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禦史想的很多, 卻也隻是空談。說到底,他並沒能及時阻攔禦史夫人的諸多小動作,也沒能及時扭轉禦史夫人的各種小心思。


    確實, 如同金禦史所想的那般,但凡他能及早做出轉變, 想來而今的禦史夫人和禦史府都不會變成此時此刻的模樣。


    但是, 事情已成事實, 便不再是金禦史能夠隨意挽回和扭轉的。哪怕他此刻再是後悔和懊惱,也都為時太晚。


    禦史夫人卻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太委屈。因著這份委屈, 禦史夫人一股腦就跟金禦史抱怨上了。


    金禦史是真的不擅長處理這些府宅內事。以往也都是直接交給禦史夫人打理的,現下換了他自己來, 實在有些為難。


    麵對禦史夫人不知悔改的模樣, 金禦史很是厭煩, 更多的卻是說不出口的無力。好半天後,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擺擺手:“行了行了。人是你眼巴巴求著娶回府上來的。就算你現如今真的覺得她不夠好, 也盡可能忍著吧!當然,要是你真有本事和能耐,你大可好好教教她,把她那一身的壞脾氣都給改過來。”


    “我……”禦史夫人當然想要好好蹉跎蹉跎賀秀兒的壞脾氣。但是, 賀秀兒是宰相府的小姐,縱使她的本事和能耐再大, 也不能不顧及宰相府的顏麵啊!


    此般想著, 禦史夫人越發開始後悔不該應下這門親事了。她合該好好聽金禦史的話, 直接回拒了這門親事才對的。要是換了一門不如宰相府這般高門檻的親事,她豈不就能隨意教訓不聽話的兒媳婦了?


    現如今可好。賀秀兒根本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她卻根本不能將賀秀兒怎麽樣。賀秀兒的氣焰太過囂張了,她連鎮壓的底氣都沒有……


    “反正家裏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別再鬧到我麵前來了。我每日朝務繁忙,無暇理睬這些小事。”見禦史夫人依舊不聽他的說教,金禦史也沒了繼續指導禦史夫人的心思。索性,就趕起人來。


    再度遭遇金禦史的冷言冷語,禦史夫人委屈的癟了癟嘴,正要開口再多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被金禦史狠狠的瞪了一眼過來。


    禦史夫人心裏很清楚,今日她直接找去沈家的舉動,已經惹得金禦史很不高興了。盡管金禦史確實如她所願的跟隨她一起回了禦史府,可金禦史對她的不滿肯定也疊加了。


    如若不然,金禦史決計不會對她這般的冷漠。連往日裏的溫柔安撫,也都一並省了去。


    因著這樣的認知,禦史夫人猶豫再三,到底還是先行退散了。


    大不了她就明日再來求金禦史為她做主。反正隻要金禦史人在禦史府,她早晚也能尋到時機說服金禦史幫她一塊教訓賀秀兒。


    望著禦史夫人終於轉身離開,金禦史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過沉悶且壓抑,他也是極為不喜的。


    禦史夫人這邊如何鬧騰金禦史,賀秀兒是不知情的。她本人心裏也憋著火無處發泄,就等著有人撞到她的麵前來。


    至於她新嫁的夫君,禦史夫人看得很是金貴,賀秀兒卻並不是很喜歡。主要是這位禦史府的嫡長子著實太尋常了些,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有大出息的。再默默一對比自己先前的兩個未婚夫婿,賀秀兒心裏的窩火瞬間就開始躥燒了起來。


    趙曜的文采和學識,直到現下入仕為官,也時常被人提及和讚美。二皇子就更是不需要多說了。單單二皇子的高貴出身,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之的。


