將他們禦史府對將軍府的大恩大德拋之腦後了。


    親眼見識過了沈家的所作所為,禦史夫人對沈家的清正門風生出了強烈的質疑和懷疑。


    想著沈家既然過河拆橋,她也不必再給沈家人留下情麵。論起靠山,他們禦史府又不是想不出其他的。這不,宰相府不就是他們禦史府更好的選擇了?


    禦史夫人這個人的性子很是執拗。很多想法她都是放在心裏,不會說出口,更加不會告訴金禦史。她覺得自己能夠處理的很好,也完全是一心為禦史府好,她自然可以擅自做主,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


    反正她就覺得將軍府那些人不是什麽好人,她就想要狠狠的打沈家的臉,早晚讓沈家人後悔對他們禦史府的不忠不義。


    “旁的事情不說,你都要跟宰相府結親了,居然還覺得你自己一個人就能做主?”金禦史是真的沒辦法理解禦史夫人的想法和作為。宰相府是什麽地方?倘若真的要跟宰相府結親,難道禦史夫人不該事先跟他商量好?


    金禦史雖然一貫都是主外的,但是對禦史府內的事情也並非全然不聞不問。再不然,當初沈承誌被送來禦史府,金禦史也不會親自教導沈承誌了。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若是禦史夫人今日想要在府裏設宴款待宰相夫人,饒是金禦史心裏並不情願,卻也不會過問,更加不會阻攔。但是禦史夫人竟然擅自要跟宰相府結親?金禦史說什麽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我是禦史府的女主子,為什麽不能做這個主?宰相府那麽高的門檻,倘若咱們禦史府能順利結下這門親事,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和好事?”完全沒辦法跟金禦史保持一致的立場和態度,禦史夫人固執己見的撇嘴回道。


    “當然是天大的喜事和好事。既然禦史夫人可以做主,那這門親事就此定下。我宰相府等著禦史府的聘禮上門,再行商定結親的日子。”賀宰相本來就對這門親事持有讚同的態度。此刻既然確定了金禦史並不知情,也並非來自沈清河的授意,他當然樂見這門親事結成。


    賀宰相的語速很快,說完便徑直大步離開,完全沒有給金禦史留下開口拒絕的空間和餘地。


    沒想到賀宰相會強買強賣,金禦史麵色大變,當即就想要追上去阻攔住賀宰相的離開。


    “老爺。”禦史夫人反應很快,連忙就拉住了金禦史的胳膊,並不想要被金禦史破壞掉她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大好親事,反而滿心歡喜的跟金禦史商量起了迎親的日子,“咱們府上很快就要辦喜事了,老爺可有覺得哪一日是良辰吉日?”


    被禦史夫人這麽一攔,金禦史不得不停下腳步,就沒辦法追出去了。


    眼看著賀宰相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金禦史氣的麵色發青,直接甩開了禦史夫人的手,語氣甚是淩厲:“此門親事不成,必須回絕掉。”


    “怎麽回絕?為何要回絕?咱們禦史府好不容易才能跟宰相府結親,這是禦史府天大的福氣,老爺理當高興才是。”禦史夫人麵色不變,語氣很是篤定,“我就覺得這門親事很好,於咱們禦史府大有益處,我不想回拒,也不可能回拒。”


    金禦史看著禦史夫人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陌生,說出口的話語也尤為冰冷:“若是不回拒這門親事,你就收拾行李回娘家吧!我擇日便會將休書送到你的手中。”


    禦史夫人到底還是被嚇唬住了。


    休書?怎麽會?她明明是一心為了禦史府好,金禦史居然打算休了她?她……她太委屈了她!


    “你自己看著辦。”丟下這麽一句強硬的話語,金禦史拂袖而去。


    獨留禦史夫人站在那裏,氣的雙手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平複著翻滾的怒火,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金禦史直接出了門。沒有去找宰相府,而是徑直去了將軍府。


    聽聞禦史府要跟宰相府結親,沈清河委實愣了一下。待到知曉此事乃禦史夫人的擅自自作主張,沈清河定定的盯著金禦史片刻,一時間不禁有些無奈。


    “若是金禦史也覺得這門親事是好的,我不會反對。”這是沈清河的態度,沒有半點的虛假和敷衍。


    沈清河而今的人脈已然穩定且龐大,不容小覷。倘若有選擇,他當然不想要輕易放棄金禦史這麽一個大好助力。但是如若禦史府已然決定跟宰相府結親,沈清河也不會阻攔。


    人各有誌。沈清河不曾想過左右任何人的決定,金禦史有自己的選擇自由,旁人無從幹涉。


    “我當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宰相府哪裏是好相與的?宰相府的親事,我禦史府也高攀不上。我已經向府裏下了最後通牒,此門親事必須回絕,沒得商量。”金禦史的立場和態度從始至終都很堅定,毋庸置疑。


    他會在這個時候找來將軍府,為的也是當麵向沈清河表明他自己的立場和態度。比起宰相府,金禦史從來都是更偏向將軍府,也更看好沈清河。


    沈清河沒再多言。金禦史的態度,他看得分明。然而金禦史最終到底能不能穩住禦史府的局勢,就還需要拭目以待了。


    將事情跟沈清河解釋清楚之後,金禦史沒有在將軍府多呆,就離開了。


    他之所以會這麽著急趕來將軍府,也是不希望沈清河從別的地方聽到謠言,反而壞了他禦史府和將軍府的情分。現如今既然已經將話攤開說明,金禦史心下一塊大石頓時落下。再然後,就是回禦史府去解決後續了。