    有了這樣的兩個參照對象擺在前麵,賀秀兒又怎麽可能甘心在禦史府安安靜靜的過下去?在賀秀兒的眼裏和心裏,她就是被禦史府困住了。


    帶著滿滿的不甘心,賀秀兒根本不願多看禦史府嫡長子一眼,就連她的房間都不準許金大公子踏入半步。


    金大公子也是個有脾氣的。賀秀兒不讓他進門,他就不進。全然忘了賀秀兒房間的門朝著哪邊開,隻管將一直服侍他的丫頭拽進自己的屋子,照樣住的舒心。


    賀秀兒沒有關注金大公子的動向,也並不知道金大公子已經另外有了人。眼下的她整日呆在禦史府,隻恨得咬牙切齒。她娘說了,隻要她老老實實在禦史府呆滿了一個月,日後她想要去哪兒就去哪兒。就是她想回宰相府長住,她娘也決計不會攔著。


    賀秀兒也知道,宰相府和禦史府結親並不是一件尋常的事情。她爹爹從來不會打沒把握的仗。既然她爹爹讓她嫁來禦史府,就肯定是另外有安排的。她不能壞了她爹爹的大事,就隻能姑且先忍著了。


    不過,賀秀兒願意忍耐的隻是暫時呆在禦史府,可不表示她會心甘情願去服侍公婆。禦史夫人想要打壓她的想法和念頭委實荒謬,她根本不可能讓禦史夫人如願。


    禦史夫人最好就識相些,別再來找她的麻煩了。否則,她一定不會讓禦史夫人有好日子過的。


    禦史夫人並不知道賀秀兒的心中所想。她一心就惦記著勢必要找機會徹底壓製住賀秀兒的囂張氣焰,為此幾乎是夜不能寐,整日琢磨著最適當的法子。


    為了能盡快得到金禦史的支持,隻要金禦史一回到家裏,禦史夫人肯定會第一時間找過去。也不管金禦史是不是在忙朝務,她就一個勁纏著金禦史,勢必要金禦史為她做主,替她撐腰。


    同時,禦史夫人也三不五時就想要挑釁一下賀秀兒,試探試探賀秀兒的脾氣和性子。當人家兒媳婦的,總不能什麽事都不做,丁點委屈都受不得吧!她再怎麽說也是賀秀兒正兒八經的婆婆,賀秀兒本來就應該對她低聲下氣才對。


    禦史夫人想的很美好。然而,金禦史根本不怎麽愛理睬禦史夫人。任憑禦史夫人怎麽癡/纏,金禦史都不搭理。被禦史夫人纏的煩了,他索性就直接閉門不出,將禦史夫人關在門外。任憑禦史夫人怎麽強行拍打房門,金禦史就是鐵了心的不肯為其開門。


    賀秀兒就更厲害了。隻要禦史夫人膽敢朝她伸出爪子,她肯定會抓著不放,狠狠的反擊回去。禦史夫人想要羞辱她,她便十倍返還回去,反而將禦史夫人羞辱的怒火中燒。


    自此,禦史府一日比一日的熱鬧。爭吵聲不斷,更甚至還出現了大打出手的場景。偏偏,金禦史始終不聞不問,吃虧和受辱的人自然就變成了禦史夫人,直讓禦史夫人承受不住。


    伴隨著禦史夫人一日多過一日的眼淚嘩嘩落下,賀秀兒在禦史府也算是終於熬出頭了。一個月期滿,她就立刻收拾東西回了宰相府。至於這禦史府,誰愛來誰來,反正她是再也不想來了。


    聽說賀秀兒回了宰相府,禦史夫人麵色發白,當場暈了過去。接連一個月的煎熬和痛楚,禦史夫人的情緒幾經大起大落,到底還是沒能堅持住,真的病倒了。


    禦史府立刻請來了大夫。等到金禦史回來府上的時候,正好跟大夫打了個照麵。


    因著是相熟的大夫,對於從這位老大夫嘴裏說出來的診斷,金禦史是信服的。確定禦史夫人是真的病了,而非裝病,金禦史無奈的搖搖頭,長長的歎息一聲。


    隻盼望這次之後,禦史夫人能別再讓他失望才好。也是時候,該讓禦史夫人狠狠的栽一次跟頭,成長起來了。


    另一邊終於順利回了宰相府的賀秀兒,則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心情別提多愉悅了。憋屈了這麽久,她可不就是苦盡甘來?


    看到賀秀兒回來,宰相夫人是歡喜的。特別是在聽完賀秀兒滔滔不絕的講述完賀秀兒在禦史府如何大戰禦史夫人的“英雄”事跡之後,宰相夫人笑的越發暢快了。


    “好好好,真不愧是咱們宰相府出去的姑娘。就應該這樣,不能隨意被人欺負,更加不能落了咱們宰相府的威名。”宰相夫人對禦史府可沒什麽忌憚。之所以會答應這門親事,說到底還是挑剩下來的,被迫不得已而為之。


    但凡有更好的選擇,宰相夫人是鐵定看不上禦史府的。這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麽!為了讓賀秀兒順利出嫁,宰相夫人隻得退而求其次。恰好賀宰相也讚同了這門親事,宰相夫人就更加沒有其他想法了。


    隻不過在賀秀兒出嫁之前,宰相夫人再三叮囑過,一定不能輕易在禦史府眾人麵前服了軟。這一軟,就是一輩子。此後賀秀兒再想要在禦史府立威,就是無稽之談了。


    宰相夫人自己年輕的時候,受夠了婆婆的氣。現下換了賀秀兒,恰逢嫁的夫家根本比不上宰相府的權勢,宰相夫人想當然就有其他不同的意見了。


    賀秀兒是很聽宰相夫人話的。對於宰相夫人的叮嚀和告誡,賀秀兒言聽計從,完成的很好。這不,就讓禦史夫人吃了不少苦頭。


    聽到宰相夫人誇讚她,賀秀兒當即就笑了,得意洋洋的昂起下巴,撇嘴道:“我當然最聽娘的話了。不但是禦史夫人沒能從我手裏討到好,就是禦史府那位不成器的嫡長子,也一樣。哼!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麽模樣,竟然癡心妄想踏進本小姐的房間,想得美!他以為他是誰,一個沒出息的紈絝子弟……”


    “等等。”宰相夫人本來正聽得高興,可是伴隨著賀秀兒越往後說,她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等到賀秀兒最後幾句話出口,宰相夫人的臉色頃刻間就沉了下來,“秀兒,你沒有讓女婿進你的屋子?”


    “當然沒有。娘你放心,我才沒有那麽傻,會傻傻讓自己吃虧。我早就想好了,絕對不會讓那個蠢貨碰我一根手指頭……”賀秀兒樂滋滋的說著自己的盤算,全然沒有注意到宰相夫人的臉色越發變差了。


    “你……你這丫頭怎麽就擅自做了決定?誰準許你這樣做的?你這是自作主張,你知道嗎?我什麽時候教過你要這樣對待你的夫君?你以後到底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你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啊你!”怎麽也沒想到賀秀兒會這樣做,宰相夫人一時激動,竟然變得語無倫次了。


    “我怎麽了我?我又沒有做錯!我就是不喜歡那個蠢貨碰我。他哪裏比得上趙曜和二皇子了?我怎麽看他都不順眼,才不稀罕他進我的屋子。”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有哪裏不對,賀秀兒理直氣壯的嚷嚷出口。


    “那你憑什麽在禦史府耀武揚威,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就仰仗咱們宰相府的權勢?你這可是已經出嫁了!出嫁從夫,就算娘家再厲害,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幫扶你。要是以後禦史府那些人全部聯起手來對付你。單單是你膝下無子,就足以讓你被休棄下堂了。屆時,你丟不丟人?咱們宰相府的顏麵還要不要?”狠狠的拍了一下賀秀兒的後背,宰相夫人氣的動手打人了。


    “我……”賀秀兒張張嘴,很想叫喊她才不稀罕為禦史府開枝散葉。可話到了嘴邊,迎上宰相夫人甚是嚴肅的眼神,她忽然又頓住了。


    極為後知後覺的,賀秀兒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眨眨眼,她近乎是以著尖叫的語氣朝著禦史夫人大喊道:“娘,難道我嫁去禦史府不是權宜之計?難道我以後都沒有其他歸宿了?”