    送走金禦史,沈清河轉身去找了周月琦。倒也並非為了跟周月琦求助,而是說給周月琦聽聽、打發打發時間。


    近日因著有喜,周月琦甚少出門,對外麵的事情也漠不關心,日子過得甚是單一。沈清河便是擔心周月琦會覺得無聊,是以隻要一有時間就立刻跑來跟周月琦說話。此次,禦史府和宰相府的親事就順理成章的變為了兩人聊天的話題。


    “那位宰相府千金可真厲害。都說一女不嫁二夫,賀秀兒這都說幾次親了?沒想到還有人眼巴巴的湊上去爭著搶著想要迎娶,宰相府的名號確實很好用。”周月琦對賀秀兒的觀感並不好。


    之前賀秀兒還甚是高調的跑到她麵前來炫耀自己很快就要變成二皇子正妃,是皇家人了。現下賀秀兒搖身一變,又要嫁去禦史府了?周月琦實在佩服賀秀兒說變就變的心思。換了她自己,是決計做不到賀秀兒這般“灑脫”的。


    “衝著宰相府名號去的估計不會隻有禦史夫人一人。如若宰相府有意,確實還能隨意擇選其他的親事。”沈清河點點頭,話是這樣說著,語氣卻帶著滿滿的不在意。


    沈清河甚少會在背後道人是非。賀秀兒的親事,沈清河沒打算過問。不過宰相府的動向,沈清河一直都會關注。


    “禦史夫人心挺大的。”要是賀秀兒想要另外嫁的人跟沈家無關,周月琦必然聽過就忘,不會過多的言語。但是,禦史府和將軍府畢竟是姻親,即便她不在意,肯定對沈清河會有所影響。故而,周月琦頓了頓,還是又提了一句。


    “金禦史說他不答應這門親事。”打從沈清河回來帝都,知曉沈承誌被接回將軍府之後,他和禦史府的走動便僅限於跟金禦史的往來。是以,禦史夫人的所作所為,沈清河不會過問,也不予理睬。


    “府宅內院的事情,金禦史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在這次的親事上,禦史夫人竟然敢先斬後奏,想必也是下定了決心的。金禦史隻怕很難說服禦史夫人。更別說,能夠迎娶宰相府千金,禦史府那位嫡長子肯定也是願意的。”周月琦去過禦史府,對於禦史府的家風並不是很看好。


    金禦史固然是個好人,可金禦史根本管不住禦史夫人。如若不然,禦史夫人當時也不敢私下裏那般欺負沈承誌。更別說,禦史府那幾位公子都是一模一樣的嘴臉,都膽敢聯手欺負沈承誌。


    由此就足可見,禦史府並不是金禦史的一言堂。又或者說,金禦史的治家本事並不那麽的大,也沒那麽的厲害。


    “琦兒說的是。”沒有反駁周月琦的定論,沈清河點點頭,溫和道。


    至於禦史府的事情,還是交給禦史府自己去談妥吧!畢竟是禦史府的內院之事,他也不可能隨時盯著。是以,還是交給金禦史自己去處理吧!


    從將軍府出來,金禦史也沒去別的地方,原路返回了禦史府。


    禦史夫人正憋著氣悶在自己的房中,看到金禦史回來府中,也沒刻意討好,隻是冷著臉坐在那裏,靜待金禦史的下一步示意。


    禦史夫人其實並不相信,金禦史會真的不答應跟宰相府結親。宰相府是什麽地方?這麽好的一門親事,金禦史怎麽可能會舍得拒絕?換了她,她是說什麽也舍不得的。


    “宰相府那邊,已經傳去口信了?”禦史夫人不開口,金禦史卻是先出了聲。


    禦史夫人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沒有回應金禦史的詢問。她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傳去口信?再說了,即便她回拒這門親事,府上長公子也不答應啊!


    “還沒去?”一看禦史夫人的態度和反應,金禦史頓時沉下臉來,冷聲質問道。


    禦史夫人能夠聽得出來,金禦史對她的怒火是真真切切的。心下嚇得一顫,她麵上卻是絲毫沒有顯示出來,隻是固執的繼續秉持沉默,緘默不言。


    “我不是在跟你兒戲。這門親事必須回絕,宰相府千金娶不得。”冷著臉瞪著禦史夫人,金禦史的語氣很是篤定,不容禦史夫人否決。


    禦史夫人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猛地站起身來,不高興的回瞪著金禦史:“宰相府的千金怎麽就娶不得了?依我看,這門親事勢必不能回絕,就理當將宰相千金娶回府上來。”


    “你這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金禦史沉下臉,怒道。


    “我沒有想跟老爺作對。是老爺自己未能認清楚情勢,連宰相府的親事都想要回絕。老爺確定是為了禦史府好?為了咱們府上的嫡長子好?”禦史夫人自詡是為了禦史府好,根本沒辦法被金禦史說服,更加不想因著金禦史的怒火就被嚇唬住。霍然站起身,禦史夫人朝著金禦史厲聲嚷道。


    “愚婦之見!宰相府和將軍府乃敵對關係。我禦史府明明是將軍府的姻親,又怎能一朝倒戈宰相府?如此般左右飄搖的牆頭草,你當宰相府會真心跟禦史府結親?”眼見禦史夫人怎麽也說不通,金禦史直接跟禦史夫人擺起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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