    “你什麽意思?你是打算被禦史府休棄回到娘家,再另外挑選一門親事?”被賀秀兒驚世駭俗的言語嚇唬住,宰相夫人的臉色幾乎是扭曲了,“那你相中了誰?誰家又願意風風光光的娶一個被休棄的女人過門?”


    “可是我……”賀秀兒皺了皺眉頭,努力想了又想,卻什麽也沒想起來。


    是了,是她自己誤會了。她一直以為,她這次嫁人跟之前的幾次定親一樣,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完全不必要當真。反正隻要她爹爹達成所願,待到大局已定,她就可以順利脫身,隨後就能自己挑選一門更好的親事。反正她爹娘都那麽的疼愛她,怎麽可能舍得讓她受到丁點的委屈?她可是宰相府的嫡女啊……


    這般理直氣壯的想法和念頭始終牢牢刻印在賀秀兒的心裏,使得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次她的嫁人是真的。不再像之前那幾次隻是簡單的定親,這一次的她不但穿上了大紅嫁衣、跟人正式拜了堂,還在婆家一住就是整月,連三朝回門的禮節都省去了。


    彼時賀秀兒還想著這是她爹娘故意想要跟禦史府拉開距離,並不是真的想要跟禦史府走的那麽近。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生出了巨大的誤會嗎?


    越想越覺得難過,賀秀兒撇撇嘴,一臉的委屈和傷心:“娘,你和爹爹怎麽可以這樣對待秀兒?你們怎麽能那般狠心的對待秀兒?”


    “我和你爹怎麽對你了?難道我們對你還不夠好?你從小到大都被嬌養著,想要什麽就有什麽,誰家的女兒有你這般的嬌貴?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突然遭遇賀秀兒的指控,宰相夫人拉下臉,不高興的反問道。


    “你們要是真的對我好,才不會特意為我挑選這樣一門不像樣的親事。你們還故意欺瞞我,讓我誤以為這門親事是假的,我嫁去禦史府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還有,怎麽就沒人比我嬌貴了?五公主不就比我嬌貴?我在五公主麵前,就從來沒有被善待過。五公主也根本不懼怕咱們宰相府的權勢,她每次都欺負我,成心讓我難堪。可是娘你和爹爹從來沒有為我出過頭,也沒有幫我去對付五公主。你們就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巴不得我什麽也不做,就老老實實的被五公主欺辱。”宰相夫人不高興,賀秀兒的怨言亦是不少。更甚至比起宰相夫人的怒氣,賀秀兒的怨懟才是真正的衝霄而上,直抵天際。


    宰相夫人哪曾想到,賀秀兒還有這麽多的小心思?被賀秀兒一連串的怨言抨擊的毫無招架之力,宰相夫人著實呆愣住了。


    她自詡對賀秀兒是發自內心的疼愛,一直以來也總是將賀秀兒排在第一位。有的時候即便是冒著賀宰相的怒火,她也勢必要為賀秀兒奔出一個足夠好的前程來。


    這次禦史府的親事,或許比不上嫁給二皇子那般的風光。可禦史府的門檻也算不得低,這門親事也沒有賀秀兒說的那般的差勁啊!真要是上不得台麵,賀宰相怎麽可能會應許賀秀兒出嫁?


    而且為了讓賀秀兒順利嫁進禦史府,宰相夫人當時可是對禦史夫人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才成功攛掇禦史夫人挺直腰板跟金禦史抗爭到底。使得禦史夫人無視金禦史的反對和回拒,率領禦史府上下一眾主子集體叛變,投向了他們宰相府這一邊。


    宰相夫人是真心為賀秀兒籌謀這門親事的。為了能讓賀秀兒心滿意足,她提前幫賀秀兒鏟除了不小的障礙,就盼著賀秀兒嫁進禦史府之後的日子能過的更加輕鬆和自在。


    她很了解賀秀兒的脾氣。為了不讓賀秀兒養成一不高興就往娘家跑的壞習慣,宰相夫人還特意為賀秀兒定下了一月之期,就是想要逼得賀秀兒盡快適應在禦史府的日子,日後方能活的更加安樂和恣意。


    然而,她做了這麽多、籌謀了這麽多,最終換來的卻是賀秀兒的埋怨和責怪?她到底哪裏對不住賀秀兒了?明明是賀秀兒自己想岔了!


    不,應該說是,賀秀兒自己起了其他不為人知的小心思,而且還沒有提早告訴她。


    要是早知道賀秀兒生出的是這樣的錯誤念頭,她肯定早就幫賀秀兒糾正了,也就不會造成眼下這般尷尬又難堪的局麵。


    合著她煞費苦心的勸著賀秀兒在禦史府住了長達一個月,賀秀兒卻連最起碼的圓房都沒有入?那賀秀兒這一個月到底幹什麽去了?就忙著跟禦史府嫡長子劃清界限、忙著跟禦史夫人唇/槍/舌/劍?


    賀秀兒都沒打算當禦史府正兒八經的兒媳婦,她跟禦史夫人吵什麽吵?有必要嗎?純粹是打發時間,太過無聊所以想要解悶子?


    一想到這裏,宰相夫人就氣的想要暈倒。


    誰來告訴她,賀秀兒的腦子到底是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愚蠢?又是誰將賀秀兒教養的此般愚昧無知?她不是已經派了信得過的嬤嬤和丫頭跟在賀秀兒身邊,時刻提醒賀秀兒勿要行錯一步?


    周月琦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她的肚子很大,一眼瞧過去甚是嚇人。


    沈清河很不放心,還特意請了好幾位禦醫前來府上會診。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五公主懷了雙胎。


    這一消息傳出,不光是沈家上下皆大歡喜,宮裏的皇太後和皇後娘娘更是喜不勝收。不管是兩位小公子,還是兩個小姑娘,她們都很期待。隨後,又是一大批賞賜送進了將軍府。


    就連聖上,在聽聞周月琦懷的是雙胎之後,也大筆一揮,賞賜了不少好東西下來。此外,聖上責令太醫院必須小心慎重,時刻準備著,不論何時將軍府來人,都必須得確保兩位以上的太醫能及時趕去將軍府,務必保證五公主及其肚中兩個孩子的安然無恙。


    五公主受寵,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太醫院這麽多位太醫也是心下有數的,自然不敢怠慢。幸得五公主的懷相很好,自打懷孕之後又一直養的精細,故而他們都能稍稍安心,不需要被嚇得魂飛魄散。否則,指不定又要掉幾顆腦袋了。


    沈蘭萱肚子裏的孩子比周月琦的孩子先出生。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據說一出生就被戚麒抱在懷裏不撒手,飽受戚家全府的喜愛。


    沈蘭萱在出月子之後,在戚麒的陪同下,抱著女兒回了一趟將軍府。她是特意抱著女兒來給公主嫂嫂看得。


    周月琦沒有重男輕女的想法。對於沈蘭萱的女兒,她挺喜歡的。不但留了沈蘭萱和戚麒在她的院子裏用膳,還送了沈蘭萱的女兒不少金貴的禮物,都是極為用心,也甚是妥當的。


    而周月琦在渡過了最是辛苦的兩個月後,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清晨,順利生下了兩個大胖小子。


    聽著一聲又一聲響亮的有力哭聲,守在門外隨時待命的四位太醫同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露出如釋重負的輕鬆神情。


    他們就說了,五公主是位有福的。這不,一次就是兩位小公子,將軍府上下喜氣洋洋,宮裏那幾位主子可不一樣發自內心的歡喜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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